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風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後,各是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很是抱歉的對著尉遲說道:

“尉公子,這真的不好意思了,這是在下愚昧了,其實應該是站在邏輯上去思考這件事情的。”

“作為能夠將這種事情有條不紊推進下去的公子哥,您這怎麼可能會瞧不起我們天工坊的,又或者不只是我們天工坊,您壓根就就不是這樣一個高傲的人。”

“結果我之前還覺得您是覺得我們天工坊不能幫忙,這才不過來找我們的。”

真的是實在人啊,也是會說話的啊,這就主動認錯的……尉遲則是站起來給對方倒茶,同時笑著說道:

“事情沒有這樣複雜的,徐公子自然不必如此,作為天工坊中的坊主之一,我還是有很多東西需要向您學習的。”

“至於這件事情本身,相比我們二人已經是知道了事情的情況,所以既然有這樣的一次機會,不知道徐公子對於這件事情怎麼看?”

尉遲現在對於天工坊的好感度是很高的,能走到這麼高的境界,這天工坊中還真的不會有那種傻缺,都是一些懂事理的存在,可不是麼,別人明明就是有一種被忽略的不痛快的感覺,但別人也是沒有興師問罪的模樣,反倒是開誠佈公的說自己可以幫忙。

至於宋大美人那邊……尉遲覺得宋映寒現在應該是挺難的,但自己這個時候還真的不能去幫忙。

一來自己眼看著就要離開滄瀾城,一旦離開了滄瀾城之後,自己身邊的那些瑣事就很多,他不可能到處亂跑的。

二來她的旁邊還有宋青山,自己過去,現在摻和在父女兩個人之間,這就是弄這種割裂,到時候這不就像是宋青山一樣,被迫讓宋大美人做出來選擇麼?你是選擇我,還是選擇“它”……這就犯不著的。

那麼就看看是不是能夠讓天工坊去幫忙吧,天工坊這麼多能人異士,並且他們肯定比自己更加知道滄瀾城有什麼大人物的,只要他們下場,這事情肯定是能夠得到一些解決的。

徐如風明白尉遲的意思,他一邊感激尉遲這邊給他倒茶,一邊是深深的思考了一會,隨後說道:

“第一,我們天工坊作為滄瀾城的一員,我們沒有道理坐視不管,所以這種事情到了這種節骨眼上,我們不可能不去幫忙。”

“第二,我們原本是想要和公子您這邊合作的,也就是看看您這邊有什麼想法,然後我們這邊給予幫忙。只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似乎是沒有辦法執行這種計劃。尉公子您已經是離開了這次事件,所以這就讓我們挺為難。”

徐如風的確是想要幫忙的,而幫忙的動機非常簡單。

天工坊和徐如風說的一樣,這就是滄瀾城的一員,若是滄瀾城這邊出現了問題,那麼天工坊肯定是不能倖免的。另外,天工坊好歹也算是一個能夠走出第三州的存在,更是能夠被作為第三州法寶的代表性勢力,他們本身也是有責任感的。

沒有責任感的勢力,這是走不遠的。

所以不管是從單純的利益上來看,還是從一些情懷來看,天工坊都不可能坐視不管。

只是事情就像是徐如風說的一樣,他們想要幫忙,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幫忙,畢竟現在尉遲已經是和天都司那邊分開了,而天都司的態度,是一個滄瀾城人,這都是明白的。都是一群狂妄自大的存在,想要讓他們老老實實的配合調查,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而天工坊還真的就不覺得自己比天都司差什麼的,於是想要在一種穩定的合作關係中去進行調查,這看起來是簡單的事情,實際上複雜的很。

缺少一個能夠鎮場子的牽線人。

這個牽線人,原本應該是尉遲的。

“我覺得您們可以去自己調查的,這種時候還是先將事情搞清楚,再說具體的合作關係。”

