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不接電話,這傢伙是不想活了是吧!”鍾錦賢跟朋友聯絡,結果傳來了這個訊息,這讓他心情很不爽。

旁邊的孟子濤得知尹長喜沒接電話,心裡閃過一個念頭,說:“有可能他已經被抓起來了。”

“抓起來了(怎麼回事)?”大家都有些奇怪地看向孟子濤。

“尹長喜那三個手下給我的感覺很不好,覺得這幾個人手上或許有人命,我就讓他們仔細調查一下,說不定已經挖出點線索了,等我打個電話問問……”

片刻後,孟子濤掛了電話,冷笑道:“尹長喜還真牽扯到人命案子了。”

鍾錦賢好奇心大漲,問道:“快說說怎麼回事。”

孟子濤說道:“你們知不知道,成恆集團原先是尹長喜老丈人的?”

沈立偉點頭道:“這事我有所耳聞,聽說尹長喜的老丈人是被綁架後撕票的,難道是尹長喜派人做的,這也太畜生了吧!”

孟子濤說:“就是他派人做的,動手的正是黃毛那幾個人。”

沈立偉驚道:“怎麼這麼喪心病狂啊!”

“尹長喜的老丈人只生了一個女兒嗎?”鍾錦賢問了個關鍵問題。

“就只一個女兒……”說到這,沈立偉覺得有些不對勁:“咦,這不對呀,尹長喜的老丈人就一個獨生女,而且還對外說過等退休了讓尹長喜接班,尹長喜怎麼會想到殺了他老丈人啊?”

孟子濤道:“很簡單,因為他老丈人又找了個小三,而且還生了個兒子。”

“呃……”

對這個原因,大家既驚訝,又覺得在情理之中,老丈人又有了兒子,將來肯定要分割財產,還不如先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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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田萌萌吃驚地問道:“尹長喜難道還把小舅子也殺了?”

孟子濤說:“是啊,處理的乾乾淨淨,除了知情的幾個人之外,其他人根本都不知道尹長喜的老丈人找了小三。”

鍾錦賢不由感慨道:“厲害,以前一直聽說尹長喜這人比較陰狠,沒想到連這種事情都能做的出來,再加上他的管理能力,放在古代戰亂時期還能做個梟雄。”

田萌萌氣憤地說:“厲害什麼啊,為了錢可以殺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這種人就應該被槍斃,被挫骨揚灰,打入十八層地獄!”

鍾錦賢笑道:“就那麼一說而已,別激動嘛。”

“我最討厭這種人面獸心了,下次你再敢說什麼厲害,我非揍你不可!”田萌萌揚了揚她的秀拳。

“啊,我不敢啦!”鍾錦賢做了誇張的動作,把大家逗的直樂。

孟子濤笑著說:“沈掌櫃,這回你不用擔心尹長喜再來找你麻煩了,至於原因,等那邊知道了情況,我再通知你。”

沈立偉連聲道謝,他對孟子濤十分感激,今天要不是孟子濤,他吃了苦頭不說,還不知道為什麼得罪的尹長喜,那就太鬱悶了。

一頓全羊宴大家吃的都很開心,只是身上味道有些不太好聞,大家便想找個溫泉去泡泡。

正準備出發,田萌萌看到孟子濤扛著一麻袋東西,不禁有些好奇:“孟哥,你都買了什麼啊,居然還用麻袋裝。”

“呵呵,這是一袋子書,不過我也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書。”孟子濤便把先前的事情又講了一遍。

“我去,子濤你也會做這種事?”鍾錦賢有一種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感覺。

孟子濤笑道:“偶爾任性一次,況且,就算全虧了,一千塊錢也虧的起。”

鍾錦賢嘿嘿笑道:“嘿,不是我說,就你那運氣,想虧都虧不了,不信咱們打個賭。”

孟子濤樂了:“我拿我自己的東西和你打賭,我是腦子有問題嗎?”

