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像是感覺到危險,身子又開始不停地顫抖,眼睛烏黑,隱隱地露出了殺意。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泉伸出手,輕輕地點了點他的額頭:“想要我幫你解開封印嗎?你這個半死不活的兇手。”

他不顧燕歸越來越劇烈的顫動,順著他的手臂往下,摸了摸他的手:

“你一路過來,殺了不少人吧,真髒!”

“這麼髒的你站在一國之君身邊,只會讓天下之人羞辱責難她,你不是對她很好嗎,為什麼要來?”

泉拉住燕歸的手按到了他心口:“你的刀呢,不應該刺進這裡,一了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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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在震顫,擺在窗邊的花瓶也嗡嗡的鳴響。

泉看了一眼,一揮手,寢殿裡頓時陷入平靜,他這才重新看向燕歸:

“我就是乾乾淨淨的你,可以堂堂正正地活著,還能幫你完成計劃,但是你要報答我,好不好?”

被兩重法陣禁錮的燕歸,掙扎的更加劇烈了,眼睛裡的黑霧一層層的彌散。

泉託著下巴看了一會,不由得笑了:“原來夏姬的蠱毒還養在身上啊,真可憐。”

“你越是堅持越活不久,放棄吧,人活一世本就不易,尤其是你這樣沒有爹孃疼愛,無人可依的存在。”

燕歸的眼睛重新閉上了。

泉滿意地笑起來:“這樣才對,放心去吧,沒有人希望你活著,蕭,燕,歸。”

他把手摁在了燕歸的心口,只要一下,把心挖了,蕭燕歸就會在世上永遠地消失了。

泉的眼睛裡浮動著興奮,呼吸也有些難以遏制了:“你聽話,我就會……你還真是命好啊……”

他收回了手,下一刻,寢殿門外就出現了那個去而復返的身影。

糖糖感到壓制燕歸的法陣有很大的波動,一路小跑著回來的,一進來就看到了跪坐在床榻邊的泉。

傀儡人看著自己的真身,這個場面怎麼看怎麼詭異。

糖糖眨眨眼睛,裡外看了一眼,這才走到床邊端詳他們:“你怎麼進來了?”

“剛才是燕歸哥哥發火了嗎?他現在被控制了,脾氣很大,打傷你了嗎?”

泉輕輕地搖搖頭,但是卻小心翼翼地把手背到了身後。

這個欲蓋彌彰的動作,三歲的小娃娃都不做了,看來泉果然是心智不健全的傀儡人呢。

渺師姐和安師姐的傀儡術再登峰造極,也沒法做到讓傀儡人和真正的人一模一樣。

糖糖蹲下,握住泉的手:“別躲啦,讓我看看。”

泉搖搖頭,就是不肯把手拿出來:“沒,事。”

“那我真的不管你了哦。”

糖糖也不勉強他,又坐到了燕歸身邊,餘光裡,泉偷偷摸摸地把手伸進袖子裡揉了揉。

“被我抓住了吧?”

糖糖一下抓住了他的手,把他的衣袖卷起來:“這麼深的抓痕,裡衣都染紅了,你不痛的嗎?”

泉還是搖頭:“不,痛。”

傀儡人沒有痛覺?

不應該啊,之前神仙爹爹給他治傷的時候,泉不都是吱哇亂叫的?

大概是燕歸哥哥之前的小習慣也被他學去了吧。

因為是燕歸的傀儡人,糖糖就對他格外照顧一些:

“現在燕歸哥哥分不清誰是誰,見人就無差別攻擊,你以後就不要過來了,不然你又被打傷了。”

泉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看著燕歸:“照,顧。”

“你要照顧他啊?”

糖糖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看安靜睡著的燕歸,自己的傀儡人照顧自己,還真的挺好玩。

不過傀儡畢竟是傀儡,連照顧自己都費勁。

糖糖把傷口給泉扎好:“你下次跟我一起來看他吧,不要單獨來,現在的燕歸哥哥超兇。”

泉歪著頭想了一下,笑著點了點頭:“好,的。”

“真乖。”

糖糖拍拍他的腦袋:“走吧。”

泉扯著她的衣袖走了幾步,驀地回頭看了眼床榻,嘴角深深地彎了起來。

“以後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進出朕的寢宮。”

到了門外,糖糖給寢殿又加了一層法陣,順便囑咐禁軍和附近的屬從,要是燕歸哥哥被放出來那可就不好了。

這樣,她才放心地離開。

前方的戰事很快平息下來,打得輕鬆的不能再輕鬆。

不光是行宮中的將士,連從各個島嶼回防的將士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這活死人還不如真人打得痛快,怕不是個假的吧?三年前在京城隨便逮一個都能打這次的三個。”

“不光是打仗不行,被抓的活死人很快也就嚥氣了,黑袍和羌君訓練的都是什麼玩意兒,帝尊宮是沒人了嗎?”

大家高興歸高興,也有不少將軍說:“或許他們只是隨便來探探陛下的家底,此事有詐,不能不防啊。”

糖糖聽了一會:“那些徹底死去的活死人,你們是怎麼處理的?”

“回陛下的話,交給潛龍衛了,分批焚燒,絕不會讓它們有死灰復燃的可能。”

“長凌皇后和江將軍正帶兵清理各處的逃兵,它們分散的島嶼和海域,都在駕前的地形圖上了。”

“按照陛下的吩咐,‘青雲火龍’和燃燒船全部下了海,七成在海上,三成在海岸保證百姓安全。”

“軍需供給由公子雲和蘇小公子負責,傷兵全被仙醫谷的郎中集中收治。”

糖糖看過之後,難得露出笑容:“安排的不錯,帝尊宮一日不撤兵,海防一日不鬆懈。”

“是。”

“三日後,皇太后犒賞的輜重會到達十二州,各位大人安排好迎接。”

“遵旨。”

朝事安排妥當,把人遣走,逍遙境的屬從這才趕來。

他們的說法和前線的將士大差不差,對付活死人是意料之外的輕鬆:

“這場仗打得簡直像欺負三歲的小孩,黑袍的活死人什麼時候這麼弱了?”

年長的護/法說:“那只能說明黑袍並沒有把境主放在眼裡,耍著玩,有什麼好高興的?”

“這話說的不錯。”

糖糖抬抬手:“該來的總是要來的,無論輸贏,一場仗絕對不是黑袍和帝尊的風格。”

“別說黑袍和帝尊了,”護/法從袍袖裡掏出一封書信,雙手遞給糖糖,“這是塗蒙燕給境主的親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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