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夢晗好奇地問道:“爸,這到底是什麼時期的東西啊?”

王之軒說道:“元朝之後,永宣之前,你們難道還想不出來到底是哪個時期的?”

“洪武!”馬星緯他們臉上都露出驚訝之色,孟子濤雖然知道了結果,但也裝作如此表現。

洪武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年號,一朝共31年。自洪武二年始,朱元璋下令在瓷都設御窯廠專門燒造宮廷用瓷。

但是目前尚未發現一件帶真正洪武官窯紀年款的器物,洪武朝瓷器一直未被人們所認識,並有“洪武無瓷”的說法。

直到1964年金陵明故宮遺址和1994年瓷都出土了洪武官窯標本,經過對考古資料結合館藏文物對比研究後,大家才已大致瞭解了洪武官窯的風格,初步揭開了洪武官窯器神秘的面紗。

從國內外傳世品中分辨出的洪武瓷可以瞭解,洪武時期官窯瓷器以釉裡紅為多。由於釉裡紅的燒造技術很難掌握,有“千窯難得一紅”之稱,元代只少量的製作,而洪武朝大量燒造,有些學者認為這與朱元璋的審美是分不開的。

朱元璋的審美觀不去多說,但從資料來看,洪武時期的釉裡紅瓷器也確實獨樹一幟,出現了許多精美之作,而且在古玩市場上也有非常高的表現。

就說,在2006年,香江佳士得拍賣會上,一件明洪武釉裡紅纏枝牡丹紋玉壺春瓶,就拍出了八千多萬的高價,可見其在市場上的受追捧程度。

王之軒說道:“對,這是一件洪武時期的釉裡紅精品之作。”

馬星緯饒有興趣地問道:“老王,你能不能給我們講解一下?”

“你不問我也會說。”

王之軒拿起一片瓷片給大家講解道:“咱們先說胎釉,你們看,這胎質較白、乾澀、間有空隙;釉質肥厚凝膩如堆脂;釉面有開片現象,胎釉結合緊密;釉色呈乳白色,微微閃青灰。而且有縮釉現象,露胎處可見窯紅,這些都是洪武官窯的典型特徵。”

“接下來,咱們再說紋飾,我拿一片大一點的,看起來清楚一點……”

王之軒換了一塊瓷片,接著說道:“洪武瓷器的紋飾,依然保留著元代簡練流暢,豪放生動的風格,只是略顯秀氣。紋飾較單調,以植物花卉為主,有纏枝菊、纏枝牡丹、纏枝蓮、折枝花卉等等。”

“具體來說,咱們看上面扁菊紋,這是洪武瓷最具代表性的紋飾,呈橢圓形,花蕊作斜網格紋,花蕊外以雙線描花廓花瓣兩層,裡層不填色,外層每個花瓣的頂端和一側留有白邊,用以表現花瓣之間的間隔,使花葉每一層花廓表現得很清楚。”

“這種扁菊花形式有別於元代青花瓷上的菊花紋,為區分元代與明初瓷器提供了重要依據。外壁的變形蓮瓣與元代比較,洪武瓷器上的變形仰覆蓮瓣邊緣只勾線而不填色,除個別分開畫外,蓮瓣相互借用邊線,元代蓮瓣則各自獨立。”

王之軒又換了一塊瓷片,繼續說道:“另外,頸部的蕉葉紋由元代的中莖填色改為中莖拔白,紋飾用軟筆勾勒,線條流暢,用的是沒骨畫法,即不用勾線填色,一筆點畫而成,有些紋飾填色使用小筆填繪,形成深淡的筆觸……”

接下來,王之軒從色料到工藝,對洪武瓷器進行了詳細闡述,最後問道:“你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

機會難得,孟子濤連忙問了幾個問題,王之軒也一一仔細回答。

“大家還有問題嗎?”王之軒問道。

見大家表示沒有問題了,王之軒就說道:“小孟,事不宜遲,咱們馬上就去瓷都,把東西交給張老讓他修復,你看怎麼樣?”

馬星緯笑著說道:“我說老王,我知道你心急,但也不用急成這樣吧,東西又跑不了。再說了,你就算把東西交給張老,想要修復完成,也不是一日之功吧?而且,你還不知道張老在不在瓷都呢,就不擔心白跑一趟?”

“這就叫關心則亂吧。”王之軒笑了一聲:“行了,我先去打個電話。”

趁著王之軒打電話的空當,老六就問道:“小孟,這東西等修復好了,能值多少錢?”

“都不知道能修復成什麼模樣,我哪知道到底能值多少錢?”孟子濤說道。

馬星緯笑著說道:“張老的修補手藝可以說出神入化,只要碎片完整,運氣好,看起來能像完整器一樣,如果那樣的話,賣得好能值幾百萬吧。”

老六不無羨慕地說道:“嘖嘖嘖,小孟,你怎麼盡遇到這種好事?”

