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出發去後院,此時有下人來報,還沒聽明白呢,管家婆子領進一位美人,這不是碧雲樓的吳賽兒嗎?只見賽兒姑娘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著,在她細緻的臉蛋上掃出淺淺的憂慮,讓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見猶憐的心動。這個調調能殺傷所有明朝的讀書人,再看,膚色白膩,別說北地罕有如此佳麗,即令江南也極為少有.她身穿一件蔥綠織錦的對襖,顏色甚是鮮豔,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燦爛的錦緞也已顯得黯然無色。 對林同學來說,這是一種別樣的風情之美,現在有點明白了,明人的審美在那一根弦上了。也罷,既然來客人了,就差傭人去通知丁家後院,這邊招呼賽兒姑娘,雙方見禮後,不想賽兒姑娘先送上了四果、月餅,說此月餅是親自做的,非要林同學嚐嚐,在園子裡的小石桌上擺開了,自有婆子端茶。

要說這月餅對林同學感覺沒什麼,就是一種用米粉在模具裡壓制後的鬆糕,微甜帶有掛花香味,不就是桂花糕麼,不過一口一個,吃起來很爽快。

賽兒姑娘在月圓之日來到芙蓉園會面林初見,一是表達對那日贈詩詞之意,其二有意拉近關係,對碧雲樓很重要,古代青樓背後都有靠山的,有黎城這樣的路子,誰會放棄?所以,賽兒姑娘今日要是不來,也被老鴇媽媽趕出來。其三,八月二十日在碧雲樓舉辦賽兒姑娘的“梳頭”盛會,邀請林初見能到場。(這裡又有二層意思,1,能有林“首長”這樣的年輕大官棒場,對碧雲樓就是背書。2,最好能讓這位林“首長”能為自己“梳頭”,也是賽兒姑娘芳心暗許之意)。

誰也別想在這些小心思上贏過古人,他們雖然沒有見識過工業化的大場面,科技帶來的生活改變,在人心意識的把握上,比之後人不遑多讓 ,反而更聰明,不像我們這位呆頭莽腦的林同學。

丁秉廉老爺收到傭人的回報,說是“首長”園內來“客人”了,趕緊招乎一大家子前去湊熱鬧,說不定“首長大人”需要點什麼,也好及時補上。

這一下子,小園子又熱鬧了,丁秉廉來的還正及時,當著天上明月又重新擺上兩桌瓜果茶點,在園門口擺上香案,中秋在明朝人的眼中,就是很隆重,一定要點上香案,而且還要每人面對月亮許願。

此時,又有門房來報,說是亢家小姐來了,前面已說道,林同學派人送去了黎城特有的月果,(明朝的月餅,也稱月果)又帶去了話,說是林大人本想來玲瓏閣,剛到門口,不想來了客人了,走不開,所以先把月果派小的送來。這下人的回話,不清不楚,亢小姐就想了啊,是不是林大人等會還要來?是不是不來了?這半月下來,每當日落後,這位林大人帶二名隨員(警衛)就會來玲瓏閣,到自己這裡學拳,慢慢習慣了,今晚這麼一出說詞,亢小姐站在院子裡,走也不是,不走自個練了一會拳後,感覺很無趣,也不多想了,就自己去芙蓉園。練武之人性子很直爽,跟我們的林同學很合拍。

林同學一聽是亢小姐也來了,慢慢才辨過味來啊,獨自一人來到太原城半月了,這些天來,接觸的全是這個時代的人,沒有穿越者,對這樣的生活,與人交往慢慢也習慣了,前幾天,又被費見深說了提防有人故意使美人計,還罵了幾句,所以也就多了幾分心思,難道真是這樣?

隨著小園裡又來了一位哇噻,林同學又興奮又頭疼了啊,還好古人自有規矩,此時就是這樣,丁小姐是官宦人家出身,深閨小姐,身份最高。亢小姐是商戶之女,身份次之。賽兒姑娘是青樓女子,自然身份最低,而文采最高。

除了身份,要說此三女,各有千秋,在林同學的心中排位的話,亢小姐更加符合現代審美脾性,羅衣何飄飄,輕裾隨風遠,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兩字,哇塞!

丁家小姐,輕羅小扇白蘭花,輕腰玉帶舞天紗,疑是天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剩星華。兩字,驚豔!

轉眼又看賽兒姑娘,手如柔荑,膚如凝脂,螓首娥眉,巧笑靚兮,美目盼兮。兩字,絕色!

