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叔，你生氣了？”
見到厲胖子半天臭著一張臉不說話，顧繼海心虛的問道，意識到自己的玩笑開得有些過了。
“哼！”厲胖子重重的哼了一下，沒有做聲。
人果然不能得意忘形啊。一迷失自我就會出事。
“哈哈，小顧，這下傻眼了吧！”見到顧繼海訕訕的神情，老何也覺得有點解氣、暢快。老是猜不準一個小屁孩的心思，這可不是一件很讓人爽快的事情。
“厲胖子那個寶貝女兒可是厲胖子的心頭肉，逆鱗，誰都碰不得。也是你年紀小，不知情，要是換做是我的話，厲胖子早就摸出菜刀來和我華山論劍了。”
“啊。”
聽了老何的話，顧繼海愈加的心虛了起來，只得可憐的把求救的目光看上何欣。
何欣回應的是眼神表達的意思是，你活該！自己惹的禍自己解決。
“厲叔，對不起啊。”無可投奔，顧繼海只得硬著頭皮向厲胖子道歉，道：“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一個小孩子計較了。”
“哼！”厲胖子老眼一斜：“現在知道叫我厲叔啦。剛剛不是厲胖子厲胖子的叫得很歡嘛。”
“呵呵，不是咱兩顯得親近嘛。”
“誰和你親近啦？”厲胖子用鼻子眼看人：“下次你要是再敢這麼開我女兒的玩笑，我就將你千刀萬剮。”
“呃......”顧繼海佯裝害怕，打著商量的口氣，道：“能不能換一個懲罰啊。”
“打殘活埋！”
“再換一個吧。”
“丟進油鍋炸！”
“你就不能換一個無痛的，危險性小一些的活動嗎？”顧繼海萬分委屈的道。
“無痛？你以為是無痛人流啊。”
“呵呵，這個我可用不上。”聽了這話，顧繼海就松了一口氣。知道厲胖子有心思開玩笑了，應該就是氣消了。起碼也是消得差不多了。
“你說你怎麼補償我？”厲胖子和個小孩子一樣索要起賠償來了。
其實他也不是真的生氣。就是見到顧繼海越來越口無遮攔，嚇嚇顧繼海而已。
“呃......”顧繼海滿臉肉疼：“厲叔你這不是趁火打劫，敲詐勒索嘛。”
“你不給試試看。”厲胖子一副我是那啥我怕誰的樣子。
“好、好吧！”顧繼海沉重的做出決定：“那我就賠償你一個建議吧。”
“建議？”厲胖子眉頭一挑，整整三條大肉條：“你以為用一個什麼勞子建議就能搞定我嗎？你當是打發叫花子啊。”
“不對，就算打發叫花子也不是這樣打發的。”
“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厲叔你放心。”顧繼海神秘的對厲胖子一眨眼：“保證你滿意，而且有意外之喜。”
“哦。什麼建議。說來聽聽？”
“我建議你不要搞造紙廠！可以換換其他的。”
“為什麼？”厲胖子失望的問道。還以為這個小屁孩真有什麼好建議或者意見了，原來也不過是一句不負責任的話。也對，混賬小子再妖孽也終究不過是一個小孩，考慮事情當然不可能事無巨細的全部算無遺策。那樣也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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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胖子當然不會因為顧繼海的一句話就去改變他興建造紙廠的初衷。要知道，造紙廠的工廠雖然沒有樹立起來，但是他各方面可是投入了很多的。比如說一批前期的技術人員，管理人員已經簽約，貿然改變了產業他將如何安置這些人？又比如一些大型的機器設備，他已經和相關機器製造企業簽訂了訂單合同，相信有部分機器，相關企業已經按照他的要求製造出來了。一旦變換經營生產方向，已經生產了的機器，他必須要買下來，買下來之後又如何出手呢？還沒有來得及生產的機器，他要單方面毀約，與生產企業商定解約事宜，少不了一筆巨大的賠償款。這麼多的損失，他就算再有錢也得心痛啊。
“厲叔，別以為我是開玩笑，我是認真地。其實我早想說了，就算沒有這事，我也得找個機會跟你說說。”
見到厲胖子滿臉不以為然的樣子，顧繼海知道今天自己不拿點真材實料來，說了也等於沒說。
“首先，你們來是為了欣姐的政績做貢獻的吧？”
“嗯。”厲胖子興趣缺缺的應了一聲。
“那麼我告訴你，假如你真的興辦造紙廠，並且規模做得相當大的話，在未來十年之內，這或許是欣姐升遷之路上面的一個助力，但是十年之後，這個助力必將成為欣姐檔案上面的一個汙點。”顧繼海面容嚴肅的道：“我想，欣姐意不在只從政區區十年吧？”
“哦，這話怎麼說？”
不容否認，有時候危言聳聽確實是獲得關注的一條捷徑。顧繼海的這些話一出口，別說厲胖子頓時來了精神，就連老何、何欣以及不像是會關心這種事情的何嬸都眼睜睜的望著顧繼海，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造紙廠致命的缺點是什麼？”
“利潤薄！”厲胖子想也不想的道：“小投資難以獲高利！”
“呃......或許是吧。但是這個卻不在我們今天探討的主要因素裡面。我暫時不會考慮它的存在。”
“你都圈定了，你還問我幹什麼？”厲胖子沒好氣的賞了顧繼海一個大大的衛生球。
“好吧。我錯了！”顧繼海沮喪的道。
互動完全失敗。跟這個滿身銅臭味的厲胖子根本就沒有共同的語言。
“造紙廠最致命的兩個缺點包括，第一，需要大量的木材，並且無止境的。而這一需求的直接後果就是大肆砍伐樹木。造紙無限，樹木有限。”
“第二，排放大量的汙水、廢氣。造紙廠的汙水是一種色度高、懸浮物含量大、有機物濃度高、成分複雜，難以處理，難以淨化的有機廢水。其排放到大自然中，勢必極其嚴重的汙染河流，汙染土壤，影響水質量，影響食物質量，嚴重危害了社會。而廢氣則是汙染了人和動物賴以呼吸的大氣。”
“綜合起來，造紙廠就是從減弱大自然的淨化能力，增加需要淨化的汙染物量，兩個方面，雙重出擊，危害大自然。簡單的說，就是人類的一種慢性自殺。”
“這有什麼關係？”顧繼海說得口水暴濺，厲胖子一開口就要把顧繼海氣死：“多少年了，大家都是這麼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