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微笑遠顧打量著女人。而彼時女人眼睛裡只有凌志。她本不知道今天沈彥也會來,更沒能在第一時間於人群中發現他。

今天早上於辦公室隔壁,李璇美不止一次地聽到凌志的咳嗽聲。她可以將對他的愛收放自如,把握得很好。卻無法不打心眼裡心疼他。

突然,凌志加快腳步向前。手裡撐著傘的李璇美想都沒想,加緊幾步,把傘塞給凌志。

哪裡顧及女人這些,況且田偉國也同樣於雨水之中淋著。凌志下意識接過傘,卻不曾撐掌起來,激情地迎向單兵,兩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那年也是這樣的季節,這樣的雨天。同他們分別時相反的是,此時單兵手是火熱著的,而凌志淋了雨,整個腹背都是冰冰涼。

向眾人介紹,原來他們曾在一個學校裡教過書。單兵風趣道:“我是凌志的老前輩,不過總是不帶好頭。”

眼睛亮晶晶,凝視端詳著凌志,單兵補充:“我這位小老弟兒,最是個風雅不俗,有著濃厚浪漫主義情懷的男人。”

望著眼前兩個孩子般的大男人,曾經相同的軌跡,最終卻朝向了兩個不同的人生。最恨綱常尊長的李璇美於心中又一次心道,美好的東西,都應當是由心而發,自我約束。若然只是用來約束他人的手段,就是不值一提,應當被毫無顧忌地打破。

看重循規蹈矩的都是凡人,因為需要認同感。因為不能承受他人生命張力帶來的不安與刺激。

只有領袖級別的人生,思想,才毫無定數,不按常理出牌。偶有循規,也屬目的性,非本性使然。

人不注重開發創造性的勞動,便只能重複前人的老路。地區更是這樣,發展的滯後,於群眾究根尋源,是技術資金地方優勢方面的限制。然,於領導層面,就是思想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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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商引資,不如解放思想,培植本地勢力。只有地方與企業共同成長起來,才更有感情,能夠更好的回報社會。

向來穩定同發展就是矛盾體。人材自是桀驁不馴。人材常常會在用人機制選拔,最初階段被淘汰。

中國人太講究做人,而將做事退而求其次。總舍精益求精,而探尋中庸之道。如何杜絕過猶不及,實乃中國富強之路上非常值得求索的課題。

腦子飛速不由己地天馬行空,小大人兒似的思考著,沒提防頭上不知何時被遮了一把雨傘。抬眼一看卻是沈彥,李璇美面紅耳赤,被誰人窺破心事一般小蟲放屁,自己嚇自己一跳。

“呃,你也來了?”李璇美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心虛著遙指了指凌志手中的傘,說不如不說:“我···有傘。”

看她還知道窘迫,並不急於在第一刻戳破女人方才的小心思,沈彥眼光看向人群中的單兵等人,嘴裡卻向著李璇美明知故問:“那個就是凌志縣長?”

即便沈彥真的知道些什麼,亦或者自己被誰告了御狀也不稀奇。李璇美低著頭,並未順他所指去認真看,只胡亂地點頭,一氣兒應著:“是的。”

寧肯女人蠻不再乎,大大咧咧同自己頑笑,也不願看到眼前她居然是一副窩窩囊囊,不清不白,受氣包的樣子。有些惱恨,沈彥發狠小聲道:“看不出哪裡比景朝陽好啊?”

被男人不友好的話意一激,李璇美猛地抬起沾滿雨水的小臉兒:沈彥凌志一遠一近,立於石徑兩邊,縱橫兩端的一條直線上。女人暗忖自己真是可笑,原以為他們誰會比誰好上幾分,卻不料,始終是一對兒混蛋。她終於了悟,生命中出現的這些個男人們,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女人但凡再弱些,還不被他們氣死才怪。

正待悄無聲息地小小發作惹惹沈彥,卻未曾想男人倒也不戀戰,扔下句:“一會兒找機會再聊。”說完便扭身象什麼都不曾發生過,隨大部隊進到琉璃宮內裡。

今天的夜宴場面,沈彥很重要,卻不是最主角。打發開生怕招呼不周,殷勤相隨顯得疲於奔命的田偉國,示意主家不必見外,招呼好省市領導和單兵等人就好。隨後沈彥路過李璇美身邊,遞了個眼色,女人便領命而出。

