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咳咳……”顧森羽繼續咳嗽, “俗話說，最毒男人心……咳咳……老祖宗果然沒騙人咳咳……”
簡雲川又好氣又好笑，俯身抱起他放進自己懷裡, 一隻輕拍清瘦的脊背, 另一只貼著起伏的前胸順氣。
“咳成這樣, 你就不能先閉嘴？”上的動作有多溫柔，教訓的語氣就有多兇。
“咳咳……”咳嗽聲漸止, 顧森羽仰起臉來，掀卷翹糯溼的眼睫，眉眼彎彎地笑, “飯不可以不吃，話也不可以不說。”
渾身溼漉漉的小貓躺在懷裡, 蒼白的臉色恢復了紅潤，柔軟的唇瓣水光瀲灩, 一雙明亮澄澈的眼睛專注地望著自己，笑得又傻又可愛。
這一瞬間, 簡雲川清晰地聽見了一個細微的聲音，像是心臟上倏地破出一株嫩芽，以勢不可擋的速度迎風生長, 而後出了一朵熱烈的花。
他意識到，有什東西已經徹底脫離了他的控制。
但是，他竟一也不反感……
兩人的眼神隔空糾纏在一起，連空氣中湧動的夜風都變得曖.昧起來。
“那個……”從剛才始就被當做隱形人的鄭慧可忍不住口, “不好意思, 打斷一下，好像有人過來了……”
顧森羽猛然回過神，從那雙幽深如夜的眼眸中掙脫來。
顧曄越走近, 臉色就越沉，“顧森羽，你又在幹什？”
“咳咳……”顧森羽清了清嗓子，“想親自感受一下游泳池的水溫。”
顧曄：……
顧森羽一骨碌爬起來，擰了擰衣服上的水，“哥，你怎出來了？”
顧曄皺著眉打量他兩眼，“先回房間換身衣服，馬上要切蛋糕了。”
“好嘞！”一聽到可以吃蛋糕，顧森羽腰也不痛了，腿也不酸了，“我馬上就回換衣服。”
顧曄站在原地，等弟弟走過自己身側，而後伸長胳膊擋住了簡雲川，“簡小少爺，就不用湊熱鬧了吧？”
顧森羽腳步一頓，轉頭看兩人。
雪亮的燈光下，兩位身高腿長的帥哥而立，沉默的視中噼裡啪啦一路火花帶閃電。
鄭慧可小步小步挪到顧森羽身後，弱弱地道：“我可以走了嗎……”
今晚怎說呢，短短時間內經歷了悲喜驚嚇等一系列情緒，一時有超負荷了。
顧森羽略一思索，轉身走到兩人中間，一隻拉住了一隻胳膊，“不如……我們一起進？”
兩個男人同時轉頭看他，眼神又冷又凌厲。
鄭慧可瞳孔地震：這……這又是什情況？三人行？
“好嘛，不一起就算了……”顧森羽悻悻地放，“如果你們決定單挑，請記得離游泳池遠一哦，洗澡水並不好喝。”
最後，幾人到底是一前一後回到了宴會廳。
顧森羽換衣服換得很快，頭髮來不及重新做，只用吹風機吹乾了，再隨抓了兩把劉海，就帶著生日禮物跑下樓。
他可不能錯過哥切生日蛋糕這種重要時刻。
回到宴會廳，顧森羽四下搜尋了一圈，還沒找到簡小少爺，就被鄭慧可截了胡。
“顧森羽！”鄭慧可彷彿已經忘記了剛才一連串的驚嚇，“你這樣看著好像男學生呀！”
“哦真的嗎？謝謝！”顧森羽受寵若驚，“你也很像女學生。”
鄭慧可：……
顧森羽：“怎了？”
鄭慧可：“我就是女學生。”
“啊是嗎？”小顧總試圖掩飾尷尬，“那……你看起來像女高中生！”
“哎，算了。”鄭慧可決定不再糾結她到底是什學生的題，鬼鬼祟祟地湊近了顧森羽，“我你一個題。”
顧森羽下意識警惕：“什題？隱私題一概不予回答。”
鄭慧可用氣聲道：“你剛才說簡雲川有老公，是假的吧？”
顧森羽從長桌上順了一塊心，往嘴巴裡塞，“怎說？”
鄭慧可緊緊盯著他：“其實有老公的是你，吧？”
“噗——”顧森羽嚇得差噴出心，“你在說什？”
“我說得不嗎？”鄭慧可一臉“你別裝了”，用非常肯定的語氣說道，“你老公就是簡雲川。”
顧森羽：？？？
“你不要我有敵意。”鄭慧可碰了碰他的胳膊，，“如果情敵是你，我輸就輸了吧。”
“不是……”顧森羽還沒搞明白她的邏輯，“你想岔了——”
“之前我不道你們是一，但現在，我發自真心地祝福你們。”鄭慧可眨巴眨巴卡姿蘭眼睛，“當然，如果你允許我加入你們的話，那就更好了。”
顧森羽：……
“你真想岔了。”小顧總一臉嚴肅，“你怎會覺得他是我老公？”
鄭慧可：“難道不是嗎？”
身為閱帥哥無數的女學生，她的火眼金睛是不會錯的。
“難道不是我看起來更攻？”顧森羽猛地站直了，單自上而下比劃，語氣循循善誘道，“你再仔細看看？”
鄭慧可依言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確定了，我沒錯。”
顧森羽不由提高了嗓音：“難道你不覺得我更像簡雲川老公嗎？”
話音剛落，四周其他賓客“刷”地一下全部看他。
