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皓緩緩的轉過頭去,只見身旁不知何時又來了一彪人馬。

綠帷暖轎、大馬駝錢、二十幾個手執水火棍的家奴,兩名凶神惡煞的揹負刀劍的護院家將,陣勢和趙皓差不多,但是來勢洶洶,頗有點衝趙皓而來的意味。

趙皓眯縫起眼睛來,朝那綠帷暖轎望去,只見轎簾掀開,一個年歲和他差不多的少年緩緩的走下了暖轎。

那少年身材和他差不多,但是體質明顯比他要好得多;一身錦衣華服,布料和做工極為不凡;長相柔美,肌膚白皙如玉,鬢邊插著一枝鮮豔綻放的牡丹花,昂然而來——在趙皓眼中就是一個娘炮。

一雙桃花眼,一臉狐媚氣,白皙如玉的肌膚,高挑的身材,弱柳扶風般的身姿,更重要的是耳朵邊還插朵鮮豔欲滴的牡丹花,趙皓感覺此人若是在後世帶塊肥皂去公共澡堂洗澡,出來時絕對是沒辦法正常走路。

那娘炮手裡拿著一把精緻的銀如意,得意洋洋的從暖轎裡走了出來,朝趙皓一拱手,哈哈笑道:“趙兄,真巧!”

“鄭峰,武力:25;智力:35;政治:20;統率:15;健康值:70;對宿主好感度:5。”

系統查詢出的屬性,此人和趙皓屬性基本無異,只是健康值要高了許多,而那5點好感度,已清楚的說明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與此同時,趙皓明顯感覺到身邊的眾家奴露出了不安的神色,當然趙伝除外。

“此人是何人?”趙皓朝神色不安的梁烈問道。

“鄭家二公子,一向與公子關係不善,仗勢欺人……”梁烈很顯然已習慣了趙皓的失憶,急忙提醒道。

江寧鄭府,有當朝皇后鄭氏撐腰,勢力非同小可,趙皓在這幾日已有所聞。不過趙皓從梁烈的表情和“仗勢欺人”四個字,便敏銳的捕捉到了一條資訊——這娘炮恐怕之前經常欺負這具身體的原主。

不等趙皓多想,對方見其半天沒有回話,臉上明顯露出不屑的神色,回頭對身後的家奴喝道:“去,一貫錢一個,選兩三個年紀小的,長得機靈的,老官人要用的。”

“喏!”

對面隊伍裡竄出四五個家奴,便向人群中摸來。

對待這種裝逼犯,按照老套的劇情,趙皓的標準動作應該是掏出一坨鼻屎彈到對手的臉上,或者一口濃痰奪射而出,然後一把將其揪下暖轎痛扁一頓,奈何兩人的距離太遠,無論是鼻屎還是濃痰的射程都不夠,最無奈的是以自己的身子骨未必能打贏那娘炮……

“老子就想知道殺人判幾年……本公子如果揍了這廝,則又恁地?”趙皓回頭對梁烈問道。

“公子乃宗室,就算姓鄭的靠了皇后這棵大樹,只要不打傷,也沒甚麼大事,只是我等一向打不過啊,不過今天有伝叔在……”

梁烈話未說完,趙皓心中已有了計較。大家都是江寧府的大戶,又都是皇親國戚,小輩之間的打打鬧鬧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很難追究出啥結果,關鍵的是自己的這群死家奴沒卵用,平常趙伝也不會隨便出門,所以才每次都吃癟的。

