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原則來說,如果想要弄清楚一個人做某些事情的動機,其實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複雜,只需要調查這個人,然後透過線索進一步的推斷這個人非常缺什麼東西,基本上就可以確定的知道他到底是為什麼要做某件事。

類似於缺錢就是去弄錢,缺水就去找水,缺肉就去找飯,缺愛就去穿女裝等等。

尉遲也是這樣想的。

結果在和這城主前後掰扯了半個時辰之後,不能說是浪費時間,簡直就是浪費口水。

“我小看了大唐監獄的能耐,我高看了江舟城皇命司的能耐。”

尉遲吐血。

他嘴皮子前後都磨破了,臉上的笑容都僵硬,結果呢?

結果毛都不知道,在這城主的眼中,大唐監獄那是什麼存在啊?

可是非常高階的東西。

於是全盤說下來,這就是各種換著花樣的吹噓大唐監獄,似乎大唐監獄才是他們的本家,他們不是皇命司的人,而是守備司的人一樣的。

尉遲還記得城主說的一段話:

“大唐監獄乃是我們九州非常富有底蘊的超強存在,更是我發自內心佩服的勢力,如果沒有我們的大唐監獄,就沒有我們現在這麼安寧的生活,是大唐監獄給了我們自由,是大唐監獄給了我們新生,是大唐監獄教會我們該如何生活。”

“我們一定要非常愛戴大唐監獄,若不是他們給我們提供這麼多的幫助,我們根本不知道會生活在如何水生火熱的一種世道中,感謝大唐監獄,感恩大唐監獄,謝謝大唐監獄,尉會長,讓我們為大唐監獄的存在而乾杯,讓我們感恩自己活在這樣一個充滿安寧的世代!”

“乾杯!”

城主這句話是屬實給尉遲整懵圈了,你這丫的,在背後奉承人的能耐還是挺強的嗎?看來也是想要藉助我這邊和大唐監獄的關係,從而讓你也獲得一些關注的麼?

好傢伙!

在這一點上,我們兩個人的想法竟然是一模一樣的。

所以當場尉老實就回答了一句話:

“城主大人,這一次是您告訴了我大唐監獄竟然是有這麼多的豐功偉績,否則只是我區區一個徐福鎮聯合商會的會長,我怎麼都不可能知道大唐監獄竟然如此強大。謝謝你了,謝謝你讓我知道大唐監獄的厲害之處,讓我知道自己的卑微啊。”

“從今天開始,我每天晚上都要默唸三句“大唐監獄威武雄壯”,只有這樣我才能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讓自己不要懈怠,往後在做事情的時候,更是要想到前有大唐監獄,我不過就是大唐監獄努力建設下的一枚小小的磚頭,大唐監獄哪裡需要我,我就去哪裡啊。”

“比利比利……乾杯!”

兩個人你一段話,我一段話的,吹的那叫一個口沫翻飛,各種誇讚大唐監獄的好,說大唐監獄真的就是九州最大的光榮,沒有大唐監獄,整個世道就要壞掉了。

他們說話的兩個人都是一副找到了“知己”的模樣,結果給旁邊的荀嫻整的不好意思了。

當時荀嫻都想要找個窟窿直接鑽進去了。

這兩個狗賊真的要是擺出來一副說風涼話的樣子,那就算了,偏偏這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那種言語之真誠,雙眼之堅定,身軀之挺拔,種種的一切都證明這兩個人不是玩玩而已,這兩個人是再說一些正兒八經的話啊!

所以即便荀嫻很喜歡聽外人誇獎他們大唐監獄,但是聽見這兩個傢伙各種華麗詞藻丟出來之後,屬實還是不好意思。聽的那就是面紅耳赤的,簡直就像是誇讚自己一樣的。

同時心中暗叫:好舒爽,這種被人誇讚的感覺太痛快了!

