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您打敗了境主,應該是他們逍遙境散了,給屬下們道歉才對,以後路上見到喊爺爺,這怎麼……”

有個比較機靈的連忙攔住:“快閉嘴吧,你們也不想想平時少主是怎麼對逍遙境……殿下的。”

“那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好比看著天上的月亮,現在把月亮給打傷了。”

鐵憨憨們終於反應過來了。

少主完了,被殿下掃地出門了,那麼他們也完了。

大家都完了,優曇宗可不就散了嗎?

到這個時候,宗徒們互相抱怨起來,小聲地說著:

“你們是怎麼回事,連逍遙境主是殿下都查不出來?”

“現在知道怪我們了,你們天天跟在少主和殿**邊,什麼都發現不了,怎麼不說自己瞎呢?”

“殿**邊到處都是禁軍和影衛,我們靠近一點都會被當成刺客,少主不也不讓我們靠近,誰能發現?”

始終一言不發的大巫開口了:“行了,都閉上嘴吧,少主都傷成這個樣子了,救人要緊。”

他們也顧不上爭吵了,更管不了得意洋洋的逍遙境了,趕緊簇擁著燕歸離開了。

禪院裡的糖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喝了藥,美美地睡了一覺。

清早起床又是生龍活虎一顆糖,要不是唐姣一行人攔著,她都能上房。

坐在樹枝上吃糕點的時候,糖糖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有什麼事好像沒有辦完。

說好了去跟優曇宗主打架,決一勝負的,打一半跑路了,而且宗主變成了哥哥。

這算是誰贏了呢?

平手嘛。

那逍遙境和優曇宗都不算贏,所以那個賭注就不算數了,這樣一來,打架見了面不還是要打架,怎麼各自辦事呢?

現在架是不能打了,糖糖不能對哥哥動手,哥哥自然也不會打糖糖,那就……議和吧。

走的時候,羌國的使團不就跑到京城,找太子哥哥議和嘛。

大家坐在桌子的兩邊,擺上好多食物和筆墨,把各自的要求寫下來,求同存異,商量唄。

不用打架,斯斯文文地解決,完美。

她想好了,就打算跑到燕歸的禪房通知一聲。

不過剛跑到門口,她就又跑回來了。

現在的糖糖是大團團了,不能隨便私會漂亮的小哥哥,還總對他動手動腳,否則是要對小哥哥負責的。

糖糖現在還不想負責,所以要做個矜持的大團團。

她找到了唐姣,如此這般的交待了一遍:“總之就是找一個哥哥有空的時間,讓他帶上大巫和糖糖與長老們見面。”

“地點嘛,他定好了,不用帶武器,也不用帶蟲子,我們也不用術法,告訴他這是糖糖的誠意哦。”

唐姣聽得雲裡霧裡地去了。

到了燕歸的禪院外,宗徒們對她行了個禮:“巫女。”

“少主在嗎?”

宗徒們說:“在,少主傷得重,後背被血鴉啄爛了,巫蠱入體,還沒醒。”

唐姣皺眉:“血鴉反噬?到底怎麼回事?”

宗徒們搖頭:“少主不說,屬下也不敢問,但很大可能是為了保護殿下。”

“我去找殿下。”

“巫女稍等。”

宗徒們趕緊攔住了她:“昨夜屬下們就想去找殿下,但少主不許。”

“他說殿下已經夠厭惡他了,要是再讓殿下知道他一病不起,成了個無用的累贅,是真的會不要他的。”

唐姣:“?”

殿下什麼時候說不要少主了,只是昨晚不好意思見他而已,這都是什麼和什麼?

“等少主醒了,告訴他,殿下昨日是害羞了,沒有討厭,更不會不要,今天是來和他議和的。”

說完,她就快步走了。

梁國有句話說得好,解鈴還須繫鈴人,能勸得動少主的只有殿下。

也不知道宗徒是怎麼傳話的,燕歸聞聲醒過來,聽到的是在糖糖要在不要他之前,跟他談個判。

他當時就閉上了眼睛。

這有什麼好談的,把他扔了,還想做個補償?

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給你二兩銀子,好走不送?

他忍得頭上冒汗,咬牙回了一句:“不談。”

宗徒愣了一下,什麼時候見過少主對待殿下如此硬氣,大概真的傷心了吧。

再怎麼說認識那麼多年了,說不要就不要,殿下養小黑貓小紅蛇,也沒有說扔就扔啊。

宗徒也很氣,十分硬氣地出門了,隨便拉了個人:“去跟殿下說,少主不議,慣得她!”

等話傳到糖糖這裡,就變成了:“蕭少主說了,不慣著殿下,議和不是你想議,想議就能議!”

糖糖:“?”

哥哥這麼怎麼啦?

把糖糖打了一頓,他還生氣了,哼!

旁邊的長老們紛紛說:“境主也看到了,優曇宗的人實屬過分!”

“境主不計前嫌,他們竟然不領情,大不了一起殺過去,把優曇宗打得落花流水!”

糖糖擺擺手:“不打不打,也打不起來,難道我和哥哥坐在邊上看著你們打嗎?”

“哥哥肯定是因為擔心糖糖才生氣,不是因為打架不高興,不議就不議嘛。”

等到夜深人靜,偷偷找到哥哥,慢慢商量嘛。

師尊說啦,此路不通就換一條,別的路也不通,就自己踩一條出來。

有困難就克服,沒有困難製造困難也要克服。

她偷偷地捂著嘴巴笑起來,坐等天黑。

月上柳梢,禪院裡寂靜下來,優曇宗和逍遙境因為兩位主人打架不歡而散,鬧得更僵了。

一派盤踞一邊,只要對方有風吹草動,立馬動手,搞得禁軍和影衛害怕極了。

糖糖就是這個時候大搖大擺地出了禪院,剛一邁步,就看見了牆邊透窗上坐著的燕歸。

他換了身黑衣,一根絲帶散散地束著發,襯的他的臉更加蒼白了。

雪一樣,被月光一照都能融化。

糖糖心疼極了,管他什麼生氣不生氣,蹬蹬蹬跑過去,對著燕歸笑得像朵小花:

“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進去啊?”

燕歸垂眸,看到她這幅樣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可是心頭立馬又酸又澀,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他放血鴉咬她,她都不生氣,還對他笑。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