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離開了燈花樓。

燈花樓大廳裡面家族的子嗣就覺得這件事情相當的奇怪。

剛剛尉遲離開的時候臉上怎麼還能看見有笑容啊?

按照道理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是非常苦逼的才是。

他商會會長的位置可以說是直接被這個長孫昊直接搶走了!

這種被搶走的事情即便能夠勉強忍住,即便不怎麼過分的直接哭喊出來……

但臉上那種悵然若失的表情怎麼的也應該有兩個的吧!

結果神馬都沒有……

尉遲整體凸顯出來一個輕鬆愜意,連帶著還有一種常人很難擁有的一種從容感覺。

“所以樓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吃錯藥了嗎?”

“也不會啊,尉遲是三郎啊,只有大郎才會吃錯藥啊。”

某位尉姓大郎:“祝你平安,我祝你平安。”

此時此刻。

這些子嗣們的腦海中就只有這種疑惑的想法,都覺得尉遲這廝身上帶著一層厚重的迷霧。

要知道,原本他們覺得這件事情已經是穩的不能再穩的。

他們想要看見尉遲的狼狽模樣,尤其是尉遲下樓的時候,竟然能不看樓梯!

不看樓梯,就不怕自己摔倒的,這就是從容。

要知道下樓梯的時候遇到旁邊心意的小妹妹,這是會感覺到怎麼下樓的姿態都不對的啊。

某位尉姓三郎:“老紙起碼結丹期,下個樓而已啊,我要蹲下來一步步看嗎。”

而就在一樓的這些家族子嗣,他們小聲交頭接耳交談的時候,這燈花樓的大門被直接推開了。

一瞬間無數雙的目光朝著門口的位置看過去。

敞開眼睛一看,站在門檻外面的人是一個熟人面孔?

快速的思索了一番,原來是尉遲的大哥尉哲。

說大郎到,大郎就到了。

而尉哲的出現,這頓時就讓在場的人更加看不懂了。

怎麼尉遲前腳剛剛離開,後腳尉家的人就已經是過來了?

難道尉遲是回去找自己的大哥幫忙?

就像是小孩子在外面受到了委屈之後,讓自己家裡面人給自己出頭的嗎?

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尉遲也太衰了吧?

也就是典型的屬於表面上打不過,然後背後開始找各種理由來砸場子咯?

可就算這樣也沒用啊。

大郎這個時候肯定是沒有辦法頂住這種事情的。

或者別說是什麼所謂的大哥了,就是徐福鎮的縣令這個時候都沒有用處的誒。

“明天開始,我們就是徐福鎮的王!”一個子嗣中二的想道。

不過接下來的情況證明他們是想多了。

燈花樓裡面是非常光明的,各種柔和的花燈,這讓他們沒有辦法第一時間適應門外的黑暗。

於是他們只是能第一時間看見被燈光映照之下的尉哲正身而已。

等到眼睛適應了這種從光明看向黑暗的轉變後,他們看見了尉哲後面的人了。

嘶!

竟然有二十多號人的?

且每個人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大家族人的模樣的?

難道這都是尉家的人嗎?

五大家族的子嗣們,他們立刻就陷入到了慌亂中。

該死的,不會是過來正面起衝突的吧?

也就是正面不答應了之後,然後背後直接過來搖人的麼?

這就是尉家嗎?

見識到了,見識到了!

而就在他們開始尋求自保的時候,尉哲的聲音已經是和善的到來,只聽見他說道:

“各位繼續安安心心的吃飯,我們此番到來也沒有打擾你們的意思。”

“若是多有打擾,那麼就多有打擾了。”

“如此,各位繼續。”

說完了之後,燈花樓的掌櫃已經是傻眼了。

好一個多有打擾就多有打擾啊。

尉家這是玩的哪一出啊?

他作為燈花樓的掌櫃,剛剛明明就是發現尉遲離開了他的燈花樓。

現在尉哲又過來了?

並且尉哲還帶來了這麼多的人?

要知道這個時候燈花樓已經是被長孫家包攬了啊,這個時候已經是不接待客人了!

