“冥頑不靈!”

眼見李爾還要垂死掙扎塔納託斯重重地發出一聲冷哼,隨即整個人就在那團烈火中化成了點點飛散的流光。

“轟!”

狂暴的火焰瞬間炸開席捲了李爾身前數十米方圓的空間,那些灰黑的觸鬚在一經沾染到那些熾熱的火焰立刻發出聲聲刺耳的尖叫繼而如水蛭般融化,陣陣刺鼻的焦臭味開始充斥在烈火肆虐的空間之內,然而李爾臉上不但沒有半分欣慰反而雙眉緊緊的糾纏在了一起。

除了那些兀自掙扎尖嘯著的觸鬚他沒有感受到任何塔納託斯的氣息,雖然看上去對方像在爆炸的第一時間就被衝擊波炸成了灰燼,但李爾絕不會相信一個接近傳奇的分身能被一道地獄爆炎就直接幹掉,而且還一點神性殘餘都沒有留下。

“哼!”

一個輕蔑的鼻音突然出現在李爾的身後,只見點點灰光迅速流轉穿透了他的身體然後又慢慢凝實成塔納託斯的形狀,當那兩道冷庫中透著蔑視的光芒重新落在李爾身上之後,一陣無法抵禦的巨大痛苦卻突然從他的體內開始炸開。

像是有人在他的五臟六腑各安置了一個鑽頭然後同時開始劇烈的鑽進,又像是被人在體內倒入了一瓶硫酸,從全身血管經脈肌肉甚至骨骼縫隙裡瞬間爆發出來的劇痛讓李爾立時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慘嚎,點點鮮血衝破了血管和肌肉的封鎖以一種噴發的姿態從他的法袍上呈現,而他本人則是重重地朝前撲倒了下去。

剛才那一瞬塔納託斯以法則之力改變了自己的存在形態,繼而化作夢魘之力穿透了李爾的身體並在這個過程中直接無視了覆蓋在他體表了兩層魔法護盾,承受了如此詭異而猛烈的攻擊之後,李爾體內的臟器及經絡瞬間受到一種井噴爆炸式的恐怖創傷。

“嗬...嗬...”像一塊木板樣重重撲倒在地面上的李爾此時全身不自然地抽搐著喉嚨裡還不時發出如野獸般的劇烈喘息聲,雖然剛才遭遇攻擊的那一刻他已經極力調動鬥氣保護自己的心臟,但是體內損毀的其他臟器和骨骼依然讓他瞬間成為了一個廢人。

大量的鮮血從他的體內湧出並且很快就浸透了身下的土地,這時一隻灰色的腳掌突然踩踏在他的頭頂並且開始用力的蹂躪,直讓無數泥沙瘋狂地倒灌進那張已經被鮮血和內臟碎片充滿了的血口。

“你再囂張啊!再罵啊!你這只卑賤、無能、弱小無力的螻蟻,現在的你能體會到和我之間的差距了嗎?能體會到諸神的威嚴神聖不可侵犯了嗎?”

塔納託斯一邊用力地轉動腳掌將李爾的頭部在砂石中踩的更深,一邊竭盡全力的蒐羅著腦中的惡毒詞語大聲謾罵著,彷彿要將心中的怨恨全都宣洩出去,然而用力的踩踏了一會後他似乎覺得這樣還不解氣,然而當他伸手抓住李爾的頭髮想要把他從沙地上提起再行虐殺的時候,後者那張早已被血汙和石塊磨損的不成樣子的嘴中卻又擠出了幾個模糊不清的音節。

“你說什麼?”

塔納託斯一把將李爾的頭部拽到耳邊,他倒是想知道這只螻蟻臨死前還有什麼遺言要說的。

“我...操...你媽!”

這一聲低吼之後,整個夢魘領域突然被一股無法描述的沉重靜謐籠罩在了其中。

並不是塔納託斯不想動,事實上他此刻已經用力到發白的指節和顫抖的背脊無不顯示他已經憤怒到了極致,如果他可以動的話,下一秒李爾的腦袋就會像一顆爛西瓜一樣在他的手裡炸開。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不僅僅是塔納託斯,就連一直惡戰著的賈格和昆莎的動作也瞬間停止了了下來,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將時間和空間一同從這個世界裡抽離了,讓飛沙走石灰霧流光甚至是仇恨的眼神和暴亂的血液全都靜止了下來。

冥冥中場內的所有人包括場外的所有人都感覺到遙遠的虛空中有一個不可描述的存在睜開了雙眼,而那道無法抗拒的意志則瞬間穿越了無盡的光年直抵每個人的心間。

雖然不知道那個灰濛濛的領域空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亞莎的意志卻是姆拉克等人再熟悉不過的,當戰場外萬餘名斯巴達克斯戰士黑壓壓盡都跪倒開始默誦秩序龍神的聖名之後,渾身浴血被塔納託斯提在手中的李爾也發出了一聲超越了史前巨獸般的原始咆哮。

一團神性強度遠遠超越塔納託斯無數倍的紫色聖光突然從李爾的心臟處亮起,繼而就以一種爆發的姿態將他整個身體包裹在了其中,更讓塔納託斯驚恐不已的是即使那片刺目的光芒已經讓他雙目刺痛的淚流不止,但是無論他如何努力竟是連在那片聖光的照耀下閉上雙眼都不能。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擰死了關節的提線木偶一樣一動不能動,這在他點燃神火繼承前代死神的神格之後的三千年來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而處於那團聖光包裹之中的李爾卻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景象。

