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和荀嫻一同朝著皇命司走過去。

按照正常的流程來看,眼下就是最後這第三件事情和第四件事情,一件事情是為了瞭解到大唐監獄的情況,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仙衣閣的事務,所以這一次來到江舟城,這要做的事情還是比較多的。

“這一次來了江舟城,回去徐福鎮之後,估計就沒有機會在來年開春的時候繼續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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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這已經是可以明顯發現江舟城百姓的衣服多了兩件。

尤其是一些小姐姐,此時穿著已經是過冬的衣服。

衣服包括的嚴嚴實實的,簡直就像是不相信他尉老實的人品一樣。

同一時刻。

遠在千里之外群山的某一處,觀星臺內,翼兒已經是抵達了觀星臺。

翼兒到了觀星臺後,這就已經是被觀星臺的弟子拿到手,翼兒放在陣法中補充靈氣,本身的這一小卷書信他們則是不敢偷看的,就有弟子將這種書信直接給了觀星臺的天鑑,也就是宋映寒的老爹。

相對於富二代或者官二代而言,宋映寒就是屬於仙二代,是有些嚇人的,翼兒也是整個觀星臺都知道的事情,看見了翼兒就像是看見了宋映寒本尊一樣,等到將這信封送到了對方的手中後,他就趕緊離開了這個靜室,是根本不敢如何的去忤逆對方。

此天鑑依舊是佩戴黑甲面具,身著白袍,頭髮也是銀白色的,耄耋老人,偏偏一副道行高深的模樣,他在對方離開之後,這已經是將書信展開在自己的手中,徐徐檢視。

【江舟城一別,多日不見,甚是想念,年後準備去滄瀾城找你,你會離開嗎?】

書信就是這個內容,等到這內容一眼掃到底後,這白髮黑甲的老人淡定的很。

卻還是從面具後面傳來了非常不爽的聲音。

“嘁!”

而尉遲此時是不知道自己的書信還要讓這老叟看看,否則真的要慶幸自己沒有在書信裡面寫太過於肉麻的東西。

這就像前世和自己的女朋友聊天,結果不知道對方是女朋友的老爹……如果正常講話還沒有問題,若是發了一個“麼麼噠”的表情過去,當然暴斃。

當然這老人也是有一個響噹噹的名字,名為宋青山。

宋青山在瞧見了書信裡面的內容後,整個人陷入到了短暫的思索中,他在考慮是不是要將這封信直接無害化。什麼叫做無害化,也就是當這這一封信不存在,順手將其直接湮滅,就不讓自己的女兒知道這件事情。

會有如此考慮的原因也非常簡單,因為自己的女兒不過就是去了一趟江舟城而已,回來了之後整個人明顯就和以前不一樣,雖然還是帶著天都司人獨特的一些高傲的感覺,但整個人已經是沒有之前那麼刻意的模樣。

不只是如此,宋映寒只是去了一趟江舟城,這就已經是將她的機關法寶贈與了對方,這是什麼概念?要知道這個機關法寶可是宋青山買的,在宋映寒大生辰時購買送給她的,就不說本身這個機關法寶來歷到底多麼的艱難,就說這種法寶本身的感情。

一個老爹給自己女兒在十歲的時候買了一個禮物,結果自己女兒出去了一趟,就將這種非常貴重的禮物直接轉送給了自己見都沒有見過的人。並且還透過這種法寶,兩個人私下你一句我一句的對話?這簡直就把自己這個當爹的放在棺槨的小盒裡面啊!

“這尉遲是狐狸嗎?還是虎狼?映寒在他的面前走不過兩圈的嗎?”

