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先生,您來啦。”老人客氣地跟馮正生握手:“關於那個香皂玉盒,我很抱歉,是我沒有把好關。”

青年也臉上堆著笑,誠懇地跟馮正生道歉。

馮正生揮揮手:“吳掌櫃,事情已經發生了,道歉之類的話就別提了,關鍵是怎麼補救,你說是不是?”

吳掌櫃眼皮一跳,嘴上說著“是”,帶著馮正生和孟子濤兩人進去坐下。

吳掌櫃親自給兩人上了茶,這時他注意到孟子濤的相貌有些熟悉,問了起來:“這位先生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馮正生說道:“你應該是在電視上看到我兄弟的吧。”

“你……您是孟老師?”吳掌櫃有些不確定地說。

孟子濤微笑著點了點頭:“我是孟子濤。”

“孟老師您好,剛才真是失禮了。”吳掌櫃連忙道歉,心裡一由嘀咕起來,怎麼孟子濤居然比電視上看到的還要年輕一些,這位不會是被人抬上去的吧。

孟子濤能夠理解吳掌櫃的質疑,他對此已經習慣了,也不想再多做什麼解釋,反正就一句話,是騾子是馬,出來溜溜就能一目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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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了幾句,大家談起了正事。

馮正生說:“吳掌櫃,你那位朋友呢?昨天你可跟我說過,他是會來的,怎麼現在人影都還沒見到呢。”

吳掌櫃拍著胸口保證對方肯定會來的,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馮正生說:“好,那咱們談談正事吧,我早就提醒過你,我是不買明器的,而且你也對我有過保證,現在你說應該怎麼辦?”

吳掌櫃知道這一回肯定要破財消災了,於是說道:“馮先生,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馮正生呵呵一笑:“大家認識這麼久了,我肯定不會強人所難,我的要求也不高,你把那個康熙青花聖主得賢臣頌筆筒讓給我,這個要求不高吧。”

“這……”吳掌櫃猶豫起來,這個要求對他來說不是不高,而是太高了,他的所有藏品之中,哪怕再珍貴的也沒有這只筆筒在他的心中高。

現在馮正生想要他的這只筆筒,說實在他是萬般不願意的,但轉念又想到,自從馮正生知道他手裡有這麼一隻筆筒之後,就一直念念不忘,經常問他轉不轉讓,現在得了這麼一個機會,馮正生會輕言放棄嗎?

好吧,就算過了今天這一關,只要筆筒在他手裡,馮正生總還是會找到這樣或者那樣的機會,打個比方,現在他就像一顆有了裂縫的蛋,只會越來越壞。

想到這,吳掌櫃就不由埋怨起了兒子,為什麼當初要向馮正生顯擺,說自己有這只筆筒的事呢?

馮正生見吳掌櫃久久不能決定,也有些不耐了:“好吧,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強人所難了。”

感覺到馮正生有些生氣了,吳掌櫃暗自咬了咬牙,強撐著笑臉道:“馮先生,您誤會了,我現在就讓我兒子回去拿筆筒,所以還請您稍微片刻。”

這話一說出口,吳掌櫃反而覺得渾身一輕,心情也暢快了不少。

吳掌櫃的兒子聽了父親的話,準備回去拿筆筒。

“行了,吳掌櫃,如果你不願的話就算了。”馮正生擺了擺手,他和吳掌櫃認識有兩年了,而且從這裡也確實淘到一些寶貝,現在想想,單純的以勢壓人讓吳掌櫃答應下來,他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吳掌櫃輕鬆一笑道:“馮先生,我是心甘情願的,其實想想,我對那只筆筒太在意,已經有些魔怔了,現在反而是解脫了。”

“真的?”

“您看我有難受的樣子嗎?”

能夠得償所願當然最好了,馮正生笑道:“那這次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

吳掌櫃向馮正生拱了拱手,客氣地說了幾句。

事情基本解決,氣氛也好了不少,接下來大家聊起了閒事,到底是做古玩生意的,口才還是了得,很快吳掌櫃就接近了大家的距離。

孟子濤看了看四周:“吳掌櫃,你這裡的東西都不錯啊。”

吳掌櫃謙虛地說:“嘿,都是靠朋友幫忙,如果光憑我一個人的話,能夠收到三分之一就不錯了,而且其中還有一半是現代藝術品。對了,孟老師您比較喜歡哪一類?”

孟子濤笑道:“只是是好的或者特別的東西我都喜歡,當然,如果是文玩、玉器之類就更好了。”

吳掌櫃想了想說:“你要說特別的東西,我這裡還真有一件,也是香皂玉盒的那位朋友在我這裡代賣的,只不過我覺得這東西有些來歷不明,所以沒有放出來。”

“哦,是什麼?”