破損的外部肌體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不僅如此就連法袍上沾染的血塊和泥沙也開始成片的脫落,而在眼睛無法看到的身體內部,斷裂的骨骼上生出了條條蠶絲一般的白線開始重新連結,一團團的紫光附著在毀壞的血管和內臟之上,僅僅是幾次閃動後那些已經變成一團漿糊的臟器就恢復如初。

不僅如此在聖光的照耀下重新連結完成的那些骨骼竟然變得更加的堅韌,經脈血管在被拓寬的同時也讓心臟的搏動顯得比以往更加有生機。

“現在,我們來算算賬吧。”

當李爾的足尖再次落在地面上的時候,他整個人的氣勢看起來就和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說在這以前他更像是一個人類法師的話,那麼現在的他無疑就是一頭從遠古洪荒中甦醒的巨龍。

而且還是極其暴烈的那種。

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只是輕輕的一揮手,之前將他提在手中如虐螻蟻的塔納託斯就重重的朝後倒飛了出去,兩顆鮮血沾染的門牙隨著這一揮手呼嘯著衝上了半空,然後與塔納託斯後背著地濺起的煙塵一起墜落在了黃沙盡頭。

“這不可能!!!”

在強烈痛苦的刺激下塔納託斯終於恢復了行動能力,但更讓他受傷的則是隨之而來的那種沉重的恥辱感,一個神靈被凡人一巴掌抽掉了兩顆門牙,這件事情如果傳出去那他永生永世都會成為神界的笑柄。

最可怕的是,這個凡人在一分鐘之前還只是一隻被他任意揉捏的螻蟻。

“那麼恭喜你,接下來就是你見證奇蹟的時刻。”

李爾根本就懶得和塔納託斯廢話,腳尖微微一動身體就再度出現在了對方的右側然後又是狠狠的一記揮掌,不偏不倚正好抽在了敵人尚且完好的左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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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整個夢魘領域之內彷彿都只剩下了這一聲脆響,又是兩顆血牙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然後滾落在了砂石之間,然而這一次李爾卻沒有等到塔納託斯的身體落地,雙足用力一點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后他的人就已經出現在了依舊在空中倒飛的敵人身下,然後雙手抓住對方的雙臂用力向下一擰,塔納託斯的兩隻手臂就從齊肩處被硬生生扯了下來。

“啊!!!”

劇烈到無法描述的痛苦瞬間讓塔納託斯發出一聲厲鬼般的慘嚎,按道理來說他是靈體而且掌控著絕對規則之力,根本就不可能受到實質性的物理攻擊傷害,然而在剛才承受三次攻擊的時候他都分明感覺到有一種層次遠高於他的規則瞬間將自己的神性壓制到了最低點,而在那個點上不管是魔法抗性還是物理防御能力他甚至還不如一個十歲的孩童。

咚的一聲悶響之後塔納託斯的背脊再次重重地砸在了尖銳的砂石地面上,鋒利的石塊瞬間就在他的背部割裂出一片血肉模糊,然而他還來不及呼叫規則壓制雙臂處傳來的鑽心般的痛苦,一隻沉重的腳掌卻突然狠狠的踩在了他的眼鼻之間。

“現在,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了?”

李爾冷冷地說到然後腳下猛然發力,塔納託斯的整個腦袋竟是被他生生的踩進了土裡,只剩下斷折的頸骨和胸骨相連讓他的上身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彎曲上拱的姿勢,抖動不已的雙腿顯示他雖然沒死但也離死不遠了。

“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解釋你為什麼會和他混在一起,如果解釋不清楚的話,你們就一起上路吧。”

沒有第一時間對塔納託斯完成最後的補刀,李爾如巨龍般兇狠的眼神卻突然轉向了正和昆莎對峙著的賈格,從一開始他就發現對方並不是發自內心的想要戰鬥,然而賈格拖住了昆莎導致他身陷險境這卻是無需置疑的事實,如果對方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答覆的話,他一點也不介意把這兩個分身一起殺了用以彌補自己的損失。

賈格沒有說話,但是也沒有再繼續攻擊,身上多處傷口的紅光流瀉顯示他對上昆莎實在是已經竭盡全力,而現在塔納託斯幾乎等於伏誅,僅憑他一人又怎麼會是李爾加昆莎聯手的對手?

“那你們就一起去死吧。”

見賈格一直不開口李爾也沒了耐心,他根本就不在乎對方有什麼苦衷只是想知道會不會與自己有關而已,既然對方一直執迷不悟他更不會婦人之仁,要知道這一次對方兩個人可是將他逼到了絕境,而他保命的手段卻是有限的。

噗的一聲悶響從李爾的腳下傳來,伴著大量紅白之物從地底濺射而出塔納託斯一直抖動著的雙腿終於在一下猛烈的挺直之後徹底僵硬了下來。

而眼見大勢已去的賈格則是將那柄血色戰斧提到了自己的胸前,猛的一揮手臂後墜落的頭顱與他的身體一起化作了道道紅色的流光,幾度旋轉後就慢慢變淡轉而就要消失在這方天地之間。

“哼!想走?”

就在那幾道紅光淡至只剩一縷薄影就要完全消失不見之時李爾突然重重地冷哼一聲,繼而一團紫色的聖光從他的腳下開始爆發瞬間就將因為塔納託斯的消亡而漸漸消散的夢魘領域重新籠罩,而在這片重新形成的聖光領域中原本已經消失了的紅光竟又重新變得鮮明起來,幾次左衝右突均告失敗後被飛奔而至的李爾一把拽在了掌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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