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濤眉頭微微一皺,這三個都面帶兇相,憑他的感覺,應該都是見過血,甚至殺過人的,肯定不是普通的角色。

“難道是來找自己的?”孟子濤心裡閃過這個念頭,但再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自己的仇家應該不會這麼魯莽吧。

“你們是幹什麼的?”沈立偉有些生氣,他好不容易邀請到孟子濤,正想和孟子濤拉近一些距離,現在這夥人過來影響了大家的興致,他的語氣會好才怪!

其中一個黃頭發,滿身肌肉的男子,打量了下孟子濤和沈立偉,就對著沈立偉問道:“你就是沈立偉嗎?”

看到對方的語氣很不友好,沈立偉心裡也不禁咯噔了一下,心裡想著自己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嘴上回道:“我是沈立偉,你找我有什麼事?”

“聽說你最近得了一方清代的田黃石章料?我們老闆有錢,想向你買下這枚章料,你開個價吧!”黃髮青年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口表明目的。

“哦,你說的是那枚田黃章料啊,那真不好意思,我已經轉讓給別人了,下次有機會咱們再合作吧。”沈立偉看著眼前這明顯不是好人的三個傢伙,心裡十分厭惡,不想跟對方有什麼來往,於是便找了一個理由,希望對方馬上走人。

“真的?”黃髮青年盯著沈立偉質問道。

“千真萬確,有生意我沒必要騙你。”沈立偉也裝作老實地回道。

黃髮青年嗤笑一聲:“那行,咱們一起去你店裡看一下。”

“你這是什麼意思?”沈立偉的臉拉了下來。

“你說東西賣給別人了,但我不相信,就這麼簡單。”黃髮青年一臉囂張地說。

沈立偉氣極而笑:“你當我是什麼?憑什麼我要跟你去,你腦子有問題是吧?”

“那你試試不去的後果!”黃髮青年猙獰一笑。

站在黃髮青年旁邊的一個頭髮象刺蝟一樣青年,有些不耐煩地說:“大哥,跟他囉嗦個什麼勁,直接把他拉走不就行了,敢反抗就打的他叫娘!”

沈立偉眼睛一縮,一抹憤怒湧上心頭,語氣憤怒的質問道:“你們是流氓嗎!”

黃髮青年嘿嘿一笑,語氣十分冰冷地說:“沈立偉,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我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你趕快把印章拿過來,只有這樣才對你,對你‘家人’比較好啊!”

黃髮青年說到“家人”時特意加重了語氣,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聽到對方威脅自己的家人,沈立偉再也忍不住了,按案而起,對著青年就怒吼道:“我看你是真不知道馬王爺長幾隻眼了!”

“去你瑪的,我到要看看馬王爺到底長幾隻眼!”刺蝟頭十分狠毒,拿起桌上的酒瓶就朝沈立偉頭上砸了過去。

沈立偉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敢在這裡行兇,有些愣住了,等他反應過來,酒瓶已經快要到他的頭上了。

這個時候,卻見旁邊有一隻手伸了過來,握住刺蝟頭拿著酒瓶的手碗一捏,另一只手就把他手裡的酒瓶拿了下來,嘴裡說道:“怎麼動不動就喜歡砸東西呢,難道你爹媽從小都沒有教過你,不要亂砸東西麼?”

刺蝟頭被捏的叫喚起來:“哎喲喲,槽你瑪,你給我放手!”

“嘴巴這麼臭,吃了屎嗎?”孟子濤眼中寒光一閃,放下酒瓶,對著刺蝟頭的臉上就是兩巴掌,打得青年一個趔趄倒在地上。

其實,從刺蝟頭開始發難,到被孟子濤扇了兩記耳光,不過短短幾秒鐘時間,黃毛青年本來是想看熱鬧的,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兄弟已經倒在地上直哼哼了,急忙上前道:“阿寬,沒事吧?”