“掌櫃,二樓還有位置的吧。”尉哲抬頭對著燈花樓掌櫃問道。

“有……”

掌櫃站在二樓的欄杆後面,雙手扶著欄杆的回答道。

尉哲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袖口銀票。

掌櫃也是老人精了,在看見了這種情況之後,趕忙就是順著彎折的樓梯來到了大廳中。

更是主動伸手邀請道:

“各位樓上請!”

“雅座!”

“包廂!”

“大螃蟹!”

眾人:“……”

“我們走吧,各位家主。”尉哲笑著對身後的人示意道。

“好的。”

外鎮的家族人,他們也不敢說,也不敢多問。

尉遲的淫威就在上面壓著他們,他們只是想要老老實實的吃頓飯而已啊。

而眾人衣服的顏色都是統一的,全部都是這種金燦燦的模樣。

他們排成一條隊伍,先後跟著掌櫃進入到了二樓,很快就消失在了一樓的這些家族子嗣的眼中。

“這是嘛情況?”

這個時候燈花樓的店家小二才將腦袋朝著外面看了兩眼。

他確定沒有什麼人再要進來之後,這門已經是重新關起來了。

此時這五大家族的子嗣已經是陷入到了巨大的議論聲音之中。

他們可不知道此時發生的這種事情到底是什麼邏輯啊。

怎麼尉家帶來了這麼多人,且這些人看起來都不像是尉家的人啊。

而且他們來了之後,也沒有想要打人的意思啊。

這一個個的著裝都是非常考究的啊。

啊。

這個難道是尉家從什麼地方找到的演員麼?

“不是演員。”

角落之中。

一個青年的額頭佈滿了冷汗,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身軀都在顫抖。

“那他們是誰啊?”

其他人的目光可就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正是之前對我們五大家族發起進攻的那些鎮子的家主啊!”

這個青年說完了之後。

整個人的臉龐一陣陣的冰寒,偏偏後背又是一陣陣的發燙。

呼吸已經是沒有辦法保持一種冷靜了。

其他人聽見了後,第一時間壓根沒有辦法理解這個青年的意思。

什麼叫做是對我們發起攻擊鎮子的家族?

這說起來怎麼這麼拗口的呢?

“你是不是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導致現在腦子不怎麼好使的?”

“是的。”

“我們都不知道你什麼意思,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這樣莫名其妙?”

旁邊的人議論紛紛的,眾人現在處於一種非常茫然的狀態之中。

而此時已經不用這個青年說話。

他旁邊另外一個女人更是帶著莫大的恐懼感緩緩開口說道:

“我也認識他們的。”

“走在第一個的,是眙遼鎮胡家的家主,胡場安。”

“走在第二個的則是沃良鎮北家的家主北河,第三個是靜河鎮的羅家,第四個是南安鎮……”

她竟然能夠完全認識這二十多號人,這就證明這二十多號人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真的假的啊?

這麼玄乎的!

頓了頓,她在其他人鴉雀無聲中,驚恐帶著哀求的喊了一句:

“他們就是我們之前的敵人啊,就是對我們發動生意碾壓的鎮子中人啊!”

“而我為什麼知道,就是因為我是長孫家的人!”

“我之前負責調查這件事情的啊!”

“所以我完全知道他們到底是誰,他們的身份又是如何如何啊!”

她帶著一些哭腔的喊道,說完了之後,整個一樓的大廳裡面佈滿了各種倒吸涼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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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相當於什麼概念!

相當於兔子開會,接著一隻兔子帶了一連串的黃鼠狼過來了!

他們徐福鎮的五大家族就是五隻兔子!

結果尉家的兔子就這樣在莫名其妙中拽了這麼多四個鎮子的黃鼠狼過來!?

這種似乎來自於血脈中的威壓……

直接導致現場所有人瞬間沒有辦法完成基礎的吃飯動作,所有人的腦海裡面就只有兩個問題了。

“他們是怎麼過來的?”

“然後他們過來幹什麼的!”

是啊。

這四個鎮子的人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他們什麼時候過來的?

他們又到底過來幹什麼?

首先這不是一個人或者兩個人,現在時間又這麼晚了,沒有人會這麼晚的趕路。

因為大晚上趕路,很容易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的。

於是這些人肯定就是提起來到了徐福鎮中修整的,這是必然!

