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扶老奶奶過馬路,可是一種高消費的行為,絕非一般人所消費的起,但是在趙皓來說自然不在話下……再牛逼的老奶奶恐怕也沒膽子訛大宋宗室子弟。

但是幾個家奴們顯然並不理解趙皓的意思,因為此時奶奶的稱呼一般是針對府內的女主人,比如謝芸被尊稱為大奶奶。

趙皓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速扶那老嫗過街。”

於是胖的像球的梁烈和瘦的像猴的李宏,兩個心腹家奴立即奔跑如飛,氣勢洶洶的朝那正在顫顫巍巍過街的老嫗如同餓狼一般撲了過去。

就在兩人即將接近那老奶奶的瞬間,那原本行動不便的老奶奶突然驚叫了一聲,然後如同有如神助一般,剎那間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氣飛奔而行,轉眼間便穿越了寬寬的街道,奔到了對面,絲毫不費勁。那速度,怕是快趕上劉翔了……

人在受到驚嚇的時候,往往能爆發出無比的潛能……趙皓的第一次賺功德值的計劃就此化為泡影。

剎那間,趙皓心中如同日了狗一般,氣得七竅生煙,氣急敗壞的呵斥兩個家奴:“本公子見那老人家行動不便,叫你等去行善舉,扶其過街道,你兩個蠢奴才恁地像打劫一般,驚壞了老人家,壞我功德?下次須好生記得,要慈眉善目,輕手輕腳,面帶笑容,露出六顆牙齒,不得有誤。”

兩個家奴聽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明白過來,忙不迭的點頭稱是。

天知道,這一向欺行霸市,浪蕩不羈的公子,突然發起了善心,要行善舉了。不過眾人雖然驚訝,並沒有太多的疑心,趙公子此次死裡逃生,欲行善舉倒也是情理之中。

接下來,趙皓一行人在街上晃盪了小半個時辰,始終未見到可行善舉之事。

其一,江寧城是大宋最富庶地之一,也是江南東路的繁華商業中心,窮人原本就很少,城內的百姓小日子過得都很滋潤,需要幫助的自然少。其二,趙公子一向名聲不好,雖不說無惡不作,但是欺男霸女的事情也時有發生,一般人都避而遠之。

這樣一來,行善的機會自然少了很多。

兜兜轉轉了幾圈,一向沉默寡言的趙伝終於忍不住了,說道:“公子欲行善舉,不若前往東頭市肆,彼處窮困潦倒至插標賣首者比比皆是,若能資助一二,也算得行善積德之舉。”

這個與歷史名將重名的護院家將,一上來就是一副冷酷的做派,好像趙府三個月沒給他發工資似的,跟著趙皓出門一個多時辰以來,這是第二句話。

趙皓心頭大喜,急聲道:“好,就依你之言,速往東頭市肆。”

此時將近正午,正是市肆最熱鬧的時候,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所謂市肆,其實就是大宋時代的農貿市場,裡面賣肉、賣茶、賣胭脂、賣水果、賣各種百貨的店鋪攤位林立,甚至還有名為茶坊,實際賣大保健的地方,類似於後世掛著紅燈的洗頭店。

在市肆西面一角的一塊空地,那是專門給欲賣身為奴者騰出的地方,於是趙皓便見到了這個時代的第一批真正的窮苦人,也是他賺取功德值的“客戶”。

只見一群面帶菜色、衣衫襤褸的百姓,一個個木然的或站或坐在空地上。男人,女人,老人和小孩,都有。

此時雖然是開春時節,而且江南的春天要比北方暖和得多,但是春寒料峭的,天氣仍然很涼。這些難民們大都衣衫單薄,一陣微風吹來都能令他們抖個不停。那些男人們,大都是老態龍鍾如風中殘燭的老頭子,身邊或蹲或站著一個男孩,或者一個女孩,那些男孩或女孩都是黑不溜秋的,像是從煤堆裡打過滾似的。那些婦女也是一樣,身邊站著幾個小孩。除了小孩,還有就是年紀稍大的少女,也有年輕的小夥,都是一個表情,滿臉的悽苦和木然。他們的頸後,大都插著草,有狗尾巴草,驢尾巴草,還有些不知名的野草。

整個空地上熙熙攘攘沾滿了人,至少有上百人,待賣的就有四五十人。

剛剛從奢華的趙府出來的趙皓,很顯然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了,忍不住問道:“江南富庶之地,為何會有如此多的賣身為奴者?”

一向三天悶不出一個屁來的趙伝,此刻居然搶了先:“還不是花石綱害的……”

趙皓瞬間明了。

花石綱是中國歷史上專運送奇花異石以滿足皇帝喜好的特殊運輸交通名稱。在北宋徽宗時,“綱”意指一個運輸團隊,往往是10艘船稱一“綱”;當時指揮花石綱的有杭州“造作局”,蘇州“應奉局”等,奉皇上之命對東南地區的珍奇文物進行搜刮。由於花石船隊所過之處,當地的百姓,要供應錢穀和民役;有的地方甚至為了讓船隊透過,拆毀橋樑,鑿壞城郭。因此往往讓江南百姓苦不堪言,尤其是差官、兵士乘機敲詐勒索,被徵花石的人家,往往被鬧得傾家蕩產,有的人家賣兒賣女,到處逃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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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的江南方臘起義,也正是因為花石綱的危害而引起的。

見到趙皓的暖轎和浩浩蕩蕩的隊伍過來,那群難民們紛紛兩眼放光,譁啦啦的全部圍了上來,似乎要打劫一般,但是奔近三四步之外,又全部怯生生的停住腳步,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