刺蝟頭朝地上吐了一口血,裡面還混雜著幾顆牙齒,當時,他就怔住了,拿手指伸進嘴裡摸了一下,回頭就指著孟子濤,氣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大……大哥,幫我報仇啊!”

黃毛青年和另一位也都是怒髮衝冠,都沒有說一句話,對著孟子濤就發出了進攻。

“哎喲!”

三下五除二,隨著幾聲慘叫,這兩位也都口吐著鮮血,跟刺蝟頭做伴去了,嘴上還都哼哼唧唧的叫喚著。

“大哥,你們怎麼了?”

孟子濤正準備蹲下身,瞭解一下具體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就見又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從外面跑了進來,一看自己人都躺在了地上,而且鮮血淋漓的,不由臉色大變。

“喲,還有一條漏網之魚。”孟子濤朝壯漢呲牙一笑,壯漢的出現並沒有令他感到意外,不然服務員怎麼不進來呢?如果沒有人還不進來,那雙方肯定是一夥的。

“你……我們老闆不會放過你的!”話音還沒落下,壯漢居然就一溜煙跑了。

孟子濤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傢伙看著五大三粗,而且還一臉兇相,沒想到居然是個繡花枕頭,膽子小的跟老鼠一樣,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孟子濤蹲下身,看著黃髮青年說:“你們老闆叫什麼名字?”

黃髮青年到也知趣,老實回道:“我們老闆是成恆集團的董事長!”

“成恆集團是做什麼的?”孟子濤向沈立偉問道。

沈立偉回道:“是做房地產開發的,在京城屬於中小型開發公司,不過我聽說老闆尹長喜為人比較狠辣。”

聽說是做房地產的,孟子濤心裡就有數了,接著就打了個電話,讓人過來把地上躺著的這三位給弄走。

打完了電話,孟子濤朝著有些不老實的刺蝟頭踢了一腳:“你們為什麼要找上沈掌櫃?”

刺蝟頭痛的呲牙咧嘴,心裡對孟子濤一通咒罵,卻又不敢表現出來,而且還得老實答道:“沈掌櫃得罪了我們老闆。”

沈立偉連忙搖了搖頭:“不可能,我根本沒有和他有過接觸,在今天之前,我也只是從朋友嘴裡聽說過尹長喜這個名字,怎麼可能會得罪他?”

黃髮青年可不想吃苦頭,連忙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老闆叫我們怎麼做就怎麼做。”

“真的?”

“我發誓,如果騙你們,不得好死!”

沈立偉皺著眉頭說:“可是我真的沒有和尹長喜結過仇啊。”

孟子濤能夠感覺的到,沈立偉應該沒有說謊,既然這樣,尹長喜又為什麼會想要教訓沈立偉呢?有些想不明白,或許其中有什麼誤會吧。

這個時候,飯店裡的一位經理姍姍來遲,一進來先是被地上的三個人嚇了一大跳,之後聽到孟子濤已經打電話讓人過來處理了,就一個勁地道歉,說什麼飯店也是迫不得已,會給他們一個交待,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話雖說的好聽,不過孟子濤卻覺得他這是在推脫責任,感覺很不好,連在這裡吃飯的興致都沒有了。

很快,孟子濤聯絡的人派人過來把黃頭發幾個給帶走了,臨走之前,孟子濤示意可以在這些人身上可以深挖,說不定還能發現人命案子。

“走吧,咱們換一個地方。”孟子濤說道。

沈立偉對飯店也分外不滿,就算剛才被那個壯漢給擋住了,但壯漢都跑了,你就不知道早點派人過來嗎?自己是這裡的老客戶,還跟老闆娘認識,居然還這麼對待,太傷人心了。

走出飯店,沈立偉萬分抱歉地說:“孟老師,真是對不住,因為我擾了您的興致。”

孟子濤笑著擺了擺手:“這不算什麼,對我也沒什麼影響,只是我覺得你的事還是打聽清楚才行。”

“對。”沈立偉點了點頭,不過又有些為難:“只是我跟尹長喜八竿子打不著,這事有些麻煩了。”

“我託我朋友問一下吧。”孟子濤說。

“這實在太不好意思了。”沈立偉感激不已。

“沒事,舉手之勞而已。”

孟子濤其實對這件事情也很感興趣,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電話響了沒幾聲,就傳來了鍾錦賢的聲音:“喂,子濤啊?”