但是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我們這邊一點點的訊息都沒有提前知道的?!

他們現在竄出來,穿著金色錦衣的模樣,簡直就像是可怕的陰兵借道一般!

然後最後一個問題……

他們過來幹什麼的?

為什麼好像是一副聽從安排的樣子?

為什麼這種黃鼠狼要聽從小兔子的安排!這就是屬於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啊!

很多的子嗣心中充滿了悲愴,不斷的在心中吶喊著,這是一種不能理解的絕望。

而就在眾人一片死寂之中,方才開口的那個青年又緩緩的開啟了自己的嘴巴。

他一字一句慢慢的說道:

“我剛剛聽見了這些家主私下交談,他們說這一次是尉遲讓他們過來吃飯的。”

“他們還說燈花樓這地方還不錯。”

“說尉會長能夠這樣招待他們,起碼會讓他們感覺到有些心安。”

這個青年沒有說謊,其他人不認識這些鎮子的人,但是他是認識的。

所以這些人一個個走進來的時候,他就嘗試著想要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

結果在其他人還不知道情況是什麼的時候,他就非常清楚的聽見了幾個家主這樣私下的交談。

“是尉遲在背後做東的嗎!”

於是事情瞬間的焦點又挪到了剛剛從燈花樓裡面離開的尉遲身上。

繞了一圈之後,尉遲又回來了。

而這個青年說的話,可就不是一般的可怕。

首先這是尉遲讓他們過來的嗎?

他是怎麼能夠讓這些黃鼠狼乖乖就範的!

其次這個青年話裡有話,什麼叫做尉遲能招待他們,他們會有這種心安?!

這是什麼鬼!

為什麼你們作為黃鼠狼,這還需要這些尉遲這只兔子的招待的?!

你們不應該直接殺進來的嗎?

你們難道就不應該直接表現出來一種窮兇極惡嗎!

你們這個態度完全不對勁的啊。

一時間整個燈花樓一樓中佈滿了各種震驚和後怕,這是一種對於黑暗的天然恐怖。

再去聯想到尉遲離開時候的那種面容表情,原來以為這是裝腔作勢,現在一看截然相反。

那是一種運籌帷幄的神色!

這……

這都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嗎?

另外……

另外這些人來到了燈花樓,他們倘若真的是尉家這邊的,那麼他們五大家族不就瞬間血崩了嗎?

老天保佑,千萬不要這樣啊。

老天捂住了自己的雙眼,一邊說著我看不見我不看見,一邊無語的就要回答一句話:

“遇到問題的時候就想著我了,平時呢?早幹什麼去了?”

而在一樓陷入到了一種濃烈的恐怖氛圍中,二樓情況可就更加的有趣了。

……

二樓還是有一個很大的包廂,包廂中放著三張桌子,桌子旁邊已經是坐滿了人。

這些都是來自於四個鎮子的家族家主。

燈花樓的掌櫃瞪著特別大的眼珠子,他站在尉哲的旁邊,腦瓜子是嗡嗡作響。

他只是一個開設餐館的,你們家族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之前剛剛尉遲離開了,現在你們又來了!

還有,我的祖宗們,這些大佬都是誰?

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作為徐福鎮開設餐廳生意的掌櫃,鎮子裡面有多少大人物,鎮子裡面有多少經常來吃飯的。

他這個燈花樓的掌櫃估計都要比徐福鎮的縣令更加知曉,而這就是做生意必須要做到的事情。

可是現場除了這個尉家的尉哲之外,這些人他竟然是一個都不認識的!

那他們就不是徐福鎮的大人物?

那麼這些大人物都是來自於哪裡的?

而尉哲現在可沒有功夫和掌櫃的慢慢解釋什麼東西,他則是塞了百兩銀子放在了他的手中,道:

“安心佈置,好好招待,這裡不需要你,你去後面忙。”

“……”

本來還挺害怕的,看見了銀子落在手中後,他瞬間膽子大了。

管特娘的,有錢不賺王八蛋。

“廚子,開火,來重客了!”

