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股腦說了這麼多,不知道如何答她。於是景朝陽只得禮貌性地點點頭,提步欲離。

明白了,眼前一向寬和的景書記,對硬扯出來的話題不甚有興趣。機會難得,下意識相留間,只好講些男人應當感興趣的部分。素嘉:“您來,李璇美事先不知道嗎?”

似乎帶著些許未約而至的歉意,更多想給李璇美驚喜的樣子,景朝陽清雅平和道:“順道兒帝都。想來看看她好嗎?”

素嘉陡然覺得,眼前這男人,不,李璇美相熟走得近的所有男人,都自有一種風姿俊逸,濃烈著的唯美。那是一種令女人濡慕深陷的氣度風範。

難怪李璇美總是攻擊,看不慣自己的擇男標準。素嘉心下暗歎:李璇美啊李璇美,不是每個女人都是你啊。象景朝陽沈彥凌志這般的男人,的確哪個女人立於他們身畔,都會憑添幾分公主風範。就連恣性縱情的荊歌,不是也被凌志至死都好好相待著嗎?

一邊傷春感秋,思人推己,一邊快嘴快舌,無遮無攔,亦或者蓄意,素嘉:“李璇美沒同您說嗎?昨兒個她回去鄭市了。雖走前沒交待,但我據想這幾日來的失魂落魄,大約會不會,是回去探沈彥廳長了?”

面神眼底,男人閃過那麼一個小秒的平實憂傷,被女人收攏眼底,暗記入心。以為景朝陽必得還會深入再問些什麼,誰料,他卻什麼都沒再問。

素嘉於男人再次告別欲行前,忙補充:“不如上來我這裡坐坐吧。我同李璇美上下樓。”

搶於男人拒絕神情之前,素嘉使出殺手鐧:“李璇美的回程機票,我訂的。看時間,她應該就快登機。你在我這裡稍事休息,今晚她一定會來的。”

這後半句說辭,倒的確打動了景朝陽。於是女人忙自顧自便轉身引路,邊道:“來吧。”男人想了想便道了謝,隨素嘉上樓。

如同接駕一般興奮,女人驚喜萬分。又是沏茶,又是將水果削皮去核,仔仔細細切成丁塊兒,找來果叉,精緻地擺放便捷供食。

過意不去,見旁間是電腦房,男人忙道:“素嘉,別忙乎了。我進去瀏覽一會兒新聞,就好。”

徵得女主人忙不迭地同意,景朝陽開啟電腦,躲得清靜。只是素嘉仍三番五次進房探視,以窺男人需求。並將房外的堅果炒貨零食,水果盤分次分批轉移至電腦桌便取的位置,小心伺候著。

本以為離李璇美近些,可以體味感受一下她平日裡的生活氣息。卻不曾想,稍有魯莽,思忖不周全,便給素嘉添了麻煩。

女人最後一次進來續茶,景朝陽溫潤和婉地略起身,回眸報以感激抱歉的目光。這男人,舉手投足,一閃一顰端得不俗,與以往交道的任何男人都不同。素嘉不禁動了女人念想。

沈彥一望便似隆冬,凌志則似盛夏。極端的兩個季節。無論沈彥冰鎮冷雪,還是凌志烈日驕陽的激情,統統都讓人望塵莫及。他們太高階驕傲無物,如同女人的夢想,一直束之高閣,從來都不敢想象能同他們倆有點什麼。

然,景朝陽簡直就是身邊的王子。是那種讓人舒適的溫度。如人的7度C體溫,給人希望。又似秋風樹下而立的紳士,讓女人可採摘收穫。

心下打定主意,素嘉很不自然地向男人咧嘴花痴一笑。

不蓄意留心,景朝陽繼續盯著螢幕一條條時政新聞專題看過去。突然之間,有女人兩段因圓潤寂膩而生香的藕臂,搭上他的肩,圈住男人的脖頸。隨即女人的頭也溫柔似水的垂下來,面頰靠在他的耳側,淡淡的髮香若隱若蕩。

心下一駭,這不是景朝陽第一次遭遇這樣的情境,卻是真正的第一次因放鬆警惕而致。男人心底暗怪自己果然太草率。

從政這許多年,不是第一次被女人投懷送抱。尤其官至廳級,在鄭市工作之後,甚至有不少條件不錯,孤高自詡的年輕女子,主動送上門,求襄王雲雨,共求一夢。

其中,市委機要局和市委辦公室接待處,電視臺,幾位年紀輕輕,相貌不俗的女孩子,極有針對性播灑的情意好感,令景朝陽感動之餘一頭霧水。

他於屢次婉拒中,以為她們是有求於人,所以常主動和善相問是不是工作生活當中遇到了什麼困難挫折,過不去的坎兒,需要幫助?他願意聽其傾訴,儘量酌情相助,只是大可不必行男女之間,如此大禮。

