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想要的《三元真經》的想法那麼強烈,但依舊能守住神臺清明,華蟬對著夏明川露出讚許的目光,“華蟬想要公子做的事情,對公子而言只是舉手之勞,華蟬想讓公子將華蟬的兩百多位族人帶離燕國國境。”

“帶離燕國?”

夏明川聞言詢問道:“這是為何?”

華蟬面色坦然,卻又帶著悲傷和無奈說道:“公子可知道,在燕王王宮有多少華族的女子為妃嬪,在燕國的十幾個大家族裡又有華族人為妾為奴。”

這是能想象到的結果,原本天下最尊貴的家族被打落凡塵,隨著時間將這個家族的光環一點點消磨,世人不再對這個家族的人再敬若神明的時候,人們更多的會想到將這個家族壓在腳下的畸形快感,就像貴族世家之人在踏過禁忌之後的刺激。

若說華朝剛剛崩潰的時候,華族人因為血脈還能得到不小的尊重,那麼現在的華族人的高貴血脈就是他們不幸的來源,夏明川一時間有些沉默,他想起在西戎的戎城令家眷被拍賣的場景,還想到在隆化到燕都一路上看見的竹簡,其中就有一卷竹簡涉及了華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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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年前,燕王為燕國上將軍姬無緒賜婚,賜婚的另一個人名叫華蟬,有著華朝帝君的血脈,是當代華族族長的長女,這本是燕國最隆重的婚禮,但沒有想到姬無緒在新婚之夜醉酒而死,華蟬便成了燕國最有名寡居之人。

記載著《三元真經》和《斂息術》的竹簡被夏明川放回華蟬的面前,他對華蟬搖了搖頭,拒絕道:“還請長公主見諒,明川雖然有心但是無力,明川在燕國有些基業,但是自認為沒有能力讓燕王和燕國的諸多世家放手。”

“不,你有!”

華蟬用極為肯定的語氣說道:“明川公子小瞧自己的能力了,永珍坊主人算是諸國王族最有能力的公子,相信諸國的君主和大家族都在猜測永珍坊的主人是誰,因為永珍坊的力量實在無人敢小覷。”

“可是我不能幫你。”

夏明川拒絕的很堅定,永珍坊是他的,也是永珍坊兩千五百七十八個張掌櫃的,也是六萬七千九百九十七個永珍坊僕役人員的,這些人身家性命交到夏明川的手裡,他不能隨隨便便糟蹋這些人的心血,因為夏明川願意給人應有的尊重,所以才有許多人不管夏明川的名聲有多難聽也願意為他效忠,也才有林五這樣的高手死忠於他。

“明川公子看華蟬好看嗎?”華蟬努力的在臉上露出微笑的表情,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顯得更加有吸引力一些。

吸引力夏明川沒感覺到,驚濤海浪倒是感覺到了,華蟬不是田樂這種庶民出身,也不是墨書書那種專門培養的女子,華蟬有著高貴的出身,源自祖宗的榮耀將高傲鐫刻進靈魂,要華蟬做出這種行為,要比將她殺了更讓她難受。

夏明川不知道華蟬有著怎樣的經歷,就算知道了不可能做太多的事情,所以他只能對華蟬說:“長公主不必如此,明川會盡自己的努力,但是成與不成就不知道了。”

“華蟬多謝明川公子。”

華蟬對夏明川盈盈一拜:“只要公子能將華族人帶離燕國,我華族人就算是脫離牢重得自由,那樣華蟬的使命就完成了,華蟬會一直記得明川公子的大恩。”

華蟬除了帶來了《三元真經》和《斂息術》還帶了一些其他的東西,華蟬告訴夏明川燕國的國庫差不多已經空了,因為燕王為了將軍隊完全握在手裡,燕王獨自負擔了軍隊的供養,接下來燕王會整頓燕國的朝堂以加強燕王對各地的掌控,期待在未來的幾年之後能完全把控稅收,讓國庫的稅收的數量由自己決定而不是由燕國的各個世家決定。

軍隊的蛻變需要時間,朝堂的整頓更需要時間,等到燕王完全掌控全域性需要的時間更長,這段時間是燕王最難熬,弄不好就會讓燕國陷入混亂的境地,燕國世家十分的富有但都不能動,燕王第一時間將眼睛放在永珍坊,恰巧這個時候夏明川來到了燕國,算是給熱鍋裡的螞蟻降了降鍋的溫度。

華蟬的訊息沒有夏明川手裡的訊息詳細,但是她的訊息比夏明川的訊息更加接觸核心,能讓夏明川更加肯定川自己的推測,也讓他對面見張萬居更有把握,以致於夏明川在向藥店購買雪參的時候連價錢都不細問,而且一口氣直接買了十根。