其他家主看見了掌櫃前後的變臉模樣之後,他們這也是情不自禁的會心一笑。

這種掌櫃還是很討喜的。

不該問的絕對不問,有錢就直接給好的東西。

做生意的本來就應該這樣,不要嘴巴太大,更不要手太長誒。

“我們就是吃了手長的虧,才被三郎弄到了今天這種地步啊!”

“我們可太懂這種感覺了。”

前些日子攔下來尉遲的那群人也在其中,那個人現在可乖巧了。

聽話的就像是一個小兔子寶寶一樣的。

各種溫文爾雅。

……

另外一邊的房間中,長孫昊剛剛還在嘲笑尉遲這邊的逃走模樣。

莫名其妙中,他忽然之間就聽見了外面的走廊裡面傳來了各種腳步走路的聲響。

這讓他感覺到非常的奇怪。

自己已經是將燈花樓都包下了,這個時候除了掌櫃偶然之間來二樓看看情況……

這還有什麼人能夠有膽子來到二樓的?

“四位,你們繼續吃飯,我出去看看。”長孫昊皺著眉頭說話。

四個家主紛紛點頭,實際相互看了一眼,這還吃飯呢?

吃什麼吃?

你剛剛罵尉遲的時候,都已經是將整個飯菜都汙染了你的口水,你吃吧,我們可不吃這種玩意。

長孫昊則是拉開了門,開口就直接喊了一句,道:

“掌櫃的,你人在哪裡?”

“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我看你燈花樓是不想要繼續開下去了,是不是啊?”

“三息之內出現在我的面前,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他這已經是來到了威脅掌櫃的過程中。

人啊,一旦有名了之後,這就瞬間開始飄起來了,長孫昊也是這樣的。

即便現在徐福鎮的百姓還不知道他們已經是離開了徐福鎮聯合商會。

即便百姓們還不知道他長孫昊已經是成為了新商會的會長。

即便連官府都不知道他長孫昊還有這種想法。

但對於長孫昊來說,這都無所謂,反正這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此時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這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阻止我長孫昊成為徐福鎮的霸主會長!

誰說的?

我長孫昊說的!

長孫昊已經是開始熟悉自己的身份了。

自己作為商會會長,這身邊不跟著七八個護衛,這出面都沒有面子的。

至於我吃飯的時候你們還在外面吵吵鬧鬧的,這不就是不把我這個當會長的放在眼中麼?

“三個呼吸已經過去了!”

“掌櫃的!”

“你人呢?”

“死了嗎?”

結果情況相當的尷尬。

這一次掌櫃可就沒有搭理他的想法,完全就是裝作聽不見的樣子。

掌櫃可是聰明人,你們這邊是四個家族的大佬,另外一個房間二十多個。

高下立判。

所以愛誰誰吧,反正我是不去了。

而就在長孫昊相當疑惑的時候,面對他的,則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尉哲。

“尉哲,你怎麼在這裡?”長孫昊瞬間疑惑。

平時這種場合都是尉遲來的,現在尉遲已經是離開了,怎麼尉哲這書生跑到了這種地方了?

尉哲平時在尉家裡面不是做內的嗎?

什麼時候主外了?

“長孫家主,這麼巧啊,你們也在。”尉哲學著尉遲的語氣笑著說道。

“……你才知道嗎?”

長孫昊無語。

眼神接著出現了很多的得意。

眼珠子轉動了一下,接著對著尉哲笑著說道:“來裡面坐坐?聊聊天啊。”

“行啊。”

尉哲餘光看了一眼身後關閉的木門,木門裡這些其他鎮子的家主正在小聲的交談著東西。

就讓他們自己有個機會好好聊聊吧,不要將別人壓得太緊。

以後都是朋友,所謂不打不相識麼。

另外。

他尉哲現在可就真的想要自己三弟到底在這燈花樓裡面做什麼的。

……

門關閉。

白家等四個家主莫名其妙的看著尉哲。

竟然是尉家的尉大郎,怎麼三郎走了之後,還是一個大郎?