現在真的是沒有辦法的,正常人都知道天工坊和天都司合作,這才是比較好的結果,但這種世道就是一山不容二虎的,沒有山神的鎮壓,這老虎還是會情不自禁的撕起來的。

所以這個時候不如讓天工坊先去調查看看,天工坊畢竟還是天工坊,雖然滄瀾城的天工坊可能只是驚鴻一瞥?但至少別人是有底蘊在的,真的要說滄瀾城的天工坊不行,那麼天工坊可以聯絡更上面的人過來幫忙。

總歸是問題不大。

徐如風點了點頭,詢問道:“所以尉公子,您覺得這兇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在徐如風來看,這次滄瀾城案件背後的兇手絕對不是一般人,而對方既然有這樣的舉動,那麼就代表著這舉動肯定是有一些含義的,所以如果能夠弄清楚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那麼說不定就可以破解這件事情。

尉遲:“公子……我們現在莫不如去現場看看?”

徐如風不假思索的點頭:“聽您的安排!”

尉遲:“好的,您在這邊稍等我一下,我去旁邊包廂說明一下情況,等會我們一起過去。”

徐如風重重點頭,目送著尉遲離開了這個包廂。

尉遲回到了自己弟子的旁邊,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

主要也就是這麼兩點。

第一,不要在外人的面前喊他掌門師兄,喊小師叔。

第二,現場情況可能會有些兇殘,到時候她們在天空中等待,真的要說頭鐵想要過去看看,那麼也行,就是不要哭出來。

四個弟子紛紛站了起來,好奇兮兮的點頭了,哭出來?怎麼可能哭出來的。

“小師叔,我們走吧!”

而在離開這客棧的時候,尉遲也是看了一眼這個掌櫃,掌櫃笑著點了點頭,沒有發話,尉遲則是笑著作揖,轉身離開。

……

此時已經是夜晚,差不多就是十點鐘的樣子,天色亮的出奇,尤其是在天空朝著地面看下去。

月光下,整個地面亮的直接反光,天地好似一盤瑩白色的炒河粉。

玉舟在前面飛,天工坊的飛梭則是在後面追。

玉舟用的是尉遲的靈氣,飛梭則是用的是靈石,而飛梭裡面則是天工坊的一些重要的人,他們對於這件事情都非常關心。

“掌門師兄,滄瀾城外面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呀,我們好像是要做一些很厲害的事情一樣。”小丫頭沈青涵是好奇的問道,她可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心中依舊是輕鬆的,因為她知道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掌門師兄都可以搞定的。

“滄瀾城中失蹤了很多人,這麼多年來失蹤人口是沒有辦法找到,而最近的調查中,我們發現滄瀾城的失蹤人口全都聚在了距離滄瀾城幾千裡的一個平平無奇的山脈中,所有人都已經是死亡了,他們的屍骨被埋在了一個大坑裡面,再被很多的泥土覆蓋,以至於泥土掀開了之後,整個山脈下面全都是失蹤者的屍骸。”

尉遲將事情說出來了。

青涵小丫頭這可愛的臉頰錯愕的很,還以為是出去玩的,哪怕就不是出去玩的,但也不至於會有多麼的誇張,結果呢,結果自己掌門師兄這三言兩語竟然是說出來了這麼誇張的話!

這麼多的人都被裹挾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最後被埋葬了?!

飛菱聽後,這緊緊的抓著玉舟的邊緣,更是縮了縮脖子,生怕自己從玉舟上面掉下去一樣的:“所以天工坊的人都過來幫忙調查的嗎?”

她看著後面的天工坊飛梭,這飛梭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放在桌子上的木楔子,不過整體看起來則是黑色啞光的,表面還能看見有靈氣的紋路,紋路藍藍色的,挺夢幻的。

而她們之前也是在自己掌門師兄的帶領下去過天工坊閒逛,自然對於天工坊有些驚歎,這種龐然大物,若不是來了一次滄瀾城,這真的就是不知道的,果然這一次來到滄瀾城,這也是看見了很多的世面。

不過前面剛剛想著天工坊的人是不是也是一雙眼睛,一個嘴巴,結果對方就直接來找自己的掌門師兄,隨後一起去調查這種事情了?這種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效率這麼高的嗎!

