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彌補長川給孩子造成的心理上的傷害,顧思音決定以後不讓他帶著孩子出去瞎晃悠了。

可惜的是米糧似乎也是個記仇的主,對她的各種示好無動於衷。

只要看見她就揮舞著自己的小肉胳膊對她:“哇哇哇哇!”

顧思音為了討好她,還特地給她做了輔食,甚至不惜給她喝了一點甜酒。

可惡的小孩,吃照吃,喝照喝,白眼照翻。

她甚至還會故意往春夏秋冬懷裡鑽,來惹顧思音生氣。

顧思音好不容易哄她哄得有點回心轉意了。

晚上米糧願意讓她抱著睡了。

結果長川沐浴更衣完了,過來看了一眼,就對米糧道:“回漠海你要自己一個人睡了,趁現在多抱抱你娘吧。”

米糧立刻就開始像條鯰魚一樣在床上撲騰。

顧思音惱道:“楚長川!”

他聽了一個激靈,然後笑了起來。

顧思音哄著米糧道:“娘跟你一起去漠海,跟你一起睡。”

楚長川強調,道:“不可能的,你必須得一個人睡了。”

“哇!”

米糧臉都氣歪了,掙扎間竟然對著顧思音的肚子踹了一腳。

我去……

顧思音痛苦地蜷縮起身子。

她終於知道那天夢漁郡主的感受了……

這小孩兒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一腳踹過來得把人肚子給踹炸的感覺。

“哇哇哇!”

顧思音抬起頭,就看見長川把女兒單腳拎了起來。

米糧正嚇得“哇哇”亂叫。

顧思音急了:“長川!”

她想要爬起來,可肚子上好痛。

“楚長川!”

她急了,道:“你快把米糧放下!”

長川倒是停了下來。

顧思音剛鬆口氣,一手捂著肚子一邊道:“你別單腳拎著她……”

她是你女兒,不是玩具啊!

長川沒吭聲,一巴掌就打上了小孩兒的小屁股。

顧思音:“……”

“哇哇哇哇!”

米糧還是怕爹的,就嚇得一邊大叫一邊哽咽。

其實不算痛,但因為害怕,她還是哭喘了。

“跟你說了多少次?”他邊打孩子屁股邊教訓她,“你娘是個凡人,經不起你這麼折騰!”

“哇哇哇!”

“我能一樣嗎了?”

“哇哇哇哇!”

“你還偷看?”

顧思音:“???”

什麼鬼,這父女倆能對話?

長川突然提著孩子就要往外走。

米糧就跟瘋了一樣,連“哇”都不“哇”了,乾脆放聲大哭了起來。

顧思音剛踉蹌下了地,就聽到小妖也在門口尖叫了起來。

“吱吱吱!”

“哇哇哇!”

伴隨著一兩聲虎嘯。

媽呀,真是熱鬧極了!

顧思音掙扎著爬了出去。

長川是真的生氣了……

一手提著閨女兒,一腳踩著小妖,老虎都躲在牆角瑟瑟發抖。

她撲過去的時候還摔了一跤,正好撲過去抱住他大腿。

“吱!”

她低下頭,和小妖驚恐的神色四目相對。

下一瞬她就被提住衣服,提了起來。

米糧被倒提著,雙手合合十,眼睛含著淚泡:“哇哇哇。”

親孃,救命!

顧思音心都要碎了,她還是個寶寶,犯了什麼大錯,何至於此。

她立刻抱住了長川的胳膊,哀求道:“你別這樣,怪嚇人的……”

長川道:“他們三個聽咱們的牆角。”

顧思音:“……把她給我扔出去,扔得越遠越好。”

米糧:“!!”

長川真的這麼做了。

他把顧思音輕輕地放下,然後提著女兒就出去了。

顧思音有點後悔,連滾帶爬地又爬了起來,追了出去。

於是就看見寒風呼嘯之中,長川把一娃、一虎,和一妖,給提到了院子中間。

一起罰站。

他似乎還訓斥了一下米糧。

米糧嚇得用力抱住了奶孃那毛茸茸的脖子。

“哇……”

她看見不遠處顧思音在看,眼巴巴地看過去,試圖跟親孃求救。

但是長川又訓斥了一句什麼,她又連忙抬起頭看著親爹,專心聽他訓斥。

長川不是那種擅長訓斥女兒的父親,一般情況下能動手就動手了。

這次罵了那麼久,可見他確實是生氣了。

又說了幾句,讓那三隻都在院裡罰站,他才掉頭走回來了。

顧思音捂著屋子巴著門站著,一邊道:“外頭風是不是太大了,她還那麼小,萬一吹病了……”

長川路過的時候把她抱了起來,順便一腳踢上了門。

顧思音小祈求:“長川。”

“是你要我把她扔出去的。”

顧思音:“……哪個父母聽到自己的孩子這麼熊不生氣。可也不能真的把孩子給……”

她話沒說完,已經被輕輕放在了柔軟的被褥上。

然後他把她的衣服掀了起來。

顧思音:“……”

他輕輕撫了撫她那還在隱隱作痛的肚皮。

“不大疼了”,她有些尷尬,試圖把衣服拉下來,“你別……”

或許應該說比較疼?

這樣他就不會……

他低頭在她肚子上輕輕親了一下,然後翻身上了床。

“米糧的性子桀驁不馴”,他從後面摟著她,低聲道,“不打磨遲早出大事。”

顧思音:“……”

他把自己的溫暖的手掌放在了她的肚子上,緩解了她的疼痛。

“她太強了”,他道,“以後會更強。讓她懂得對父母的畏懼,對她是有好處的。”

顧思音抬頭看了她一眼。

“而且回了漠海她必須自己睡”,他道,“她必須儘快有個弟妹,免得她成為獨一份。這樣她才不會更驕傲,更不馴。”

顧思音:“……”

他說的好認真的樣子,聽起來好像一切都是為了她的米糧。

可是現在米糧正在外面吹冷風……

顧思音想起生娃娃的時候那種撕心裂肺的痛,頓時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抑鬱了。

她道:“你打算讓米糧在外面待多久?”

“天亮再說吧。”他道。

“不要……”

他低聲笑了笑,道:“我又不是禽獸,你都受傷了了,我還能對你做什麼?”

顧思音:“……”

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明明就是說米糧的事情……

“快睡”,他道,“明天一早要出發。”

顧思音一時無言以對。

她的米糧啊,還在外面吹冷風……

而且真要吹一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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