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中,紅光兇猛,我的心裡,驚濤駭浪。

極致的恨意,在我心間萌生,憤怒,在我胸腔炸開。

雖然,之前在忠義大酒店,我就猜到忠義盟是被洪幫端了,但,此刻,親耳聽到事情的始末,聽到忠義盟一夜被摧毀,兄弟死傷不少,更甚至,他們都是因為我而被洪幫摧殘的,這真的讓我無法不痛,讓我無法不恨啊。

當初,我放下忠義盟,拋開兄弟,獨自去省城救父,就是為了不連累眾兄弟,可到最後,他們還是被我連累了,我整個忠義盟都被滅了,那是我的大家庭,是我的根本,是我畢生的心血。

洪幫,徹徹底底毀了我的一切,抓我父親,害徐楠自殺,摧毀我忠義盟,屠戮我的兄弟,讓我一無所有,這滔天的大仇,讓我的心都要爆了,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把洪幫屠殺殆盡,以洩我心中無窮的憤怒。

可是,到現在,我拿什麼去報仇,我就靠我的一腔怒火,能燒燬整個洪幫嗎?

本來,我救父,就是想找我的忠義盟作為支撐。要知道,後來的忠義盟,可是我原先的兄弟跟我爸的不少舊部結合起來組建的強大團隊,如今一下就被毀滅了,我瞬間就成了孤家寡人,憑我個人的力量,怎麼可能對付的了強大的洪幫?

現在,我唯一可以依靠的,恐怕是林叔了,只是,洪幫慘無人道,連忠義盟都對付了,林叔作為我的養父,他們又豈會放過?就算林叔沒事,也怕是早已經躲起來了,我沒他的聯繫方式,想找他,那是痴人說夢啊!

這次的迴歸,我帶著滿心的希望而來,卻得到了最徹底的絕望,我不僅找不到援軍,還失去了所有,我憤怒滔天,卻沒法發洩,我的心,越來越涼,越來越涼...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站在這有多久,直到一股夜風猛然吹來,讓我從混沌中倏然清醒,我這才意識到,現在不是自暴自棄的時候,我不能就這麼絕望,不能就這麼放棄,只要還有一絲絲的可能,我都要去爭取。

聽高個子說,忠義盟活下來的所有人都銷聲匿跡了,這野雞大學也再沒了忠義盟的人,況且,這裡還放了暑假,整個學校也沒幾個學生,我逗留在這也沒有意思,我也沒有時間再耽擱。

於是,我迅速的跨上了摩托,啟動,離開了這曾帶給我翻天覆地變化的大學,直衝向隔壁的師範大學。

師範大學,是美男子就讀的大學,他是這所大學的霸主,至少應該會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再者,這野雞大學放假了,不代表師範大學會放假,一般的大學這個時候應該都沒有放假吧?

不自覺的,我加大了馬力,將摩托車開的飛快,轟鳴聲徹響天際。幾乎是眨眼之間,我就來到了野雞大學隔壁的師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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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師範大學和省城大學一樣,並沒有放假,但也快放了,學生們正在奮力的抱佛腳,準備攻下期末考試這座堡壘。

來到這大學,我才感受到了一股校園的氛圍,這裡的教室有燈光,寢室更有燈光,校園路上的學生也不少,我的心,也跟著熱了一些,終於沒有那麼冰涼了,我開始賣力的投入到打聽訊息當中。

在我的多方打聽之下,我知道,美男子,他也是在洪幫血洗忠義盟的那個晚上失蹤的,就連師範大學包括泥鰍在內的其他忠義盟成員,也全部是在一夕之間消失了,至於他們是生是死,沒人知道,因為,洪幫已經把這事給壓下來了,沒人敢為忠義盟的人鳴不平,那是禁忌,大夥兒所知道的就是,逃跑的忠義盟成員,都不敢再回來了,怕被洪幫給逮住。

不管我問多少人,得到的都是這個結果,我的所有兄弟,都去向不明,更是生死不明,甚至,現在的人都不敢多談論關於忠義盟的事,這個曾經風光無限的聯盟,已經變成了大家的避諱,它,都快被世人遺忘了。

一番打聽下來,我心裡的熱度,徹底消失,又一次轉為了冰涼,深深的冰涼,我好像失去了方向,淹沒在浩瀚的汪洋中,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最後,由於我太過高調,太著急於打聽忠義盟的事,以至於師範大學都因為我掀起了不小的騷動。

為避免被洪幫注意,我趕緊從師範大學撤離了。

帶著滿心的絕望,我騎著摩托,來到了一家小酒吧,這家酒吧的名字,叫青春酒吧。

青春酒吧,名字沒變,風格也沒變,環境都沒變,格局還是那麼的小,走進去,就能感受到濃濃青春的味道,附近大學的學生,要麼在備考中,要麼放假了,所以。酒吧的客人不多。

我此刻來到這裡,不是找老闆娘敘舊,也不是打聽忠義盟的訊息,該打聽的都打聽了,忠義盟的兄弟沒人敢現身在這個城市,我壓根不知上哪兒找他們去,世界茫茫,也許,他們已經分散各地,各自過著躲躲藏藏的生活吧。

