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鵬看了看無言以對的薛文光,隨即說道:“唔,關‘老師’先前也說的嘛,古玩打眼是很正常的情況,這六件瓷器裡應該只有一件有問題吧?”

聽到“老師”兩個字,薛文光羞的老臉不禁有些微微發紅,整個人非常尷尬,不過這個時候他還能說什麼,只能認了。

“哈哈,看來確實是我拿錯了,不知道孟掌櫃還覺得哪件瓷器有問題?”

“其它的嘛,等我看過再說了,陸老,你覺得呢?”

孟子濤到是沒想到薛文光移民到了香江,脾氣居然改了,如果是以前,他遇到這種情況,估計早就惱羞成怒馬上走人了,沒想到現在卻還能表現的若無其事的樣子,變化可夠大的,估計是當初他的店被砸了之後,心裡對有錢人有陰影了。

只不過,老話說的好,咬人的狗不叫,孟子濤認為現在這樣的薛文光,無疑比以前更加危險,看來自己必須要找個機會,把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了。

“看看吧。”陸清鵬回道。

孟子濤把其它瓷器一一鑑定,並沒有發現問題。

薛文光面帶笑容,說道:“陸老,不知道這幾件瓷器你喜歡嗎?”

“確實不錯,你都留下來吧,價錢嘛……”

“我拿來多少,您給多少行了。”

“這不太好吧。”

“這有什麼不好的,說起來,還是我不好意思,眼力不行,拿了一件有問題的瓷器,如果不是孟掌櫃,我這臉就丟大發了。”

“說的好像你現在不丟臉一樣。”孟子濤心裡哂然一笑,奇怪現在薛文光臉皮之厚的同時,警惕之心更甚。

本來,孟子濤以為陸清鵬不會再要這些瓷器,沒想到陸清鵬居然還收下了,如果換作是他自己,肯定是不會收的,這樣將來對付薛文光,也不會有什麼糾葛。

當然,陸清鵬收不收跟孟子濤沒關係,將來他們也不會有什麼接觸,而且陸清鵬這人心思太重,孟子濤也不喜歡。

陸清鵬讓陸進德把錢給薛文光,相當於是給薛文光下了逐客令。薛文光還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地方,拿著東西就告辭了。

等薛文光走了,孟子濤把剛才的鑑定結果和理由說了一遍,之後就準備告辭,他待在這裡彆扭,還是早點回去吧。

陸清鵬沒有多做挽留,不過他送了孟子濤一件彩繪瓷盤以表謝意。

這件瓷盤並不是簡單的官窯瓷器,而且有些特別,孟子濤觀察後發現,它的瓷胎應該是明朝的,而彩繪應該是清代中晚期的。

這樣的瓷器好在有些新奇,但也不怎麼貴,市場價值最多不超過一兩萬,這點錢對孟子濤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甚至有些偏低。

於為剛把孟子濤送到門口,讓陸進德先進去,就忍不住抱怨起來:“現在你知道我在陸家的地位了吧,我請你過來鑑定,他居然只給一隻盤子,也真是沒了誰了!”

“這只盤子也可以了,市場價也有一兩萬。”孟子濤笑著說道。

於為剛不屑地說:“切,一兩萬,他哪回請專家過來不是給個厚厚的紅包!到了你這,他就只給一隻盤子,誰知道他是花了多少錢買來的!”

孟子濤說:“行了,這事多說無益,我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不給我我也沒意見。”

於為剛原本還想抱怨兩句,但一想還是算了,自己都即將和陸家分道揚鑣了,還管他們給不給自己面子幹嘛,而且面子是自己爭取的,等將來自己事業有成,還怕沒面子?

其實,有一點孟子濤沒說的是,他覺得陸清鵬之所以不太待見自己,主要還是因為自己讓於為剛出來單幹的緣故。雖說先前於為剛說辭職和自己無關,但能夠創出一番家業的人,能力肯定是毋庸置疑的,現在陸清鵬知道自己的身份,心裡多少有些數。

孟子濤換了個話題:“剛子,你對薛文光有瞭解嗎?”