真香警告。

而現在離開了皇命司,也就是離開了城主府之後,尉遲整個嗓子眼都在冒煙。

在旁邊買了兩碗涼茶灌下去,這才稍微好受一些。

“所以城主即便不知道我尉遲的言外之意,不知道我此行的真正目的,但還是透露出來他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啊。”放在尉遲這邊,這城主的結論更是顯而易見。“這麼高階的大唐監獄,能夠缺少這麼東西的?這簡直就是不可能。”

這是尉遲透過城主說話,自己總結出來的一個說辭,以上不代表他本身的想法,他本身也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的討論中。

放下涼茶的碗,帶著手中拿著一個肉夾饃的荀嫻一同繼續在江舟城的街道中走路。

而要問尉遲他信嗎,相信大唐監獄真的就是什麼東西都不缺嗎?

他肯定不信。

“大唐監獄來到徐福鎮真的就是為了百姓過來的嗎?”

尉遲可沒有辦法直接說服自己相信這一點。

畢竟就目前各種跡象表明,這種世道並不算是徹底的站在百姓這邊。

就連之前斬妖司都可以養一隻妖物來控制守備司,就是為了牟利,可想而知他們彼此之間的爭鬥是多麼的嚴重且可怕。

“那麼大唐監獄真的就可以為了所謂的徐福鎮過來的嗎?”

這種可能性有,但絕對不是大唐監獄人口中的十成。

最多就是一成。

屬於錦上添花,但絕對不是讓他們過來的主要目的。

“所以我現在依舊是不知道徐福鎮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們過來的。”

尉遲幽幽的嘆了口氣,和城主之間的溝通,除了讓兩個人就差點直接認血緣之外,營養真的很低,好在和城主關係不錯,那麼他往後仙衣閣的事情就不用擔心了,城主那邊肯定會盡心盡力的去做的,這一點是有保障的。

“他還準備讓我娶了他的女兒,這怎麼可能,想得美。”

“我這娶回來,往後這傢伙要是犯事,我不就是被誅九族中的其中一族了嗎?”

“我才不幹,他將他的女兒親自送過來,我也不幹。”

想到這裡,面前迎面撲過來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子,小女子直接撞在了尉遲的懷中,整個人抱著尉遲的腰,紅撲撲的一張臉頰抬頭看著尉遲的臉,尉遲也是笑著看著她,兩個人的目光在這個時候瞬間定格。

“抱歉,公子哥哥,小女子崴到腳了。”

“是嗎?不疼嗎?我給你揉揉?”

“不疼的,我可以繼續走路的,謝謝公子哥哥的關心,公子哥哥真的好。”

“不客氣,這都是我應該要做的。”

“那麼公子哥哥再見。”

“再見。”

小女子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很快搖著手中的手帕消失在了人群中。

人群對於這件事情就像是不在意一樣的。

真的就是走著走著,還能有桃花運唄?荀嫻沒好氣的提醒了一句:

“豬頭,你看看你的銀子丟了沒有,你不會以為你這大白天還能撞到迷路的姑娘吧?”

銀子?

尉遲掂量著手中的二兩銀子:

“沒有啊,不但是沒有丟銀子,她還給我送了二兩銀子過來,這天下還是好人比較多,果然這姑娘看見我英俊瀟灑,主動過來給我送金銀過來了。”

荀嫻額頭瞬間一坨冷汗。

尉遲笑著將二兩銀子藏好:“我們快走,不然她要追上來。”

荀嫻:“……”

剛剛這小女子明顯就是過來偷竊的,一個扒手。

估摸著就是看見尉哲本身這公子哥的樣子,這就想著過來撈一筆,撲在尉遲懷中的瞬間,這鹹豬手就已經是開始摸尉遲的錢袋子。

結果尉遲當時雙手直接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在那零點零一秒中,從她的袖袋中摸了二兩銀子,瞬間還狠狠掐了一下她這不聽話的柳腰。

於是這姑娘壓根就不知道自己丟了二兩銀子,還小鹿亂撞的跑掉了。

荀嫻要哭出來:為什麼我也要跑啊,又不是我摸走了別人的二兩銀子啊。

兩個人一前一後,這速度快的很。

身後,江舟城的大街上。

兩個人隨後聽見了百姓中的一聲女子慘叫。

“俺的二兩雪花銀啊!”