宋青山現在就在思考這個問題。

他和自己女兒宋映寒的關係很微妙。

放在觀星臺裡面,他就是天鑑,是宋映寒這種大天的頂頭上司,作為這一座觀星臺至高無上的存在,只要是在觀星臺裡面發生的任何事情,那麼他就必須要丟擲這種感情因素來進行處理。

同樣的,他卻也是宋映寒的老爹。

關於老爹和女兒之間的關係,別人都不用多說,就說尉遲本身,他在外面各種人畜無害的模樣,處置任何東西都能保證一種完全的利益考量,還能在滅了一些人或者事情之後,內心一點點都沒有波瀾,屬於一個根本就不會講究什麼情面的人,但是等到回到了尉家之後,看見了小惜墨……

那就是買買買!

不管小惜墨想要什麼,他都要想辦法直接弄到,還陪著小惜墨兩個人一同在地面上打滾,又是玩跳格子的,又是去釣魚的。這就是一種根本壓制不住的溺愛,要知道僅僅是一個徐福鎮中,就不知道每天會有多少的婦人想要和尉遲一起出去遊玩。

尉遲固然如此,自然作為老來得女的宋青山,他更是有這種態度。

於是作為宋映寒的老爹,忽然發現自己精心培育這麼多年的一朵花,這就要被一隻老黑豬直接吃掉,那種心理上的巨大打擊,讓他已經是沒有辦法讓自己站在宋映寒頂頭上司的角度來說話。

這已經是一個非常普通的老爹,明顯就是有一種老爹感覺在裡面。

放在這件事情上。

宋青山本身是想要藉助這種機會,讓自己的女兒在江舟城裡面看看人情世故,又或是瞭解一下很多事情實際運轉起來的模樣,屬於歷練,至於歷練的是什麼內容,這就根本不怎麼關心,只是恰巧那個時候尉遲來到了江舟城,他就讓宋映寒去江舟城的。

如此類似於晚上想要鍛鍊身軀,這就順著馬路慢慢的跑,選擇哪條馬路不重要,但偏偏自己隨意選擇的一條馬路,這馬路旁邊全特麼是燒烤,又或者選擇的一條馬路,旁邊全都是五顏六色的髮廊,這怎麼頂?

“所以我都不讓映寒去江舟城,你這小子還不死心,還想要去滄瀾城去找她的嗎?”

“我看你是昏了頭,想多了吧!”

宋青山這倔脾氣慢慢上來了。

作為天鑑的身份,他可以在非常危險的情況下還保持一種絕對的冷靜,但是作為宋映寒的老爹,這種事情真的就是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在他的印象中,宋映寒就是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女娃,只是區區的大天修為,一個結丹期,要是外面遇到了壞人這該怎麼辦啊?所以自己女兒宋映寒永遠都沒有長大的那麼一天,結果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就被尉遲這個老狗比直接盯上了。

剛開始的時候,宋青山還是比較剋制的,就算是宋映寒之前從江舟城回到了觀星臺發生了一些改變,同時還時不時的誇獎尉遲對於這件事情的貢獻,但他相信尉遲和他女兒之間不會有任何的結果存在。

區區一個凡人的商會會長,這還能跳起來抓住天上仙鶴的雙腿嗎?

想屁吃。

於是宋青山這就想著直接將宋映寒送到滄瀾城裡面,滄瀾城裡面也有一些大事情需要處理,如此兩個人何止是千里之遙這麼簡單,萬里之遙都不止。

更不說滄瀾城本身也是一個乙類大城,比丙類大城的江舟城不知道高強到什麼地方去,如此滄瀾城裡面的各種青年才俊數不勝數!

所以宋青山覺得自己的女兒之所以對這個尉遲有這種不一樣的態度,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眼界窄了,她沒有看見這世上還有其他的男子,天真的認為這天下只有尉遲這小蛤蟆所在的小水井,完全不知道外面各種太青年才俊多得很。

而就宋映寒本身的素質,想要找一個比尉遲強大十倍的人,這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更不說“距離”這種東西啊,是有兩種情況的,常人都說距離產生美,但這種距離是短距離,是稍稍的有限,但真的要說相隔這麼遠,真的能夠堅持下來的,那麼這兩個人之間何止是有“紅線”的羈絆,這兩個人之間串著的就是“高壓線”。

江舟城和滄瀾城之間的距離遠嗎?很遠,相當遠,遠到即便滄瀾城被毀滅,這都不會讓江舟城受到任何的波及,江舟城的百姓和滄瀾城的百姓,他們基本上一輩子都不會有任何的交集,所以這對於宋青山來說,簡直就是一件好事,一件一舉兩得的好事。

一來可以讓自己的女兒去見見世面,同時經受一下滄瀾城各種危機事件的考驗。

二來這麼遠的距離,他們兩個人慢慢的就會淡薄。

結果呢?

