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捨得還是捨不得
不過蕭玉婉拒絕了，她才不會拒絕。
宸月很悠閒地走了過去，看著蕭玉祁說：“世子真的是好興致啊。”
“好說好說。”
蕭玉祁也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自從知道玉婉被禁足，玉祁就明白宮中早晚會來人。”
“只是沒想到來的竟然是陛下，這真讓玉祁受寵若驚，陛下請坐。”
宸月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他的對面，拿起他遞過來的茶杯，笑眯眯地問：
“世子是沒想到來的是朕，還是沒想到朕會親自來。”
蕭玉祁的手一頓，忽然就朗聲笑了起來：“陛下果然犀利，說實話，無論哪個，玉祁都不敢想。”
宸月慢慢地喝了一口茶：“那是因為你滿心滿眼都在盯著你十九哥哥吧，蕭燕修？”
蕭玉祁好像沒有聽明白她的話，猛地愣住了：“蕭燕修？”
“陛下說的是那位，死而復生，最後卻又死在了天鴻帝尊手裡的二十皇子？”
宸月抱著茶杯，瞟了他一眼：“你問朕啊？你不是知道的最清楚嗎？”
“陛下在說什麼，玉祁怎麼聽不明白？”
宸月慢悠悠地把玩著茶杯，眼睛都沒抬，自然也不知道蕭玉祁臉上一閃而逝的殺意。
“怎麼說呢，朕第一次在帝尊宮發現你，就覺得不太對勁了。”
宸月眯起眼睛，回想當時的場景：“哥哥請師尊把你帶回雲霧山養著，你竟然逃回來了。”
“你在那裡住了那麼久，不會不知道雲霧山是什麼地方吧？以你的能力，動一動就會被人發現。”
她舉起杯子，“叮”地和蕭玉祁的杯子碰了碰：“結果呢，你不光動了，還動這麼遠。”
“朕當時就捫心自問，朕要是你能做到嗎，那必須不能。”
“所以，是雲霧山上有人幫助你了，把你偷偷地放出來，順便弄到了帝尊宮裡放肆。”
蕭玉祁不說話，就是死盯著她，嘴角浮起古怪的笑意：
“陛下是不是在說夢話，玉祁怎麼一個字也聽不明白？”
宸月擺擺手：“聽不明白沒關係，你聽朕接著說啊。”
“後來呢，朕把你抓住了，交給了師尊，然後朕就覺得這下萬無一失了，直到——”
她湊近蕭玉祁，結了個幻鏡給他看：“這是在鮫人國的九幽地心裡，朕被蠱惑的場景。”
蕭玉祁低頭，看了一會那時的宸月和一個聲音的對話，點點頭：“挺驚險的。”
宸月也表示贊同：“不錯，朕差點就走火入魔，拎刀去砍帝尊了。”
蕭玉祁不明所以：“所以陛下遇險，和玉祁有什麼關係？”
“你別著急啊。”
宸月把幻鏡收起來：“當時朕很奇怪，到底什麼人對帝尊的恨意這麼深？”
“思來想去，就想到了你，二十皇子，蕭燕修。”
蕭玉祁猛地就笑了：“陛下是在說神話嗎？”
“一個罪人的神識，一段被蠱惑的幻境，怎麼最後又成了玉祁？”
宸月說：“很簡單啊，因為你恨帝尊。”
蕭玉祁驚訝地說：“恕個罪說，帝尊同玉祁是遠房的堂兄弟，於公於私，玉祁都沒有理由要這麼做。”
宸月點頭：“一開始，我也沒想到是你。”
“不過從地心出來之後，三生集上遇到了你和令陽郡主，你說這巧不巧？”
蕭玉祁無奈地笑起來：“陛下不知，玉婉自從知道帝尊和陛下要去九幽地心起就哭鬧了很久。”
“玉祁實在怕她哭壞了身子，這才答應帶她去找帝尊，算是了結她一塊心病吧。”
宸月說：“朕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包括第一次在畫舫裡的世子也是真的。”
“玉祁本來就是真的，這又和陛下所說的蕭燕修有什麼關係？”
宸月一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說呢？”
“朕從沒說蕭燕修是一團神識，這件事除了師尊，帝尊和朕，哦，還有聶浮安，再無人知道。”
“你剛才輕而易舉地說出一團神識，所以算是不打自招嗎？”
“蕭玉祁”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緊了茶杯。
宸月好像沒看見一般，接著說道：“朕還有人證。”
“龐誠是最瞭解蕭玉祁的，那天他跟你交談一會就覺得你好似變了一個人。”
“另外，你後來在聖女殿前和朕說話的態度以及語氣，和朕認識的蕭世子完全不同。”
“世子蕭玉祁雖然驕傲不羈，但是心胸坦蕩寬綽，並沒有對權勢的極度渴望和嚮往。”
宸月上下掃了他一眼，哼笑道：“也不會挑唆朕和帝尊的關係。”
“世子戀慕朕，朕都知道，但世子向來都是大大方方，在帝尊面前也毫不遮掩，不可能做背後詆譭的小人。”
“蕭燕修，你不瞭解蕭玉祁，你以為把帝尊控制你的方式用來控制蕭玉祁，就能成為下一個承聖帝尊？”
“蕭玉祁”冷冷地看著她：“陛下如此聰慧，我有些捨不得殺你了。”
宸月看他這麼兇狠地樣子，一下就笑了：“多謝你誇獎朕。”
“作為回報，友情提示一下，不管你捨得還是捨不得，你都殺不了朕。”
“蕭玉祁”冷笑：“是嗎？”
“你以為你有師尊的幫忙，就能讓如今的大局天翻地覆嗎？”
宸月豎起小指對著他搖搖晃晃：“幼稚！”
“蕭玉祁”氣得鼻子都歪了：“你——”
宸月嘆口氣：“你呢，被師尊重新放出來搞事情，無非是他對帝尊最後的考驗。”
“朕要是沒猜錯，那天師尊來晉州王府的時候才把你帶過來吧，你才能伺機佔據蕭玉祁的神識？”
“蕭玉祁”一愣，面色陰沉地說：“你連這個也知道？”
宸月搖搖頭：“本來不知道的，不過朕派人調查過你們。”
“聽說晉州王一家三口見的神秘人修為極高，連朕都無法看破他的障眼法知道他的身份。”
說起這個，宸月得意地搖頭晃腦：“這世上在術法上能超過朕的，只有師尊啦。”
“這也算是師尊留給朕的一個線索，朕這樣聰明，怎麼會不領師尊的情呢？”
“蕭玉祁”拍案而起：“他竟然耍我？”
宸月搖搖手指：“也不能這麼說啦，就是利用你下盤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