“狗賊!”

“不要讓我抓到你,不然我咬你啊!”

荀嫻瞬間看向了尉遲,尉老實老實巴交,兢兢業業的趕路,似乎沒有聽見背後的慘叫一樣。

尉遲瞧見了荀嫻的目光,這老臉還嗖的一下紅的起來,正色道:“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

真的就是佩服,荀嫻感慨的很:

這傢伙的手速真快,自己剛剛都沒有看見,他就已經是做到了。

很強。

不過這種事情也都是小事,都是對方自找的,沒事得罪這個尉遲幹什麼呢?索性想了想,荀嫻這也是悠悠的說道:“事情從兩面來看,表面上是這個女子虧了,實際上可能是她賺大了。若是你尉公子明碼標價出去,別說是二兩銀子了,就是二十兩銀子,也不知會有多少的大家閨秀前來相擁。”

“所以她指不定就是知道你本身是尉三郎,於是才故意撲在你的懷中,就是用二兩銀子來買你的擁抱誒。”

尉遲恍然大悟的樣子:“荀姑娘此言非虛,是我尉遲想的簡單了,我回去問她再拿一些金銀。”

“……”荀嫻吐槽,“你這傢伙臉皮真厚!”

尉遲:“過獎!”

而這種事情不過就是一個小插曲。

……

江舟城繼續走著,荀嫻吃著。

回到大唐監獄本身的事情來看,尉遲判斷事情講究有一個基礎大概的邏輯。

既然大唐監獄過來,那麼徐福鎮就一定有讓大唐監獄渴望得到的玩意,且這種玩意是絕大多數地方並不存在的。於是他們寧可直接讓韓銘這種金巡過來獻身,都一定要直接拿到徐福鎮這邊的權利。可想而知這種東西到底有多麼重要。

而現在離開了皇命司之後,尉遲這就沒有必要繼續在江舟城待下去了。

江舟城現在已經是沒有多少意義,等著明年過來走仙衣閣的流程即可,現在可以回去徐福鎮了。

“走了!”

“這就回去徐福鎮了?”

“是啊,不然呢?”

“我的意思是,你不在醉樂坊多呆兩天嗎?”

“不用,我已經是吃飽了。”

“……”

出城。

馬車。

荀嫻趕路,馬匹開始在官道上逐漸的加速。

兩個軲轆轉的飛起,坐在馬車中,尉老實的臉上逐漸失去了笑容。

一路加速,荀嫻扭頭看了一眼車廂,看看尉遲是不是還活著。

結果面色頓時就變得有些詫異了,尉遲和在江舟城裡面截然不同。

之前在皇命司的時候,尉遲還是笑呵呵的,包括離開了皇命司遇到了那個女賊後,這還能從容的摸走對方的二兩銀子,但為什麼一旦離開了江舟城,來到了這小車廂裡面之後,他整個人就處於一種鎮定冷漠的狀態,整個人瞬間就變得非常的寒冷?

簡直就和自己平時認識的尉遲截然不同。

這就導致荀嫻竟然不敢直接開口說平時的一些笑話,不斷的上下端詳著馬車裡面的少年,心中則是有了一個不確定的猜測:難道這傢伙平時嬉皮笑臉都是裝出來的?

你才知道嗎?小祖宗?……尉遲臉上忽然就出現了很多笑容:

“這二兩銀子我不會分你一半的,這是我自己賺來的。”

荀嫻楞了一下,接著:“嘁了一聲!”

重新扭頭,坐在車伕的位置上,靈氣逸散,全力以赴的在官道上飛馳,一路火花帶閃電的朝著徐福鎮踏上歸途。

馬車內。

尉遲就將自己的思緒重新的推翻了一次,直到忽然之間對於這種事情有了一種新的思考方式。

“首先我可以斷定徐福鎮一定有大唐監獄缺少的東西,至少這種東西一定是可以兌換成功名利祿,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那麼在這種前提下,我該如何在城主都不知情的情況下,知道這件事情呢?”

