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李璇美心中那叫一個悲怮欲絕啊。哦,難不成,這正式工作也有下崗的可能嗎?就算只是調崗,可是不幹這個,自己還會幹什麼呢?
現在真是一切向錢看啊,終於成了公務員,難道還得去化齋跑業務嗎?原來馬蝦到哪裡都還是馬蝦,永遠逃脫不了被左右的命運。
李璇美頭似千金重,坐著公交車,雙腳不著地的擠回了家。父母不知道為了什麼還在爭吵。母親一見她到了家,逐把她也拉入了戰火。
母親老調重彈,要不是為了她,早就離開這個家了。
往日還會勸上一兩句,可是今天,李璇美什麼都不想扯。
母親是為了她,而她是為了誰呢?
當初老公是母親自己找的。孩子是自己十月懷胎誕下的。母親樣樣都有的選擇,而自己呢?自己對於這些大的環境,從來都沒的選擇。
李璇美覺得,這一天糟糕透了。
江薇下班後,衣裙飄飄橫過了兩條街,上了候在那裡沈彥的車。又轉了兩個區,來到男人的家。
一路上,沈彥都只是轉動著方向盤沒有怎麼開腔,似乎,淵源的方向盤能將所有的緣分都重新再來安排一遍。
隱隱得江薇也能猜到些是為了什麼。男人不說,江薇也就不問。
進了家門,男人疲倦的靠在沙發上。江薇溫存靠將過去。
聞到女人特有的馨香,將頭靠在江薇的懷中,鬢角挨著女人的胸溝,至此沈彥閉上了狹長的雙鳳眼,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瞭解沈彥的江薇知道,這是他在迫女人開口。於是裝作無奈,江薇:“今天下午,手機響了,我又不知道是你。”
並不睜眼,男人只是淡然道:“記得你說過,為我設定了特別的手機振鈴音,只要我一打,就知道是我。”
江薇急辯:“李璇美大大咧咧的,從來都喜歡搶聽別人電話。我當時在洗手嘛。”
去洗洗吧。沈彥煩躁起身,吩咐女人,而後就朝著臥室方向而去。
上前一把從後面抱住男人的腰,江薇:“生氣了?”
沈彥:“說哪裡的話。”
女人開心的把沈彥掖在腰間黑褲子裡的白襯衣拽了出來,雙手順著男人的腰,輕柔細膩,如一條遊動著的曼蛇般,吐著丁香般的毒信,滑向內裡深入···
並不回頭,只是將雙手向後背著,攬著江薇的臀部,男人嗓子有些幹,聲音變得嘶啞,再次吩咐女人:“聽話,去洗洗,我在臥室等你。”
江薇的手已滑至胳膊長短最極限,能感受到沈彥的動情,她將手輕輕搭在男人動情處。突然想到了什麼,女人對沈彥說:“對了,今天趙中鋒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給我們一人分了二十萬的創收任務哩。說是必須完成,看樣子還挺認真。”
聽此話,男人心裡一動,卻仍舊不露聲色。女人的手,邊說著話,邊緩緩在沈彥身上,將拉鍊拉開。
握緊江薇動作著的小手,沈彥別有用心:“都有任務?你的那份,放心吧!”女人開心著去浴室了。
男人沒有開燈,被江薇已經扯出來的襯衣索性也不再上身。皮帶也被扯得半松不扣,只是凌亂堆在腰間。
黑暗中,沈彥橫躺在床上。創收!這就是趙中鋒小子的鮮點兒,橫豎都是賺啊。
二十萬,李璇美,你上哪裡去弄這二十萬呢?
