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長雖然被侯子賢追的滿地跑,但是心裡依舊很開心,利用人數上的優勢分兵,只是他靈機一動的想法,沒想到居然這麼有些效果,一柱香的時間早就過去了,但是他不想離開,他曾在玉雪山上待過自然明白格龍對夏明川的重視,他想抓住夏明川交給格龍,這又將是大功一件。

“嗖”

突然出現的箭矢打斷了百夫長的美夢,也斷了處在他旁邊一名部下的生機,百夫長看見不遠處正在收功的白石開,以及白石開身後至少百人的馬隊,心裡嘆到:“就差一點。”夏明川那裡現在只有六個人,而且滿身都是傷,默默的計算了一下時間,百夫長對著部下說:“撤!”

西戎騎兵在留下了五十多具屍體之後離開,精疲力竭的夏明川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旁邊的屍體和溼漉漉的血,同樣坐下的還有武驤的其餘五人。

“公子,你沒事吧?”白石開在屍體中間找到正在休息的夏明川,上前問道。

夏明川杵劍而立,看著戰死的六名戰死的武驤士兵,他說:“把他們的屍體收斂起來。”然後來到侯子賢身前,問道:“你還好吧?”

侯子賢獨對三十幾個人是在有些勉強,相比步戰他並不擅長馬戰,在殺死十餘人之後也是一身傷痕,若是白石開再晚些恐怕要受些傷了,但是他的作用是巨大的,有了他的牽制,夏明川他們便不用擔心背後的冷箭,這也是夏明川他們為何只戰死了六人的緣故。

侯子賢回答:“沒事的,只是有些力竭。”

夏明川看了一眼孟江河離開的方向,他說:“走吧,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並不安全。”

相比侯子賢,夏明川要狼狽的多,軍陣的經驗太少甚至就可說幾乎沒有,注意力往往只能散開在少數人的身上,很多時候會忽略自刁鑽角落裡的劍刃,能活下來全靠身邊護衛的保護和自身的快速反應,但是這也不可能完全護他周全,所以他的身上到處都是劍傷,雖然不深但看著慘烈。

“夫君,你怎麼傷成這樣?”墨書書看著狼狽不堪的夏明川,她不由自主的問道,眼睛裡全是擔憂和心疼,其餘的人眼裡也都是擔憂,驚叫中也都圍了上來,一時間想夏明川的周圍鶯鶯燕燕。

一盞茶的時間以前,白石開他們發現了正在交戰的夏明川等人,便獨自帶著人策馬前來救援,琴棋書畫詩雅不善騎馬,所以落在了白石開的後面。

夏明川將雙手張開,儘量不讓手上的血液汙了她們的衣裳,畢竟一套綢緞製作的衣裳最少需要五十兩銀子,看見周圍的武驤衛兵都看著他,白石開和侯子賢也是神采莫名,他緩緩的掙開懷裡的軟玉溫香,說道:“別這樣,都是小傷,回到馬上去,我們要幹緊離開,這裡並不安全。”

“嗯。”

琴棋書畫詩雅參差不齊的回答,她們並不是笨人反而相當聰明,自然知道是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事情。

一炷香的時間後,夏明川來到軍隊將旗之下,此時的中軍凌亂不堪,就像是被不可抗拒的力量狂暴的碾壓而過,到處都是死傷的士兵,還有紛亂的馬蹄印。

夏明川在林五的帶領下穿過軍營,看見滿目的瘡痍,雖然知道向大龍和父王沒事,但是依舊後怕不已,據林五彙報,他和孟江河幾乎同時達到中軍,眼看就要被攻擊,林五運用內力於嗓子大吼西戎騎兵來襲,雖然有些抵抗的急促但是到底讓孟江河的希望落空,孟江河見目的沒法達成打殺一通後便帶人離開。

“王上和向將軍都在前面,屬下就送到這裡了。”林五的聲音有些嘶啞,在空曠的平原裡要使聲音傳到一千米之外,還要使聲音的強度壓過士兵的說話聲和不遠處攻城時不斷傳來的嘈雜,不付出代價怎麼行。

“嗯。”夏明川點頭示意,看著林五在不停的揉嗓子,他叮囑道:“這裡應該有隨行的醫師,你找他們給你看看嗓子。”