“其實也不難。”

“我只需要找到大唐監獄以前有沒有過類似的舉動就可以了。”

尉遲換了一個角度去思考問題。

大唐監獄不是一日之內就出現的,他們存在了太多太多的時間,可以說自從有了修士和各種戰亂,等到九州平息時,大唐監獄就已經是存在,那麼他們難道第一天想要得到這種東西嗎?難道第一次找到這種東西嗎?

這肯定不可能的,否則他們絕對不會在徐福鎮的事情上,表現的“還算得體”。

如此來去推斷,他只需要透過詢問韓銘或者宋映寒,從而知道大唐監獄有沒有和其他鎮子、亦或是和其他城池有過合作。

結果肯定是必然的。

如此自己再去當地的城池詢問一番,詢問一下當地的百姓,前後進行對比,看看百姓獲得了什麼,百姓失去了什麼,這就可以知道大唐監獄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沒有任何東西是不會走漏風聲的,修電腦或者修照相機的時候,一定要拔走自己的硬碟籠。

一個鎮子可能是不能說明問題的,但如果連續幾個鎮子,這都將矛頭對準了某一樣東西,那麼這一樣東西一定就是大唐監獄所想要得到的,所以我尉老實就不至於會這麼無頭蒼蠅的被他們戲耍,起碼……

“起碼他們都想要得到的東西,我尉遲為什麼不想要得到。”

他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大唐監獄在其他人的眼中,還算是什麼了不起的存在,但難道大唐監獄的利益自己就不能觸碰了嗎?

這種東西既然是存在於徐福鎮周圍的,難道還能被你大唐監獄一個人拿去了?

見者有份麼,大佬!

“我弄不清楚情況,那我只是一個被控制的人。我就永遠沒有辦法走進他們,永遠就不知道他們是如何運轉下去的,更不可能帶著商會往前走。”

荀嫻估摸著是永遠都沒有辦法瞭解尉遲此時在思考什麼,否則她要是知道尉遲竟然想要和大唐監獄爭搶東西,不論她本身是不是一個大唐監獄的人,她肯定會說這小子糊塗的要死,竟然想要和大唐監獄搶食,這簡直就是荒唐。

馬匹飛馳,在其他路人罵罵咧咧中穿過一個有一個驛站。

駕車的荀嫻,她現在是能瞧見尉遲是在暗自思索什麼的,但要說問出來,直接問尉遲現在心中的所想?荀嫻覺得自己還是算了。

如果只是平常的瑣事,兩個人還能聊兩次,但是有關於真心話,這個少年絕對不會說,否則他能成為徐福鎮聯合商會的會長嗎?

斷然不可能。

要知道荀嫻現在都莫名其妙的,都不知道之前他是怎麼在江舟城活下來的。

都不知道他又是怎麼讓五大家族主動離開商會的,一切看起來都是充滿了迷霧,種種跡象更是證明她不要小瞧旁邊的少年,更是不要指望著去察覺他的秘密,否則等到知道秘密的那一天到來,自己估摸著也要涼涼了。

“算了算了,好不容易找到的飼主,我老老實實的保護就好。”

“其他的東西……”

“和我沒有關係的誒!”

荀嫻這就是完全看開的樣子,“我這才是生活,尉遲那個太累了誒。”

尉遲:不,我不累,我很開心啊,姑娘們挺多。

……

重回徐福鎮已經是三天之後。

徐福鎮剛剛回來,尉遲就去找了小惜墨,自然也是帶了一個禮物回來,兩個人在院落裡面前後折騰了好一會兒,路上的苦逼,伴隨著血虐了幾次小惜墨之後,這就很開心了。

小惜墨哭的聲音比以往更大聲了一些。

自己這舅舅簡直不是人,自己都沒有贏過一次的吖!

