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中,沈彥討厭這樣的情緒。不高興一向把握他人的自己,突然之間被自己的情緒所把握?

自己和這個女人有過去嗎?如果說有過去,那為什麼她居然能這麼輕易的奔向另一個男人?

如果說沒有,為何過去的日子如雨雲輕煙被晴朗的風吹散之時,如薄霧被朝陽蒸發之即,明明盛夏時節,心居然會如同在老山深潭中直沉下去的碧玉一般,徹骨溼透無可打撈般的絕望寒冷。

男人,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生物。尋歡時,可將心拋棄在一邊。只用身去消遣那些以為他動了情的女人。

男人的一夜,女人的一生。他用多少縱情歡歌,暗淡了多少女人對其思猜不透的心扉。

原來,不是不走近就會很安全,今時沈彥遠遠的距離也會受傷。

這不是男人想要把攥的分寸嗎,現在這分寸還在手中,江薇死心塌地,李璇美對自己的情意也並不知曉,無以利用。可是,為什麼這感覺會更加糟糕呢?

男人啊,就是這樣,女人好與不好,他都希望永在掌心。哪怕女人失去生命力,只是一顆便於攜帶的痣體。

然而,女人一生的價值都只是在男人身上,為了尾隨這個男人嗎?那麼,女人自己的人生春天呢?

世間那麼多或許更加愛女人,懂女人,珍視女人,等著女人去一一找尋,藏在前路的情意呢?

想到自己的幸福,只能牢牢被誰人掌控著,由他來決定唯有一次的命運,李璇美就覺得非常不靠譜著的恐懼。

女人如李璇美似動盪,遼闊,永不靜止的天空,將沈彥擱置。拋在一處只留存想念,卻不死心塌地的記憶深谷。

*

忽然間很沮喪,沈彥獨自一人本該瀟灑在車,然,偏偏他有了害怕被景朝陽李璇美發現的恐慌。

這是怎麼了,應該是他們怕人啊。

可為什麼,即使最不堪的事,只要是景朝陽做起來,就總是那麼恆定如常自自然然?

發動了悍馬,沈彥但願能及早將身投入到人流熙攘,花燈燦然的鬧市。突然不想在這僻靜的地方等待任何人,無論是李璇美還是江薇,都不想。

甚至沒有電告江薇他的不辭而別,不想眼睜睜看著景朝陽李璇美在眼皮子底下,先一步而去,只留沈彥在原地,更加不希望,被發現他在車內脆弱的注視著他們。

有時沈彥之於江薇就是這樣,想要在男人的懷抱,就要忍受暗傷隱痛,忍受男人隨時隨性而發的抽風;想要尊嚴,尊嚴離生活現實的實惠很遠,遠到雖女人可長留於這個男人心底最美好處,然,身卻永遠遙遙相望,不沾塵,也無交集。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景朝陽對著李璇美總有很多的話,而李璇美在他面前也相當放鬆。

不知道他們是否留意到了百米處有一輛悍馬車,還有那車中人流盼在眼底,傷懷在心中,百轉千折的心思。

相愛往往和兩個人有關,而傷痛,卻只是一個人的事情。

景朝陽問李璇美想吃什麼?

女人隨便說了幾樣想吃的東西,他聞之則笑,這些東西,皆屬零碎小吃,且還都不在一家一區。

邊開著車,邊回憶那晚在夜市大排檔李璇美所點那些個吃食兒,男人歪著頭,仔細思考過,然後很尊重李璇美意見般的問道:“喜歡吃辣,對嗎?”

重重點頭,隨之女人又不好意思:“人家總說,粗鄙之人,沒有富貴之舌,所以才喜辛辣。”

不同意李璇美這樣自傷,男人撫慰:“人生苦甘百味,沒有絕對的低下。誰這樣打擊你的口味了?”

一個人的名字從李璇美胃中泛起,衝到嘴邊。這樣的嘲笑之語,能令她記得長久,自是沈彥調侃時所說的。

李璇美話雖多,卻知道該在何種場合提起何種人。

沈彥這個名字,即便是魂魄中休慼相關,然,此刻也是不應提及。

女人大拙勝巧的適時閉嘴,只是在心底將沈彥的名字翻出來細細把玩。

在李璇美做女人的這一程當中,愛上一個男人,遠遠不如營造一種自我美好著的氣氛。

如同在暗夜中左手攬著右懷,最愛的人永遠無法背叛,只因她最愛的永遠是自己。最艱難的時候,也有著泰山崩於前而不亂,黯然分離時而不怨的爽朗澄明。

李璇美:“沒有誰說。景秘書長,好比你吧,一定比較愛清淡,清蒸!那天夜市大排檔你都沒過動筷子呢。”

男人微笑著,溫柔蘊籍:“知道你愛大排檔。對了,那晚鮮忌廉冰激凌蛋糕好吃嗎?”

