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孟子濤已經鑑定完畢,鍾錦賢問他覺得怎麼樣。

孟子濤微微一笑:“還行吧,不過都不是我喜歡的。”

鍾錦賢哪能聽不出孟子濤不過是撿好聽的話說,要真是東西不錯的話,只要價錢合適,他怎麼可能不要。

孟子濤演技高超,能夠做到不動聲色,但鍾錦賢就做不到這一點了,

對季文周來說,他能夠成為公司的老總,眼力肯定是有的,他的注意力許多都在鍾錦賢身上。因此,鍾錦賢稍微露出一點情緒來,他就注意到了,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雖說孟子濤太年輕了,但就憑他和鍾錦賢的關係,他也不敢馬虎。

他在東西的來歷上可沒有說謊,兩件東西一共花了他三百萬,雖然他也有數千萬的身家,但大部分不過是固定資產,三百萬對他來說已經不少了,所以他務必要把東西的真偽搞清楚。

“不知這位老師貴姓?”季文周看著孟子濤客氣地問道。

孟子濤回道:“免貴姓孟,孟子濤。”

“孟老師您好。”季文周說道:“不瞞您說,這兩件東西確實是我聽了朋友的介紹才買的,所以真偽對我來說確實很重要,不知您能不能稍微解釋一下?”

孟子濤看了看四周,說道:“麻煩你把一下東西,咱們換個地方再細聊吧。”

季文周見周圍確實有一些人看了過來,考慮到這事不適合被太多人知道,於是連忙收拾了一下東西,和孟子濤他們一起來到旁邊安靜一些的角落。

孟子濤說道:“季總,不知你能否先說一下這兩件東西的的售價?”

季文周說道:“這兩件東西是我花了三百萬買來的。”

孟子濤一聽這個價錢,就知道季文周被人給坑了,這兩件東西就算那幅畫是完整作品,太白尊是真品,三百萬也有些貴了,至於現在這個情況,那就虧了大半了。

“那行,咱們先來說這幅畫吧。”孟子濤問道:“你知不知道這幅畫是未完成作品?”

“知道。”

季文周說道:“當初我買的時候,他們告訴我,這幅畫是郎世寧創作的,郎世寧的清乾隆純惠貴妃像在2005年的時候,拍出了250多萬的價格,這幅畫雖然沒有完成,但作為郎世寧的真跡,現在兩百萬還是值的。”

“至於這只太白尊,當初他們告訴我,是康熙時期的真品,市場價值也近兩百萬,兩件東西我最後還到三百萬主人不肯再降了,我聽了朋友的意見才購買的。”

孟子濤聽了這番話,有些奇怪:“誰告訴你這幅國是郎世寧創作的?”

“難道不是嗎?”季文周手心因為緊張有些冒汗了。

孟子濤說道:“這幅畫像確實有郎世寧創作的風格,但款識都沒有,又沒有其它證據,怎麼可以確定它是郎世寧的真跡呢?另外還有一點,這幅畫像的儲存問題不小,已經足以影響它的價值,所以就算是郎世寧的真跡,也值不了兩百萬的。”

“呃,難道這不是郎世寧的真跡嗎?”季文周有些忐忑地問道。

孟子濤說:“只能說疑似,並不能確定它是真跡,不過就算不是郎世寧創作的,也不失為一幅好畫,可惜就是儲存不太好。”

季文周聽的額頭都開始冒汗了:“孟老師,您能不能說的詳細一點?”

孟子濤點了點頭,解釋道:“一般來說,對於絹畫我們需要注意絹的稀密問題,有的稀絹經揭裱後就篩了。這是因絹稀,命紙一去,絹就有了格眼,像篩子一樣,因而畫就沒精神了。如果已經篩了的畫,裱畫時可沒法補救。”

“所以,沒有揭裱過的舊絹畫,也要注意絹的稀密,重裱時最好保留命紙,如命紙不能保留的話,揭裱後篩了,畫就沒精神了。你這幅畫用的是宮廷用絹,細密是細密,但因為儲存的問題,命紙也有了一些問題,你們看這裡還有這裡,就已經受到了影響。”

“所以這幅畫的價值肯定會因此降低,而且必須請有經驗的老師重裱,不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肯定會越來越嚴重。”

季文周有些忐忑地問道:“那這幅畫現在能值多少?”