尉遲也是挺驚訝的,天工坊的人的確是有兩把刷子,他們真的就像是前世的科技流派一樣,將靈氣玩出了花。或許對於修士而言,這靈氣就像是流淌在體內的血,是力量之本源。但是對於天工坊的人來說,這靈氣這就是單純的“能源”。

既然能源有了,那麼就可以利用能源來做事。

可不就是麼,身後這天工坊的飛梭威能極大,即便造價昂貴,即便天工坊也沒有多少這種飛梭。但這飛梭是有攻擊能耐的,簡直就像是科幻世道裡面的飛船一般,轟出來的各種炮彈,簡直就是可怕。

這就是智慧的力量……

以孱弱的身軀,讓修士都為之折服,何止是有兩把刷子這麼簡單,這簡直就是開刷子店的。

“他們的確是過來調查這件事情的,畢竟也是對於天工造物有瞭解的,或許對於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瞭解的更多,所以他們過來看看現場的情況,這肯定是百利而無一害。”

尉遲還是挺佩服天工坊,這讓他看見了第三州的強大。

再怎麼說,咱現在還是第三州的人,第三州的天工坊這麼猛,說出去是第三州過來的,這也不丟人。

……

飛梭中情況和玉舟內差不多,天工坊的其他人也是在快速的交流中。

其中也有人表示有些不快樂的,畢竟他們天工坊在滄瀾城中還是很厲害的,最後天都司竟然真的就不過來找他們幫忙的。

這一次是他們天工坊放低了姿態,然後主動過來找尉遲,這才知道了實際情況,否則這麼大的事情,天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怎麼樣。

“天都司的人一如既往的不可靠,他們簡直就像是憨憨一樣的,這種時候還在內部相互鬥爭的,讓人恥笑的很。”

一個人這樣說道。

在天都司人的眼中,天都司是天都司,觀星臺是觀星臺,他們有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感覺,但是在其他人的眼中,天都司和觀星臺有什麼不同麼?反正都是一樣的人,這何必要區分看待,麻煩的很。

徐如風坐在飛梭內,飛梭內陣法緩緩地運轉,他瞥了一眼飛梭的能源消耗,飛梭最多能夠抵達結丹期九重的速度,這種載人量很大的飛梭,這就不擅長高速運轉。

而就從目前的能源消耗來看,對方玉舟內肯定是至少有一個結丹期的存在,不然飛梭也不至於會這麼高等級的運轉,這靈石燒的就是錢啊。

“不知道是不是尉公子這麼強大。”

徐如風在心中猜測:“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畢竟尉公子看樣子這年紀還是比較小的,並且他本身既然能追求宋映寒,那麼也不會是什麼老怪物,畢竟不管是修士還是凡人,如果不修心,那麼活得時間越長,那麼心理越是扭曲的。”

“宋映寒作為天都司的大天,她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追求的,其本身肯定也是一個非常高傲的女子,所以她既然能夠被尉遲追到手,這就代表著尉遲本身不應該是那種老不死的,否則這些老不死的,真的是相當難纏,似乎自己多活兩年,這就很厲害一樣的。”

“只是這種少年有這麼大的威能嗎?”

“這也不會啊,真的要說是這麼強大的一個人,他肯定是恨不得讓整個滄瀾城知道他的存在啊。”

山嵐小姐姐:“有被侮辱到!我沒有啊!我很乖,我很聽掌門師兄的話!”

而徐如風來到滄瀾城的這十年來,他真的是看見了很多的天才,這些天才要說強大嗎?那還真的就是強大的,但是這些天才們一個比一個裝比,反正到了滄瀾城之後,那就各種搞事情,哪怕只是一些口角,這就要和別人到擂臺上面去打一架。

說是打架,實際上就是為了背後的名氣而已,有了名氣之後,往後就可以找小妹妹,同時還可以代言一些商品。所以徐如風看見了太多太多的高手,這還是頭一次看見這樣的人……

真的就是低調的麼?

“好像除了一些知情人士之外,滄瀾城根本就沒有因為尉遲的到來,而有任何的心態波瀾的吧,該吃吃該喝喝,一切都和以前差不多的?”