*
第二日,沈彥甦醒在曙光初露的清晨。
女人身著真絲吊帶睡衣在廚房忙碌著,準備了牛奶豆漿,烤面包片也為男人細細抹上果醬。
隨手拉過睡衣慵懶起床,沈彥已經記不得家中有多久沒有主婦的氣息了。哦,即便沈夫人在的時候,他們二人也是各顧各的忙碌,很少在生活上相互照應,更不用提無微不至的體貼。
不過,一睜開眼,沈彥就惦記著給趙中鋒打電話,對如同小鳥一樣飄過來,在臉上輕啄面頰溫柔呢喃的江薇有些心不在焉。
江薇不以為意,很滿意最近這十二小時內自己的身份。換句話說,女人很享受沈彥所能賦予,給予她眼前看得見的一切。
沈彥敷衍著,進了衛生間。盥洗臺上,男人的那只牙刷仰躺在漱口杯上,彩條牙膏已經仔細的擠好。
沈彥,外界場面中前呼後擁的沈彥,除了江薇沒有帶過別的女人在家中過夜。換句話說,在家裡從來沒有享受過女人如此悉心的呵護。他有些動情,感覺很暖,有一絲感動。
男人默默刷完牙,見江薇已經穿戴整齊。知道她趕點上班,他走過去,把已開啟的門復又拉上,攔住女人已出去的半拉身子,塞入懷中。
女人用額頭親暱摩擦著沈彥剛剛剃過的青澀下巴,以為男人怪她不能與之共進早餐,於是抱歉解釋快要遲到了,你要乖之類的話。
沈彥胡亂應著,貌似很情深難捨般同女人在門口又廝磨了一陣,然後放她去上班。
江薇臨走前,還母親般囑咐沈彥趕緊吃早餐,否則一會兒涼了。
女人前腳出門,男人後手便給趙中鋒打電話。表示對他胡亂出招的不滿,沈彥:“你小子怎麼這樣能啊,橫豎都是只賺不賠。”
將這句話視為領導的誇獎,趙中鋒得意笑道:“財神哥哥,你就請好吧。”
沈彥明白,仕途走到哪個官階,都必得清醒認識:前呼後擁未必是領導者的個人魅力使然。相當大的程度之下,不過是覬覦領導身上的前途經濟與光環而已。身為領導者,可以使出渾身謀略解數讓旁人高看你。然,內心深處對自我一定要有清醒的認識,將身段放得低些,再低些。
思及於此,被趙中鋒擺了一道兒的心便放得平緩許多,沈彥無奈道:“江薇的任務,今天打個報告過來,我給你批了,下不為例。”
和風薰柳,花香醉人的夏日上班途中,趙中鋒笑得如採到蜜的蜂,連聲應和道:“那是那是。”
有時真的是很鄙視趙中鋒,可工作生活中又離不了這樣的人圍繞。沈彥稍作停頓,而後又略有些吱唔道:“李璇美的任務,上哪裡去完成?要麼給她免了,要麼索性,我一併打去噎死你。”
趙中鋒急了,激動的在大街上嚷嚷開了:“別啊哥哥,願賭服輸嘛。稀罕你那撥的那仨瓜倆棗啊?沒路數完成任務,她可以去找你嘛。”
沈彥想說,那她要是不找呢?又覺得,自己到底是希望她找,還是不希望呢?
電話中趙中鋒貌似還想囉嗦些什麼,男人卻索性不想聽了,沒有結束語,結束通話了電話。
大清早把趙中鋒噎得心裡直罵沈彥,什麼人吶,也不看啥顏色了,還裝純情哩?轉念一想,得,誰讓人是財神哥哥哩,可別讓他誤了我的千秋。
趙中鋒暗下決心,速戰速決,對李璇美果斷下點重藥,迫使她不得不去找沈彥···
*
兩個月過去了,盛夏的果實就快要變成秋天的收藏。李璇美的任務還是沒有絲毫進展。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離趙中鋒最後通牒還有短短最後一個月。也不能說是最後通牒,最近一段時間,趙中鋒幾乎就沒有讓李璇美有頭有臉安生過一天。小鞋天天穿,小會大會場場批。
無論如何努力,她這個誤闖進機關的女孩子都像是一個邊緣的人物。一個莫須有存在著的,可有可無,無依無靠的苜蓿草。如果有人將她毀滅,甚至連一點灰燼都不會留下。來年春天,世間仍然是春無盡,百花燦然,沒有人會記得,曾有一個如苜蓿草般平凡的女孩子,曾來此紅塵一遭。
李璇美鬱悶的時候,總是這樣胡思亂想,將自己比草,開心時將自己擬花。然,無論是什麼,都無法替她解燃眉之急。
二十萬,趙中鋒還不如讓她去搶。
搶誰呢?不是沒有想過,搶沈彥,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選擇。
這個念頭一上心頭,李璇美就無法平靜。一直醞釀著勇氣,想找一個恰當的時機問問沈彥,能不能幫她這個忙。
有時想到沈彥,她會很沮喪,覺得,始終是兩個世界的人。沈彥在那個光華璀璨的舞臺中央,四周都是燈火闌珊。他面帶微笑,不知望向何方,是否能注視到臺下,射燈覆蓋不到的陰暗處,李璇美悠長自傷不為人知的情懷。
有時,想到沈彥,女人又自信滿溢。相信,港澳那一段旅程所度非虛。沈彥白吃白喝的那頓晚餐,雖然不是十分豐盛,但男人跟自己在一起,一定是十分開心的。
這些真心的笑靨和開懷,李璇美覺得,人生在世,也許實難再重來一回。
胡亂揣度中,日子又滑過了一個星期。
趙中鋒日子也不好過。據沈彥說,李璇美根本沒有找過他。
趙中鋒很是鬱悶。二十萬,根本就是個託詞而已。他再意的還是文化大廈立項。可是他再急,李璇美卻毫無動靜。
一個人最大的防禦,就是毫無動作。
一個紋絲不動的人,簡直就是無懈可擊嘛。
不過,趙中鋒不會讓李璇美就這樣僥倖過關。他變本加厲,甚至連全域性職工都快琢磨出來,這趙局長的全部心思都快用在李璇美身上了。
遺憾的是,這心思並不是青睞,而是別有用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