孟子濤笑著說:“在幹嘛呢?”

“我和萌萌一起在吃烤全羊呢,可惜啊,你不在京城。”

“嘿嘿,你還猜錯了,我現在就在京城。”

“啊,真的假的?”

“我還煮的呢。”

“靠,來京城也不跟我說一聲,你現在在哪?”

“我昨天晚上才到,今天早上還有些事,現在正在潘家園這邊,本來正和朋友一起吃飯呢,沒想到遇到有人過來搗亂。”

“誰,看我揍不死他!”

“尹長喜,你認不認識?”

“呃……成恆的那個尹長喜?”

“對,就是他。”

“誰有空認識他呀,不過如果是他的話,我讓他過來給你負荊請罪。你現在快過來吧,我們等你。”

鍾錦賢在電話裡說了他現在所在的飯店,讓孟子濤快些過去。

飯店到是不遠,坐車只要十分鐘左右,孟子濤讓沈立偉跟他一起去,沈立偉還有些不好意思,最後還是考慮到尹長喜的緣故才同意的。

到了鍾錦賢電話裡說的飯店,兩人跟著服務員來到一個包間,敲門進去,就見包間裡除了鍾錦賢和田萌萌之外,還有一對俊男靚女。

“哈哈,咱們的孟大師來啦。”鍾錦賢起身走到孟子濤面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用力拍了拍孟子濤的後背。

孟子濤笑道:“咱們雖然有段時間不見了,但也不用這麼熱情吧。”

“我是氣啊!”

“我什麼時候惹到你了。”

鍾錦賢讓孟子濤和沈立偉入座,接著說道:“我氣你先前怎麼沒跟我們一快去國外,不然我就不用丟那麼大的臉了。”

“誰叫你買古董不長點心的。”孟子濤笑了起來,他先前和鍾錦賢在網路上聯絡的時候,就聽他講過這件事情。

原來,上回鍾錦賢和田萌萌去國外遊玩,期間買了兩件古董,其中一件還被他拿到一場慈善拍賣會參加競拍,但古董卻是假的,把他的臉都丟大發了。

鍾錦賢無比的鬱悶:“誰知道老外也這麼不講規矩啊,比國內還要坑人。”

孟子濤笑道:“呵呵,現代商業制度是從哪裡開始發展的?你還真當老外就沒有奸商啊。”

鍾錦賢鬱悶地說:“這事我也知道,但沒想到,老外居然也會搞國內的把戲,而且比國內還要無恥。”

孟子濤呵呵一笑,事實上古玩這個圏子不光是國內,國外也一樣,許多古董店或拍賣場裡沒有明確判定年代的提示,這沒有“斷代”的原因有兩個:一是真斷不準,二是知道年代就是不說。

斷不準有情可原,但拍賣行搞鑑定的都是行家,這斷不準的機率太小了。沒斷代的多半都屬於“能斷不斷”的後者。

比如,按照北美常規的商品交易規則,一般對商品不滿意或假貨是允許退貨的。但古董鑑定本來爭議就大,有些古董店或拍賣行就乾脆不明確年代,即便是真古董也不標,因為這樣做他們就少了麻煩,沒說是哪年的,買家就沒有退貨的理由。

有時在一個拍賣行你會發現:有的有明確標記年代的,而有的就沒有標記年代。這是算比較有良心的拍賣行了,沒標記年代的雖然表面不說,但實際上告訴你這個是新的。哪怕再便宜也不要買,不然肯定上當受騙。

鍾錦賢到沒有犯這個錯誤,他買的古董是有斷代的,但就像國內一樣,有斷代就準了嗎?那顯然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準。

那麼大家要說了,國外不是可以退貨嗎?的確可以退貨,但退貨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想退貨你得找個古董鑑定行花錢拿來假貨鑑定證書才能退貨,勞民傷財不說,還需要耽誤很長的時間,如果買家是國外來的遊客,你想想耗的起嗎?

