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眾騎殺敵心切,已然將馬速提升到了極致,倉促之間就算見勢不妙,已然無法收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戰馬往那塌陷的地面衝。

前頭已然露出一個十餘步的大坑,綿延數百裡,幾乎將整個大營分成了兩半,坑內又佈滿了利刃和鐵蒺藜,眾遼軍縱然身著鐵甲,仍然不少人被扎得全身是傷。而那些戰馬只是在馬頭那一面披覆了鐵甲,身軀部分紛紛被利刃刺穿,哀鳴之聲大作,鮮血四濺。

還有那收勢不及的,仰仗著騎術好,一提韁繩,想要跳過那大坑,奈何胯下戰馬雖然精良,卻馱著連人帶甲差不多兩百斤的重甲騎士,再加上戰馬自身的馬甲,更是在兩百斤以上,根本沒辦法躍過那十餘步的大坑,只是摔得更重、更慘而已。

轉眼之間,那深坑之內,便已竄進了兩三百騎兵,在裡面掙扎慘叫,餘下的戰騎總算硬生生的勒住了馬腳,還是有那收勢不住的戰馬,滑下了深坑。

而且由於坑邊的地面承受了太多的重量,又陸陸續續的崩塌下去,導致那些原本慶幸躲過一劫的戰騎,又繼續向深坑裡滑去。

就在遼軍一片大亂之際,對面的弩箭卻並未停歇,一陣接一陣的箭雨,繼續往遼軍叢中肆意宣洩。

尋常宋弩,雖然不及神臂弓的威力,十枝弩箭,勉強有一枝能破甲傷敵,但是那數千弩手連綿不絕的施射之下,遼軍的傷亡還是很大,每一輪的箭雨,都有上百名大帳皮室軍或死或傷。

每一名大帳皮室,都是百人將之資,這叫蕭幹如何不心疼。

就在蕭幹正躊躇要不要繞過深坑,繼續向前攻襲時,忽聽得風聲響動,一枝利箭倏然射至眼前,蕭幹大驚,急忙低頭閃過。

噗~

那箭正中他身後一名鐵騎的咽喉,那遼騎一聲不吭的栽倒於馬下。

咻~

蕭幹正心頭一陣慶幸,剛剛一抬頭,又是一箭射來,看看掠過頭頂,他只覺頭上一涼,頂盔竟然被一箭射飛。

剎那間,蕭幹終於知道,這只守營的兵馬,絕非善類,當即嘶聲吼道:“中計了,快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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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率先調轉馬頭,率眾朝大營門口,疾奔而出。

咴咴咴~

胯下戰馬突然發出一陣嘶鳴聲,向前一栽,硬生生的將蕭幹從馬背上掀翻了下來,身在空中的蕭幹,看清了地面絆倒戰馬的事物,急忙一個翻身,躍到地面。

緊接著,在他身後的戰馬也接二連三的倒了下去,嘶鳴聲大起。

橫在他們面前的,是一道接一道的絆馬索,密密麻麻的怕不是有五六十道,根本就沒辦法衝過去。

就在此時,營外黑暗的陰影之中,又響起了一陣弩機扳動的聲音。

咻咻咻~

下一刻,傾盆大雨般的弩箭再次鋪天而來,向蕭幹身旁傾瀉而去。

“大王!”

身旁幾名被絆倒的遼軍騎兵大驚,急忙一個虎躍,將蕭幹撲倒在地。

等到一輪箭雨射罷,蕭幹翻身而起時,只見得正趴他身上的那名遼騎,頸窩處中了一箭,登時身亡。

滿臉悲切的蕭幹,急忙退出那絆馬索陣,回頭見得大片的鐵騎擠在轅門之內,進退不得,急忙一把扯過一匹剛剛翻身而起的戰馬,騰身上馬,急聲道:“砍開左側柵欄,衝出去,注意地面的壕溝!”