結果這狗賊尉遲在知道距離這麼遠的情況下,還不放過我女兒嗎!

還想要去滄瀾城?

你還能飛過去不成?

宋青山都被氣笑了,面具後面發出來的笑聲簡直就像是一隻憋屈的老牛,嗡嗡嗡的作響。

接著宋青山明顯是在思索的過程中。

幾個呼吸之後,宋青山面具後出現了一些滿意的笑容。

“行,既然你說了,那麼你就要做到!”

他重新將書信整理完畢,同時滅掉了來自於自己身上的氣息,這就將這個書信重新的偽裝好,到時候宋映寒就不知道這一封信已經是被拆過。

宋青山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你尉遲不是想要去滄瀾城嗎?那你去啊,映寒就在滄瀾城裡面,你能去的了嗎?這麼遠的距離,你就算是一隻翻騰的猴子,我看你還能翻得過去不成?

而如果映寒看見了這個訊息,認為你可能會過來,最後你沒有過來。那你的信譽瞬間就受損,到時候你們兩個人可就是沒有了。

“映寒啊,爹爹也是為了你好,你看,我這也沒有阻止你們兩個人發展的表現。我更是沒有摧毀你們兩個人之間往來的痕跡,我更是沒有直接衝到這尉遲的面前,拽著他的衣領,讓他知道離你遠一點對我和他都好。”

“所以這種情況下,你們兩個人最後還沒有辦法走到一起,這就不是我宋青山的問題,是你們兩個人天生就不是一對。”

滿意了。

宋青山處理完畢之後,這就讓觀星臺的其他白衣進來,充能完畢的翼兒隨著裹著這一封小小的書信朝著滄瀾城飛了過去。

尉遲這個時候還不知道翼兒不管如何都要回一趟的觀星臺。

等到以後,他就忽然有一天明白了,翼兒就像是手機信號,這麼遙遠的距離,這就需要有一個基站作為中轉,而觀星臺就是翼兒的中轉站,經過一次充能和重新指定方向之後,它才能再一次的飛向遠方。

合理嗎?

很合理!

……

不只是觀星臺這邊發生了和尉老實有關的事情,連帶著大唐監獄那邊,韓銘韓美人這已經是回到了大唐監獄,這大唐監獄竟然是建設在了一座山裡面,竟然是將一座山活生生的掏空了,於是在外面看,這根本就看不出來這一座監獄。

入口本身則是一個法陣,等到韓美人進入到了大唐監獄後,她就直接去找了典獄長,典獄長是大唐監獄的一個俗稱,若是以觀星臺天鑑的身份來對應,那麼典獄長的正式名稱應該是鐵面,也就是金巡往上一個的等級。

於是放在守備司體系中,荀嫻是巡捕,韓銘是金巡,而典獄長自然就是鐵面。

鐵面則是出自於“鐵面無私”的成語,鐵面上面的錦衣則是出自於“錦衣夜行”。

典獄長是一個身材矮小的老頭,老頭有著非常明顯的一個蒜頭鼻,鼻子特別大,幾乎佔據了整張臉的一半,而個頭則是更小巧,不過三尺,光頭,配合上本身一個穿的略顯滑稽的衣服,這老頭子若是放在外面,絕對不會有任何人看得出來他是一個鐵面的水平,他本身確實一位實打實的金丹期修士,相當可怕。

他看見了韓美人走進來,當機立斷的就問了一個問題:

“徐福鎮的事情可否解決?我大唐監獄可否在徐福鎮周圍建設一座監獄?”