看大家的架勢,應該是想知道麻袋裡到底裝的是什麼,正好他也挺好奇,於是開啟麻袋,把裡面的書拿出來。

孟子濤原本還以為裡面的書多少會有些贓,沒想到還是被精心儲存的,雖然有些舊,但並不髒。

麻袋裡的書籍被一本本的拿出來,旁邊的沈立偉看了非常的驚訝:“居然都是舊版書!”

“什麼是舊版書?”鍾錦賢問道。

沈立偉解釋道:“我們行裡,管1875年到1965年之間出版的書叫舊版書,1975年是光緒初年,由於已經逐步引進各種印刷機,製版法等技術,已經屬於現代印刷,有別於咱們國家的傳統印刷法。而1965年之後,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麼,許多書籍都被毀滅性的清除,流傳下來的所剩無幾。”

“因此,這九十年時間內出版的書籍都是有收藏價值的,至於之後的書籍,雖然其中有些也有收藏價值,但總體來說,並沒有多少可比性。”

孟子濤接過話道:“不錯,這裡的書都是舊版書中的精品,看來我肯定是虧不了了。”

“不但虧不了,而且還撿了漏了。”沈立偉笑著說道,光是現在拿出來的書籍都已經超過一千塊錢了,剩下還有三分之二,肯定賺了,如果有絕版書還會大賺特賺。

鍾錦賢搖頭晃腦地說:“我就說吧,想要讓你這傢伙虧錢,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正在這個時候,孟子濤拿出了一本看起來比較厚的硬皮書,而且硬皮上並沒有任何的字跡。

孟子濤知道這就是自己想要找的東西了,但還是裝作好奇模樣地開啟這本硬皮書,裡面頭幾頁還挺正常,寫的是史記上的內容,但沒翻幾頁,就看到裡面還藏著另一冊書。

“哇,這裡面怎麼還藏著一本書啊!”許婷丹驚聲說道。

“元和郡縣圖志?”沈立偉一怔,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是什麼書?”田萌萌疑惑地問道。

“讓我上網查一下。”鍾錦賢連忙拿出手機上網查詢起來:“靠,這是一套著名佚書啊!”

田萌萌說:“到底是什麼書,你說清楚一點啊!”

鍾錦賢說道:“這上面說,《元和郡縣圖志》,40卷,唐人李吉甫所著,是我國現存最早的古代總地誌。因為作於唐憲宗元和年間,因而得名。此書在總結前代總地誌的基礎上,完善了總地誌的體例,並且多有補充,對於我國唐以前的各地區的區劃沿革做以相當清楚的記錄,在學術界有相當高的實用價值。”

“遺憾的是,這部書的附圖完全散佚,使得許多直觀的歷史地理資料缺失,很多本來也許比較清楚的歷史區劃就此只能根據文字去考證。使得很多沿革問題就成了懸案。此外,這部書的文字部分也有散佚,第19、0、、4、6、6卷全部缺失,第18卷、5卷等也殘缺不全,有脫文的現象。”

沈立偉激動地接過話道:“簡單地說,這本書原著有‘圖’和‘志’,就是地圖和文字,但是如今只剩下‘志’,‘圖’的部分完全散佚。也就是說,《元和郡縣圖志》這部書實際上現在只能叫《元和郡縣志》了。要是這冊是附圖,那肯定是價值連城了。”

鍾錦賢催促道:“快看看,到底是‘圖’還是‘志’。”

這本書看起來已經相當地老舊了,孟子濤根本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地翻開古籍,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是‘圖’,真的是附圖啊!”沈立偉激動地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