眾遼騎齊聲響應,紛紛拔出腰刀,拼命的砍著四周圍護的柵欄。

而大營外的宋軍也沒閒著,趁著遼軍大肆砍伐柵欄之時,則拼命的朝裡頭釋放弩箭,那一片接一片的箭雨之下,只聽得叮叮咚咚和噗噗噗的聲音,堵在大營裡的遼軍,又是接二連三的從馬背上倒了下來。

終眾遼騎一面默默的承受著宋人弩箭的襲擊,一面拼命的砍伐柵欄,在又倒下百餘名鐵騎之後,終於砍開了一大道口子,紛紛衝殺而出。

只是迎接他們的,卻是數道溝壕,那前頭的遼軍縱然小心翼翼,過了第一道壕溝,卻過不了第二道,終究是一個接一個絆倒在那深深的壕溝之內。

後頭的遼軍收勢不及,一咬牙之下,硬生生的踏著前頭遼軍和戰馬的身軀,疾馳而過,衝出了重重壕溝,如此一來,前頭的遼軍和戰馬,便成了填溝的工具。

這一番踐踏之下,又是數十騎死於非命。

終於,餘下的遼軍鐵騎,全部衝過那重重壕溝,來到了平坦的地面。蕭幹轉身回頭,藉著那熊熊的火光,粗略一點數,發現至少折損了五六百名精騎。

大帳皮室軍,每人都是百人將之資,一下折損了數百騎,對於蕭幹來說,簡直便是割肉般疼痛。

他驀地回過頭來,望著數百步之外埋伏在大營外黑暗中的宋軍將士,眼中殺氣滔天,嘶聲吼道:“衝過去,殺盡營外的宋賊,為戰死的袍澤報仇!”

大帳皮室軍,曾經的北地第一精銳,橫掃大漠無敵,這次不但折損了數百精騎,居然連敵人的衣角都沒碰到過,叫他如何甘心?

眾遼軍狠戾之氣大起,當即調轉馬頭,便向前滾滾奔去,只是這次蕭幹長了個心眼,急聲喊道:“當心腳下!”

只聽得希聿聿一陣馬嘶聲,前頭的戰騎紛紛勒住馬腳。那地面上豎著兩排低矮的木樁,中間間隔約三四十步的木樁之間,果然橫亙著一根根絆馬索。

絆馬索之後,又是如雨的箭鏃飛來,驚得眾騎紛紛回頭撤退。

蕭幹雙眼通紅,滿臉的不甘心,再朝一旁望去,見得絆馬索之後,又有數道深深的溝壕,只得作罷。

他又率眾往另外一旁奔去,見得那邊依舊是溝壑縱橫,知道宋軍早已戒備森嚴,今夜決計是沒辦法奏功的。抬眼望去,見得遠處的天色已微明,接近五更時刻,若等到了白天,宋軍大軍圍了過來,恐怕討不了好,只得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率眾急速離去。

大營之內,火光熊熊,映紅了王稟的臉龐,他微微嘆了一口氣道:“遼軍的重甲鐵騎,果然兇猛,我軍縱有埋伏,又有強弩,也只可勉強守住……”

重甲鐵騎,要攻擊力有攻擊力,要移動力有移動力,要防禦力有防禦力,在冷兵器時代,幾乎無敵。想要在平地上留下他們,可能性幾乎為零。就像白溝河那邊的遼軍雖然困住了白梃兵,卻也無法圍殲。

蕭幹率著餘下約兩千四百鐵騎,揚長而去,眼看即將奔近來時的那片小樹林,突然聽得裡頭爆出一聲炸雷般的怒吼。

“遼狗,納命來!”

蕭幹大驚,急忙抬頭望去,只見得那樹林之中,影影綽綽的衝出八、九騎,直奔自己的帥旗而來。

蕭幹不看則以,一看不禁火冒三丈:“區區幾隻宋狗,也敢衝俺陣,殺!”

這次蕭幹是真的怒了,若是弓弩伏兵或者大隊騎兵也罷了,來者居然只有區區八、九騎,也敢來衝他大帳皮室軍的陣,真當曾經的北地第一精銳騎兵是豆腐做的了!

未等後軍圍上上來,蕭幹已高高舉起戰刀,一馬當先,率眾朝來騎洶湧而去,轉眼之間便已將那七八騎淹沒。

來者是什麼人?