“伝叔,這些人都是本公子看中的,哪個敢動半個,就給本公子打斷他三條腿!”趙皓心中一想明白,當即便惡狠狠的對趙伝喝道。

呼~

話音未落,趙伝已一躍而起,如同一道光影一般在趙皓眼簾中消失,倒把趙皓驚了一下。

嘭嘭嘭~

乾脆利落,一連三腳,三個鄭府家奴便已飛了出去,標準的平沙落雁的姿勢,摔在鄭峰面前,哼唧哼唧的叫痛,半天起不來。

鄭峰的臉色瞬間劇變。

江寧鄭家的崛起全憑鄭皇後一人。當今皇后的父親鄭紳,原本只是個直省官,卻父憑女貴,拜為太師,封樂平郡王,在京為高官。而鄭紳的胞弟鄭縉,正是鄭峰的祖父,與老爺子鄭安共守江寧府,一心經商賺錢,奈何前年比老爺子還先走一步。

鄭縉生二子:長子鄭青,生子鄭寧和鄭峰;次子鄭宏,生子鄭玉。

鄭峰算起來是鄭皇後的侄子。上面有個長兄鄭寧,乃是江寧府品學兼優、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早早便送到了汴京的太學深造,將來自然是要為京官,平步青雲的。於是江寧鄭府剩下他和堂弟鄭玉兩個嫡子陪伴在長輩身邊,自然很是受寵,無法無天,儼然成了江寧一霸。

他身邊的家奴都是精心挑選的彪悍壯漢,不像趙皓身邊的家奴胖瘦高矮參差不齊,尤其是鄭府兩個護院家將,更是鄭峰重金相請的民間高手。所以每次和趙皓相爭,雖然不敢動趙皓本人,但是趙皓身邊家奴們沒有一次不被打得哭爹喊娘的。

兩家都算皇親國戚,只要不是打傷了正主,平時打傷個家奴,動個手推一把正主的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實在沒辦法去理論。而且趙皓雖然浪蕩不羈,而且欺行霸市的事情沒少做,卻不喜好勇鬥狠,也沒將這事到母親謝芸那裡去告狀,那些家奴們更沒臉到謝芸那去說,否則依著謝芸護犢子的脾氣,怎麼也得讓人把場子找回來。所以趙皓便只能一直吃啞巴虧,見到鄭峰是能躲便躲,不能躲也只能服軟。

鄭峰自從認識趙皓以來,這個病怏怏的傢伙就一直只有被他欺負的份,以至每次見到他都要退避三舍。如今生平第一次在趙皓手中吃癟,鄭峰心中這口氣哪裡能忍。

“喲嗬~反了,王喬,馬翰,給本公子上!”鄭峰幾乎是氣急敗壞的吼道。

王喬,武力66。馬翰,武力65……還以為是王朝馬漢呢……

兩個護院家將都是生得牛高馬大,極其魁梧,又滿臉凶神惡煞的模樣,站在大街上足夠震懾一片,而且武力值的確算得上高手,因為趙皓的家奴們的武力都在45以下,兩個護院家將的武力完全足夠碾壓自己身邊的家奴了。

兩名鄭府家將互相對視了一眼,二話不說便撲了過去:一個喝了一聲凌空打個旋然後飛起一腳朝趙伝腰部踢去,一個手中水火棍舞了幾朵棍花朝趙伝頭部點去。

這兩人招式看起來極其爽心悅目,看得趙皓雙眼都值直了,臥槽這就是傳說中的古武啊。

這邊趙伝身形也動了。沒有任何起手式,只見身子迅速晃了幾下,便見得王喬噗通一聲連人帶棍被踢倒在地,緊接著馬翰的腳脖子已被趙伝抓在手中,然後被摔了出去,趴在地上來了個狗啃泥。

乾脆利落,無招無式——至少趙皓看不清任何招式,兩個長得像牛一般的大漢就被撂倒在地。

兩人又羞又惱的站了起來,二話不說,朝趙伝拱了拱手,又朝鄭峰拜了一拜,便揚長而去,倒是頗有江湖風範。

鄭峰呆呆的望著兩個護院家將離去的背影,半天才反應過來,臉色變得一陣青一陣白的,回頭望了望身邊的家奴們,早就一個個士氣全無,莫精打彩的,根本就不敢朝趙伝站立的位置張望。

趙伝昂然而立,沉聲喝道:“打得不爽快,餘下的一起給灑家上吧!”

