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祁”,不,現在的蕭燕修,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好像要吃人。

他咬牙切齒地說:“這麼說,蕭燕歸他什麼都知道?”

宸月攤攤手說:“這個朕就不知道了,朕過來呢,只負責把晉州王和你咔嚓了。”

“女帝真是好大的口氣!”

蕭燕修冷冷一瞥,竟然有了幾分氣勢:“你以為我什麼準備都沒有嗎?”

宸月反問道:“難道你以為朕也什麼準備都沒有嗎?”

“就憑你帶的五千散兵遊勇?”

“小二十,你不試試就小看朕的甲軍嗎?”

然後蕭燕修就深刻地詮釋了“試試就逝逝”的真諦。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半天,剛才院子裡的下人全都不見了,王府內外的氣氛更加的詭異。

蕭燕修死盯著宸月:“你都做了什麼……來人,來人!”

任由他呼喊了半天,也沒有一個人答應他。

其實在旨意下降到王府的時候,蕭燕修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通往帝尊之位的道路是血腥的,這點自從和蕭燕歸的神識共存後,他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然而萬萬沒有想到,他還沒有開始就要結束了。

精心籌備,小心謀劃在蕭燕歸和鳳宸月面前就像是一場過家家。

他們輕吹一口氣,一切都散了。

蕭燕修的憤恨委屈和驚愕交織在一起,一時間說不出任何話來。

到現在都沒有救援趕過來,只能說明那些術士、侍衛都已經被鳳宸月的手下控制住了。

宸月看他這副不甘又委屈的模樣,笑了起來:“如何,有沒有服氣?”

“朕帶了五千人,算是給足了你的面子,否則朕一個人,足夠了。”

蕭燕修看她得意地搖頭晃腦,反而嗤笑:“女帝可真會說大話。”

宸月搖搖頭:“激將法也沒用,朕是不可能給你任何機會再去嘗試的。”

“天下好容易太平,你以為帝尊會允許你伺機搞事情?自然悄悄地解決你們最好。”

宸月拍拍手:“行啦,茶喝完了,話也說明白了,走吧,去和你的散兵遊勇匯合?”

蕭燕修看了她一眼,結個法陣,瞬間消失子宸月眼前,快得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呀,跑啦?”

宸月四下看看。

夜幕低垂,落雪無聲,王府中燈盞搖搖,看起來一派安寧。

安寧得太過於詭異,是個幻境,宸月不由得彎起嘴角。

看來這位未來小叔子也不是個膿包,養在雲霧山這麼多年,也學了不少本領。

但是有什麼用呢?

宸月微微一笑,仔細觀察了一番,拔出逐月刀對準一個地方用力劈了過去。

在幻境被砸碎的一瞬間,她伸出手,一把揪住了還在源源不斷結法陣的蕭燕修。

兩雙眼睛對上。

蕭燕修:“……你……”

宸月笑眯眯:“是我啊。”

蕭燕修驚呆了,實在沒想到他結了這麼多法陣,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他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揪住他胳膊的宸月,滿臉的不可置信。

“小二十——”

宸月薅住他的外袍,一邊倒拖著走,一邊解釋:“法陣這個東西看起來很邪乎對不對?”

“不過你學久了就會明白兩個道理,第一,天下功唯快不破;第二,大力出奇蹟。”

她說完,直接迎面砸了蕭燕修一拳:“光說沒用,感受一下?”

蕭燕修帶著茫然懵懂的目光,咚一聲倒了下去,四肢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很快,兩行鮮血順著他的鼻子流了出來。

收了蕭玉祁的神識,宸月滿意地把手收回來,彎起嘴角,不住地點了點頭。

聶浮安從王府外匆匆趕來,看到血腥的場面以及女帝陰森森的笑容,整個人差點跪了:

“陛,陛下?”

這一晚上,可太他娘暴力了。

宸月還對他不滿吶,瞪了他一眼:“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外面等著捧晉州王的人頭?”

聶浮安連忙說:“帝尊到了,去見了晉州王。”

宸月的臉上頓時浮起笑容,拎著裙子向著王府的主院跑過去。

可沒跑幾步,她又停了下來,慢慢地走:“密衛那邊如何了?”

“回陛下,晉州王在京城中的勢力遠遠不及在晉州,府中人都沒有抵抗就放下了武器。”

“至於城外的別苑,逍遙境和優曇宗蒐集出不少兵械,清點完畢之後由禁軍押送進京。”

聶浮安想了想,又猶豫著說:“至於晉州府那邊,據報……”

宸月轉頭看他:“報什麼,府兵造反了?”

“是,”聶浮安嘆了口氣,“府兵在知道王爺出事後,就譁變了。”

宸月挑眉:“這麼巧?這時辰趕得相當好啊。”

聶浮安說:“蘇小公子著手查軍械就驚動了晉州王,那時候晉州王就送了密函回晉州府。”

“今晚令陽郡主聽到的一切都是晉州王故意讓她聽到的,進宮也是王爺和世子默許的。”

宸月冷笑:“晉州王可真會‘大義滅親’。”

聶浮安想起那個可憐的女孩子,不由得嘆了口氣:“郡主不過是晉州王攀龍附鳳的籌碼。”

“能得帝尊歡心更好,得不到就當催命的喪鐘了,用她引誘帝尊和陛下前來。”

宸月慢慢地踱到主院。

那裡燈火通明,影衛和禁軍將前院後院圍得水洩不通,聽不見一聲異響。

她沒打算再往前去,站在園門前等著。

沒過多長時間,就聽見主屋裡隱約有響動,門口的影衛瞬間跑進去兩個。

宸月低聲說:“狼子野心有什麼用,不過是黃粱一夢。”

很快,那兩個影衛端著個托盤走了出來,托盤上蓋著血跡斑斑的白布。

聶浮安一看,立刻向宸月行了個禮,飛快地走上前去接過托盤端走了。

宸月又等了一會,等到了一身荼白素衣的燕歸,緩緩地從晉州王的主屋裡走出來。

他平時不是穿墨色就是紅色,也就是在天鴻帝尊過世後的國喪期間穿過這樣的素衣。

宸月心裡有些難過,等了一會才走到他身邊去,將龍牙收起來,握住他的手:“哥哥。”

燕歸低頭,疲憊地笑了起來:“等天亮,便都過去了。”

宸月點頭:“好,今日早朝,我陪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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