晚上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飯,聊起來江舟城遇到的一些小事情,談笑風生的。

不過尉哲和老爹尉徐冰都不是一般人。

這麼長時間,這也算是大概瞭解到這尉三郎的一些習性了,如果尉遲直接將事情大大方方的說出來,那麼即便這件事情聽起來多麼的匪夷所思,實際上不會有什麼大事情發生。但如果只是說平時的一些小事,這就代表著事情絕對不是小事這麼簡單。

他一定是在背後默默的做著什麼努力,至於這個時候問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就沒有必要的,問出來他們能夠提供的幫助還很有限,不就是白問了麼。若是三郎覺得有事情要他們幫忙,到時候再去幫忙即可。

給小惜墨喂食肉塊的尉遲抬頭問了一句:“二哥最近怎麼樣?”

尉哲看了一眼自己這三弟,幽幽道:“縣令的女兒似乎有了。”

靠!開貝塔的舒克嗎?如此野蠻的嗎?!尉遲:“這麼快?!”

尉哲點了點頭,確定自己說法的同時,更是補了一句:“估摸著她得有兩個月了吧。”

兩個月?自己二哥才去衙門多長時間,這都兩個月啦?

自己這大哥是屬什麼的?

屬兔子的嗎?!

……

吃完飯。

尉府門口就近的一個雅間議事廳內,尉遲有些尷尬的看著面前的女子。

這婦人穿著相當緊繃的長裙,這腰是真的細,整個人的身軀非常的優秀,走起路來一顫一顫的,感覺到大地都在跟著律動,看來這婦人屬實是玩明白了。

只不過她的臉頰稍微差了一點意思,平時估計吃的東西比較的多,微胖多那麼一點點的。不過不管如何,她真的要說風韻猶存,這一點點毛病都沒有。

可尉遲已經是有些害怕面前的婦人了,至於說這婦人是誰?這還能是誰,還不就是白家的家主,白柔。

這白柔簡直就像是陰魂不散的存在一樣,但凡尉遲在尉家,那麼她真的就是每天過來送木瓜牛奶,尉遲這肯定不敢喝啊,天知道這白柔到底是怎麼製作這個木瓜牛奶的。

並且他也沒有聽說徐福鎮有牛奶製作的行當,亦或是這個世道更多的是一些羊奶的,那麼這牛奶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這就是一個發人深省的問題。

另外他真一個大男人天生對於木瓜沒有多少的喜好,要說是放在肉裡面一起燒,這可能還不錯,但這種單純的攪拌在一起,配合那種黃拉拉的油漬,這根本喝不下去。

一口下去全都是油脂,估摸著可能還會有明顯的一些細小的顆粒物,這種木瓜子杵碎了後,黑黑的,賣相屬實不好。

白柔捏著一個血紫色的手帕,遮掩著自己的半個臉頰,更是柔聲的說道:“尉公子,您之前說喜歡吃木瓜,您放心,我已經是親手管理一片小小的果園,定是會將尉公子您的木瓜種植的又大又漂亮的呢!”

老天啊,救救我吧,我該怎麼樣拒絕這樣的一個婦人啊,她這看著我的目光,簡直就像是黃鼠狼看見了雞啊……尉遲內心悲愴,臉上還是從容的笑容:“感謝白姑娘的好意,木瓜的味道的確不錯,家人們都說好。”

“是吧?”

白柔大喜過望,整個人壓在椅子上,半邊身子都已經朝著尉遲這邊靠過來了,“那麼尉公子喜歡奴家製作的木瓜牛奶嗎?”