希望,徹底的破滅,我來到這個酒吧,只是為了,借酒消愁。

怕引起人注意,我特意挑了個角落裡頭的位置坐下,點了幾瓶酒,取下口罩,一個人默默的喝著。

這一刻的我,不喝點酒,真就要爆了,我心中波濤洶湧的情緒,我滿腔的哀怨與仇恨,唯有藉由酒精揮發,發洩。

其實,自從扮演許燦以來,我就很少喝酒了,差點都要忘了酒的味道。但是,今天,我特別懷念這酒的味道,它是那種久遠的味道,我想嘗一嘗,只是,控制不住的,我就喝的很猛,我沒有把它當酒喝,直接當水喝了,喝的不知道其味,也沒有消除我心中的煩惱,相反,越喝,我的愁緒越深。

往事如煙,飄散在我的面前,伴著我的愁緒,讓我淒涼萬分。

想當初,我的忠義盟。就是在這個小小的酒吧,創立起來的,這是我第一次混黑工作的地方,也是我帶領兄弟們成立忠義盟的地方。

當時的忠義盟只有一個青龍堂,丁武迪任堂主,楊超是副堂主,我們二十多個學生,帶著澎湃的心,在這建立起了忠義盟,雖然,我建立忠義盟的主要目的,是對付紅衣女的勢力,可到後來,我漸漸的對忠義盟有了感情,也有了一種雄心壯志。我不斷的給兄弟們承諾。要把忠義盟發揚光大,要帶著兄弟們衝向人生巔峰,要和兄弟們同生共死。

忠義盟的兄弟也秉承了盟裡的宗旨,忠誠,義氣,他們也無條件相信我這個老大,跟著我奔前程,為我出生入死。

可是我呢,為了救我爸,我悄悄的離開了忠義盟,放棄了我這幫生死與共的兄弟,甚至到最後,還連累了這幫兄弟,我真他媽的不是人,喝到痛心處。我的眼睛都模糊了,眼前的世界,越發的零散。

幾瓶酒下肚,我的眼已經開始冒金星,我的頭暈暈乎乎,胸腔裡似有液體在翻攪,有些難受,可是,我還想繼續喝。一開始點的幾瓶酒,已經全部被我喝光了。

於是,我抬眼望向了不遠處的服務員,正要讓她給我續酒,但這時,我的餘光,突然瞥見,有一個人,正在偷偷的盯著我。

雖然我現在頭暈眼花,酒意甚濃,但,我本能的警惕性依然很高,什麼人正常,什麼人圖謀不軌,我基本一下就能判斷的出來,而此刻盯著我的人,眼神鬼鬼祟祟,明顯就是盯梢的。

一瞬間,我的酒意就消失了,大腦神經猛地被刺激了一下,變得無比清醒,因為。我當即就明白了過來,我肯定是被洪幫的人發現了,之前我出現在忠義大酒店,打傷了平頭男等人,驚動了洪幫,洪幫的人必然已經撒網捕魚,全城搜我,我躲在這小破酒吧的角落,都能被人盯上,盯我的人,除了洪幫人,還會有誰?

想到這,我立馬戴上口罩,站起身,隨即。低著頭,走出了青春酒吧。

雖然,我對洪幫的仇恨巨大無比,可我現在畢竟孤身一人,不好跟他們硬碰硬,況且,我現在還不想惹麻煩,接下來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做,我不能在這裡跟洪幫耗,更不想被他們纏繞。

所以,我選擇了快速離開,可是,我的動作再利索也沒用,因為,已經晚了。

我剛走到酒吧門口。就看到馬路上有大批的人,正氣勢洶洶的朝我走了過來,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小角色,都是一些戾氣很重的傢伙,不用說,肯定都是洪幫的精英。

洪幫當然清楚吳賴實力高強,他們為了捕我,特意準備了如此強軍,在這等待著我。

見到這情景,我眉頭一皺,拔腿就跑。

我那輛摩托車所停的地方,已經全部是洪幫的人,我沒法騎,只能奔跑著離開。雖然我喝多了,但跑路的速度還是一絕,這一直是我的強項,實力高深以後,我跑的速度也跟著加強。

剛一開跑,我的身後就立馬響起了一道沖天的怒吼聲:“追!”

頓時間,在這冷清的街頭,就上演了一副追逐的戲碼,這可比電視裡的警匪片還要刺激,畢竟,我們都不是一般人,無論是氣勢還是速度,都不同凡響,我們的追逐戲,讓街上的行人都不由的停下了腳步·足觀望。