徐如風越想越覺得新鮮,不管外人怎麼看,他現在對於尉遲非常感興趣:“只是可惜了他身旁已經是有這麼多的女子,即便這些女子看起來是門派弟子,即便也不能確定她們和尉遲的關係,但是看慣了這麼多美女的他,他肯定是眼界很高的。”

“否則我倒是可以引薦一下其他天工坊的女子,和別人做好關係,對我們雙方都是有好處的。”

徐如風自認為看人的能耐還是挺強的,這一次偶然之間遇見了尉遲,雖然對方剛剛說過幾日就要離開,但並不妨礙將這一層關係穩定住,指不定以後可以再一次的坐下來喝茶的呢?

“如果他的年紀真的是少年,同時他真的是一個結丹期的修士,那麼還能如此得體的情況下,他倒是少有讓我徐如風滿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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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如風腦子裡面接著也是出現了一個人物:“不然以後真的有機會,讓他和她見見面?看看他是不是能夠鎮壓這種她?”

想到這裡,他的臉上出現了一些壞笑。

再聽見旁邊人的嘰嘰喳喳,他忍不住的說道:

“行了行了,吵死了,等會到了現場之後,你們不要多說什麼話,別人既然不是天都司的人,本身也不該站出來的,那我們就尊敬一下別人,不要擺出來一副無法無天的樣子,我們天工坊不至於和天都司一樣的狂妄。”

其他人紛紛點頭。

倒也是有人打趣的問道:“徐公子還是挺看中這少年的麼?”

徐如風笑了笑:“換做你有一個妹妹,你難道不希望你妹妹找一個和他差不多的少年嗎?”

眾人:“……”

再然後。

“那確實……”

……

夜幕。

滄瀾城的一處,議事廳內,猛地傳來了杯子砸在地上的聲音。

“什麼!天工坊的人竟然和尉遲一同出去了嗎!?”

“是的。”一個人小聲的說道。

摔杯子的這個人就是宋青山,和他說話的這個人則是子月星閣的人。

宋青山這一次是肯定要在自己的女兒面前表現一下的,至少讓自己女兒知道誰才是可靠的男人,於是在這種情況下,他覺得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做事才行。

思前想後。

這天都司肯定是沒辦法去了,這姬午斌狗賊已經是拒絕了他,這個時候過去拜訪,那麼就是放低自己的姿態,這對於他宋青山來說是一種侮辱。

至於斬妖司?天都司的人都看不起斬妖司,他觀星臺的人能夠看得起斬妖司嗎?要知道斬妖司的賈雲還被關押在皇命司中的,讓斬妖司的人幫忙,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至於皇命司?

宋青山的腦子裡面壓根就沒有出現過這種選擇,皇命司的都是凡人,最多不過就是和尉遲一樣的人,作為一個尊敬的天鑑,作為一個金丹期的修士,自己還需要這種皇命司的凡人幫忙?

這都不用說出去,僅僅是提起來,自己就覺得非常的難堪。

於是這個時候天工坊就出現在了宋青山的眼中,這個時候他就是雙標了一下,皇命司的都是凡人,他懶得和凡人說話,但是天工坊裡面也是凡人,他就覺得可以去問問看別人是不是能夠提供幫忙。

所以這種情況下,他只是讓子月星閣的人前往天工坊,看看是不是能夠和天工坊的人找一個機會聊聊天,到時候說起來這種事情,看看天工坊人的態度如何。

結果剛剛子月星閣的人過去了天工坊,卻是從天工坊人口中得知了這種訊息。

也就是天工坊的徐如風,他竟然和尉遲一同離開了滄瀾城,即便對方並沒有說這雙方去什麼地方了,但是宋青山這已經是瞬間猜測到了!

這肯定就是去那山脈那邊了。

“狗賊尉遲,你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我明面上不讓你參與這種事情,你這背後就開始進行調查?”

“你怎麼這麼噁心人的?”

“竟然是直接跪求天工坊的人幫忙?難道用的也是天都司的名號嗎?你還真的以為自己是宋映寒的教書先生嗎?”

