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赤裡巴。”萬里鷹王又叫了個人名,說:“我知你身上有顆玉白菜,和三隻烏血蛋。你是想讓我殺了你再取這兩件奇寶,還是自己送過來,輕輕地放在我的駱駝下?”

那個叫古赤裡巴還算聽話,提著早已取在手上的一隻小包袱,顫抖著身子走到了駱駝前,輕輕地放下包袱後,也跑回來爬上自己的馬,手一揮帶著十四個隨從便逃,眨眼消逝在了沙漠中。“亞毛利。”聽得萬里鷹王這聲叫喚,駭得亞毛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著紅紗遊俠。“亞毛利,你別指望這紅紗遊俠,她遇我一回敗一回,還是乖乖地將價值四十二萬金的奇珍異寶交出來,別落了個人財兩空,沒命回塔裡。還有,你敢私留一物,我將你活喂了我的大雕。”萬里鷹王的這番厲言還真讓亞毛利打消了指望紅紗遊俠的念頭,免得落了個人財兩空,便朝那八個身馱皮裹的叫道:“將所物交於鷹王。”素素剛想出言阻止,手被天嘯捏了一下,就無奈地朝亞毛利揺頭輕嘆了一聲,上了駱駝。

那八人解下皮裹送到萬里鷹王的野駱駝前,扶起亞毛利,上馬便走。客棧前留下的僅剩掌櫃和他的六個夥計,七個客商,和天嘯,琅娜格格,還有靈猿,都把目光盯在萬里鷹王的臉上,誰也不吱聲。

“兄弟們,收了財寶,走人。”萬里鷹王叫了聲,便有十來人躍下馬來,將手中大刀往肩上一搭。樂呵呵地朝那堆財寶走去。突然,有條白影一閃,只聽得幾聲慘叫,那十來個馬賊已橫屍在地。萬里鷹王見了知是遇上了關內高手,忙將手中開山斧一舞,想活劈了這人。可這條白影閃得太快,一會兒在駱駝的左側,眨眼又來到了駱駝的右側,忙得他左劈右砍了四五十斧,累得氣喘吁吁。卻連別人的衣衫都沒碰著。他正在吃愣時。只聽得一聲嬉笑,已讓人拖下了駱駝摔在地上,脖子也讓冷冰冰的槍鋒給頂上了。他的兄弟見了策馬圍了過來,舞刀吆喝著。想來救自己的大哥。就連那三隻大雕都想腑衝下來救主。天嘯冷笑了幾聲。說:“萬里鷹王,不論你是否知道我的名聲,但我還是要告訴你。讓你死個明白。我便是關內的錦衣公子,紅紗遊俠的相公,遼東五怪和滿州三鷹就是死在我手上。哼,你臨死前,還有甚麼話要說?”不想這萬里鷹王和朵蘭城主巴桑一樣,也在耿快刀家見過錦衣公子,自然知道錦衣公子的威名和手段,此時聽說眼前這人就是錦衣公子,便笑道:“今日死在你錦衣公子手上,我無話可說,只是希望你能饒過我的兄弟。”天嘯覺得這萬里鷹王還算是條漢子,殺了有些可惜,便說:“好,我應了你的話,也可以不殺你。”言畢收回了追魂梅花槍,伸手將他拖了起來,接著說:“念你臨死還替自己的兄弟求情,那證明你是個講情義的人。萬里鷹王,我不殺講情義的人,你帶著自己的兄弟走吧。不過,往後別再濫殺無辜,帶著兄弟去佔塊草原謀生吧。”

原本以為要死的萬里鷹王逃脫了性命,對錦衣公子的不殺之恩感激萬分,親手將三坑爺,古赤裡巴,和亞毛利留下的財寶放在自己的駱駝上,隨後叫了聲:“合巴,強什,快把你倆的馬牽來。”只見兩條漢子牽著烏血神馬到了大哥面前。他將駱駝和烏血神馬的韁繩塞在了錦衣公子手上,再仰首叫了聲:“阿赫麗,快下來。”有只大雕在空中盤旋了幾圈後,落在了駱駝上。他指指錦衣公子說:“阿赫麗,你從今日起,要聽這錦衣公子的話,他是你的新主人了。”最後朝錦衣公子抱拳道:“我鷹王的命是你給的,謝字我就不說了。我帶兄弟這就去佔了裡默湖那片草原,如你往後有事,便傳個信給我。吿辭了。”

萬里鷹王他們帶著滾滾沙塵遠去了,天嘯仰首長嘆了一聲,將三根韁繩給了靈猿。“乖,牽到馬廄裡去在那看著,我會給你送吃的來。”隨後伸手將素素從駱駝上抱了下來,看了那七個客商和掌櫃他們一眼,牽著駱駝和馬匹進了客棧。掌櫃翻身下馬,將韁繩給了一夥計,說:“你快趕往亦集乃,告訴哈力,說從關內來了位厲害的角色,讓他和兄弟們早作準備。”那夥計一點頭,上馬便走。掌櫃冷笑了一聲,進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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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琅娜格格上了自己的野駱駝,牽著萬里鷹王的野駱駝上了路。天嘯和靈猿騎著烏血神馬,原來的兩匹馬上馱著吃喝,離了客棧。那七個客商也尾隨在後,圖個安全,這路上也不怕馬賊來。