韓美人聽後立刻大喜,更是拱手作揖說道:

“回答典獄長您的問題,徐福鎮聯合商會的會長尉遲,我之前已經是與他見面,他已經是同意了我們大唐監獄在徐福鎮周圍建設監獄。”

“好。”

典獄長這小老頭滿意了一些,厚重的眼皮遮蔽了很大的半隻眼睛,他坐在一個簡陋的木凳子上,正在給自己面前的酒碗中倒酒。

“尉遲可有說什麼?”他問。

尉遲有沒有說什麼啊?韓美人思索了一番,面對自己的頂頭上司,她不敢也不願意將一些東西直接藏匿,等到稍稍的思索了一番之後,她給予了層次分明的回答。

“回答典獄長您的問題。”

“第一,尉遲對於我們大唐監獄在徐福鎮周圍建設的行為表示認可,他站在我們大唐監獄這邊,認為我們的到來是可以幫助徐福鎮建設的更加偉大。”

“第二,尉遲想要屬下與他嘗試著培養感情,他希望能夠獲得屬下的喜愛。”

這小老頭眉頭立刻就吊起來了,聽見韓銘回答第一個問題的時候,他還是滿意的,認為尉遲到底不過就是一個凡人,還是不敢和他們大唐監獄有任何的衝突,老老實實的選擇和大唐監獄合作,這才是最好的出路。

至於第二個問題說出來之後,這小老頭可就是有些詫異了,這小子的胃口可以,這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竟然想要得到韓銘的?先不說韓銘本身是不是他們大唐監獄的人,就說韓銘本身,韓銘現在可是一個結丹期的修士,雖然只是結丹期一重,但結丹期已經是相當可怕的存在了。

你一個凡人想要和結丹期的修士再續前緣?你這是不是想多了?

“有點意思。”

典獄長這小老頭往自己嘴巴裡面灌了一大碗的酒水,鼻子瞬間紅了一下,跟著也立刻灰白了下去。

“無妨,你和他之間的事情,我不會有任何的干涉,你若是喜歡他,大可以做你們所有能夠做的事情。”典獄長壓根就不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麼大不了的,更是覺得這種事情反倒是有些情理之中的樣子。

畢竟作為小小徐福鎮所謂商會的會長,目前表現出來的所有訊息,這都是很冷靜很從容的一個人,但是世道上真的有這麼從容的人嗎?那肯定沒有的,所以作為從來沒有離開這一片區域的一個凡人,偶然之間看見了一個如此耀眼的存在,若是不想到得到,這反倒是可疑的很。

至於韓銘本身,她又不是不能被大唐監獄捨棄!

韓美人可不知道這小老頭的想法。

她聽見了這個訊息之後,一方面覺得松了口氣,起碼典獄長沒有因為這種私事而責備自己。

另外一方面古古怪怪的。

什麼叫做“能做的任何事情”,難道是那種事情嗎?

啊……這!!!

不過再去思考了一下,她更是覺得這種事情應該是過去了,現在尉遲已經是同意大唐監獄的建設,往後自己也就不需要如何的獻身,反正事情已經是成為了一個定局,畢竟……畢竟感情這種東西,總不能施加壓迫的嘛。

而就在韓美人自顧自慢慢思考到時候,典獄長已經是再一次的開口說道:

“行,你再度啟程前往徐福鎮,同時表達我們大唐監獄的感謝,至於大唐監獄本身的建設時間,我們直接放在下個月。”

下個月?!這麼著急的嗎?

韓銘一方面聽從了這小老頭的要求,另外一方面更是驚訝的很,大唐監獄建設真的這麼著急的嗎?難道徐福鎮已經是有這麼大的潛能嗎?否則大唐監獄這麼魁梧的一個存在,竟然是能夠反映這麼迅速?