孟子濤臉上也全都是欣喜之色,更讓他興奮的是,這冊《元和郡縣圖志》附圖儲存完好,雖然也有幾個小蛀洞,但都是無傷大雅,這在經歷了上千年歲月的善本中已經相當的稀罕了。

“子濤,這玩意能值多少錢啊?”鍾錦賢問道,在場除了孟子濤和沈立偉,其他人都是外行,並不明白這本善本的意義,只能從價格來判斷它的價值。

孟子濤搖了搖頭道:“這個還真不好說,因為對我們行裡人來說,它是無價之寶,當然,如果一定要給它按個價格的話,至少至少,也得以千萬計吧。”

聽到這個價格,高賓實和許婷丹面面相覷,他們不瞭解古玩這個行業,想不明白就這麼薄薄的一本書居然能至少賣千萬,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鍾錦賢馬上催促道:“快找找,看還有沒有?”

這也是孟子濤想做的,他把麻袋裡的書一本本拿出來,又發現了五本硬皮書,裡面都藏有《元和郡縣圖志》附圖,不過儲存的沒有第一冊完整,其中一冊損壞的程度有些嚴重,好在內容還能看的清。,

一共六冊附圖,肯定不是佚失中的全部,但也已經相當珍貴了,對唐代地理的研究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和價值。

至於價值多少就不用多說了,孟子濤不傻,肯定不可能把它們賣掉。

鍾錦賢攤著手搖了搖頭:“哎!每回看到你撿漏,我都覺得我的人生充滿了灰暗,像我想要賺個上千萬,累的跟狗一樣,而你呢,分分鐘撿個漏就有了,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孟子濤笑道:“那你乾脆改行得了。”

鍾錦賢向孟子濤豎起了手指,嘴裡冒出一句湘南話:“我信了你的邪哦!走走走,今天又有老闆請客了,咱們去泡溫泉。”

由於古籍珍貴,孟子濤先去銀行存起來,才和大家一起去泡溫泉,至於沈立偉則先行告辭了。

泡完溫泉再做個推拿,渾身舒暢,之後大家坐車前往鍾錦賢名下的一幢別墅。

鍾錦賢的別墅不是很大,用他的話來說,家裡沒幾個人住,要那麼大的別墅,晚上睡著都覺得滲人。

當然,這裡的環境是沒得說的,只是現在正值初冬,萬物蕭條,如果是春夏季節,那真是綠樹成蔭,鳥語花香了。

鍾錦賢帶著大家在別墅裡轉了轉,到了晚飯時間,一行人來到客廳,依次坐下。

鍾錦賢別墅裡請了一位保姆,名叫任敏莎,三十七八歲將近四十的樣子,模樣看起來很老實。

鍾錦賢介紹說,論關係,他和任敏莎還有些沾親帶故,是一個輩分的表姐弟,當然,血緣關係已經非常遠了。

但老話說的好,富在深山有遠親,血緣關係再淡也算不上什麼,總會有找上門來請求幫忙的。而對鍾家來說,家大業大,只要不是太過的請求,一般能答應就答應,也算是落個好名聲吧。

任敏莎就是四年前求上門來的,當時她還帶著一個九歲大的兒子,說是丈夫對她不好,過不下去了,所以過來求份工作,她要求也不高,只要能養活母子倆,什麼事情都能做。

當時,鍾錦賢看她做事麻利,而且燒的一手好菜,就讓她到他這來做保姆,這一做就是四年了。

鍾錦賢讓大家入座之後,看了看一旁正在上菜的任敏莎,眉頭微微一皺:“任姐,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了?”

“啊?沒……沒什麼。”任敏莎掩飾的很拙劣,大家都能看得出她有心事。

鍾錦賢沒有逼問,別看任敏莎樣子比較柔弱,但卻是外柔內剛,她如果不想說,一般情況是不會說的。

既然鍾錦賢不問,大家更不好過問了,品嚐起任敏莎做的菜來,還別說,任敏莎的手藝確實不錯,味道不比知名飯店裡的廚師做的差,而且其中還有一股家的味道,令大家讚不絕口。

大家邊吃邊聊,任敏莎也井井有條地上菜。

時間一晃而過,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任敏莎端上來一道鮮菇豆腐湯,看起來清爽宜人,對吃了許多葷菜的眾人來說,是再合適不過的一道湯品了。