人的本質是復讀機……

他們的想法和長孫昊一模一樣。

於是在座的幾個人,他們肯定也不知道尉哲這個時候來到燈花樓是幾個意思。

按照基礎的態勢來進行一個判斷。

他們已經是將尉家踢出了商會,這個時候他們再去做任何事情都是徒勞的。

“難道尉遲就是讓尉哲過來求情的嗎?”

這種可能首先就出現在了白柔的腦海中,但很快又被白柔第一個排除。

不可能的。

尉遲這一次雖然失敗了,但是他還年輕的,以後說不定還能夠爬起來的。

更不說他走的時候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更是不可能這個時候還找自己的大哥過來幫忙的。

白柔這就更加好奇的看著尉哲:所以尉哲這是過來幹什麼的?

管他尉哲過來幹什麼的!長孫昊現在看見了尉家的人,就像是看見了自己的殺父仇人一樣。

直接了當的就對於尉哲說道:

“這一次也是我們不對,誒,我們應該勸勸尉遲這個小少年的,這不……”

“誒,他剛剛將我們直接趕出了徐福鎮聯合商會。”

“以至於我們徐福鎮的五大家族現在只能被迫的抱團取暖,你說說這件事情做得……”

“誒,真的是。”

一邊說著,一邊嘆氣,長孫昊現在的表情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作逼倒怪”和“陰陽怪氣”。

就差直接說出來這種事情就是我長孫昊做的,你過來砍我了。

啊這。

尉哲意味深長的看著長孫昊精彩的表演,古怪著臉,好奇的問道:

“所以現在徐福鎮聯合商會就只有我尉家一個了嗎?”

點頭,長孫昊假情假意的揉著自己的眼瞼,苦苦的說道:

“沒有辦法啊,尉大郎,這種事情我們也不想要做的。”

“我們以前都是非常喜歡尉遲這個少年的。”

“以前他也是非常聰明的一個人,但現在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就變成了這種蠢笨如鼠的樣子!”

“我們為了自保!”

“我們為了確保我們不會被其他四個鎮子攻擊,我們只能是被迫選擇離開了商會!”

“相信作為生意人,尉大郎你是可以理解我們的吧,我們都是沒有辦法啊。”

長孫昊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著,整個人更是表現出來一種我很悲痛,我是被迫這樣做的模樣。

尉哲聽後面容表情相當豐富。

再就看了一眼白柔,作揖說道:

“白家主。”

“三郎沒有和你們說情況嗎?”

“他難道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徐福鎮的事情不用擔心,然後他能給予正確解決的嗎?”

尉哲可就相當奇怪了。

明明自己三弟說會給他們機會的啊。

他不是抱著一定要將這些人踢出局的心態來的,多少還是會給機會的。

只要給一些信任,哪怕有一點點流露共渡難關的表情,他都會讓這五個家族留在商會裡面的。

算是有情有義了一次。

可現在聽長孫昊的意思,好像自己的三弟沒有這樣做?

白柔聽後情不自禁的點頭回答道:“他說了,他重複了好幾遍呢。”

尉哲整理了一下自己書生的袖口,好奇的很,問道:“那這是怎麼回事?”

白柔這就展開了解釋。

她說道:

“當時尉遲說江舟城裡面他存在有很多的關係。”

“說他發了一個信函給江舟城的朋友,然後他的那些朋友說徐福鎮的事情一定能夠平息的。”

“還讓尉遲以後有機會來到江舟城裡面買玉佩的。”

白柔對於這一點記得可是非常清楚的,撩著自己額頭的一些亂髮,她也是疑惑的看著尉哲。

她不知道尉哲這個時候問出來這個問題幹什麼。

不成這種事情作為大哥的都不知道嗎?

只是讓自己的三弟在前面頂著,那麼也太欺負我家尉遲了吧!

尉哲想要說什麼話,結果被長孫昊直接打斷。

長孫昊刺耳的聲音這個時候又傳來了,他更是嘆了口氣說道:

“大郎,這種事情說起來又是一個大笑話了!”

“尉遲說他上面一個月去江舟城裡面遇到了不少的朋友,結果呢?”

“結果那些朋友都是騙子的。”

“他說自己花了一千兩銀子買玉佩,還給我們每個人準備了一個玉佩作為禮物。”

“結果被我們發現這玉佩就是假貨!”