不敢多問,韓銘只能是按照規矩點頭回答道:“是,屬下立刻就去做,定是要將事情處理的讓您滿意。”

“嗯,你作為我們大唐監獄必不可少的一份子,我們自然是相信你能夠將這種事情處理妥當的,否則也不會將這種重要的事情放在你的身上。”典獄長補了一句。

對於韓銘來說,頓時心暖暖的。

“我是大唐監獄必不可少的一份子嗎?我也覺得是!不過真的能夠從他的口中聽見這句話,竟然是如此的讓人感動。”

韓銘剛剛回來的時候,她還覺得有些疲憊的,畢竟狂暴趕路這麼長時間,路上更是吞噬了很多的丹藥。

丹藥可不是大唐監獄發放的,而是自己買的,所以這就是用自己買來的丹藥,來去做大唐監獄的事情,就是為了將這種事情處理的漂亮!

不過現在能夠聽見典獄長的感謝話語之後,她相當的感動,頓時就絕對自己花費的這些金銀都是小事,更是堅定不移的站在大唐監獄這邊了。

在感覺到韓銘的感動之後,老頭子更是非常認真的說道:“至於尉遲,尉遲真的是一個不錯的少年,你若是可以和他喜結連理,那麼對於你來說,或許是最好的一個結果。”

韓美人頓時有些錯愕,這句話真的是從典獄長口中說出來的嗎?不說是自己對於尉遲的感覺,但面前這個老人家恐怕都沒有看見尉遲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那麼他怎麼就可以說出來這種義正言辭的話語?

難道是因為自己真的不瞭解尉遲的嗎?他可能會有什麼特長嗎?

“屬下明白了!”

韓銘韓美人看著老頭子,重重的點了點頭。

“嗯,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再去藥坊那邊拿點丹藥帶走,再給尉遲帶些禮物,以表我們大唐監獄的真誠謝意。”

“是!”

看著韓銘離開,典獄長這老家夥就有一些抑制不住的得意,整個人直接提溜了一個酒壺直接往自己的嘴巴裡面倒酒,他的酒槽鼻在這個時候又開始紅了起來。

……

江舟城衙門,尉遲坐在衙門裡面和城主哈哈大笑的聊著一些家常的話語,兩個人簡直就是很長時間不見的兩個兄弟一樣。

“之前謝謝城主大人,若不是城主大人專門跑了一趟我們徐福鎮,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這麼輕鬆的辦成。”尉遲這是笑呵呵的給對方倒茶。

別介別介,城主這是雙手捧著茶杯,笑著迎接尉遲的茶湯,同時笑眯眯的說道:

“這種事情都是小事情來著的,商會既然是站在百姓這邊的,那我們肯定是堅定不移的站在商會後面的,幫助商會就是幫助百姓,幫助百姓就是幫助我們,我們怎麼可能還有不幫忙的道理?”

“是尉公子說笑了啊。”城主笑呵呵的說道。

“哈哈,這就是我尉遲的不對!是的!就像是城主大人說的一樣,我們商會肯定是站在百姓這邊的,而城主您這邊也是站在百姓這邊的,我們有著一樣的想法,我們怎麼可能不走到一起的呢?”尉遲這笑容燦爛的就像是小白花一樣的。

荀嫻呆呆的坐在他的旁邊椅子上,整個人兩眼無神的看著議事廳的樑柱,呈現出一種“你們儘管相互吹牛,我聽進去一句話,這就算是我輸”的表情。

這個時候她更是佩服尉遲,明明這個時候商會都不用和這官府多說什麼廢話的,都已經是和大唐監獄這麼好的關係,但是他還真的就可以這邊過來和這城主一起喝茶的。

好心態啊。

這兩個人就是一種你誇我,我誇你,我們一起甜蜜蜜的樣子。

前前後後聊了得有半個時辰,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最後聽見尉遲這抱拳笑著說道:

“是城主大人您這邊誇獎了,若不是有城主大人的幫忙,我們商會肯定是走不到今天這種地步的,我們更是不可能與大唐監獄有這樣密切的關係啊!”