孟子濤舀了一碗湯,準備品嚐,心裡則有些奇怪,任敏莎的臉色怎麼比剛才更差了。

湯送到嘴裡,孟子濤眉頭微微一皺,湯是挺鮮香的,但卻寡淡,根本就是沒放鹽嘛。

鍾錦賢喝了一口湯,搖頭一笑,對著正向廚房走去的任敏莎說道:“任姐,湯忘記放鹽了。”

“啊,是嗎?”任敏莎聞言一怔,臉色一變,連聲跟鍾錦賢道歉,準備把湯端回去重新製作。

“任姐,你先別忙,我有話對你說。”鍾錦賢擺了擺手道。

任敏莎有些不急了,急道:“鍾少,我不是故意的,別趕我回去!”

鍾錦賢聞言有些奇怪了:“我什麼時候要趕你回走了,你聽誰說的?”

“沒……沒,我只是不想回去。”任敏莎急忙擺擺手。

“你做的好好的,怎麼會有人讓你回去?”鍾錦賢說到這裡,見到任敏莎低落的情緒,心裡有了個想法:“是不是你家裡人要你回去?”

田萌萌接過話道:“任姐,是你那個混蛋老公讓你回去吧?”

任敏莎低著頭沉默了許久,嘆口氣,小聲說道:“確實是他,今天他打了兩個電話,讓我回老家和他過日子。我對他再清楚不過了,他哪裡是想要過日子,分明是把我寄給他的錢都花光了,不能耍錢喝酒,想要找我要錢罷了。”

說到最後,任敏莎握緊了拳頭,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田萌萌驚道:“什麼!任姐你還給他寄錢!我說你是不是傻呀,這種混蛋你還理他幹嘛呀,離婚不就行了嗎?”

任敏莎弱弱地說:“我也想和他離婚,但他就是不同意,而且我也不敢回去,怕他打我。”

“他敢打你,活的不耐煩了!”田萌萌氣憤地說。

“就算你不回去,他難道還敢來這裡拉你回去?”鍾錦賢問道。

任敏莎嘆了口氣:“他是不敢來拉我回去,但是他說了,如果我敢不回去,他就去我孃家鬧,我爸媽歲數都大了,而且身體也不太好,實在經不起他鬧騰。”

雖然從沒有見過任敏莎的丈夫,但是透過任敏莎的一些講述,以及鍾錦賢先前的一些介紹,孟子濤也能夠想象出來這個人的品行,耍錢,喝酒,不務正業,還打媳婦,就是個十足的混蛋。

對這種人,孟子濤相當的厭惡,心中對任敏莎也有些同情,好好的一個女人,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男人,不過他也很納悶當初任敏莎怎麼會答應嫁給這種人。

後來他才從鍾錦賢嘴裡得知,任敏莎的丈夫原先也是個生意人,白手起家賺了幾百萬。不過有的男人一有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任敏莎的丈夫就是這樣,覺得自己賺了一點錢,就開始在外面花天酒地,結果把家給敗光了,乾脆就自暴自棄了。

“任姐,那你打算怎麼辦?”鍾錦賢問道。

任敏莎低著頭,像只把頭埋在坑裡的鴕鳥,咬著嘴唇弱弱地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想回去跟他過,也不想再寄錢給他了,我受點罪到是沒什麼,但我要為我兒子將來著想。”

“可是你也說過了,他會去你孃家鬧的。”許婷丹開口道。

“如果他敢去鬧就把他抓了。”田萌萌義憤填膺地說。

許婷丹說:“又不是犯的什麼大事,抓了又能關多久?這種人除非是一竿子打死,不然等他出來了,很可能會報復。”

任敏莎聽了這番話,眼睛都紅了,說話也有些哽咽:“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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