長孫昊一邊說著,白柔也是將自己手邊的玉佩遞給了尉哲。

尉哲看了一眼玉佩,瞬間腦瓜子一熱,我去,怎麼這麼眼熟,這不是我那個玉佩?

而在尉哲震驚的同時,白柔接著長孫昊的話說道:

“就是這個玉佩,大郎你可以看看,玉佩本身的確是假的,根本不值一千兩銀子的。”

“我們都覺得他還是年少,被這種老謀深算的人直接欺騙了去。”

“實在是有些可惜的。”

長孫昊再度打斷了白柔即將說的話。

這讓現場幾個人都有些反感,不能說話就不要說話,怎麼嘰裡呱啦的?

煩得很。

老朽是新商會的會長,我不說話,誰來說話?長孫昊得意洋洋的說道:

“所以這玉佩本身就是一個騙局,就是有人騙他的!”

“江舟城裡面水那麼深,他一個少年有什麼資格能夠在江舟城裡面混的風生水起的?”

“這種事情壓根不會發生的好吧!所以他所謂的那些朋友,這還能可靠的嗎?”

“然後說起來,我也不怕你認為我為老不尊。”

“事實就是這樣的,這個尉遲真的是可笑。”

“還有你這三郎啊,就在前些日子發了個書函給江舟城,據說……。”

“據說是讓江舟城所謂的朋友幫忙!”

“你可知道老夫聽見了這個訊息之後,真的就是笑煞我也!”

“讓騙子過來幫忙也就算了,偏偏這尉遲還不自知,還覺得騙子能夠幫助他?”

“還說騙子解決了這種事情,以至於這十天的時間內,他過得那叫一個開心啊!”

“這不,今天晚上的時候,還掏出來這種玉佩,想來就是想要給我們介紹他所謂的這些朋友。”

“結果呢?”

“結果被我們發現這玉佩是一個假貨,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這個玉佩是一個假貨,真的是樂死我了。”

“老夫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看見過這種可笑的事情發生的!”

“然後我們當場揭穿了整個事情的真相。”

“他看不懂玉佩沒事,他可以過來問我們的啊,結果落得一個自娛自樂的下場!”

“更不說最後,最後他竟然還拿出來別人提供的一份信!”

說著,長孫昊從袖口中取出來了這一封信,這封信交到了尉哲的手中,笑著直不起腰的說道:

“來,你可以看看,不過你看完了之後,一定要將信重新給我啊。”

“這種事情我要笑一輩子,這尉三郎簡直就是一個蠢的不可救藥的人。”

“我要將這種信函裝訂起來,用來警示我長孫家的人。”

“讓他們以後千萬不要成為一個和尉遲一樣的人,這種人真就是世上最為滑稽的一種存在了!”

“對了,除了白家主那邊有一個玉佩,我這邊還有一個玉佩,你來看看的麼。”

“你判斷這個玉佩是不是價值千兩銀子的?”

“等你判斷完畢之後,這垃圾玩意你到時候幫助我們扔掉。”

“我們這種身份的人,可不屑於佩戴這種假貨。”

“還有還有,老夫想起來了。”

“我問尉遲在江舟城花了多少金銀,他說僅僅是買這些東西,前後三萬兩!”

“這種事情你們不知道的吧?”

“你也不要和尉徐冰這個老家夥說,這個老家夥我怕他兩腿一瞪,撒手人寰!”

這老東西和三弟到底多大仇,每句話都是將三弟罵的是體無完膚的?尉哲神色很不好。

不過還是冷靜的從長孫昊的手中拿過來了這個信函。

等到將信函裡面的內容看完了之後,再去平靜的從長孫昊的手中拿來了這玉佩看了看。

有了白柔遞過來的玉佩,還有長孫昊遞過來的玉佩,尉哲再聯絡了一下這長孫昊之前說的話。

尉哲短暫的陷入到了迷茫中。

緊接著。

內心萬馬奔騰。

“……”

靠!

我也知道這玉佩不值一千兩銀子的,沒有人比我還要更懂這一批玉佩,這是三郎讓我給他買的!