城主滿面都是笑容,他可是真的心理上得到了濃烈的滿足,這就像是荀嫻所想的一樣,就尉遲現在的身份來看,他完全就沒有必要過來找自己聊天,更是沒有必要這樣給自己倒茶,最後更是沒有必要和自己這樣說著一些家常話語的。

城主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已經是看見過太多太多人了啊,這些人找他辦事的時候,都是各種阿諛奉承的,恨不得就成為了他城主的兒子,可是等到事情辦成了之後,再想要得到這些人的感謝,那就是感謝個屁。

這些人的蹤跡全都是沒有了,如果有的時候真的偶然之間遇見,對方也是避之不及,生怕遇見了自己一樣,好像自己之前幫助了他,簡直就像是幫助錯人了一樣。當面都有這樣的表現,背後還不知道會如何戳著自己脊樑骨罵自己的。

也就是一方面享受著自己帶來的特權,另外一方面又在罵他這種城主得到的特權,反正他坐在這個位置上,這就是裡外不是人唄?

但是尉遲就不一樣了,自己這都沒有怎麼幫助他,都是他尉遲這邊慢慢弄上來的,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卻不會影響這少年是一個相當厲害的人,這種少年才應該一副兩袖清風的模樣,各種裝比各種清高,怎麼的都不可能跑到被眾人嫌棄的衙門中。

而尉遲就是過來的,還是帶了一些小禮物過來的,就像是大過年給自己拜年一樣的。

這就很舒服,真的很讓人感覺到舒服。

只不過……

只不過尉遲前半句話他是聽懂的,可是這後半句話怎麼自己有些聽不明白了?

什麼叫做因為自己的幫忙,然後導致他可以和大唐監獄有密切的關係。

關我這個無名氏什麼事情啊?

“尉公子你這說的話,我怎麼一時間聽不太懂?”城主納悶的樣子。

“啊,不是城主大人您這邊幫忙的嗎?”

尉遲笑著走過來。

他這就像是城主的侄兒一樣的,來到了他的背後,親自給他捏肩捶背,在城主滿臉茫然的時候,他笑著解釋道:

“是這樣的,前些日子徐福鎮來了一位大唐監獄的金巡,大唐監獄的金巡找到了晚輩說明了情況,他們說現在徐福鎮發展的非常好,往後發展的肯定會更加好,所以大唐監獄就準備最近在徐福鎮周遭建設一座監獄。”

“有了大唐監獄本身的存在後,徐福鎮一來不用找天都司的人幫忙,徐福鎮就可以非常非常的安全。二來整個徐福鎮的名氣將會進一步的擴大,到時候徐福鎮就會成為一個相當厲害的鎮子。”

荀嫻:尉遲你說大唐監獄,那我可就不困了啊。

荀嫻立刻用一種“尉遲你很懂行”的欣賞目光看著尉遲。

這就是標準的正常心理,即便她荀嫻不是大唐監獄的人,但是潛移默化中對於大唐監獄還是有很多尊敬的,按照“毒奶”荀嫻的言辭來看,這大唐監獄就是這世上最好的地方,誰要是有機會能夠在大唐監獄裡面生活,這件事情是就是完美的一種生活!

而對於城主,他真的是徹底茫然了。

等到完全聽懂了尉遲話語中藏匿了可怕信息量之後,他整個人立刻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更是在尉遲笑容滿面的時候來到了尉遲的身後,雙手扶住了尉遲的肩膀,將他按在了自己的主位上,更是走到了椅子後面直接給他捏肩。

“尉公子!大唐監獄要在徐福鎮旁邊拔地而起一座據點嗎!?”城主用兩個鼻孔說話,用嘴巴怕自己因為激動沒有辦法呼吸。

“是啊。”

尉遲被這城主捏肩,他是怪不好意思的,扭著頭看著城主臉上的各種震驚的表情,他笑著說道:

“晚輩這一次來江舟城主要也就是為了這件事情,想來應該是江舟城的皇命司,也就是城主大人您所在的機構,將晚輩的事情上報了上去。”

“事情報上去之後,所以這才被大唐監獄的人知道,這才更進一步的勸說大唐監獄的人來支援我們徐福鎮的,這一切都是城主大人的功勞,於是晚輩在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肯定是要過來感謝前輩您幫助!”