說完了之後,兩個眼珠子冒著紅彤彤的光芒,瞧這種樣子,真的就是恨不得直接將面前的少年活生生的吃下去才是。

她是我的剋星啊!尉遲不著痕跡的稍微遠離了一下這個女人,同時義正言辭的說道:“木瓜牛奶的話味道的確不錯,就是這牛……”

“牛啊,我們白家有飼養的,都是從遠處購買來的,一頭牛說來也是讓尉公子見笑,也是有五十兩銀子之多呢,我們白家有這樣的牛,八頭的。”白柔立刻說道。

“噢!進口的牛啊,這就好。”

尉遲松了口氣,還以為是本地特產的。

這個時候就不能支援本地特產了,這種原材料還是進口的比較好啊,本地的牛怕不是有毒啊。

“進口……本地?這是什麼意思……”白柔古怪的看著尉遲。

尉遲雙手合十看著徐福鎮外面的美好夜色。

接著。

尉家大半人虎軀一震,只能聽見這房間裡面傳來了一聲綿長的嬌嗔。

“哎呀呀!”

“尉公子!”

“你討厭!”

“你壞壞!”

吃肉的荀嫻白了一眼遠處:

“這尉老賊又開始了。”

“之前果然我看錯了,是江舟城這傢伙玩累了而已。”

“現在恢復過來之後,白柔都不放過。”

叮。

恭喜玩家尉遲喜提尉老賊的新稱號。

……

接下來兩天。

尉遲在徐福鎮周圍轉悠了好幾圈,支開了荀嫻後,他儘量想要知道徐福鎮外面到底有什麼寶貝,不過結果依舊是掃興而歸,大唐監獄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這要是被他就這樣偶然之間發現,那麼大唐監獄這麼多年就是白混。

當然他真的就是去了一趟白家,親眼看見了整個製作木瓜牛奶的過程。

過程相當的正規,牛奶還煮沸,感情還知道基礎的消毒,同時配合一些新鮮採摘的木瓜,配合木瓜子還有其他的一些瑣碎的五穀雜糧等,全都揉在一起,最後製作出來的木瓜牛奶放在前世,這可就是原生態。

再貼個美女炮製的標誌,價格直接起飛。

“可以的。”

尉遲當著所有白家姑娘就喝了一罐,擦了擦嘴角的白色汙漬,小二十個姑娘們開心的拍起了小手,接著尉遲險些沒有從狼窩裡面離開。

一個那是滿意,兩個那是刺激,三個那是得意,四個開始小虛,五個變成擔心,六個就是畏懼,七個就是死期。

小二十個,他尉遲就已經是成為了副本裡面的首領,這二十個白家姑娘就是過來下副本,遊戲的爆率驚人。

……

今天下午。

尉遲結束了這種瑣碎小事情,剛剛回去尉府,這就正好遇見了尉哲。

看見尉遲走進來,尉哲松了口氣,同時認真的說道:

“三郎,小惜墨孃親是誰的訊息我們知道了!”

尉遲一開始還沒有回過神,還不知道自己這大哥忽然之間冒了這樣一句話,這是幾個意思。

他的眼前還是一片大雪山巒的畫面,身邊還有白家女子們的歡聲笑語。

不過真的等到腦子裡面轉悠了兩圈之後,他立刻就陷入到了濃烈的驚訝之中,緊接著腦海中直接蹦出來幾個字:“我二嫂出現了嗎?”

驚了。

早些時候自己和大哥的確是想要知道小惜墨的娘到底是誰的,畢竟小女娃還是需要一些母愛的,可是後來去了一趟青樓後,這非但是沒有找到小惜墨的生母到底是誰,反倒是讓自己的大哥惹上了香香公主的癮。

本來尉遲就已經是放棄了,別人真的躲起來,他不可能就這樣輕鬆找到的,如此他對於小惜墨才更是寵愛,覺得自己對方缺少母愛,那麼自己這一大家子就讓她的童年開開心心,這就已經是很好的一種結果。

但現在!

現在自己二嫂出現了?我去……竟然出現了?這就讓尉遲的腦子裡面閃過了很多的幻燈片。

自己這二嫂到底是什麼模樣的?

更是腦子裡面都祈求二嫂千萬不要和自己的大哥有過生意的往來,不然這不就是死一般的尷尬嗎!