“公子,貴公子,買我的孫女吧,她父母都走了,只要給她飯吃,不餓死就行。”

“公子,買了我的兒子吧,他比狗還皮實,什麼活都能幹。”

“公子,我這女兒很乖巧,買了當您的丫鬟錯不了,只要一貫錢。”

……

那些男人、女人和老頭們,怯生生的推銷著自己的孩子,眼中充滿乞求和希冀。

他娘的,這世道居然這麼慘……

不過為了功德值,趙皓倒是事先將功夫下得特別足。在來市肆之前,他已令人掃蕩了兩個包子鋪——當然是付錢的,然後打了三四大包過來。

“休得擁擠,莫要慌,我們公子今兒個大發善心,此有熱乎乎的包子,人人有份,先填飽肚子則個。”

眼見得趙皓被那群難民所包圍,胖家奴梁烈急忙高高的舉起一大袋包子,那包子袋裡還冒著熱氣,露出瑩白如玉的包子。

剎那間,趙皓聽到一陣陣低低的、此起彼伏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那是從喉嚨裡發出的慘烈的口水吞嚥聲,令趙皓心中十分的難受。

雖然他前世只是一個**絲,餓肚子的時候不是沒有,但是從來沒見過有人見到食物會有如此滲人的聲音,滲人的表情,滲人的眼神……

呼啦啦~

百多號男女老少齊齊圍了上來,如同一群餓狼一般,那熱乎乎的包子所散發出的香味幾乎已使他們失去了理智,在他們的眼中,他們的世界中,只有那白花花的包子,其餘什麼都不存在了。

“且慢,妄動者死!”

突然一聲巨雷般的響聲從天際炸響,震得眾人的耳膜嗡嗡直響,那些狂奔而來的難民們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驚恐的望著這邊,逐漸安靜下來,又露出怯生生的表情。

只見趙伝手執長劍,神威凜凜的立在趙皓一行和眾難民之間,如同一截鐵塔一般,全身散發著無形的殺氣,手中的利刃更是閃爍著森冷的光芒,令人望而生畏。

“排好隊,一個個的來,都有份,少不了的,敢插隊者,灑家就地打折雙腿!”趙伝的聲音冰寒到充滿了恐怖的氣息,再配上他那冷酷的表情,和手中寒光凜冽的利劍,徹底震撼住了這群因食物而瘋狂的難民。

趙皓抬眼望去,只見一百多號人胡亂衝來,不少跑得慢的小孩被擠到在地,有人已被踩了好幾腳,在哇哇大哭,若非趙伝一聲斷喝,難免會有人被踩傷甚至踩死。

剎那間,趙皓對那個看起來滿臉冷酷的漢子充滿了敬意。

眾難民呆愣了一下,又怯生生的慢慢的排好了隊形,摔倒在地上的小孩也被扶了起來,趙皓心頭輕輕的籲了一口氣。

熱乎乎的包子,大人三個,小孩兩個,個個有份,不一會便分發完畢。

有的人狼吞虎嚥,一口吃了大半個包子,嗆得直咳嗽,也有的人捨不得吃一點點的咬,一點點的咀嚼……吃相萬千,此刻所有難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包子上,再無其他任何事物可以影響他們的心神。

趙皓心中只覺得有點塞塞的,不過令他高興的是——功德值終於漲了。

三百個包子,暫時解決了一百多號人的肚子問題,漲了515點功德值和聲望值,總功德值為615,聲望值也為615。

這也是趙皓賺的第一桶金——第一筆功德值。

算起來,請一個飢腸轆轆的難民吃一頓飽飯,可以漲5點功德值和聲望值。

“兌換般若心經,消耗500點功德值。”

“修煉般若心經成功,宿主健康值增加1,距下一次增加健康值時間為9天23小時59分59秒。”

趙皓只覺一股暖流在五臟六肺湧動了一圈,然後緩緩的消失,那種感覺道不盡的舒服,只是時間太短了……

過了兩炷香的功夫,那些難民們終於填飽了肚子,一個個臉上都逐漸有了些血色,望向趙皓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不少人向趙皓鞠起躬來。

“每家每戶排好,不得排錯,我們公子有賞。”

隨著胖家奴梁烈的聲音響起,那些填飽了肚子的難民們很顯然比剛才有素質得多了,很快便拖兒帶女的,界限分明的各自成團,算起來足足有四十一戶。

趙皓滿意的點了點頭,朝梁烈揮了揮手。

梁烈會意,以一種賣狗皮膏藥般的腔調,高聲而張揚的喊道:“各位鄉親們,恭喜各位,今兒個我們趙公子大發善心,每戶賞錢兩貫,但得賞錢者須各回原籍,不可再在江寧城賣身,否則將收回賞錢。”

兩貫錢,並不算多,但是足夠購買兩石白花花的大米,只要悠著點吃,再配上野菜,足夠支撐到秋收時分了。

梁烈說完,全場一片靜寂,眾難民陷入死一般的呆愣狀態。

許久,人群裡發出一陣驚喜至極的歡呼聲,不知是在誰的帶領下,那一個個難民便接二連三的噗通噗通跪倒了一地。

“多謝公子大恩大德。”

那發自肺腑的帶著哽咽的聲音,對於一個後世穿越而來者,是那樣的震動心絃。

望著那跪滿一地的男女老少,那一張張發自肺腑感恩戴德的面容,剎那間,趙皓突然覺得,其實就算不能增加功德值,也不虛此行了。

“且慢!”

就在趙皓稍稍平復心情,正要讓趙伝等人解開錢袋,分發賞錢時,突然旁邊傳來一聲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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