站在宋青山的角度來看,他目前肯定就是在暗中和尉遲角力的,即便尉遲壓根就沒有這一層想法,但對於他來說,他這一次就是要徹底的摧毀這個少年,然後讓自己的女兒看見誰才是真正可靠的人,誰是觀星臺尊貴的天鑑,誰又是普普通的凡人會長。

於是尉遲和天工坊的人出去,他第一時間就這樣認為了。

肯定就是尉遲這邊裝作是觀星臺的人,裝作是宋映寒的教書先生,然後去天工坊和別人說話的,這樣別人才被騙了,才和他一同前往了事發地點!事情肯定就是這樣的,否則這還能有另外一種選擇不成?

怎麼可能?!

“阿渣渣渣!區區商會凡人,竟然這樣對待我,此仇不報,我宋青山誓不為人啊!”他這吼著就要直接找尉遲算賬。

旁邊子月星閣的手下人驚了,這還是頭一次看見宋青山火冒三丈,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了兩圈,他小心翼翼的說道:“天鑑大人,這種事情您要謹慎一點啊,宋大天她喜歡著尉遲,然後如果您這個時候真的是將尉遲殺掉了,那麼她會怎麼看待您?”

“您們這父女之間的關係怕是要出現大危險的。”

這人還是識相的,此時千萬不要拱火,老老實實的說明情況,然後給出來一些建議就好了,更不說在他們這些外人的眼中,尉遲好像也沒有什麼大逆不道的樣子,之前也不是沒有相處過,別人表現出的態度是很好,很冷靜的啊。

那麼正常的老丈人在看見這種事情的時候,這不應該是讚許的麼?怎麼可能看見自己女婿表現的不錯,反倒是和女婿比起來了?

這不是胡扯的麼?

更不說最近能夠感覺到宋映寒的心情很差的。

“你們開始管我的事情了?”宋青山一句話就直接來了,黑甲面具閃爍著紅光。

“……不敢。”手下人立刻作揖。

“最好不要這樣做!”

宋青山面具後的臉皮顫抖著,他甩手直接出門了,更是不管滄瀾城的一些禁飛令,人拔地而起,直接朝著事發地點殺了出去,這一次他倒是要好好的找尉遲說道說道。

“轟!”

爆飛的速度,全力且可怕。

宋大美人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她在江舟城走訪了不少的地方,現在正在一個人默默的喝茶,思考著今天的得失,然後就猛地感覺到一陣劇烈的噪音,整個滄瀾城簡直就像是遭受到了獅子吼一般!

滄瀾城一片恐慌。

是有修士發飆了嗎?

不能理解,她和其他的修士立刻就開始朝著外面的天空看了過去,接著就看見了自己的老爹暴跳如雷的模樣,竟然是直接掠空而去了。

“這是怎麼了?”宋映寒不能理解。

不敢大意,銀兩放在客棧的桌子上,她快速的離開了滄瀾城,接著也是消失在了滄瀾城的外面,但速度肯定是沒有宋青山這麼的誇張。結丹期的修士和金丹期的修士何止相差十倍,這完全就不是一個量級的存在。

至於其他滄瀾城的百姓,他們等了一會兒,呼吸都有些混亂,等到確定好像無事發生之後,這才松了口氣。

口中自然是罵罵咧咧的。

“該死的修士,也不知道是什麼狗東西就這樣直接飛走了。”

“不知道滄瀾城是禁飛區嗎?”

百姓們不悅。

其他修士們就更是不痛快,可不就是麼,我們都是老老實實的守規矩,但是就是你一個修士了不起,然後破壞了規矩,導致我們直接躺槍。甚至於有一個修士都被嚇得疲軟了,估計沒有十年的蘊養,怕是短時間內無法恢復男人的姿態。

姬午斌喝著茶,黑著臉:“觀星臺的狗天鑑,真的比老子還要狂妄,這是過來幹什麼的?純粹的噁心人嗎?”