“薛文光?”於為剛愣了愣,馬上反應過來:“你說的是江關山吧,我對他沒多少瞭解,只知道他是什麼協會的理事,還是國外某個學院的教授,據說非常厲害,沒想到搞了半天居然是騙人的。”

“什麼?國外某個學院的教授?”孟子濤愕然之餘,差點笑出聲來,這未免也太扯了吧,薛文光連教授的身份都搬出來了,而且別人還信了,真是奇了怪了。

“是啊,具體哪個學院我沒記住,反正挺拗口的。”於為剛說道。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孟子濤搖頭失笑,接著又問道:“難道就沒有調查一下他的教授身份是不是真的?”

“這和我可沒什麼關係,我才懶得管他們的事情呢!”

於為剛攤了攤手,接著說道:“對了,你和這個人應該有仇吧,要不我幫你問問他家的住址?”

孟子濤笑著說:“不用了,這事我已經叫人去解決了。”

剛才薛文光離開的時候,他就讓保鏢去叫人跟上薛文光,這回薛文光應該是插翅也難飛了。

“那行,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

“你這話說的,咱倆什麼關係,用的著這麼客氣?”

“呵呵,關鍵這事不是為了我自己。”

“行了,這事別說了,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情打電話給我。”

“好,到時再聯絡……”

車子開到半路,孟子濤就接到電話,說已經抓到薛文光了,而且是在他準備逃跑的路上抓到的。

有道是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薛文光這麼急著就想跑,肯定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更何況他還搞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身份,背後沒鬼才怪呢。

於是,孟子濤在電話裡,讓對方先試著看看能不能從薛文光的嘴裡問出些事情來,他馬上就到。

薛文光被關在香江郊區一間堆放雜物的倉庫裡,孟子濤到的時候,他表面並沒有什麼傷,只是看起來上身有些溼漉漉的,一看到孟子濤就痛哭流涕,求孟子濤放自己一馬。

孟子濤很好奇薛文光他做了什麼事,之後瞭解到,原來是用了打溼的衛生紙,蓋在了薛文光的臉上,沒多久薛文光就把自己在香江做的事情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說起來,薛文光到了香江之後,就透過關係搞了一個專家的身份,之後就以這個專家的身份賺黑心錢,坑蒙拐騙無一不做,只是他一般躲在暗處,比如介紹人去一家古玩店,有意無意介紹一些珍貴古玩,隨後就以有事為由先行離開。

之後,店家就使出渾身解數,把夾雜在那些珍貴古玩中的贗品,極力推銷出去,最後賺得的錢,兩人平分。

光是透過坑蒙拐騙手段,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薛文光就至少賺了兩百萬,不過他也做了打算,等差不多的時候,他就幹一票大的,然後移民去美國或者歐洲地區隱姓埋名。

孟子濤似笑非笑地看著薛文光:“行啊,現在腦子夠活絡的,說說看,陸家那邊賺了多少錢?”

薛文光乾笑一聲:“陸家實力雄厚,我也不敢做的太過,而且正值贏取他們信任的時候,我最多就賺了一些介紹費而已,那面銅鏡真得和我沒關係。回頭我馬上把錢還給他們……哦不,加倍奉還。”

孟子濤淡淡地說:“你賺陸家的錢和我沒關係,只是吧,我這個人比較記仇,想起以前的事情,我這手啊就開始癢起來了,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呢?”

薛文光看到孟子濤搓手,就想起剛才受到的非人遭遇,心裡打了個寒顫,一咬牙就開始抽自己耳光:“是我混蛋!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禽獸不如!孟掌櫃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吧,我可以把現在擁有的所有財物都給您!”

孟子濤哈哈笑道:“薛文光,你覺得我會稀罕你那些東西?而且你也不想想,當初如果不是我還有些能耐,運氣也不錯,現在已經被你搞的家破人亡了吧?”