咦,古人形容美女的詩詞描寫的真到位,林同學不知不覺吟出了聲,此處應該有詩才對,無奈最近雖看了許多明末以後的詩詞,可是沒一首能記住的,為了應付往後出現要吟詩的時候,不掉面子,特地讓黎城的富國寶找了清朝時期的所有詩詞,複製在手機裡,讓人送來,這半月來,有事沒事看看,背背。嗯,記得不知是那位大佬寫的句,很符合目前的場景,越想越得意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在這三美中,數亢小姐在跟林同學交往最多,雖認識時日短,可相處時間多,也最熟捻,幾日下來,由先前的矜持轉變成了上手,動作不規範,立馬會被亢小姐扶正,練武之人也不講究什麼肌膚相親之詞。所以兩人間也隨意了許多。在亢小姐眼中就是師兄妹之間的情分,在不懷好意的林同學眼中,練這種拳可以健身,還能有這樣美不可方物的美女做教練,嘿嘿,除了養眼外,很滿足內心深處宅男的某些慾望。

此時全園的人,全直盯盯地看著這位“怪人”獨自一人在傻笑,亢小姐起身道:“林大人如有好笑之處,何不說出來讓大家一起開心。”

只見林同學用手一拍腦門,學著古人道:“某到是忘了,此時此景,該賦詩一首。”話一出口,立馬全園亂了起來,就目前咱們的林同學在這些古人眼中,可謂是才高八斗,一首“初見”震驚了整個山西士人,聽說要主動賦詩一首,丁秉廉老爺帶著傭人大呼驚叫著設案鋪紙,而且要用上好的文房四寶伺候,只見一個丫鬟在飛速地磨墨,丁老爺大喊道:“錯啦,錯啦,把我書房裡,東邊箱籠中最好的涇縣紙拿來。”

林同學可沒有見過這樣對自己吹棒的,有點受寵若驚了,媽呀,不就是抄一首詩詞嗎?用的著這樣大驚小怪嗎。可是一看園裡在座的“三美”就不談定了,全是一種神情,那是一種期待、崇拜還有深情的眼神望著自己,立馬林同學腳有點發軟,手心冒汗,心跳三百,這種眼神受不了,何況是“三美”齊唰唰這樣熾熱的目光。賽兒姑娘及丁小姐是看到過這位年輕帥哥作詩詞時的樣子,那叫一個瀟灑、倜儻,隨口而出,驚為天人。可是亢小姐卻是第一次聽著這位林初見要作詩啊,亢小姐雖為商賈之家,要說文才不下此時的秀才功底,也是飽讀詩書,要不然怎麼去經商獨擋一面,玩的還是當鋪及票行。

一陣雞飛狗跳後,園內靜的落針可聞,只有那丫鬟磨墨發出的沙沙聲,只聽咱們的林同學說道:“大家該吃的吃,該喝的喝,不用這樣緊張,某剛才想的好句給忘了,唉,可惜了哇!”嗚呼哀哉!一聲嬌喝下,亢小姐一把抓住林同學的衣領給拖了起來,讓你裝!讓你裝!還不快快吟來!

可憐那,林同學在亢小姐這樣的太極推手下,就像是風中的柳絮,嘿嘿,可林同學此時還覺得很享受,在美人手中轉著圈,輕眯著眼,似乎在說,我要抱抱!

只聽亢小姐輕聲道:“你要這樣,我真的生氣了哦”。

自古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林同學跟亢小姐目前就是這就樣的存在,在亢小姐的心思裡,跟林同學這樣的過程就是在撒嬌,可在丁小姐的眼中可受不了啦,這位亢小姐在暴力對待自己的林哥哥。在賽兒姑娘眼中,看到這樣的舉動,似乎很滑稽,很像笑。

丁老爺看著這樣的場景,心裡喊了一聲不好,我家小女的婚事要告吹了啊,到底是過來人,細細觀察一番後,發覺今晚此二女來者不善吶!哎呀呀, 嗚呼哀哉的是自己啊。

等亢小姐發覺似乎這樣的舉動有點過,有失閨秀身份,才急紅著眼輕輕放手道:“還不快些作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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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同學站穩了腳,輕輕一抖身子,學著古人模樣,啪地隨手開啟摺扇輕搖道:“某書法不好,從小偷懶,從不練字,還是讓賽兒姑娘執筆,寫下來吧!”

哈哈,又出了一大新聞啊,能作出“初見”的說自己不會寫字,誰信,只見亢小姐拿眼一瞪,林同學趕忙收話,對著亢小姐吐舌,惹的丁小姐嘻嘻笑出了聲。

咱們的林同學確實不會寫毛筆字,要說穿越眾裡面會寫毛筆字的就數費見深、吳一、王德發、吳穎。老費小時候練過,吳一跟王德發原本在文化單位,時常也揮舞弄墨一番,吳穎退休後,一直在養花、寫毛筆字,屬於退休生活的一種休閒方式,反而褚老只養花,不寫字。其它人,生活在那個年代,根本就不會去練毛筆字,咱們的林同學也一樣,可是來到了這個年代,寫字成了必備,而寫毛筆字就成為最基本的學習方式,目前在歸化民的官員中,看不懂這些黎城出來的“首長”們,從不自己寫文書、公文等,在身邊配上一位秘書隨員,官職為八品,除了替“首長”寫文書外,還要做一些遞茶倒水,掃地擦桌,匯報工作安排的事宜。可謂是師爺、主簿、傭人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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