本來,以我的實力,甩掉這幫洪幫精銳,並沒有多大問題,可是,洪幫為了抓我,已經做足了準備,他們在路的另一頭,也埋伏了人,直接給我來了個兩面夾擊。

一前一後的夾擊,讓我慢慢的處在了對方的包圍圈中,我被堵死在街道中心,無法前行,也無法後退。無奈之下,我唯有橫穿進入街道中間的一條小巷子。

可跑到巷子的盡頭。我才發現,這是一條死巷子,等我轉身,欲要往回跑之時,巷子口,早已經被洪幫的大隊人馬堵得水洩不通。

一時間,我只覺眼前一片昏暗,我也懶得再跑了,乾脆站在原地,等到洪幫兇獸的到來。

很快,整個一條巷子,都被洪幫的人堵滿了,這條巷子算是蠻寬的,一排能容納五個人,我這麼放眼掃過去,那一排排的,排的密不透風,起碼有二百來號人,並且,全部是精英分子,他們估計都是洪幫總部的精英,在實力上,比飛豹堂的人都要厲害一個檔次,特別是帶頭的幾人,更是有高手風範。

說實在的,要是放在以前,我獨自對付這些人,絕對沒有絲毫勝算。

但現在,我不一樣了,我已經不再是和飛豹堂同歸於盡的吳賴了,我的實力,又進步了幾個層次,特別是,我的心道練到了某一種境地,面對如此密密麻麻的洪幫精英,我也沒有驚慌,更無所畏懼,最起碼,我覺得自己從他們中脫身應該沒問題。

然,讓我意外的是,這些人圍上來後,並沒有立即對我出手,甚至,連話都沒對我說,他們只是擺好了陣仗。虎視眈眈的看著我。

時間,靜默了一會兒,突然,他們中間的兩豎人,很有秩序的往旁邊展開了,露出了一條小道來。

小道一出,我立馬看到,在這條小道的盡頭,直直的走來了三道身影,他們三人,都是我熟悉的存在,其中領頭的,正是洪幫執法長老邵淵寒,而跟在他後頭的則風長老和雷長老。

見到他們三人,我的心頓時突突了兩下。真的沒有想到。洪幫這次為了逮捕我,真是下了血本,竟然派了三大長老來阻擊我,以他們三人的身份地位,不可能會守在這座小城市,不用想,肯定是傍晚他們得到了我來這城市的訊息,所以他們才會專程從省城快馬加鞭趕過來,目的,就是抓住我。

洪幫,還真是看得起我,原本,在他們眼裡,吳賴的頂峰實力應該就是屠戮飛豹堂的時候展現出來的,對付那樣的吳賴。光一個邵淵寒就戳戳有餘了,可他們竟然派三大長老來對付我。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我就是許燦,不知道我是那個能把楚傑都打進醫院的人,要是知道的話,他們就應該更加看得起我了,到那時,也許就不止派三個長老過來了。

可即便如此,以我現在的真實實力,也沒多大底氣能對付眼前這麼多的人,特別對方還有三個高深莫測的長老。

不過,沒底氣歸沒底氣,我不會未開戰就先懼怕,心道,讓我領悟。無論處在什麼樣的險境,都要臨危不懼,即使打起來,我也不能亂。

不懼,則心穩,心穩,形更穩,面對對方三個長老的無上威嚴,我沒有表現出絲毫驚慌,眼神依然平靜如水,顯得十分淡然。

很快,他們三人就走到了我近前,其中,邵淵寒第一個開聲,他以一種十分高昂的姿態,對我鏗鏘道:“吳賴,你好啊!”

他的語氣,顯示了他的興奮之情,他一點都不畏懼我,相反,能有這個機會逮捕住我,他是相當的開心。

到了這時候,我也不想跟他們打什麼啞謎,直接就冷聲道:“你們想怎麼樣?”

惡狼再兇狠,我自古井不波,我的語氣,十分的平淡。

邵淵寒見我如此淡定,他高揚的鼻子都不由的皺了一下,他的雙眼,寒光一放。狠聲道:“你說想怎麼樣,當然是來逮你的!”

他的話音一落,他身後的虎狼之師,立馬抖了抖身,躍躍欲試。

我清楚,這一戰,逃不了也躲不過,被逼到這個地步,我也沒想再躲了,本身,我忠義盟覆滅,這樣的仇恨憋在我心間就讓我無處發洩,喝酒喝再多,我也無法宣洩,他們現在又咄咄逼人,步步緊逼,完全是往我的憤怒上撞,逼我發洩。

既然這樣,我tm就用洪幫狗的鮮血,去祭奠我忠義盟死去的兄弟,我要讓這些人,血債血償,雖然我完全不確定自己能否敵過這群豺狼猛獸,但現在,這都無所謂了,我既被逼到如此,也沒必要去在乎自己的下場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能殺一個是一個,能殺一雙。是一雙,他們的鮮血,就是我的宣洩。

想著,我心中仇恨的種子已經開始萌芽了,我的眼睛也變的越來越通紅,渾身的血液洶湧的奔騰。

轟然間,我摘掉了帽子,摔在了地上,摘下口罩,丟飛了老遠。

立刻,我的容貌,暴露在了對方的視野之內。

在看清我吳賴尊容的這一瞬,對方所有人都不禁面露兇光,彷彿要把我吃了一般。

我無視他們的目光,直接粗暴狂野的扯下了我的衣服,裸露出了我結實的上半身。

夜色下,我光著膀子,用我那一雙通紅的眼,盯著邵淵寒,無比狂傲道:“如果你覺得你們有這能耐,那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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