外面仍下著雨,不能遠去。尋著處較僻靜的石凳,坐下才發現遠處噴泉將雨水拉成絲,順著些小清風帶著霧氣不時飄些過來,溫柔地將兩人裹挾。

雖溼,倒也不生厭。至少沒有眼前火眼金睛將女人看穿的沈彥討厭。

李璇美低頭坐著,似耷拉似懸空著兩條腿,前後相錯相疊。沈彥起身調整了一下角度,用手拍拍女人的肩膀,示意抬頭看著他。

聽話地抬起頭,李璇美發現遠處噴泉的五彩景觀燈,似一道虹彩披在男人左肩上。如同最英俊威武的將軍身披最光彩的綬帶勳章,渾身上下都是繁華錦繡的氣息。

女人心神盪漾著暢想,邂逅過凌志,再來比兌,其實還是沈彥更好些,更象是盛世所屬。

沈彥:“時間不多,晚上我還要趕回鄭市。其實,今次來,我的主意不是來湊熱鬧。是想來見你,順便···”

多年不見,仍不確定眼前的女人是否沉穩了些。怕她聽了有情緒,講到這裡,男人放緩了語速,斟酌著字詞語氣。

李璇美仰著頭,注意著等候下文兒。沈彥:“順便想來提醒你注意團結。不要引出不必要的閒言碎語。傳到我這裡不要緊,傳回單位趙中鋒那邊,就不好了。”

知道的確是有人在沈彥面前提過什麼。卻又不曉得他到底知道多少。是一竿子撐到底兒知道她同凌志沒什麼?還是知道他們在國外日夜朝夕相伴?亦或者是知道她的心意一直朝向凌志?

連日來被凌志荊歌氣得吐血,現在還搞得在沈彥面前也不好混了。李璇美覺得很丟人,又不知該如何解釋。掩飾閃爍間,索性使出殺手鐧,一頭扎進沈彥懷裡恣肆痛哭。

男人心疼的攬住女人,突覺不該有所懷疑她。至少他不該懷疑,應該比任何人都要更瞭解李璇美的。

彷彿知道女人心中的苦,大致來自於什麼樣的境況。沈彥暗忖,懂得節制的人,就象積蓄金錢、感情、某種力量一樣,總會有厚積薄發的收穫。然,卻也應該注意過猶不及。否則人生是否會過於了無生趣了呢?心中想著,嘴上道:“別這麼辛苦了。以後就死心塌地跟著我吧?”

女人有人肯要,總不是壞事,尤其還是沈彥這一款。李璇美感動抽噎著,腦中飛快算計,掂量著此話的含金量,道:“不跟著,你就不會傾心幫我了嗎?”

虹霧迷幻中,沈彥凝然坦告:“沒有哪個像我這樣的男人,會容忍自己的女人,在外面與不同各色的男人周旋。一再創造那有可能的邂逅,隨時隨地不安份的偶然。”

左心房感動著,右心室清醒冷笑著,李璇美不露聲色,弱弱進攻:“你會娶我嗎?”

男人沉默。想要接近的所有女人中,沒人會把他的婚姻當作是一個問題。現今被李璇美大言不慚地提到,沈彥果然發現,在任何表白之前,只要冠以此問題,那麼再深情的告白,也勢必變得解無可釋。

半晌,雖知此答在李璇美這裡必定不過關,卻仍說出來受死,沈彥:“即便女人的確需要家庭,你嫁人後,咱們仍可以保持來往。”

騰得一下站起身,圍著男人前後轉了一圈。於李璇美的一生當中,從來沒有如此氣結恥辱過。李璇美:“我的人生,憑什麼就這樣被你看扁了?我跟著你見不得光,將我釘上恥辱柱還不夠,我的婚姻,我的老公也要被釘在上面嗎?”

不是第一天認識李璇美這個熊女人。早該曉得,於別的女人那裡不是問題的問題,在她這個熊女人面前,都是問題。現在被她翻臉比翻書都快的對待,更是不足為奇。

沈彥不生氣,溫柔地將女人納入懷中,比先前更真摯地捧於胸前。冷不丁,喚女人的名字:“李璇美!”

女人:“嗯?”

沈彥:“你是不是愛上凌志了?”

不知道為何,不能提到凌志,一經提及,眼淚唰地就一落雙行。知不該承認,卻又募地心痛到不知如何作偽,李璇美實誠答:“不知道。”

她的確不知道對凌志的情感同對沈彥的有什麼不同。兩個一樣秒殺級,迷人得緊,行情很好,看漲的男人。

一個懂她,卻時常打壓她。另一個時懂時不懂,相懂就懂,不相懂,一個轉身就不懂了。

如果真有什麼不同,大約就是凌志時常會令她心疼,而沈彥則更讓人放心些。

李璇美常看到,荊歌若不想讓凌志趕場去應酬旁人,便會拼命灌他酒。蓄意將男人灌醉趴下,留於她身邊,那兒都去不了。

李璇美時常心疼地看著凌志被灌,一點兒反抗意識都無,甚至還有股子牡丹花下死,義薄雲天的英灑。他甘心被荊歌纏繞著酗酒,李璇美卻沒有立場相勸。從前勸過,反是被凌志厭棄呵斥的下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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