當時只是要求以假亂真即可,每個玉佩十兩銀子而已。

我那個時候還問三郎要這種假玉佩幹什麼,三郎只是說了一句騙小姑娘……

我特麼差點就相信了。

結果這是被他當成了道具,說這事從江舟城裡面買來的,還花費了一千兩銀子?!

我真的是靠了個大靠!

這個傢伙的腦迴路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尉哲這兩天還在思考這種事情的,本來重重迷霧看不明白。

但真的等到這長孫昊大嘴巴的介紹之後,他總算是豁然開朗了。

也就是自己這三弟在保證結論不是騙人的情況下,“稍稍”改動了一下過程。

進而直接炸出來一群鹹魚啊!

這是老釣魚玩家了,這不是直勾,這是十八重隱匿連環勾!釣魚達人尉老實?!

尉哲這還能說什麼呢?

只能是暗中喊了一句:“三郎的計劃,竟然恐怖如斯!”

換言之,這長孫昊剛剛罵了半天,最後是直接將自己罵了進去?

“罵人者,人恆罵之。”

尉哲現在都有些不忍心了,自己三弟是做了什麼,給這老小子逼成這樣。

另外自己該怎麼開口呢?

真要說將實際情況說出來,這老小子還說自己老爹扛不住,就說是他,他會不會撒手人寰?

“……”

尉哲面色艱難,又有些想要笑出來的樣子。

這三弟,真的就是可怕。

已經是將所有事情搞定了之後,讓自己過來收尾的。

而現在徐福鎮商會裡面其他的家族已經是被徹底的清除,整個商會就再也沒有閒雜人等。

“商會剛剛建設的時候還需要利用到他們,從而剔除那些江舟城真正的小家族。”

“等到商會開始進入到江舟城的時候,這就需要剔除更多的家族。”

“如此三郎就想出來了這麼一個辦法,將不信任商會,心懷鬼胎的人直接撇了出去。”

尉哲感慨。

“這一招真的就是果斷!”

“換做是我,我肯定是沒有辦法做出來這種事情,甚至於我絕對沒有辦法有這種想法。”

“同樣的危機出現在我的身上,我應該會委曲求全,以退為進。”

“我會儘量維持整個徐福鎮商會的安寧,孰不知還是沒有三弟看得開。”

“既然徐福鎮商會本身就已經是不安定的存在,那麼為什麼還不直接刮骨剔肉?”

“還不直接自斷病患的臂膀?”

“現在有了這麼多新的大家族之後,有了雲山門背後的家族支撐,他們已經是沒有用處了。”

尉哲就這想到了一個詞語,“工具家族。”

比喻為,被用完了之後還不自知的家族,死到臨頭了,還在這邊狂妄自大。

“誒。”

尉哲嘆了口氣,這就怎麼開口呢?

而長孫昊這個時候終於是看見了來自於尉哲的為難。

他看得明白了之後,也是來到了尉哲的旁邊。

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站在他肩膀的旁邊,扭頭對著這個書生說道:

“放棄吧,你說再多的東西,我們也不可能重新加入徐福鎮聯合商會,破鏡難重圓吶。”

尉哲:“……”

好一個破鏡難重圓,我開始明白三弟為什麼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他作為現場看的最明白的人,還要繃住自己內心的想法。

但眼前這個老家夥又一次次的不斷侮辱自己的智商,最後是被活生生的氣走了。

想到自己三弟這樣的聰明人被長孫昊咄咄逼人辱罵的模樣,尉哲的表情相當痛苦……

另外他怎麼感覺忽然之間有種想要笑出來的樣子。

“還是老匹夫厲害啊。”

“三弟都遭不住的誒。”

尉哲嘆了口氣,循著長孫昊的話說道:

“是啊,就像是您說的一樣,現在商會裡面已經是沒有你們的立足之地了。”

“而說句實在的……”

“你們應該相信我三弟的!!!”

“畢竟控制商會的人不是我,是我三弟尉三郎!!!”

擲地有聲的說完之後。

房間內五個人的眉頭立刻就皺起來了,而在長孫昊無法理解的時候,尉哲忽然笑了出來。

他悠悠哉哉的說道:

“這樣吧。”

“我帶長孫家主去旁邊的房間裡面見見客人?”

