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就是在今夜,進得家門前的景朝陽還能回憶得起,鍾大爺那藤製編筐當中月餅的膩香馥齒···

景朝陽進得門來,黑燈瞎火。保姆小蘭聞聲而起,開啟夜燈,想要招呼,被他揮揮手示意快去睡吧。

臥室,家屬曹鳳媛貌似睡得正酣。景朝陽印象中,這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出身好,從小到大沒有揣摩過他人的心思,不曾看過別人的臉色。

青春期成長時不缺吃少穿,不必為好學校好工作特別奔波,那些人自會找上門來迎合拜訪,然後假意偶然驚歎:“家裡還有位千金啊,資質不錯的樣子,來我們這裡屈尊吧?”凡夠得上資格來家裡說這番話的,想來也真正“屈尊”不到哪裡去。

有時,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一些女人,幸福來得太容易,很多財富唾手可得。

老天爺唯一公平之處,大概就是讓這部分女人生在福中不知福。亦或者少了許多搏擊,戰鬥,最終所得的快感。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這些女人的生活彩過了頭,竟然有些黑白。由於一切得到的過於容易,所以從不知深相憶,長相知是何滋味。她們沒有記憶,不曾失去,所以也不知何為珍貴。

該上大學的時候,上大學;該嫁人的時候,嫁人;該睡得時候睡,曹鳳媛從來不曾掌燈等待過夜歸的朝陽。如果她困了的話,想當然就會睡。

今夜,沒有什麼不同。洗過澡之後,躡手躡腳的上了床,不想吵醒女人,男人把肉身安放在床的一端小角。

對於這個夜,景朝陽還有許多需要獨自一個人回味反芻。

黑暗中,一隻手搭上男人的大腿。

方闔眼,預備進入自我世界幻想的景朝陽攸刻睜開眼。

他知道,曹鳳媛沒有睡。

不曉得是該開心還是悲哀,開心的是,作為一個男人,最基準的生活底線,該有個以備急需妥帖保險,常伴床榻可與之生兒育女的女人。

悲哀的是,回到家中的前後時刻,男人內心深處最貼近自我的小心思,甚至有著判斷準確之後的雀躍,還是希望曹鳳媛能夠一如既往熟睡。

男人,常在愛情幻象中得到滿足。

他喜歡沉醉,意念中,想要的那個女人,就在懷中,沒有傷害!

好笑吧,景朝陽居然會怕傷害。

他下意識邊假裝回應女人,邊順手摸了一把女人身上,穿著睡衣,竟然還是個兩件套,一股腦穿在身上,由外及裡兒:睡袍,吊帶睡衣。

看來,家屬是在等景朝陽回家。

他們之間有個小竅門,女人如果只是純粹睡覺,更多時候一絲不掛。

這跟她從小沒受過什麼委屈大概也有關係,好無束縛。

就連剛結婚時也這樣,上來就一絲不掛,讓男人好不適應了一段時間。

然,倘夜有所需,她倒是會滿身披掛穿戴整齊的樣子。

背對著女人,景朝陽想要敷衍說累了,然,男人身體的天地之根卻想要響應女人的眾妙之門。

於是手腦分家,手將女人從身後扯了過來,肚中九曲盤旋,也自覺找不到合理的託詞。男人訕訕無趣沒話找話:“既然沒睡準備著,還穿得比粽子都密實?”

家屬才不理景朝陽的茬兒,一把將手精準的從褲子裡探了進去,扯住了男人的。

黑暗中,男人自覺臉燥身幹,可就是心不熱。

家屬將臉貼近景朝陽的後腦勺,女人香暖口氣吹著男人的耳根,她悄聲道:“就喜歡這個時候穿得整齊,你猴急不可得,撕扯衣服的時候很性感。”