尉遲說完了之後自己都感動的,再一次將城主這中年男人按在了椅子上,又開始給城主捏肩。

而城主臉上已經是完全失去了正常人會有的表情,整個人處於一種“我是誰”的茫然模樣。

他特麼哪裡知道這種事情?

他怎麼可能將商會的事情再一次的上報,尤其是怎麼可能上報給大唐監獄的啊?

這不可能的。

尉遲則是繼續說道:

“商會剛剛成立的時候,晚輩就已經是得到了城主的幫助,否則那個時候荀姑娘也不會過來保護我的,現在商會發展了之後,城主大人您再一次的過來給我撐腰。最後到了今天,您又再一次的幫助我聯絡了大唐監獄。”

“我能夠明白城主大人你的良苦用心,我尉遲作為徐福鎮聯合商會的會長,以後城主大人有什麼事情,肯定要第一時間來找我,我不管能不能幫忙,這一定是將您的事情放在心中!”

尉遲可就說出來自己的邏輯了。

江舟城中,尉遲和天都司的關係很好嗎?那沒有。和斬妖司的關係好嗎?更別提。和守備司的關係好嗎?這絕對不會。所以最後肯定是你皇命司在暗中幫忙的,畢竟你一直都是幫助我的,不是你幫忙,這還有誰?

城主都哭了,老子沒有幫忙啊,但是你的邏輯好像是沒有問題的,不然大唐監獄肯定不會就這樣來到你們徐福鎮的。

哭笑不得中,城主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他正式的說道:

“尉公子啊,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幫忙的,如果是一般的事情,是我幫忙的,我肯定是說出來的,肯定是想要你這邊感受到我的好心好意,但這一次肯定是有另外的人在暗中幫助你,並且這一股勢力非常強大的!”

尉遲聽後,他的表情發生了一系列的變化。

先是從剛開始的感謝城主,到後面的迷茫,再從迷茫變成了一種思考的模樣,接著就是出現了那種大徹大悟的模樣:“難道算命先生說的沒有錯,今年真的是有高人在暗中幫助我尉遲的嗎?”

等到城主發來詢問的目光時,尉遲笑著解釋了情況。

說是他有一天晚上走路走的好好的,然後忽然之間發現了路邊有一個算命先生,反正不知道這算命先生到底為什麼要找他,但這算命先生上來就是一句“祝賀你”,同時說他尉遲是人中龍鳳,說他最近可能麻煩的事情比較多,不要驚慌,等到今年年底的時候,一遇風雲變化龍,這就是有高人相助啊!

這事情是真的嗎?有真有假,前世他也遇見了一位“高人”,誇了他兩句話,收費“二北”,所以尉遲不過就是稍微的改變了一下自己的經歷,將這種事情說出來而已。

城主聽後絕對相信了,他腦子快速運轉,很快驚呼的說道:“應當是觀星臺的人!”

城主知道宋映寒身份的。

宋映寒是觀星臺的人,她和尉遲之前還一起撐傘的,這關係肯定是非常了不起的,所以所謂的貴人一定是宋映寒的,而宋映寒是誰啊?她的老爹可是觀星臺的天鑑啊,有天鑑幫忙,這種事情肯定是有眉頭的啊!

宋映寒的老爹,宋青山:老子沒有幫忙,老子還想要拆散這一對來著的!

尉遲又雙叒叕的懂了。

“原來是映寒啊!”尉遲臉上多出了很多的寵溺。

“果然這兩個人有一手!”

城主瞬間懂了。

他此時看見了尉遲簡直就像是看見了神一樣的。

第一,這傢伙是徐福鎮聯合商會的會長,本身身份很高!