“這有點誇張了。”薛文光弱弱地說道,這話連他自己都不信,如果他現在跟孟子濤掉個個兒,把孟子濤抽筋扒皮都很有可能。

“誇不磚張你自己心裡有數。”

孟子濤冷著臉說道:“你說說看,有什麼事能讓我放過你。”

“呃……”薛文光開動腦經,絞盡腦汁,想著能夠引起孟子濤興趣的事情,半響,他想到了一件事情:“孟掌櫃,我之前得了一張古玩拍賣會的請柬,如果你答應的話,我可以把這張請柬轉讓給你。”

孟子濤哂笑道:“一張拍賣會的請柬就想讓我放過你,你不會是腦子裡都是漿糊吧!”

薛文光說:“實話跟您說,這可不是普通的拍賣會,上面的東西都是國內走私到香江來的,許多都價值連城,上而不這有一座西漢時期的青銅馬踏飛燕。”

“什麼,西漢時期的馬踏飛燕?”孟子濤不由一怔。

現藏於甘隴博物館的馬踏飛燕是1969年出土自雷臺漢墓,它是一件東漢時期的青銅器。

馬踏飛燕又名《馬超龍雀》、《銅奔馬》形象矯健俊美,別具風姿。馬昂首嘶鳴,軀幹壯實而四肢修長,腿蹄輕捷,三足騰空、飛馳向前,一足踏飛燕著地。一匹軀體龐大的馬踏在一隻正疾馳的龍雀背上,小龍雀吃驚地回過頭來觀望,表現了駿馬凌空飛騰、奔跑疾速的雄姿。

其大膽的構思,浪漫的手法,給人以驚心動魄之感,令人叫絕。藝術家巧妙地用閃電般的剎那將一隻凌雲飛馳、驍勇矯健的天馬表現得淋漓盡致,體現出漢代奮發向上、豪邁進取的精神。該作品不僅構思巧妙,而且工藝十分精湛;不僅重在傳神,而且造型寫實。是國寶級別的文物。

現在薛文光說這場拍賣會上會出現一座西漢時期的馬踏飛燕,孟子濤當然很驚訝,而且第一個念頭就是仿製品。

“您別不信,我一開始也覺得是贗品,但我從一位參與鑑定此物的專家口中得知,那確實是真品,雖然儲存的情況比現在國內那件要差上些許,但同樣的也是精美絕倫,堪稱國寶級別的文物。”

“正因為有這些重量級別的文物,擔心出問題,所以拍賣會很隱秘,一般人甚至都不知道有這場拍賣會,而拍賣會的請柬不是有錢就能得到的,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得到的請柬,如果您答應放過我,我就把請柬送給您。”

“真的假的?”

“這種事情我難道還能騙您嗎?不信的話,您可以透過熟人打聽一下,是不是有這樣的拍賣會。請柬是不是很難得到。”

“行,我找人打聽一下,要是發現你在騙我,嘿嘿……”

孟子濤打電話給舒澤,問他是不是有一場這樣的拍賣會,舒澤也沒有聽說過,又找人去打聽,過了十多分鍾,他才打電話過來,說確實有這場拍賣會,而且請柬連他都暫時搞不到。

孟子濤好奇心大盛,就對薛文光說道:“你到不怕我去你家搜請柬?”

薛文光自信地說:“不怕跟您說,你們肯定找不到請柬放在什麼地方。”

孟子濤想了想,笑道:“行,只要你能把請柬交出來,我就放你一馬。”

“真的?”

“千真萬確!”

“不會反悔?”

“我孟某人還是要面子的,我還不至於反悔,你如果不放心的話,我可以給你寫份宣告。,”

“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你們帶著我去找請柬。”

孟子濤冷笑道:“你這算盤打的很響嘛,萬一你出了門大喊大叫呢?你也別告訴我你不會這麼做,我是不會相信你的。如果你不讓我派人去拿,請柬我乾脆就不要了,你還真覺得我有多稀罕?或者說,你以為我就一定搞不到了?”

薛文光沉默了片刻,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沒辦法,誰叫形勢比人強,自己現在算是階下囚,想要逃出生天,也只能答應了。

孟子濤正準備讓人去拿請柬,又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不對吧,既然拍賣會這麼隱秘,請柬可能會是不記名的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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