“得了吧,這種事情我還真不想遇到。”

這是孟子濤內心的真實想法,至於原因也簡單,他這人最討厭勾心鬥角。賺這樣的錢,還不如平平安安來得自在。

“我也認同小孟的想法。”王之軒收起手機走了回來。

“張老那邊怎麼說?”馬星緯問道。

王之軒回道:“張老現在正在參加一個研討會,還要會友,至少要下個星期四才能回去。看來,你還真個烏鴉嘴。”

馬星緯聞言無語道:“我也只是隨口那麼一說,誰知道張老會真不在啊!”

王之軒呵呵一笑:“這樣也好,正好可以讓我把手裡的事情處理一下。”

由於王之軒有事,大家又聊了一會,就告辭了。

中午,為了感謝老六,孟子濤就請他吃了飯。

喝了兩口酒,老六就說道:“小孟,剛才我打聽過了,薛文光昨天就去了外地。”

孟子濤說道:“也就是說,今天這事有可能不是他惹出來的?”

老六點頭道:“有這個可能,不過也有可能,他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故意這麼做。”

孟子濤皺了皺眉頭,話雖這麼說,但薛文光的嫌疑確實降低了不少,那這樣一來,碰瓷就有可能是其他人指使的,但到底是誰呢?

自己最近也沒跟其他人結過什麼深仇大怨啊,為什麼會用這樣的招式來對付自己?

盧長代?對他來說,這種手段有些低階吧?

錢德祥?他應該不會捨得這點錢吧?

思來想去,孟子濤還是覺得薛文光的可能性最大。

“算了,想那麼多幹嘛,就算自己猜對了,沒有人證,也沒拿這人沒辦法。”

雖然想不到到底是誰,孟子濤也提起了警惕之心,免得自己又著了道。不過,老話說的好,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自己還是要想辦法,解決這個麻煩才行。

第二天是星期天,孟子濤起了個早,在古玩街逛了一圏,略有收穫,隨後,他就去買了一些早點回到自家的店鋪。

開了門走進店裡,剛準備吃早點,就見宋逸明和鄭雅欣笑眯眯地走了進來。

看到兩人手上都拿著東西,孟子濤笑著說道:“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錢多燒的慌,如果不想要,就拿來送我唄,又何必糟蹋?”

鄭雅欣撅著嘴說道:“孟哥,你怎麼盡打擊我們啊,難道就不興我們買對了,撿個漏什麼的?”

“這當然沒問題了。”孟子濤一本正經地問道:“對了,問你們個事,今天太陽從哪升起來的?”

鄭雅欣下意識地回道:“當然是東邊啊,你以為……好哇,你又笑話我們,不理你了!”

孟子濤嘿嘿一笑:“不開玩笑了,你們吃早飯沒有?”

“哼!要你管?”鄭雅欣不爽地說道。

“行,那我就當你們吃過了。”孟子濤說著,就拿出一個燒麥放到了嘴裡。

見孟子濤吃得眉飛色舞,鄭雅欣覺得肚子裡的饞蟲開始鬧騰了,就不管不顧地衝了上來,拿出一個燒麥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孟子濤對宋逸明說道:“逸明,你也過來一起吃吧。我再去買一些,你們吃什麼?”

“我要吃香菇菜包。”鄭雅欣鼓著嘴說道。

“你剛才不是不要我管嗎?”孟子濤嘻嘻笑道。

鄭雅欣振振有詞地說道:“喂,你這人是周扒皮啊,我都幫你看店了,難道提供一餐早飯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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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孟子濤和宋逸明都一陣無語,暗道,難怪老話說,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顛倒黑白的話,都能說的這麼理所當然。

孟子濤搖頭失笑,又問了宋逸明的想法,就又去附近的小吃店,買了一些早餐回來。

一會功夫,剛才買的早餐都空空如野了,鄭雅欣往椅背上一靠,舒服地說了一聲:“好飽啊。”

說到這,她就轉頭看向了孟子濤,那眼神就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孟子濤摸了摸臉,有些奇怪地問道:“怎麼了,我臉上長花了嗎?”

“臉是沒問題,但肚子有問題。”鄭雅欣笑嘻嘻地說道:“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像孟哥你這樣,早餐吃那麼多東西,還能面不改色的,說,你肚子裡是不是藏了一隻妖怪?”

“如果我肚子裡有妖怪,一定先把你吃了。”孟子濤哈哈一笑,說起來,他現在的飯量確實有些驚人,剛才光是饅頭就吃了六個,還有別的東西,加起來都能至少低三四個成年男人的飯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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