錦衣衛悍將盧俊義、武松、林沖、梁紅玉、方百花、史進、李應、石秀、扈三娘,除了護衛在吳用身邊的孫立,主將幾乎盡出。

當然那孫立也沒閒著,適才在大營之中,一箭掀掉了蕭幹的頭盔,一箭差點要了蕭幹的老命。

盧俊義一騎當先,手中的蟠龍棍高舉,迎頭便是一棍砸在擋在馬前的遼騎的頭上,只聽咯的一聲,那遼騎頭盔被砸飛,腦漿迸射,當即落於馬下。

蟠龍棍一擊得手,順勢一掃,又硬生生的將一名遼軍騎兵攔腰從馬背上掃了下來,那遼騎委頓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四五十斤的蟠龍棍,對付這種身著鐵甲的遼騎,正是破甲神器,只見那蟠龍棍上下翻飛,轉眼之間便已砸落四五名遼騎。

左邊的武松,也換了一把三四十斤的象鼻大刀,拍馬舞刀,舞得虎虎生風。

一名遼軍鐵騎不敢近身盧俊義那橫掃千軍的蟠龍棍,迎著武松便衝了上去。武松長嘯一聲,拍馬迎上。

當~

那遼騎的鐵矛剛剛伸出,象鼻大刀已然重重的劈在那遼騎的頭盔之上。

武松長刀一撤,不再看那遼騎一眼,催馬向前,繼續廝殺

那遼騎舉在空中的長矛當的一聲跌落在地,隨後頭上的鐵盔緩緩的裂開,那人便像稻草一般的栽倒了下去。

而盧俊義身旁的林沖,一杆長槍舞得像百鳥朝林一般,槍影瞳瞳,令人眼花繚亂,看不清那枝是真正的槍頭,就在遼騎正在愣神之際,那槍頭已扎入敵人咽喉或眉心之處,一擊致命!

有了盧俊義、林沖和武松三名狠將開路,身後的梁紅玉、方百花、史進、李應、石秀和扈三娘也都不是吃素的,跟在三人身後,各般兵器齊出,眾鐵甲精騎雖然悍勇,怎抵得這般神人兇惡?

更重要的是,他們原本就沒將區區數騎放在眼裡,只想一口吞了他們,也不結陣,只是亂哄哄的圍了上來,簡直便是成了眾悍將練手的靶子。

只見得一片血雨紛飛之中,盧俊義轉眼便殺到了蕭幹近前。

蕭幹見得敵將殺入己方敵陣,如入無人之境,心頭大怒之下,舉起長刀,便朝盧俊義劈了過去。

盧俊義一棍擊倒一名意欲偷襲的遼軍,回頭只是輕描淡寫的朝蕭幹的長刀一掃。

當~

只聽一聲金鐵交鳴之聲,火星四濺,蕭幹手上的長刀呼的便飛了出去,瞬間不知蹤影。蕭幹只覺腕部劇痛,也不知道是否骨折,頓時驚得魂飛魄散。

身旁遼軍大驚,急忙蜂擁而上,以血肉之軀,齊齊擋在蕭幹身前。

嘭嘭~

只聽得兩聲鈍器擊中鐵甲的聲音,兩名遼騎口中鮮血狂噴,被那蟠龍棍擊碎了胸骨,撲倒於馬下。

就在蕭幹身旁的遼騎一陣驚慌失措,高聲大喊“護衛蕭大王”時,武松一刀劈飛一名遼騎,盯上了旁邊的掌旗兵。

眾遼騎瘋了一般的朝蕭幹身旁湧動,抵擋著盧俊義和林沖的攻擊,哪裡還顧得上那掌旗兵。

就連那掌旗兵本人,也在神色緊張的盯著蕭幹,生怕蕭大王被這幾個狠人幹掉,卻不知死神已然降臨。

一陣狂風襲來,那掌旗兵驀地回頭,尚未看清來者的面容,頭頸下便登時一空,那顆頭顱便沖天而起,鮮血噴灑。

咯~

武松反手一刀,將那帥旗的旗杆登時砍成兩截,提了上截在手。

那蕭幹驚得臉色煞白,再也堅持不住,況且纏著這幾個狠人廝殺也沒太多戰略意義,當下徹底崩潰:“撤,速撤!”

說完,捧著那疑似骨折的手腕,催動胯下駿馬,向前狂奔。

眾遼騎也不再廝殺,紛紛縱馬跟在蕭幹的背後,滾滾而去。

盧俊義等人哈哈大笑,緊追不捨,一路跟在背後不斷的斬殺著遼軍騎兵,一直追殺到十數裡之外,這才大叫暢快,圍著高舉遼軍帥旗的武松,大笑而歸。

PS:雙更求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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