接下來的幾天裡,夏明川每天除了練劍,都會去燕都的街道上逛街,看看聞名諸國的燕女有何不同,當然他更感興趣的林五追著青黛的場景,經過夏明川的解釋,青黛不在感覺林五心思齷齪,但是依舊打死不讓林五打通任督二脈。

六月初十的陽光正好,疊翠湖有千傾的翠綠,但並沒有千傾的荷花,最多是許多的為開放水溫花骨朵兒,好在不遠有人在操琴,琴聲帶著沁人心脾的悠揚,倒也讓沒有荷花的疊翠湖增色不少。

。夏明川跪坐在屬於自己的墊子上,對著一個發須皆花白的微胖長老人行禮:“晚輩夏明川拜見丞相。”

張萬居坦然接受夏明川的拜見,在夏明川行禮完畢之後才笑著說道:“誰能想到遍佈諸國的永珍坊的主人居然如此的年輕,真是後生可畏呀!”

夏明川回答道:“丞相謬讚了,永珍坊是家族長輩的餘蔭,說是永珍坊的主人,後生愧不敢當,況且小的只是一介商人,在丞相的面前終究上不得檯面。”

夏明川並不擔張萬居會認出自己,燕國和夏國的距離太遠,中間隔了魏國和趙國,其中魏國與燕國的關係十分不睦。

張萬居笑眯眯的說道:“若是永珍坊的主事人都上不了檯面,那世上又有幾人能上得了檯面,小友過謙了。”

“丞相說的是,但商人終比不得士子握權,小子縱有永珍坊也只能謙遜。”論虛假客套的場面話,夏明川絕對不會是張萬居的對手,張萬居那溫和帶著微笑的面色沒有一絲變化,眼睛神似乎永遠帶著關懷和鼓勵,夏明川能在心裡暗暗嘀咕老狐狸,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能一直在別人的節奏裡,夏明川主動挑起另外的話題,他帶著一種隱隱的意動說道:“小子遊歷於諸國之間,見識了開闢荒蠻的南越,見識了陳國的無數部落,見識了晉國禁軍的無上軍威,見識了老而彌堅的夏王,也見識了名震天下的魏國武卒。”

“但是要論喜歡,小子還是比較喜歡燕楚兩國,自古燕楚出美女,燕女歷經北地的風雪,在磨練了堅毅的性子後,卻又有著冰雪一樣的身心,楚地的女子生於煙波之鄉,天地變賦予她們溫婉如水,即使再剛強的男子也會被化作繞指柔,難怪會被稱作英雄冢。”

手段有些拙劣,但這才是最正常的事情,夏明川正是氣血未定的年紀,對女人的興趣不是銀錢就能打消,況且在張萬居的認知裡,兩年前夏明川就在張萬居的手裡得到過燕國的明珠。

“哈哈哈。”

張萬居一邊出聲發笑,一邊對著夏明川搖頭,過了好一會兒,才一邊撫摸著自己不多的花白鬍鬚,一邊對著夏明川說道:“少年人追逐心儀的女子,這是世間最真摯的性情流露,只是世人皆以此心思而羞赧,少有人能如小友一樣大聲談論,小友真是個秒人。”

夏明川似乎聽不見張萬居的暗中揶揄,他反而坦蕩的說道:“男歡女愛乃天地正道,能與自己喜愛的女子共渡一生,這是人間最大的幸事,只是世人多為追求權勢而成了負心人,在小子看來著實不應該。”

張萬居反駁道:“小友這話說的有道理,但又不怎麼有道理。”

夏明川拱手說道:“願聞丞相教誨。”

“造物主將人分為男女兩類,男女的不同在天生便註定,女子除了生兒育女之外,需要做的就是照顧好自己的丈夫,而男子不同,男子需要掙來妻兒生活需要的所有東西,這些東西不僅僅只是房子和糧食,還可以是銀錢和權勢,這些也是能讓妻兒生活更好的東西,有了銀錢和權勢,就不會擔心自己的妻兒會在生病是得不到醫治,也能在發生饑荒時更好的保護妻兒。”

“女子出嫁即以夫家之姓冠以姓名,其中的含義就是女子在出嫁的那一刻就是夫家的人,與原來的家的聯絡只有恩情,此後女子生活的好與壞都只與自己的丈夫有關,女子一心一意愛護丈夫,這她應該給為她扛起所有的男人的回報。”

這一刻的張萬居思維沉澱,像是化成了諄諄育人的先生,對著夏明川說教:“與女子切生相關的只有她的丈夫,然而與男子相關的卻太多,男子除了需要憐愛妻子兒女,還需要奉養高堂父母,所以對男子而言,更多的是責任和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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