“一件曹操墓裡出土的玉佩。”

“什麼?”孟子濤和馮正生聞言都感到十分意外,怎麼曹操墓裡的東西都出來了。

吳掌櫃說:“那塊玉佩看起來確實有些年代了,但要說是曹操墓裡出土的,我也覺得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現在關於曹操墓的話題很火,我覺得他可能是為了吸引人眼球故意這麼說的。”

時下,對古玩考古界來說,關於曹操墓確實是一件比較火的話題,原因是因為一座沒有發覺出什麼有價值線索出土文物的古墓,被快要認定為曹操墓所引起的。

言歸正傳,孟子濤說道:“能否請出來我們看一下。”

“你們稍等片刻。”吳掌櫃去把他所說的一件玉佩拿了出來。

兩人看到,這是一件及其標準的玉佩,在玉配的背面書有“長樂未央”四個小篆文字,孟子濤看出來,這文字的書寫形式是漢代的慣用手法,而且在當時,玉器中帶有文字的玉佩是級別及非常高的玉器。

另外,玉佩上面刻的內容是一人三獸,其中有龍、有鳳、有熊,從整個的風格和玉器的特徵來看,都非常象漢代墓室裡面的壁畫,而且生動形象,可以看出作者的技藝十分高超。

“孟老師,您看看這玉佩對不對?”

“好。”

孟子濤沒有客氣,仔細鑑定玉佩。

在此期間,馮正生和吳掌櫃討論起來。

“吳掌櫃,你覺得這玉佩會是曹操墓裡的嗎?”

“這個還真看不出來,別的暫且不提,它上面根本沒有能夠印證的文字,怎麼可能印證它是曹操墓裡出土的呢?”

“也就是說,只要有文字就行?”

“那是肯定的。”

吳掌櫃說:“無論是古玩鑑定還是文物考古,直接證據是最重要的,你看現在的那座曹操墓,為什麼會在認定方面飽受質疑,主要的原因,是這次考古發現認定上存在問題,因為沒有發掘出可靠的,能直接證明墓主身份的物件,比如墓誌、哀冊、印璽等這類墓主‘陰間身份證’。”

“而較有說服力的是刻有‘魏武王’字樣的石質物件,這一考古指向性最強的物件,又是從盜墓賊手中追繳出來的,而不是考古人員發掘出來的,所以存疑。如果發掘出鐵證,外界就不會有這麼多的反應。如之前發掘出的曹植墓、馬王堆墓等古墓,都出土了能直接證明墓主身份的物件,所以,一經公佈,外面只有驚喜,而不是質疑。”

“是的。”

孟子濤接過話道:“對考古來說,沒有權威的發現,而靠權威專家來認定,是靠不住的。比如在上個世紀初,嶺南曾發現了一座西漢初年的大墓,等級很高,曾引起學術界的廣泛關注。當時的國學大師、考古權威王國維便認定是第二代南越王趙眜的墓。結果,198年6月,趙眜的墓突然被發現,王國維的權威觀點自然就不攻自破。”

馮正生表示明白了,接著又看向了玉佩:“子濤,這玉佩你有沒有判斷出年代?”

孟子濤笑道:“這玉佩我認為很可能是東漢末年製作的,至於會不會和曹操扯上關係,那就難說了。”

吳掌櫃見孟子濤說的這麼肯定,向孟子濤抱了抱拳:“孟老師,向您請教一下,您為什麼會覺得這玉佩是東漢末年的呢?”

馮正生笑著打趣道:“吳掌櫃,你這可是要交學費的哦。”

吳掌櫃笑道:“這當然沒問題,如果孟老師能夠為我解惑,這塊玉佩我就送給老師您了。”

“這可不行,無功不受祿。”孟子濤擺了擺手。

馮正生說:“這事等會再說,咱們先說這塊玉佩。”

“那咱們先探討一下。”

孟子濤侃侃而談:“我們知道壁畫一般都是神話傳說和一些佛道的故事,來詮釋著墓主以後的再生或者是轉世,這樣我們就可以知道這件玉佩的大體年代。而文字‘長樂未央’是西漢時候成型的二個宮殿,被世間喻為快樂無終止的含義,尤其是在漢代瓦當中更多有此語,所以這件玉配不會超過西漢。”

吳掌櫃表示認可孟子濤的說法。

孟子濤接著講解道:“再從紋飾的功法我們看出也是典型的鐵陀所致,從整個的雕刻風格我們也看到了東漢的痕跡,和東漢到魏晉南北朝作品對比,也符合這個時期的審美觀點……”

接下來,孟子濤從人物和三獸的特點風格,雕刻技法等一些方面,對玉佩做了一番詳盡的講解,最後得出了他的結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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