……什麼情況?

為什麼我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長孫昊陷入到了許久的迷茫和疑惑之中,莫名其妙的反問了一句:“客人?什麼客人?”

“哦不好意思,你看我都忘記了這回事了。”

“客人不過就是四個鎮子的家主。”

“和你長孫家沒有辦法相提並論,也和你們新的商會沒有辦法相比。”

“不過就是原本和雲山門合作的這些家族而已!”

“哎。”

“這些家族已經是被三郎擺平了,選擇投奔的商會,選擇加入到商會的運作之中。”

“此番來到徐福鎮中本來是想要給你們一個驚喜,結果是你們給我們一個驚喜啊。”

眾人:“……”

長孫昊:“……”

尉哲依舊嘆息的很,說道:

“哎。”

“有的時候事情為什麼要這樣呢?”

“不過錯過了這一次飯局也是沒事的。”

“畢竟三郎他已經是和這些家族約定� �了,以後有很多飯局。”

“而他明天就立刻和徐福鎮的衙門洽談,這四個鎮子將會直接併入到徐福鎮中。”

“還說將徐福鎮改個名字的,叫什麼來著……”

“哦,對了,是江南。”

“我也不懂為什麼叫做江南,大概意思就是我們居住在十二連環塢這一條江的南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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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一根針掉在地面上都可以被說為是震耳欲聾。

死寂。

徹底的死寂。

在長孫昊面容僵硬的時候,尉哲將他的手壓在了長孫昊的肩膀上。

意味深長的說道:

“各位早些回去吧,四個鎮子,二十多號人,人比較多,今天晚上燈花樓會比較忙。”

“各位如果吃的差不多了,那麼就早些離開吧。”

“這一次三郎很重視鎮子的合併,所以前後的搬遷在年底之內都能完成,今年徐福鎮……”

“哦,不,是江南。”

“江南鎮的新年可就不是一般的熱鬧的,畢竟這可是五個製衣大鎮聯合在一起啊。”

“萬一還有其他鎮子想要加入江南,那麼江南還是有可能直接變成江南城哦。”

語氣不急不慢的說著,尉哲簡直就是特娘的爽快。

感謝自己三弟讓了這個裝比的機會給自己,之前這老小子罵的這麼開心,現在全都回來了啊。

爽!

三弟!牛批!

尉哲笑著轉身走人離開了!

留下來空空蕩蕩的房間內,五個靜靜的坐在那裡,真正意義上的死寂。

白柔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她有些犯迷糊的樣子,腦子裡面各種流轉和思緒,隨後站起來。

她暫時離開了這個房間。

接著在掌櫃端菜上來的同時,伸著頭朝著另外一個房間裡面看了一眼。

白柔也只需要看一眼就可以了。

是的……

整個房間裡面二十多號人,這都是二十多個家主,也就是和雲山門合作的那些家族。

“三郎……”

輕聲喊了一聲尉遲的名字,白柔呆呆的回來。

上下看了一眼長孫昊,長孫昊這個時候不插話了。

白柔則是小聲的說道:

“長孫家主,您的新商會,您自己去玩吧。”

“也謝謝您。”

“畢竟如果不是您,我們其他家族還是商會原始的存在,現在被迫要成為了單純的合作伙伴。”

“多謝你啊。”

白柔說完了之後,她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老孃真的太不容易了啊,真的就是被這個長孫昊坑死了啊。

還有這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的啊?

為何變成了這樣啊!

這沒有道理的啊,為何尉三郎已經是在暗中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的?

他又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真的就是一個書函的問題嗎!

事情怎麼可能就這麼簡單!

怎麼可能就這樣簡單的啊,江舟城的水很深,三郎理應把握不住才是的!

而白柔根本不可能今天晚上還能睡得著了。

她要去追尉遲!

“三郎,你聽我講,白素貞又喜歡你們尉家這個小輩了!”

“是我白柔之前看錯了。”

“三郎,小女子柔情似水,滔滔不絕,請你吃我親手種植的熱熱大木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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