林五一邊輕咳,一邊點頭。

夏明川看著林五離開後整理一下衣服,來到早已等著的兩個老人面前,四指相疊,先對著夏王躬身行禮:“孩兒見過父王。”再對著向大龍行禮:“小侄見過向將軍。”此時的他早已換了乾淨整齊的衣服,頭髮也早已整理整齊,看著他流暢的行禮以及說話時的語氣,倒還真有夏國年輕王族的風範。

向大龍見過夏明川不止一次,雖然兩年的時間可以改變一些容貌,但是並不能改變太多,認得出來眼前的人,他是夏國內的大將軍有資格受夏明川的禮,在夏明川行禮完畢後,他面帶微笑的說道:“看公子的模樣,這兩年過的眼睛應該有些苦,但是回來就好,王上對你很是掛念啊。”

“確實有些掛念,不過你要先解釋一下,一年多前我派人叫你回來,為什麼不遵?然後再解釋一下,兩年前為什麼要把宰相的孫女掛到天香閣的招牌下面。最後你再解釋一下,為什麼要娶西戎的幾個山野村姑。”夏王在向大龍剛剛說完的時候就接話,他的語氣很冷漠,臉上不帶一絲的情緒,最後幾乎一句的說:“你幹的事情幾乎丟盡了王族的顏面,你最好想一個好有點的理由,否則我立刻將你風乾!”說到這裡,他指著掛將的長木杆,說道:“我看這個就很不錯。”

夏明川順著夏王的手看了一下高高的木杆,這個時節的風很大而且冷,被吹著的滋味一定很酸爽,雖然不可能將他真的風乾,但掛上去個把時辰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畢竟他幹的事情擱在其他諸國能夠被立即剝奪王族身份貶為平民。

他斜著腦袋瞅一下夏王的臉色,發現夏王的神色冷峻異常,不由之主的咽了咽口水,留在西戎沒有回夏國的理由早就寫信說過了,至於符青青的事情那只能說冤枉,當初要不是符青青在天香閣將他攆的像狗一樣,也不會被掛起來,至於琴棋書畫詩的事情,不是把身份文牒都給了,怎麼現在還問,顯然是想整他,這一關怕是不好過。

夏明川的眼睛在眼眶裡轉了一圈之後,說道:“父王明鑑,國家的安定與富強離不開士卒的效命,然孩兒曾見我軍將士死於傷患者甚多,心中甚為不安,將士們能在戰場上活下來本就不易,若是再死於傷病實屬不該,滯留西戎未歸是想為改良軍隊的金瘡藥,讓將士們不至於活在戰場死於營帳,至於父王口中的山野村姑正是我研製新藥的得力助手,還有天香閣之事純屬誤會,那日孩兒未曾認出宰相府的千金,所以行事魯莽,還請責罰。”

“你認不出來符青青?”夏王的臉色很吃驚。

夏明川頭搖的像撥浪鼓:“完全不認識!”語氣甚是肯定。

夏王摸著自己的鬍鬚緩緩說道:“符青青自從出了夏丘之後便再沒回去過,符相國對孫女甚是想念,對你也甚是掛懷,回到夏丘之後去看看你的亞父,畢竟都是老人了,需要後輩們的關心。”

符青青是夏國宰相的孫女,符相國沒有兒子和孫子,只有一個孫女符青青,多年前夏王為了慰問自己的宰相,讓夏明川認符相國的兒子也就是符青青的爹為亞父。

夏明川聽完夏王的話,臉色的表情頓時變得僵硬,要是給符相說不認識符青青估計會立即被打出府門。

夏王看見夏明川石化的表情,心裡感覺稍稍滿意,他這才詢問:“你的新藥研製的怎麼樣了?”在他身邊的向將軍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額...沒研製出來。”夏明川剛剛回答完,就看見夏王直勾勾的看著他,便連忙補充到:“當然成果還是有些的。”

“什麼成果?”

“在夏日的時候我軍被蚊蚋影響甚重,許多疾病都是由蚊蟲叮咬開始,所以蚊香你要不?”

“來人!”

“在!”

“將他給我掛上去!”