所以尉遲一直都在重複這件事情:大家真的要說去開心,那麼沒有問題,這種世道真的不違背什麼道德,前世的古代也是這樣的,更不說這種東西也是一定程度上促進徐福鎮的經濟發展。

可不管如何,這一定是要注意保護自己的安全。

千萬不要弄出人命,這是一種濃烈的不負責啊。

所以他就不去青樓裡面轉悠,就是為了避免這種讓人頭皮發麻的事情出現。

“我的妻子可是你曾經的妻子和妹妹啊。”這種事情萬萬不能在自己的身上發生,這種東西應當是要引以為戒,定是要追求人生的“真善美”,尉遲想著,他看著老天,等到老天沒有什麼反應之後,他松了口氣。

他是真的害怕了這賊老天了。

不過尉哲嚴肅的表情則是證明尉遲想錯了,對方並不是來自於青樓。

“不是青樓的嗎?”尉遲納悶。

“不是的,你來聽我講。”尉哲面色中還有些小小的擔心。

“好。”

……

隨後。

另外的一個院子,尉哲看著面前迷惑不已的少年,小聲的說道:

“事情不是三郎你想的那樣,小惜墨的娘根本就不是青樓裡面的人,甚至於她都不是我們徐福鎮的人,而是來自於另外一個我們以前都沒有聽過的鎮子,並且小惜墨的娘以前都沒有和你二哥見面過,兩個人根本就不認識。”

尉哲的這一番話直接給尉遲弄傻了,這是什麼情況?自己這二哥和小惜墨的娘不認識?那麼這是怎麼和對方生下來小惜墨的?這已經是超過了他對於這個世道的基礎理解,難道這種東西和前世不一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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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是自己二哥已經是神通廣大到了這種地步,已經是變成了這種瞪誰誰孕氣拉滿的水平嗎?這也不可能的啊。

“哎呀,我這腦子果然沒有辦法和三郎你相提並論,我這說了那麼多,都沒有說起來事情的關鍵。”

尉哲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同時更是小聲的丟了幾個字出來。

道:“其實小惜墨不是二郎的親生女兒,我們之前都判斷錯了。”

不是二哥的女兒?那麼小惜墨是誰的女兒啊?尉遲傻乎乎的看著自己的大哥。

大哥啊。

你這說話就一口氣說完行不行,不要這樣說話,很容易被人砍的啊。

而在接下來尉哲的介紹中,尉遲總算是瞭解到了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三郎,你今天早上出門後,差不多等到辰時,府上來了兩個人,這兩個人自稱是小惜墨的父母,剛開始尉家護衛肯定是不相信的,但是對方說了小惜墨腳底板的胎記後,這事情頓時就開始變得嚴肅了起來。”

辰時?也就是早上七八點鐘的樣子?七八點鐘我尉老實在哪裡?尉遲思索了一下:我好像在檢查白家姑娘們的成長情況,試圖弄清楚這木瓜牛奶對於女子來說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是子虛烏有,還是確有其事。

尉哲則是繼續說道:“護衛們得到了這種訊息之後,肯定是不敢直接將別人趕走的,這就將這種事情直接告訴了我,我那個時候還在翻閱最近尉家的生意往來,我就被直接叫了過來,隨後等到和對方交談了後,我確定了兩件事情。”

尉遲立刻追問:“哪兩件事情啊?”

“一來對方如假包換,他們這就是小惜墨的親身父母,原本給小惜墨取的名字自然也不是小惜墨的,但具體叫什麼名字,這不重要。”

“二來小惜墨之所以會最後到我們尉家的手中,正是透過徐福鎮的青樓,委託青樓的人看看是不是能夠給小惜墨找到一個好人家,青樓裡面的幾個姑娘最後商量之後,就讓你二哥尉飛來一次喜當爹,而你二哥根本不能確定小惜墨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兒,只能是本著信其有的態度,這就接受了小惜墨。”

尉哲嚴肅且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這種事情被其他人聽見了,要知道現在小惜墨已經是慢慢長大,很多事情在沒有確定之前不可能到處亂說,以至於傳的沸沸揚揚的。

