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朔不是在南方主持攻打“溫”地嗎?

怎麼過來啦???

他將部隊丟給了程鄭,一邊派人去“新田”彙報智罃,自己則是打聽了一下來找呂武了。

那個叫程鄭的人是荀氏別出。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祖先叫荀息。

所以,荀氏不但別出了智氏和中行氏,其實還有一個程氏。(東漢末年荀氏八龍的祖先)

只不過,這個程氏就跟魏氏的那個畢氏一樣,都是屬於小透明。

智朔見到呂武之後,沒有表現出火急火燎的一面,與平常的察覺就是容易走神。

呂武很意外智朔會過來。

畢竟,智朔不是在南方統率一路大軍的嗎?

他們還沒來得及多講幾句,老範家那邊也有人過來了。

等待三人齊聚在一座帳篷之內。

智朔和士弱頻頻眼神對視,每一次都是在相視之後,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低頭做小久了,呂武已經掌握察言觀色的技能。

兩個傢伙那樣,明顯就是有事,可能還是極大的事情。

“武,為何你之麾下口眾如此之多?”智朔一邊是沒話找話說,另外是真的感到好奇。

多嗎?

根據智罃的安排,三路大軍之中,呂武這一路算是兵力最少的。

原本會跟陰氏一起行動的魏氏被排除得只剩下三個“旅”。

而魏氏的那三個“旅”還無法開拔到戰場,去了河西地防備可能搞事的秦國。

範氏倒是集結起了三個“旅”。

比較關鍵的是,士魴就是帶來打個醬油。

通透一點的說就是,送死別人去,跟著蹭點功勞。

要不然,範氏的這三個“旅”其實早該開拔前往河西地,士魴卻找了各種各樣的理由在拖延時間。

也就是呂武沒打算和範氏撕破臉,再來是河西地那邊還沒有訊息反饋回來,才能容忍士魴的拖延症。

呂武知道範氏是一個挺大的家族,卻是第一次見到士弱。

範氏其實也有別出過幾家,也就是隨氏、鞏氏、劉氏。

也就是說,屬於郤至的“隨”地原本是屬於範氏所有,還是士會的直屬封地。

後來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隨”地落到了郤至管轄之下。

獲得封地,又失去了封地。

類似的事情多不勝數,裡面總是會有一段很複雜的故事。

“隨”地既然不再歸於範氏,那範氏自然也就沒有了隨氏。

鞏氏也因為一些原因消失在歷史長河,哪怕晉國還有鞏氏,也不再是範氏的一支。

現在算是範氏的家族,只有士氏和劉氏。

其中,士氏其實就是範氏,他們算是大宗。

劉氏則是小宗。

而小宗在定義上比較復雜。

一般意義上來講,能算是同為一家,也算是徹底分家了。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趙氏,有主宗,也有旁支和小宗。

趙括和趙同算是旁支。

趙旃則是小宗。

結果就是,趙旃的邯鄲趙不承認跟“趙”地的趙武這一支有什麼關聯,那就是徹底沒了關係。

趙氏自己要認,連帶國內外其實也是認的。

說沒關係,大家就當真的沒有任何關聯了。

士弱是一個看著挺文文弱弱的年輕人,年紀比士匄要長幾歲?

他還是士渥濁的嫡子,跟士匄是同輩。

另外還有一個叫劉明的人,跟他們也是同輩。

東拉西扯了有一會。

智朔和士弱誰都不先提自己的來意。

呂武樂得這兩個傢伙什麼都別說,反正該著急的人又不是他。

眼見不談正題?

呂武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跟他們耗,說有公務需要,離開了。

這倒不是什麼搪塞。

一路大軍十多萬人,還能沒點事情?

相反,管著這麼多人,每天的事情多到可怕!

尤其是,還有一個“長子”等著呂武率軍攻克。

那個叫“長子”的城池其實並不大。

大約是長三里寬三里,很是符合規格的一座城池。

打造攻城器械需要先進行觀察,看看要攻打的城池城牆多高,好用來制定多高的攻城車,梯子也該是多長。

呂武出兵時帶上了數量非常多的車架。

這些車架其實並不是戰車,是用來給士兵代步或運輸輜重的工具。

所以,戰車就是戰車,不是車架。

剛出征時,呂武是刻意要震懾其餘友軍,才會讓士兵全副武裝行軍。

要不,誰行軍會是讓全部的士兵全副武裝?

公族以及其餘的中小貴族,其實都懂的。

沒人想成為殺雞儆猴的那只“雞”。

這個也是他們後面為什麼極力配合的原因。

車輛多,攜帶的工匠肯定就不會少。

呂武對技術人才非常重視,不好成體系的培養,還不會搞學徒那一套?