皇命司的城主,他捂著頭,正在想著明天到底要怎麼張貼公告。

軍師旁邊無奈的說道:

“和以前一樣吧,就說人已經是抓到了,然後給出了巨量的處罰,接著怎麼解氣怎麼寫,在這種訊息渠道都被我們控制的情況下,百姓說兩句閒話,那麼這種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

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當然他們也是清楚明白一件事情的,也就是這種東西千萬不能經常亂寫,並且滄瀾城本身一定要是穩定的。

滄瀾城穩定的情況下,這偶然之間發生了一件這樣的事情,這都是能夠理解的。但如果滄瀾城的百姓生活的苦不堪言,然後這個時候再去張貼這種佈告,那麼就只有他們皇命司的人願意相信,就是屬於他們自欺欺人,實際上別人壓根就不相信的。

你們連滄瀾城的發展都做不好,還一天天的說這種花裡胡哨的東西,騙鬼呢?

不會真的以為有了佈告欄,你皇命司就穩坐高臺了吧,是要有基礎穩定的世道作為基石的,世道不穩定,哀鴻遍野,那就是可笑。

軍師和城主,兩個人坦誠相待,接著同時套上了衣服,這就不繼續下副本了。

公雞打鳴,偶遇野狗狂吠,差點沒有被嚇得萎靡不振。

……

埋骨地中,眾人已經是抵達,現場一片狼藉,也不知道是宋青山之前做的,還是說是兇手回到了案發現場,然後開始調查的。

“兇手總是會回到案發現場然後看看情況……這種套路不知道這裡合不合適誒。”

尉遲站在旁邊。

他們已經是抵達現場有一會兒了,他同樣是看見了這麼多野鹿自盡的模樣,這種事情肯定是非常反常的,但是他不清楚這是為什麼。

指望著看看天工坊的人是不是能夠知道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若是能夠有些推斷這也是好的,就怕所有人看見了之後都是直接搖頭,那麼神仙難救。

此時徐如風已經是來到了尉遲的旁邊,相互作揖中,徐如風面色有些抱歉,道:

“我們天工坊雖然對於陣法有些瞭解,但是陣法和陣法之間是不同的,我們瞭解到的陣法都是和靈氣使用有關係的,但是現場並沒有與靈氣的瓜葛,所以我們實在不清楚。”

這就挺不好意思的。

事情也就像是徐如風說的一樣,如果這個事情真的是陣法,並且陣法裡面有靈石,那麼他們肯定是多少有些理解而,畢竟萬變不離其宗麼,但這裡根本就和靈石沒有關係,乍看起來是陣法,但硬是要說是靈氣陣法……這真的就是夠嗆的很。

尉遲經過徐如風這麼一說,他倒是點頭想道:天工坊瞭解的應該都是有源陣法,對於這種無源陣法應該是不曾涉及的。

神一樣的有源陣法,不過大概的意思就是這樣,如果這陣法是以利用靈石為主要目的的,那麼天工坊是清楚的,但如果和靈石、靈氣等沒有關聯,那麼天工坊就真的不知道。

於是徐如風這個時候就挺抱歉的,說起來天工坊是很厲害的,這的確不假,但隔行如隔山,這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並且這種東西看起來就是稀奇古怪的,天知道這背後到底是什麼玩意。

而就在尉遲準備去找山嵐小姐姐的時候,霍御蘿已經是來到了他的旁邊。

其他人立刻就看向了霍御蘿,這等奇美的女子真的是第一次看見的,只不過好像她不是單身的樣子……這看著旁邊的尉遲目光有些不對勁的。

哎,這少年真的有服氣。

“山嵐,你有什麼看法嗎?”尉遲問道。

山嵐肯定是發現了一些什麼事情,這才過來找自己的,所以這事情是什麼?同時尉遲的餘光看著天空中躲在那裡悄摸摸看的三個弟子。這三個弟子來的時候挺開心的,現在看見了這種情況,這就瞬間低調下去了。

比約會去火葬場還要誇張,這是約會去兇殺現場啊。

“這有一成機率是祭祀大陣。”霍御蘿認真的說道。

更是貼在的耳邊說道:“掌門師兄,這都是道聽途說來的,我也不知道真假,天下玄乎的東西很多很多的。”

尉遲點頭:“沒事,你說出來便是,不怪你的。”

“好的呢。”

一成機率?