總而言之,在國外買古董也是一件需要萬分小心的事情,現如今也並不比國內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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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錦賢發了一會牢騷,接著就給大家做了介紹。

那對俊男靚女是鍾錦賢的朋友,男的叫高賓實,是鍾錦賢的發小,高家和鍾家是世交,只是高家去了山城發展,在當地的產業很大,並不比鍾家遜色多少。

女的叫許婷丹,是高賓實的新婚妻子,這回高賓實帶她來京城,旅遊的同時,也是為了拜訪長輩和朋友。

大家客氣了一番,鍾錦賢讓大家邊吃邊聊,隨即問起了剛才的事情:“子濤,尹長喜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立偉把先前的事情解釋了一遍,苦笑道:“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惹上尹長喜了,真的很莫名其妙。”

“你這段時間沒跟人拌過嘴?”鍾錦賢問道。

沈立偉很肯定地搖了搖頭:“沒有,我這人一直都秉承著和氣生長的理念,根本就沒有跟別人有過什麼衝突。”

“那到是有些奇怪了。”

田萌萌瞥了鍾錦賢一眼:“想那麼多幹嘛,一會等尹長喜來了不就知道了嗎?”

“也是哦,還是我家萌萌聰明,來,親一個。”說完,也不等田萌萌反應過來,鍾錦賢就親了她一下。

“要死啊!”田萌萌羞紅著臉,捶了鍾錦賢幾下。

鍾錦賢嬉皮笑臉地說:“看到沒有,打是親,罵是愛。”

孟子濤打趣道:“幾天不見,別的沒什麼變化,臉皮到厚了不少了。”

田萌萌也嗔道:“也不知道他吃了什麼藥,臉皮都比城牆厚了。”

鍾錦賢聳了聳肩膀道:“你們是沒像我那樣,被一群富豪鄙夷,不然也和我差不多。”

孟子濤笑道:“搞半天,你是破罐子破摔啦。”

“這到不至於,不過臉都丟光了,沒了臉也就不存在厚不厚啦。”

鍾錦賢自嘲一笑,之後臉上浮現起了怒色:“子濤,你能不能幫我個忙,讓那家夥傾家蕩產?”

孟子濤說:“我都不知道那個賣家的情況,怎麼幫你讓他傾家蕩產?”

“回頭我把他的資料給你,我從小到大還是頭一次吃那麼大的虧,這個場子我一定要找回來。”鍾錦賢想起當初的事情,就憤怒的咬牙切齒。

要說這事情,鍾錦賢也有責任,因為看走了眼,最終造成了後來的結果。但賣家實在奸猾,說他當初說的是嘉慶不是嘉靖,東西是嘉慶時期仿的嘉靖,就算不是嘉慶時期的,他最多也只用賠一個“嘉慶”高仿的價格。

這種無賴理由當時就把鍾錦賢氣得夠嗆,但他又沒有證據,再加上不是國內,他想找對方麻煩都沒多少辦法,最終只能捏鼻子認了。

孟子濤點頭道:“行,回頭你把資料給我,我看看有沒有好辦法幫你出口氣,不過你要讓他傾家蕩產,可能性是不高的。”

“沒事,能怎麼樣就怎麼樣。”鍾錦賢對這事到沒有強求,孟子濤雖然厲害,也只是國內的專家,想要坑國外的古董商,肯定不會那麼容易。

接下來,大家邊吃邊聊,高賓實因為對古玩這行有些興趣,但不太瞭解,於是孟子濤給他做了一些科普。

時間過的很快,眼見全羊宴都吃的差不多了,說馬上會過來的尹長喜,卻連個人影都沒有,這令鍾錦賢覺得沒面子,拿起了手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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