十年的時間夠老呂家累積出足夠數量的匠人,不管是冶煉或是其它方面。

在智朔和士弱過來前。

呂武早就在打造攻城器械。

這樣一來,“長子”周邊的樹林又再一次遭殃。

之所以需要用到“又”這一個字,是之前大軍駐營早就大肆砍伐過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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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被砍得禿頂的樹樁:無冤無仇,為什麼砍我!?

呂武在巡視打造攻城器械的營地。

沒有多久,智罃和士弱追了上來。

他倆本來是再也矜持不下去,想要跟呂武開誠佈公地談一談。

結果,一到匠人的營地,看到那麼熱鬧,尤其是有許多從未見過的攻城器械,一時間選擇性失憶了。

“此是何物?”智朔指著一輛最高達到七米多的‘怪物’。

呂武當然知道智朔和士弱又來了。

他笑眯眯地說:“不急,稍後便可得知。”

士弱本來也有很多問題想問。

諸如,攻城器械都是什麼用途,陰氏怎麼會有那麼多匠人之類。

他就沒想過,跟呂武一點都不熟悉,問出來是不是太過於唐突。

這也是人的天性,起了好奇心,覺得不熟悉,聊一聊就熟了嘛。

呂武也沒讓他們等多久。

佈陣的命令被下達。

大軍在“長子”這座城池的四面佈陣。

各種攻城器械人推、牛馬拉,進入相應的位置。

“朔已明了!”智朔跟呂武上了同一輛巢車。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聰明人。

而作為聰明人,有什麼困惑肯定要自己弄明白,哪能等著別人告知答案呢?

智朔指著一輛攻城車,信心十足地說道:“此物乃是攻上城頭之用!”

矮油!

可真是個大聰明。

呂武給了智朔一個鼓勵的眼神,再看向不遠處一個等待發號施令的旗手,對其點了點頭。

旗手開始用旗號發出命令。

戰鼓聲被敲響,先是一個方位,隨後四面八方都在響徹戰鼓。

這其中,包括欒氏固守的城頭之上。

欒武就站在城頭,臉色異常嚴肅地掃視著城外的敵軍。

他也就是前一段時間才知道自家的家主以及繼承人被殺的訊息,聽說還是被郤至復仇。

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到底是郤氏的復仇,還是其餘家族殺的?

事到如今已經不重要了。

對欒氏來說,重要的是他們要被眾多家族圍攻!

“弓箭手!”

同一句話,城頭和城外幾乎同時喊出來。

有區別的是,城頭上是近戰兵退後,弓箭手向前。

並且,城牆內部的下方,一隊隊弓箭手集結起來,等待射箭的命令。

他們將從城內對外進行拋射,能不能命中什麼的看不見,完全依靠城頭上面給予回饋。

而城外。

呂武麾下的弓弩手是被一些士兵推著盾車保護在後方。

盾車有四個輪子,車身高度約有個四米左右,木排成為一種傾斜狀。

城頭上的欒氏守軍搶先射箭。

不斷的弓弦嘣動聲響起,一支支箭矢離線而出。

箭矢落下,大部分射空,少部分被盾車擋下來,極少的部分才射中人。

弓弩手抵近位置,一陣急促的梆子聲響徹。

城頭上不斷有人呼喊“舉盾”準備防箭。

像是大怪物一般的攻城車依然在前進。

它的底部一樣有輪子,一些士兵合力在推,前面則是十來頭披著甲的牛在拉。

速度儘管緩慢,卻是堅定地向前迫進。

“朔,今次尋武,何事?”呂武問道。

智朔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攻城上面,隨口說道:“郤氏抵抗堅決,欒氏亦然,南線戰況堪憂。”

呂武就猜到是這樣。

只是,智氏為主的大軍攻伐狀況不佳,還能調他們這一路的軍隊去支援?

想多了啊!

士弱那邊,肯定也是戰況不利。

已經有攻城車抵近。

在它們抵近的過程中,城頭郤氏守軍沒光看著,一再試圖射死拉車的牛,或是用火箭引燃攻城車。

另外的攻城部隊,弓弩手先是跟欒氏守軍對射,後來變成他們在壓制城頭;扛著長梯的攻城部隊抵達位置,已經開始在嘗試攀城。

呂武臉上掛著微笑,一再問有些魂不守舍的智朔,大致上瞭解了南方戰局。

智朔偶爾會轉頭看一眼呂武,更多的時間是在觀察攻城部隊。

現在極少會發生城池攻防戰。

真的爆發攻城戰,也是拿人命去硬填。

智氏在南方攻打“溫”地就是這麼幹的,導致真的是死傷非常慘重。

範氏攻打“駒”地,情況大同小異。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一樣是爆發攻城戰,眼見著受呂武指揮的部隊,那麼輕易就攻上城牆,似乎守軍也陷入崩潰狀態。

智朔轉頭看向呂武,總覺得呂武身上有某種光輝在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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