話音剛落,那些惡奴們非但沒有上前的,反而齊齊往後退了半步。

鄭峰審時度勢,已然知道今日是決計佔不了便宜的,當下氣急敗壞的轉過頭來,惡狠狠的朝趙皓道:“趙皓,你休得囂張,得罪了本公子,有的你瞧的。”

說完怒氣衝衝的回身登上暖轎,氣急敗壞的吼道:“起轎!”

趙皓冷冷的笑了,高聲喝道:“且慢!”

裝逼失敗,想不被打臉就走?

鄭峰很顯然低估了趙皓的霸氣,冷哼一聲,置若罔聞一般將轎簾放下,坐回轎內。

“還愣著甚麼,給本公子攔住他,未得本公子的命令,誰也不得走!”趙皓猛然吼道。

眾家奴們平素總被欺負,早就憋了一股惡氣,此刻見得了勢,又有公子撐腰,惡向膽邊生,紛紛提著水火棍,呼啦啦的撲了上去,對著鄭府的家奴一陣兇狠的撲擊。

那些鄭府家奴早就沒了氣勢,哪裡敢還手,偶爾有兩個不忿的,也被趙伝一腳踢翻在地,不一會便全部躺在地上哼唧,不敢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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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連四個轎伕也被梁烈和李宏兩人幾棍打翻在地。

趙皓走下暖轎,在趙伝的護衛之下,來到鄭峰的暖轎之前,一把掀開轎簾,只見鄭峰臉色煞白,卻又滿是不甘的神色,雙眼充滿怨毒的望著趙皓,嘶聲道:“趙皓,老子警告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否則來日必報此仇。”

趙皓大搖大擺的立在鄭峰的身前,右手的拳頭在鄭峰的眼簾前晃盪了幾下,然後露出森森的白齒,嘿嘿笑道:“小子,砂鍋大的拳頭見過沒,這次姑且饒過你,下次再敢犯賤,本公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趙伝原本緊緊的跟隨在趙皓身旁,聽到“砂鍋大的拳頭”幾個字時,不覺將視線落在趙皓那晃來晃去的柔弱無力的拳頭上,默默的偏過頭去,望向了遠方。

鄭峰目瞪口呆的望著趙皓那俊美而柔弱的臉龐,突然覺得對方變得那麼陌生,那麼恐怖,那麼鬼魅,想說幾句狠話,聲音卻在喉嚨裡打轉,說不出話來。

眼見得鄭峰一行人狼狽而逃,趙皓這才轉過身來,讓眾家奴將馬車上的銅錢扛了下來,依次按戶發錢。

那些難民們千恩萬謝的神情舉動,自是不必多說。

趙皓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真正的感激涕零,什麼叫真正的雪中送炭。

行善的感覺真好,何況還有功德值拿。

四十一戶,八十二貫錢,如同救了百多人的半條命,這一次功德值增加了2060點,聲望值也增加了2060點——系統顯示功德值2175,聲望值2675。

“小全丸:可增加健康值1點,一年之內只可服用5顆,兌換價格:200功德值。”

趙皓一口氣兌換了5顆,全部立即使用,全身只覺一股股暖流湧過,然後又延伸到四肢百骸,通體舒泰,那感覺,簡直就比……或許比大保健還要舒服。

只可惜的是,一年之內只能使用5顆。不過趙皓已明顯感覺四肢比起之前要有力得多,此刻他的健康值已達41,雖然還是弱不禁風,但是腦袋裡暈暈沉沉的感覺已輕了許多。

那些拖家帶口的難民們,全部拿到了賞錢,千恩萬謝之後,終於向趙皓拜別,便要四散離去。

“且慢!”

一聲斷喝傳來,驚得趙皓的臉色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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