聽音生饞蟲,女人回味點點頭。

男人誠懇徵求意見:“今晚不吃大排檔好嗎?那裡太鬧了,不是談話的地方。”

不解男人鄭重,李璇美忽閃著眼睛詢問望向···

景朝陽:“今晚,我想同你好好聊聊,看看是否能找到一個既能體現你自身價值,還可以徹底解決掉創收任務的方法。”

聽得他主動提起二十萬任務,女人不由得心花怒放強作鎮靜···

表白誓師一般,景朝陽頓了頓繼續道:“李璇美,你的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

*

女人,可以高尚,可以硬挺著對男人額外的幫助堅持底線。

這一點,不難做到。

因著果真將女人的事放在心上,主動解危助困的男人,著實不多。

現實生活中,女人抵禦這樣誘惑的機會並不太多,因著男人們早成了餌都懶得掛的漁夫。

聽得景朝陽說將她,一直放在心上,李璇美感激得無以接腔,很慚愧。

這之前,她還一直惦記著怎麼把話題往這件事情上引,至少是希望在不經意的由頭中,迫景朝陽主動提起。這樣一來,勝算把握大些。

怎料,男人真說起來的時候,李璇美就覺得自己很齷鹺,至少在景朝陽面前是這樣。

他一點也不設防,不象是個官場混跡多年的官油子,那麼真摯將對她的關懷一覽無餘,毫無保留展示得徹底。

難道景朝陽就不怕受到傷害嗎?還是他這麼自信,從來就沒有受到過傷害?

李璇美心裡很難過,萬丈紅塵於她與他這樣的男女來說,不過是一場離合。

她有信心榨幹景朝陽每一寸可利用的價值,然,景朝陽從她身上想要得到的慰藉呢?

李璇美很想給,但是她知道給不了。

她是一個太知道前路會怎樣的女孩子。從來不犯任何一眼能看得到底兒的錯誤。

十四歲那年,李璇美在廣西柳州市師範中專就讀幼師專業時,學校年輕靚麗的美女如雲,她在其中,並不算是最顯眼的。

這其間,她看過太多美女,不懂得經營自己,被男人掌控於股掌之中。

這股掌有時甚至只是一件衣服,一次虛榮的飯局,一筆少得可憐的零花錢,更有甚者,只是幾句男人們當屁來放的花言巧語。

那時的李璇美就知道,自己與她們不同。

沒有人能夠完全掌控她,李璇美永遠要把握每一個走向。

然,男人女人,亦或是一個國家,無論什麼時候,

獨立自由,成本都極高,需要付出代價,需要有強大的經濟後盾才能讓自己看起來舒展,只有這樣,獨立才不是一句空話,才能得到真正意義上的身心自由,才能讓人認同於你的文化,從而最大限度為你的前行讓道兒。

可是,父母每月只給李璇美寄少數的生活費,兩百多元。

這一小筆錢,僅可維持生命吧,遠遠不能實現裝扮青春所需要的費用。

怎麼辦呢?班上也有家境較好的男同學以小恩小惠,迅速和怕寂寞貪圖小惠的女生同居。至此,女生就可吃男生的,喝男生的,然後把父母寄來的生活費用省下來裝扮自己。

這種生活李璇美不否認也是一種生活常態,不認同,不效仿的她也想裝扮自己。

怎麼辦呢?錢,永遠不是天地恩澤的雨霧空氣,可以從天而降。

打工,真是一個能使青少年快速成長起來的捷徑。

李璇美為兼職老師的禮儀學校,向各大酒店夜總會推銷勤工儉學打工的學生。

由於來自北方,所以她一張口,很多娛樂場所的老闆都會驚奇:“咦,李小姐是講國語的啊?能不能來為我們的晚場節目報幕呢?”

李璇美就是從那時起,開始踏上最大限度依靠自己的道路,並且也從中嘗到了一個獨立女性所能品味到的自由,自立,自強,給予人強大,有所把握的幸福。

一個晚上8元錢的工薪,雖然改變不了什麼命運,

但在九十年代,李璇美北方中都家鄉的父母,一個月工資也不超過00元。

這筆自食其力的錢,讓李璇美驕傲自在,全力裝扮青春的同時也足以改變女人的人生觀價值觀。

原來,充分依靠自己,是一件這麼美好的事情。

瑪格麗特在她的鉅著《飄》當中,借方丹奶奶之口這樣告訴過斯嘉麗,大致意思是:一個女人,如同斯嘉麗這般,充分和依靠自己見識過許多事情之後,從此便再也不會害怕了!(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