祭祀大陣?

眾人同時將目光落在了這絕美女子的身上,這是什麼東西,以前沒有聽見過的。

“只有一成機率而已。”

霍御蘿點頭,她淡金色的眼眸看著腳下這麼多的屍骸,道:“我曾經翻閱過很多的古籍,雖然有些古籍我沒有學習,但是大致也是看過的,其中就有一本古籍介紹了類似的祭祀大陣。”

“祭祀大陣的目的主要是為了召喚上古兇獸。”

上古兇獸?

眾人能從名字聽得出來這種玩意是什麼,但還是需要霍御蘿慢慢的解釋:“上古兇獸不是我們凡人、修士,更不是任何種類的妖物,它們是單獨存在的一種。”

“它們的每一次到來會帶來很多的災難,這種災難是悄無聲息到來的,有的時候更是辦法溯源,比如若是祭祀大陣喚醒了一些代表瘟疫的上古兇獸,那麼最近很大一片的土壤將會爆發一次可怕的瘟疫。”

“不過陣法本身都是殘缺的,想要真的將上古兇獸呼喚至此,這是不太可能的,最多也就是將對方的一些信物呼喚而來,類似於獻祭後的祈求,比如一片羽毛,又或者一片鱗片,諸如此類,這種東西都是一次性的,但威能驚人可怕。”

“瘟疫一旦爆發,這不是凡人和修士的問題,但凡是被瘟疫盯上的,除非修士本身的實力已經是能夠抗衡這一片羽毛,否則定是會直接被瘟疫傳染……不過這種東西是一次性的,也就是瞬間死一大片的人,不會持續傳染的……至少書中是這樣說的。”

霍御蘿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但書中就是這樣介紹的。

而早些年讓她和尉遲結緣的那個陣法,這不是來源於這本書,是另外一本書的,她獻祭了自己的一碗血和一點點的神魂,這就可以召喚出那種邪祟。至於這邪祟和上古兇獸相比,這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存在。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表達清楚,但大致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眾人慌了,本以為這種事情站出來是因為自己的責任,沒想到這是因為他們也是在其中,且是真的有生命安全的嗎?

這上古兇獸都冒出來了嗎!?

有點兇……另外我之前是不是看見過一片羽毛?尉遲腦子裡面出現了荀譽,好像這荀譽在臨死之前給了自己一片羽毛,至於這羽毛是什麼東西,荀譽是沒有說的。但這羽毛不會是該死的上古兇獸一次化身吧?然後自己可以透過這羽毛來呼喚出來一次災難?

那麼這種東西未免有些駭人?

等回去了之後將這羽毛帶給山嵐看看!

再就思考了一回兒,尉遲忽然問了一句話:“主持祭祀大陣的人,他會沒事嗎?”

是啊,主持大陣的人會死嗎?

如果主持的人會死掉,那麼對方就是真的難纏,這是必死的決心啊。

但如果主持的人不會死,那麼對方還不至於多麼的“扭曲”,雖然已經是扭曲到了一定境界了……

霍御蘿搖頭,小小的一隻懸浮在尉遲的旁邊,道:“祭祀大陣,首先獻祭的就是這種主持大陣的人,他們必死無疑的,這不是躲開能躲掉的,上古兇獸是知道是誰呼喚它們的怨恨,於是一旦做出來,這就必死無疑。”

尉遲:“……”

所以咱這是遇見了什麼狗東西啊,這狗東西這麼兇的?完全就是不活了嗎?那麼他這是老婆被我搶走了,還是說喜當爹了!?

又去看了看旁邊:“這荀小嫻也不在啊,我什麼時候和她一樣,變成毒奶了?”

荀嫻:“……”

霍御蘿的解釋是立刻超出了眾人的想象,這世道還有如此兇險的玩意嗎?竟然是召喚來災難,這就典型的就是不活了,也要拽著其他人一起不活了啊。

尉遲再察覺到了什麼,再問道:“他們?你的意思是不止一個人嗎?”