“咳咳……”顧森羽意識到自己好像有一激動了，又壓低了嗓音，“我的意思是，簡雲川的老公——”
“你又在胡說什？”一道低沉好聽的嗓音響起，下一秒，他就被抓著後領子拎著後退了幾步。
“我沒有胡說。”顧森羽歪了歪腦袋，小聲辯解，“是她先胡說的……”
“那個，我的小姐妹好像在叫我，我先撤了。”鄭慧可見形勢不，就不講義氣地準備跑路，臨走前還補了一句，“簡雲川，我信你！”
簡雲川微微蹙眉，“你們剛才到底在聊什？”
顧森羽哪兒敢說，打哈哈道：“沒聊什，男學生和女學生的日常話題而已。”
簡雲川：……
“哎呀，你先松。”顧森羽縮了縮脖頸，“你這樣讓我感覺像是拎著小狗。”
“你是小狗嗎？”簡雲川松了一力道，嗓音含著淺淡的笑意，“你是小貓，又懶又饞。”
顧森羽微微睜了眼睛，“哎，這話我就不同意了！你這是小貓咪的歧視！”
簡雲川再次收攏指，低下頭湊近他的耳畔，語氣意味不明，“其實，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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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森羽：！
“哥，快過來，哥要發表致辭了！”好在這時，顧輕舟遠遠喊了一聲。
“來了！”顧森羽暗自松了一口氣，趁機從他心裡溜走，“走吧，我們先過。”
顧曄正站在臺上，簡單發表了幾句感言，要是感謝各位賓客百忙之中駕光臨。
顧森羽站在蛋糕旁使勁鼓掌，用力得掌心都發紅了。
“老，你有沒有什想說？”顧建霖坐在桌上，隨口了一句。
顧森羽鼓掌的動作一頓，目光下意識尋求顧曄的意思。
顧曄英俊的面容上掛著完美的笑容，和弟弟視的眼神中滿了三個字——
不需要。
然而，顧森羽卻錯誤理解了他的意思，“既然哥希望我說，那我就簡單說兩句吧。”
顧曄：……
他走上臺，站到顧曄身旁，宴會廳裡頓時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顧家少和少站在一起，完全是兩種風格，一個英俊成熟，一個美貌可愛，但畫面極為養眼。
“我第一次踏進顧家，哥其實是有一發怵的。”顧森羽簡單打了個腹稿，始不疾不徐地發表講話。
顧曄：沒看出來……
顧森羽繼續道：“哥冷靜睿智，哥成熟穩重，哥，還有一不近人情。”
“哈哈哈……”宴會廳裡爆發一陣笑聲，似乎還有人認同地說“是”。
顧曄：？
你是來砸場子的？
顧森羽忽然話鋒一轉，“在公司，他是一位好上司，在家裡，他更是一位好兄長。”
顧輕舟小聲嗶嗶：“這是感動中國十人物頒獎現場嗎？”
簡雲川神情平淡地盯著臺上的人看，理都不理他一下。
“處久了我才道，哥其實嘴硬心軟。”顧森羽笑了一下，“他會罵我和顧輕舟，也會關心我們的生活，連我光著腳走在地板上都會注意到。”
簡雲川微一挑眉，表情若有所思。
聽到這裡，顧曄臉上的表情終於有所鬆動，“就到這裡吧，家請先入席。”
原來他這個不成器的弟弟，竟然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然而，顧森羽的話還沒說完。
下臺後，他抱著禮盒走到顧曄面前，“我剛才說的都是心裡話，我心裡真的非常感謝哥。所以今天，我給哥準備了一份特殊的生日禮物。”
顧曄的目光不由溫和下來，“你準備了什？”
“驚喜。”顧森羽漏齒一笑，“哥親自來打吧！”
一旁的簡雲川唇角微揚，難得露出一幸災樂禍的表情。
於是顧曄立刻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但當著其他人的面，他還是伸接過了禮盒。
打盒子，入目即是一件紅色……
來見多識廣的顧總，試圖不動聲色地分辨的形狀。
“感動嗎，哥？”顧森羽眼神發亮，表情可愛又真誠，“這可是我一針一線勾出來的。”
顧曄：不敢動……
“謝謝你的禮物，很……別出心裁。”顧曄挑了一個不會傷人自尊的形容詞。
“是吧！”顧森羽滿足地眯了眯眼，又快樂地提議道，“哥，你要現在試一下嗎？生日當天穿紅色，多喜慶啊！”
顧曄：……
能不能先告訴他，這到底是個什東西？
“哥，你……”顧森羽的表情稍微垮了一，“你不會認不出，這是什吧？”
說完不自覺和簡雲川視了一眼。
顧曄：“……用排除法，首先肯定不是圍巾。”
顧森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