就這麼走走歇歇了五六天,前面出現了一座土城,是亦集乃到了。可出怪的是,原本熱鬧的城門口今日裡竟見不到一個人,就連插在城牆上的那些馬賊大旗也不見了蹤影。到了城門口,素素跳下駱駝望城門內看去,這大街上空蕩蕩的,這心裡頓生疑問,說:“嘯,今日這亦集乃有些古怪,恐城內有埋伏。”天嘯也正在奇怪中,聽了素素這話,便說:“我也覺得不對勁,想必是走漏了風聲,這些馬賊才作了準備。素素,你和靈猿就留在這,我先入城去探個虛實,那時再作道理。”素素點頭叮嚀了一句:“嘯,有道是暗箭難防,你可要留意。”天嘯應道:“我會的。素素,你也要留意城外。”便提槍策馬,慢慢地走進了亦集乃,環顧著四周,只恐有人偷襲。可岀怪的是,接連走了幾條街巷,既沒見到個百姓,這馬賊也沒出現,讓他感覺這就是座空城。恰在這時,見遠處有個挑擔老人,他忙策馬過去,下馬問:“大爺,這城裡的人,都去哪了?”這老頭瞧了天嘯一眼,腳也不停下,邊走邊說:“你這後生,來的也真不是時候。聽說有人送來了訊息,說甚麼紅紗遊俠找來了個大魔頭,逢城便屠殺,還好吃小孩。城裡的人聽了都怕,連窩在亦集乃的馬賊也逃了個淨光,就怕被大魔頭殺了。”聽得天嘯有些好笑,心想必是客棧裡有夥計來報了訊息,就問:“大爺,別人都跑了,你老為何不跑呀?”老頭說:“我心明著呢。紅紗遊俠是個好人,怎麼會找個大魔頭來屠城呢。說這話的人,都是爛嘴。”天嘯笑了,呵呵地問:“大爺,你老瞧瞧我,我象個大魔頭嗎?”老頭瞧了他一眼,說:“大魔頭的臉鄭都凶神惡煞,可你一臉英氣,哪象個大魔頭呀,胡扯。”天嘯便道:“大爺,我就是紅紗遊俠找來專殺亦集乃馬賊的人。而那個紅紗遊俠,就在城門口。如大爺知道那些馬賊去了哪,就告訴我,我去殺了他們,那亦集乃城也就太平了。”老頭這下停住了腳,指了指北面說:“其實馬賊和鄉親都沒走遠,就在北牆後躲著,想等你們走了後,就回來。後生,有個叫蘭朵的馬賊頭領你不能殺,他是個好馬賊,常幫助我們的。”天嘯點頭“嗯”了聲,上馬便走,到了城門口也不停下,招呼了聲:“跟我來。”便持槍繞城來到了北牆處,果見黑壓壓的全是人,就舉槍叫道:“我是萬里鷹王的朋友,從關內來的錦衣公子。大家莫怕,回城去吧,哈力的狗屁話不能聽,我就是來殺這馬賊的。請問哪位是蘭朵,別人說你是個好馬賊,常幫助鄉親,那我就把亦集乃交給你和你的兄弟了,再給你一萬兩銀票以增實力。”話音剛落,就有位手提一對大錘的中年漢子擠出人群到了跟前說:“大俠,我便是蘭朵。”他下馬從懷裡取出一疊銀票,揀出其中八張塞在了蘭朵懷裡笑笑說:“這一萬八千兩銀票也夠你招募和養兄弟的了。這裡的馬賊,只要服你蘭朵的,我就不殺,你自己看吧。”蘭朵聽了便高舉雙錘叫道:“你們做馬賊,也是生活所逼,這才打劫過往客商,養家餬口。現在,我有一萬八千兩銀票,只要往後服我管的,大家均有飯吃。”馬賊聽了齊聲高呼:“蘭朵。蘭朵。”哈力一見不妙,上馬隻身而逃。

蘭朵成了亦集乃的城主,六七股馬賊合在一處也有二千三四百人,守城是足夠了。為了能讓亦集乃的人長持久安,不再打劫過往客商,天嘯和琅娜格格助蘭朵的人吞併了亦集乃百里內的各大小部落,塔裡也在其內。天嘯,琅娜格格,靈猿別了亦集乃,蘭朵帶人落淚送出百里之外,很是不捨,揮手告別。

“嘯,沒想到亦集乃的馬賊會以這種方式消逝。”琅娜格格騎在駱駝上很是歡悅,一路之上就象是只百靈鳥,這話一說就沒個完,就象前世沒說過話似地。路上說,吃飯說,摟在床上還在說,直說到了滿官嗔。入了家,哈瓦喇嘛不在,天嘯將馱在馬鞍上的吃喝取下放在了堂內,再將駱駝上的奇珍異寶移到了馬鞍上,指指駱駝,又指了指大雕說:“素素,這峰駱駝王就留給你,大雕也留給你,那我走了。”素素抱住了天嘯,親吻了幾下,始終沒說話,最後依依不捨地放開了他。“等我來接你。”天嘯說了句,持槍上了烏血神馬,與靈猿各牽一匹馱著財寶的馬離開了滿官嗔,拍馬催程,飛般地馳出了韃靼,入關奔蹄到了大同府,時已中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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