第二,徐福鎮中,這傢伙的名氣極大,家喻戶曉!江舟城中,他更是不斷的朝著這個方向去走。

第三,這傢伙還認識觀星臺的人,觀星臺的人竟然會這麼幫助他,想必這個傢伙和宋映寒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這簡直就是妖孽!

第四,等到徐福鎮長大了之後,這傢伙將會成為一個相當可怕的存在,怕不是要千古留名啊!

第五,他竟然還能和大唐監獄的人說話,這就真的正面對話了嗎?!

酸!

真的酸,吃了老壇酸菜一樣的酸,城主看著尉遲,這酸溜溜的一雙眼珠子裡面充滿了羨慕。

而尉遲要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一來,他可以讓城主更加死心塌地的站在他的身後,江舟城很多事情就更加輕鬆,這城主會非常認真的幫忙,算是為仙衣閣的正式出面而做準備,所以這仙衣閣的事情不用他說,這城主就會主動去幫忙的。

二來,他可以更加名正言順的問起來下面的問題。

“原來是這樣,所以城主大人,您瞭解大唐監獄嗎?我現在對於大唐監獄絲毫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該感謝誰啊,難道真的是觀星臺這邊在幫助我嗎?”尉遲顯得有些惶恐不安的樣子。

“大唐監獄我瞭解一點點,至於到底是不是觀星臺做的,十有八九就是觀星臺的!”城主堅定的回答道,現在只有觀星臺能夠證明了。

而這就是典型的聰明反被聰明誤,一般人還想不到觀星臺,一般人還沒有辦法從尉遲的隻言片語中將觀星臺直接拽出來,尉遲來找這城主,要的也就是這城主是一個明白人,否則找天都司會更加好一些。

但天都司好歹是修士,修士普遍不聰明。

修士:地圖炮?!你完了,我們要告訴天下人,你尉老實有修士歧視啊。

現在尉遲就點了點頭。

他嘗試著問道:

“那麼在城主大人的眼中,大唐監獄是什麼樣子的一個存在啊,我是完全不清楚的,我不想往後遇見他們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所以城主大人您能不能提前和我說說,好讓我到時候知道如何感激對方。”

因為疑惑去質問城主,和因為感激去詢問城主,對於城主來說,雖然結果都是一樣的,都是要回答尉遲的問題,但是他記憶的側重點則是不同。

萬千生靈都是活在“過程”中的,“結果”本身沒有老生常談的那麼記憶猶新。

眼下要是大唐監獄的人問起來,那麼城主可就會說起來總體自己對於這件事情的感悟。

到時候添油加醋的這麼一說,他尉遲就變成了一個“畏畏縮縮”的小人心態,是因為想要跪下來舔他們大唐監獄,所以才去瞭解的。

這在“清高”人的眼中,尉遲這種人簡直就是垃圾,但真實情況來看,他只能選擇賣破綻,畢竟現階段這種舉動是更加安全,且是為了避免到處樹敵的最佳舉措。

他不是孤兒,不可能這邊捅了一刀,那邊捅一刀之後,直接跑路,從而放著自己這麼多家人不管。

而現在他終於要問出來大唐監獄的事情了。

尉遲相信江舟城中最瞭解大唐監獄的一定是皇命司,至於說為什麼?

這原因很簡單。

因為皇命司最為弱小,他們想要活下來,這就需要動腦子。

四大機構中,另外三大機構一個比一個不是人,各種實力厲害的大人物。唯獨皇命司都是一群沒有修為的人聯合在一起的,這偏偏還能活下去。

就像是前世的人類,而另外三大機構可能是什麼老虎獅子。

用拳頭對打,肯定是打不過的,但要說動腦子活下來,這才是人類走這麼遠的原因� ��

同時得益於身軀相對孱弱,這才讓腦子有了用武之地,否則前世就不是人類探索星空,而是深海裡面的鯨魚遨遊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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