一炷香的時間以後,夏王帶著夏明川在軍陣之外的平原上閒逛。

“如你所說你的性命之厄已解?”夏王踩在枯黃的草上,眼睛看著白雪皚皚的玉雪山,口中的話語確是在詢問夏明川。

夏明川最終沒有被掛上旗杆,向大龍為他求情,夏王便借坡下驢,他本來就沒有掛夏明川的意思,反而是有些心疼,兩年前的夏明川看著有十五六歲模樣,現在看起來能有十八九歲的模樣,現在的夏明川臉頰上已經開始出現稜角沒有了以前身體過度增長留下的嬰兒嫰,皮膚也變得有些黝黑不再有兩年的白淨清秀,雖然看起來比以前多許多男子氣息,但是其中定有許許多多的經歷。

就在剛剛夏明川將在西戎發生的事情經全部都說給了夏王,當然體內的那道元陽真氣沒有說出來,沒有了幾年後的當頭一劍,夏明川自然輕鬆和開心:“是的。這次去西戎本就是為了解決著件事情。”

夏王的反應比夏明川想象中更加平靜,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夏王藏在袍子裡的手捏的緊緊的,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麼鎮定,夏明川的生死之厄一直都是他的心病,能夠被解決自然激動,但是習慣了表情不為情緒所動,所以夏明川完全看不出夏王的臉色和平時有什麼區別,只是眼神裡充滿了光怪陸離。

夏王在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來,摸了一下夏明川臉上被樹枝打下的傷痕,說道:“別人見我能扮多可憐就扮多可憐,你幹嘛要著急換衣服?你若不換衣服,在剛才可能我就不為難你了。”

夏明川被夏王親暱的舉動和溫和的語氣弄的一愣,在世家裡感情都是最難得的東西,更不要說在王族,感情只是存在於奢求之中,在利益面前幾乎所有的感情都脆弱不堪,感情不會隨著壓抑而消逝,反而會蓄積發育,他的心中為夏王的孺慕之情而溫暖,他略帶調笑的說:“孩兒不想父王看見孩兒狼狽的模樣,孩兒怕父王激動之下把王位傳給我,那就是惹了**煩。”

“九五之尊,坐擁千里而王天下,你難道不想嗎?”夏王的輕聲說,他的臉色帶著玩味的表情,語氣裡帶著半開玩笑的調子。

夏明川聽得心裡“咯噔”一下,雖然眼前的人是他的父親但也是一代君主,任何開玩笑的話都可能變成現實,可以承認他老了但絕不能認為他昏庸了,夏明川連忙搖頭:“不想!一點都不想!看見父王幾十年如一日的在勤政殿批閱奏摺,我就為感覺父王感覺不值,生命裡大好的歲月全陷在一間屋子裡,若是讓我這樣還不如趁早殺了我,我還是喜歡自然天地和風月美色,再教幾個徒弟做個萬古流芳的聖賢之師,這才是我喜歡的生活。”看見夏王的臉上玩味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夏明川一咬牙便發狠的說:“聽聞馬姝寡居良久,這次一...啊...”

夏王最終被夏明川打敗,一腳將他揣了一個大馬趴,扔掉剛剛扯下的鬍鬚,他霸氣的說道:“男人就要權勢,只有這樣才能隨時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你要美色,只需一聲令下,萬千美女供你挑選。”然後用充滿蠱惑的聲音說道:“以你的聰慧,稍稍用點力,我的王位可能就是你的了,想必你也清楚,我一向最喜歡你,要奪取大位,你的優勢很大哦。”

“父王你若再這樣我就真去都城強搶良家婦女給你看看,不信咱們走著瞧!”夏明川破罐子破摔,在七哥繼任前,如是表現出任何一點對王位的覬覦之心,日後的平靜生活就算是毀了。

“唉--”

夏王嘆了一口氣,他既開心也有些擔憂,他說:“你們三兄弟能夠相親相愛,我自然開心不已,但是王位的傳承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若不經歷血和痛的洗禮,在這諸國的爾虞我詐之中又如何取利,這也是我對明武不放心的原因,他走的太順了。”

夏王的話在夏明川的心裡掀起了滔天巨浪,造成王室冰冷無情的原因還能這樣解釋,仔細想一想,在夏國大位繼承的過程幾乎都伴隨著鮮血,有同族的,也有外敵的,就在夏明川想要說話的時候,一個侍衛來到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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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王上,向將軍請王上移步。”侍衛躬身行禮。

夏明川看見眼前的侍衛,頓時想起了還在戰場,他詢問到:“可是前方軍情有變?”

侍衛躬身回答:“拜見明川殿下,後方傳來軍報,我軍大營被西戎騎兵放火燒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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