夫妻之間,這話說得,基本屬於天雷勾動地火的情趣類別。

被老婆的誠意打動,景朝陽只得爬上身,很認真的做。

夏宜急雨,冬宜密雪,男人的身體很容易得到滿足。至少,下來之前的確覺得,女人,大約燈一關,也就沒什麼不同。

景朝陽想,李璇美,就讓她自我發展好好幹吧。不再惦念,甚至不再想到她,或許才是對她最好的鍛鍊。

與景朝陽不同,沈彥是兩個人一起回到的家。

相同的是,他們厭惡也好,心焦也罷,李璇美這個名字,即使有人相伴,也還在心頭,就如同一道鬼符般,端的躲不開···

*

沈彥,黑暗中的沈彥抱緊江薇。

燃有一小盞只能照見人輪廓的燈火,因著男人,女人光潔的身體而倍加顯得葷迷。

是“葷”這個字,沒錯。

人世間最春的事情,大概應當就是成熟男人和青澀女人的交織吧。然,沈彥卻自知,身未衰,眼已老。

身未衰。他很清楚,自己仍然很勇猛,甚至比毛頭小夥子更多了幾分耐力。或許次數有所減少,可質量卻愈加精湛,經得起考量。

這時的男人更懂得照顧到女人的感受。或許,判斷一個男人是否成熟的標尺就是,看他仍然同女人作對,還是開始懂得讓女人離不開他。

眼已老,這點沈彥也必須得承認。

無論男人身體如何懂得討巧,如一把不斷脫鞘又重新插入對手鮮活肉體,嗜血成性的匕首。然,眼睛的懈怠卻瞞不了人。

年輕的時候,哪怕室內伸手不見五指,眼睛仍能準確在黑暗中識別女人肉體亞白色獨特的光澤。

那時的眼睛雖不及現今老道毒辣,卻更加猶如暗室中獨有的一簇火苗,瞬間就能呼呼啦啦點燃所有末梢神經,帶來無以倫比的興奮。甚至不必實質做上一做,就能一瀉千里。

現在就不成了。起初和他在一起,江薇出於羞澀不允許房間有亮。然,這個年紀的沈彥同江薇在這樣的夜裡,如果不亮著盞燈,眼睛就幫不上身體任何忙了。

經年中,這雙眼睛見識過床榻上太多的風景。黑暗中別說用心體會花蕊深處的秘密,眼睛甚至懶得去搜尋花蜜的方位。

閱人無數的眼睛甚至掐著腰,一副可有可無,事不關己的姿態對男人的身體說,不給點燈火,我就懶得本能燃燒嘍!兄弟,你自己忙活吧。

女人順手把床頭燈熄滅,沈彥就毋庸置疑的開啟。

自古以來,男人最大的疆場不僅僅是邊防,還有床榻。

女人,侵略,身體,這才是世界最原始的戰爭。戰事越是膠著不見分曉,就越是能帶來更大的患得患失。

汗水,一滴又一滴,從沈彥的鬢角眉間順入女人微啟著的雙唇。

微鹹,每入喉一滴,江薇就彷佛有許多想要呢喃出來的梵音,女人將脖頸舒展挺直,不浪費每一滴,盡數入喉,進入體內,上下,殊途同歸。

事畢。沈彥仍沒有抽離,只是就勢趴在女人身上。頭聳拉在一旁,同女人交頸而疊。

這個姿態,是江薇最享受的時光,她愛男人這樣。

如果之前是性感的話,那麼此時的沈彥就是感性了。

能將性感和感性結合得如此完美的男人,江薇認定,這世上,她能夠獲得的,除了沈彥別無旁人。

即便戰爭尾聲,男女仍然沒有脫乾淨干係。男人還在身上,只在她這裡,而不是別的其她什麼女人的那裡。這一點讓江薇很欣慰。

只剩下喘息,沒有動作的男女,彷如室內的這燈光,同黑暗融匯在一起。

地板,牆紙,被褥籠罩在燈光和自然光獨有的光澤中。

窗簾上繁盛密植而開葳莛的絢爛同床上橫斜而疊的男女呼應著,一切都是人造的美麗。

呼吸間,一切生命景象都有可能存在。給人以錯覺,哪怕木上生花,也是常見的事情。

想到“木上生花”,男人昏昏欲睡的腦神經一個激靈閃過李璇美那些惡毒的語言。她指著他鼻子,如同命中欠了她什麼,天經地義似的忿恨。

匍匐起身,沈彥眼睛慵懶的看著身下乖巧的女人。江薇留著齊額的劉海,此時已被汗七零八落的浸溼,不再能夠完全遮掩額頭。

男人的眼睛突然來了精神,聚精會神覺得女人更加親切上幾分,多了什麼呢,這麼不同?

他伸出手,把江薇額頭上的劉海高高攏起,將光潔的額頭全部袒露出來。

那寬闊一覽無餘的額頭,象李璇美!

這是沈彥設想過千萬次,李璇美在身下的神情。

男人眼中又起火性,跳動著火苗,跟有沒有燈光無干。本次哪怕是亙古造陽之前,天地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亮光,眼內的火苗也足以燎原。

他難以抑制的埋下頭,將女人翻過去,從背部開始細緻的親吻。

江薇幸福得快要昏過去了。由於臉朝著床單,無法將心情完全表達出來百分百回應男人,只得戰慄著,用牙叼著床單,彷佛那是沈彥的某一部分。

沈彥再進猛入的那一瞬間,江薇閉上雙眼,用心去痙攣。

不得不承認,這一個回合,男人的體力已屬於過度開採透支。

但他卻更加用心,由己及人帶來更大的快感。

那是精神的力量,超越之前肉體的。

沈彥很清楚這力量來自於何方,倒下之前,他內心深處清晰的想,今夜不該那樣對待李璇美。她就應該是她,不一樣的焰火,別樣的身線,劃穹而起,閃耀面龐···(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