除卻李璇美,時常存有吃糖衣,吐炮彈的心以外。這些年景朝陽遭遇的其餘爛桃花,有人財權兼顧之心思的。更有甚者,只求均沾雨露,不問現實俗物。

這些圍上來的女人們,讓男人們感動之餘,又憑添幾許驚恐無趣無語無奈無需無敢。

只是今次,實在沒一點心理準備。只道素嘉是李璇美的朋友,怎至於如此?這樣一來,她們又給男人手把手地上了一課。有些女人,越是近身親近姐妹,親眷同事的男人,越是多了幾分盜賊嚮往之心。有可能會畸情偏向險中行,一求一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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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就範,然,讓女人難堪亦不是景朝陽的本意。他不動身,連頭也不曾回,只自冷靜道:“素嘉,別這樣。倘你立時罷手,我不會對李璇美提及。”

女人神情一木,挪移到前番去尋男人的臉,似是想求證如何送上門兒的肥魚,竟也有竿兒不釣?

但見景朝陽肅顏,不似有一絲頑笑之意。此刻再不象是眾人口碑相傳的雅量高致,人品一等公景書記,倒十足地像極了對尋常女人因自顧不暇而目不斜視的沈彥廳長。

女人耷眉臊臉,無趣地鬆開香肩秀臂情腕,景朝陽立時如釋重負起身,欲尋門而出,離去。

素嘉急切喚住男人。

景朝陽頓住身,卻仍洞開著大門,一腳於裡,半身在外,不回頭問道:“何事?”

女人想了想,似有顧慮道:“讓李璇美知道,可不得了···”

原來如此,有些女人就是這樣,做前從不考慮後果。總是一根筋兒,一股腦,先睡了再說。睡過之後,方知,有些局面,自己未必能夠應付得周全。

心同此想,慮屬一致,男人爽利答:“放心。”素嘉聽聞,忍不住仍走過來,更近些。

景朝陽反轉身相看,多少還是提防著些。

素嘉從玄關掛梢處,取了把備用鑰匙,遞給男人:“這是李璇美大門的鑰匙。”

男人無語,早不說?一見面就交出備用鑰匙,也少了這許多讓兩人徒生尷尬的局面。繼而思想,景朝陽又釋然。原是女人一早打有古怪情思。

不再多留變故枝節,拿過鑰匙,景朝陽義無反顧地逃離。

愛情,總難以輕易的姿態就範。有些失去底線妄自的付出,牽不到愛情的手。

待男人離去許久,素嘉仍竟不悔方才作為。只是想也想不明白,女人和女人究竟其差何處?

同不止一個男人行至此番情境,仍一股腦不悔,重蹈覆轍的女人,想不明白究竟,端不詳景朝陽不重要。打緊得是,不得不顧忌李璇美這位自己的剋星。

理了理情緒,捋了捋舌頭,確信毫不走樣,無異相後,素嘉給李璇美撥了通電話。

居然通了,李璇美正在下機出港。接到電話,有種被閨蜜關懷惦念著的感動,她大呼:“餓死我也。你趕緊開火做飯。我一進屋,吃不住嘴裡,仔細你的皮。”

聽得李璇美此一番嘴臉,素嘉又是一陣迷茫。自己同她相比,到底差至哪裡?比她善家事,比她更女人柔情,更重要的是比她年輕,卻又更通男女之事。

想亦想不通,思亦思不及,索性一語戳中李璇美的軟肋,且看她做如何反應,素嘉裝作不以為意:“景朝陽來了。我給了你房間鑰匙,大概在屋裡等著呢。”

此話果然有奇效,女人立時寧願重新登機,失事於白雲朵朵間,亦不願不知如何兩面相覷著,將之前的謊話嚼碎了嚥下。

心存僥倖,欲蓋彌彰,李璇美此地無銀三百兩:“他不知道我回鄭市了吧?你不會多嘴多舌告訴他了?”

素嘉再一次怨怪世間男人都瞎了狗眼,怎麼被李璇美這般女人擺盞於股掌。心一橫,為了掩自己不軌心緒,冒著被暴斥的下場,素嘉撒謊:“我以為你回鄭市是去尋景書記呢。誰知他完全不知情,突來好像是想給你驚喜。”

李璇美果然破口大罵素嘉三分鐘不帶重樣,核心罵點就是:“你憑啥說我回鄭市,就是去找景朝陽?你的腦子真是一半是水,一半是麵粉,不能動,一動就全是漿糊。”素嘉嘴上乖巧致歉地應著,臉上卻是女人看不到的另一幅神情。

兀自收了線,李璇美暗恨自己回鄭市這個日子選得可真叫精準啊。於時空的無涯之中,不曾早一天,也不曾晚一日,宛如戲曲小說聯播中的過場:中狀元,救岳母,時間剛剛好···同景朝陽來帝都送驚喜撞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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