孟子濤想了想,說道:“估計也就五六萬左右吧。”

“什麼!怎麼可能只有這一點?”自己花了一百幾十萬買的東西,現在卻只值五六萬塊錢,季文周感覺自己如墜夢中,而且還是一場大惡夢,讓他想快些醒來。

這種事情確實不太好接受,孟子濤又詳細的解釋了一下,最後季文周只得無奈地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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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孟子濤又把太白尊的問題講解了一番,季文周聽了之後,目光都有些呆滯了,對他來說,虧錢到還是小事,關鍵自己的朋友居然這麼欺騙自己,實在讓他無法接受,同時也相當的憤怒。

看著季文周難受的樣子,鍾錦賢說:“不是我說,現在知道還不算晚,你完全可以去找他嘛。”

季文周苦笑道:“關鍵他已經移民去了國外,我就算找到他又有什麼用呢?”

鍾錦賢說:“咦,這麼巧,那他是什麼時候給你介紹這兩件古玩的?是移民前還是移民後?”

季文周有些忿忿地說:“是移民之前。”

大家明白了,這分明就是一次有計劃的騙局,為的就是賺一筆就跑。

鍾錦賢說:“既然找不到你朋友,那就去找那個賣家吧。”

孟子濤搖了搖頭:“一般這樣的事情,賣家可能是臨時找的人,住所也是臨時找的很難找到,與其去找,還不如先去報警。”

“對,一定要報警!”季文周很氣憤,連忙跟大家告了辭,帶著東西走了。

何婉奕問道:“這事報警有用嗎?”

孟子濤說:“如果能找到人就有用,找不到人那就沒辦法了,至於已經移民的那位,我也不太清楚,但估計希望有些渺茫吧。”

大家正討論著這件事情的發展和結局,就看到之前圍在玻璃櫃面前的人,突然興奮起來,看起來好像有什麼熱鬧可看。

這讓孟子濤他們有些好奇,於是走過去打聽了一下,發現原來是周子駒和於四海因為那幅草書《石鼓歌》的真偽產生了爭論。,

周子駒表示應該是真跡,於四海則說是一幅能夠以假亂真的老仿,兩人都各自拿出了自己的論點,但誰也說不服不了誰。

兩人本來就有矛盾,爭著爭著,突然變成了比賽書法,當然,就算贏了也不可能表示這幅《石鼓歌》就是真跡,但至少能夠讓大家明白,兩人之間誰更有話語權。

不過,據馬華宇表示,兩人之間的書法水平不相上下,除非出了什麼意外,不然的話基本不會決出勝負。

馬華宇還是有些能耐的,馬上就讓人準備好了高階筆墨,接著,雙方就在原本作為大家交流使用的方桌上開始創作。

所有來賓都圍在四周欣賞著兩位書法家的創作,由於擔心打擾到他們,大家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由於馬華宇的照顧,孟子濤他們站的位置比較好,可以做到左右兼顧。

周子駒和於四海這次是使用草書創作,所謂草書,當然不是潦草的寫法,而是一種規範寫法的獨立書法形式。

草書有章草、小草、狂草之分,在狂亂中覺得優美。其中章草是最早的一種草書,是吸取了張芝書法經驗的孟子濤最為擅長的,它是在秦隸的基礎上演變而成的,小草是在章草的基礎上產生的,狂草是小草之後,最恣肆抒情的寫法。

小草也就是今草,其筆畫連綿迴繞,文字之間有聯綴,書寫簡約方便,是現代最為流行的草書,周子駒和於四海展示的就是這種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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