他們成年人沒有問題,但是對於小惜墨來說,這就是一種打擊。

要知道不管是尉遲,還是尉哲等,他們已經是將小惜墨當成了尉家的一員,這種時候肯定是以保護小惜墨為主的。

於是就有了很久之前的那麼一出。

“我還以為小惜墨的身世永遠都是一個謎的,結果事情竟然是這樣的。”尉遲陷入到了一陣陣的迷惑中。

思索了一會,他正面問道:

“所以在這兩個人的口中,小惜墨是被他們送到了青樓裡面,然後指望著青樓裡面的女子能夠給他們找一個好人家,而青樓裡面的女子,因為平時和二哥走得比較近,這就將這小惜墨直接交給了二哥那邊。”

“是嗎?”

尉哲點了點頭:“對的,他們就是這樣說的。”

好一個他們就是這樣說的,尉遲有些無奈:“大哥,你相信這種說法嗎?”

“啊?”尉哲不太懂。

“很簡單。”

尉遲嚴肅的說道:“不說是其他人,就說我吧,我如果和我妻子遇到了生活上面的問題,突然遇到了很多的變故,實在沒有辦法照顧小惜墨了,那麼作為正常的一個人,我和我的妻子,我們兩個人會怎麼做?”

這種世道會有很多突然到來的變故,包括前世也是這樣的,有的時候不是說不負責任,而是瞬間變故來了,瞬間到來了很多的痛苦。

那個時候強行將孩子留在身邊,反倒是對孩子不負責任,但前世有相對比較正規的處理辦法,不至於會讓孩子陷入到舉目無親的情況,但這裡可不是這樣的。

於是尉遲能理解變故突然出現,這是想要給自己孩子找一個好人家的想法,這都是能理解的。

“但你直接將一個小女娃直接送到青樓裡面,這是幾個意思?”

尉遲丟出來了這種疑惑。

“我們都是正常人,真的遇到了這種變故,會第一時間想到青樓嗎?在這裡我倒不是瞧不起青樓的女子,只是對於一個女娃娃來說,將她送到青樓裡面真的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嗎?哪怕就是直接跪在大戶人家的門口,這也比直接送到青樓裡面好一百倍的吧?”

尉遲說的自然是有很大邏輯在裡面的,可不就是麼,如果娃娃出現了變故,這個時候會直接將娃娃送到老窯子裡面嗎?這不就是害人嗎?有那麼多正大光明的渠道不走,哪怕就是送到官府裡面,這也比送到青樓裡面好吧?

尉哲聽的一愣一愣的,事情被自己三弟說出來,這就是邏輯通順的,但自己當時和這兩個人聊了很久,自己怎麼沒有發現對方這邏輯上明顯的錯誤?難道是因為對方那種痛哭流涕的樣子,讓他感覺到了同情嗎?

尉遲則是沒有責怪自己大哥的意思,好歹自己大哥對於這種事情還是非常謹慎的,還是將這種事情告訴了自己,便是斷言道:“他們肯定是隱瞞了很多東西,而他們既然都能在這種事情上隱瞞,這就代表著他們不是抱著認錯的態度過來的,所以我們在小惜墨的事情上,我們根本就不能給予他們任何的信任。”

“他們是小惜墨的生父生母不假,但他們定也是一個騙子。”

說完了後,不只是尉遲,連帶著尉哲的表情都不好,這種被人欺騙的感覺真的不好受,尤其是還直接仗著他們關心小惜墨的前提!這種不只是簡單的欺騙,是欺騙了之後還加以利用,可以說是噁心至極!

想了想。

在尉哲那邊點頭,臉上也有些難色的時候,尉遲問道:“小惜墨的親身父母,現在人在哪裡?我去看看。”

� ��他們被我安排到了客棧裡面。”

“三郎你在這裡!”

“我去將他們喊過來!”

尉哲明顯帶著怒火,今兒他到底是要看看這兩個人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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