剛剛霍御蘿說了“他們”,感情還不是一個“傻缺”,這是一窩傻缺的嗎?

肯定是的,霍御蘿再度確定:

“最簡單的大陣,這都需要十人才能催動,眼前這麼多的屍骸,怕是需要二十人才能催動的。而催動大陣並不需要修士參與,只要陣法勾勒完畢,參與大陣本質上就是獻身,也就是去送死,送死不管是人,還是妖物,這都是可以的。”

現場一片啞然。

眾人心中非常牴觸來自於霍御蘿的想法,首先他們不認識她,其次這種說法有些聳人聽聞的感覺,就像是故意說出來恐嚇他們一樣的。

這要是真的……那麼這就不是滄瀾城的案件,這是整個一大片城池的案件。

“山嵐,你目測一下,這陣法會威脅多少人?”尉遲再問道。

這個問題也是非常關鍵的,直接影響了這一次事件的可怕度,別是那種瞬間爆炸的陣法,也就是讓滄瀾城瞬間全部滅絕的……

霍御蘿這就給出了正面的回答:“陣法有三境界,為天、地、人,分別為百萬、萬,百。”

“換句話說,若是這個陣法是人陣,且假如這裡有一千個屍骸,那麼死亡人數就是百倍,差不多就是十萬左右。若是地陣,那就是一萬乘以一千,那就是千萬。要說是天陣……那就是百萬倍的屍骸……”

懂了。

最少死十萬,最多這一片全死光……

好直白啊。

尉遲這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徐如風沒辦法淡定了……這是攤上大事了嗎?!還有小姐姐啊,你不知道不要亂說啊,這種東西簡直就是恐嚇啊!

真的是恐嚇啊!

而霍御蘿總算是提起來了一個好消息:

“不過各位可以放心的,至少從古籍中來看,現場只是有了一種這種跡象,但大陣本身肯定是沒有被啟用的。這就像是寒冬臘月,穿單衣不小心就會患病,但關鍵時候多穿一點,這就問題不大的。”

“所以我們好好的將他們安葬,入土為安,那麼事情就不會如何的誇張,否則長久下去大事不妙。”

“另外我不能確定這就是獻祭大陣,畢竟這種大陣古籍中根本就不可能記載,古籍只是說明有這種東西,但不可能到處亂傳的,要知道天下的瘋子可不少。”

尉遲立刻點頭。

“如果這真的是獻� ��大陣,那麼懂獻祭大陣的人,這肯定不會被我等知曉存在的,那麼他怎麼可能這麼荒唐,這就將自己的秘密擺在我們面前,要知道他之所以被我們抓到,這就是因為他們不算是聰明。”

獻祭大陣肯定是一種禁術,施術的人必死無疑,那麼這種術法肯定會慢慢失傳的,並且能夠有資格找到這種術法的人,那麼他本身肯定是陰狠毒辣,絕對不可能讓他尉老實就這麼輕鬆抓出來的。

再加上最近的千年,這也沒有聽說有類似大規模死亡的情況,所以反推而言,這種東西或許就像是“野史”。

是用來嚇唬小孩子的。

徐如風聽後立刻松了口氣,是啊,真的是個大人物,那麼這大人物還能被抓住嗎?這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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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一片尷尬的笑聲,這就是用笑容掩飾尷尬。

尉公子,您的小女子說話有些嚇人,我們膽子小,你不要騙我們。

霍御蘿則是看著自己的掌門師兄,笑著說道:

“以上的確出自於野史,不能叫人相信,所以為了確定這陣法到底是何意,我們需要找到陣眼,你們給我看看這大陣的陣眼,我就可以給出來一個基礎的判斷。”

陣眼?

好啊!

所以陣眼在哪裡?

霍御蘿看了一眼屍骸的最深處,眼神示意了一下,這看了看自己的掌門師兄。

尉遲瞬間明白了,感情這丫頭就是過來故意這樣說的,就是為了讓別人下去看看陣眼,這就是故意誇大了嗎?再就將目光落在了徐如風的身上。

“徐公子……”

徐如風:“……”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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