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碩說了葛桑兩家的情況,沒一會,就有穿著土氣,農民打扮的老人,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手上還小心地拎著一個大盒子。

“老支,你來啦。”景碩和戴掌櫃都起身和老人打了聲招呼。

老人也笑著跟大家打了招呼,之後,景碩就為老人和孟子濤他們介紹了一下,這人就是景碩說的那位,手上有宣德青花大碗要出手的那位。

老支其實是一位農民出身的古瓷商家,別看他穿著比較土氣,他在這行已經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老人了,而且眼力也非常不錯,專門做精品古瓷生意。

說起來,老支平時交易的時候,都是請買家到他家看貨,原因則是因為他手上的東西太珍貴,路上萬一有所閃失,那損失就大了。

像今天這樣把東西帶過來交易,除非是和他關係非常好的老朋友,一般人還真請不來他。由此可見,景碩能讓老支拿著東西到這裡來,也是花了一番功夫的。

大家寒暄了片刻,老支就拿出了他帶來的東西,一隻器型碩大的青花花卉大碗。

這只碗直徑足有三十多公分,器內素面無紋,器外紋樣以青花為飾,腹壁通繪纏枝蓮紋八朵,畫工精湛細膩,線條流暢自如。口沿以及近足處兩道弦紋之前繪以火焰紋,近圈足處繪一週變形蓮瓣紋,為此式大碗統一的裝飾,圈足外側畫卷枝紋。

口沿雙弦線下書“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款,其風骨雋秀,筆意清新,端莊內蘊稚拙,完全是大開門的宣德精品之作。

關鍵,這只青花大碗品相相當完美,一點瑕疵都沒有,這點十分難得。

在大家相繼鑑賞的時候,老支告訴大家,這是他當初去北方收貨的時候,在一戶農家收到的,據對方說,是在自家造新房,在院子開井的時候挖到的,一同挖出來的還有幾件金銀器,不過都被分了。

老支還實誠的告訴大家,這只碗他當初買下來花了五萬塊錢,那會還是2006年,五萬塊錢對他來說都已經不少了,但就算這樣,他也撿了一個大漏,因為以現在的市場行情,這只青花大碗的價值至少有六百五十萬左右。

老支既然敢把他當初買下來的價錢說出來,那就表明了,他對行情把握很到位,一般也不太可能在他身上撿漏。

而且,說實在,老支也確實對瓷器這行也是門兒清,什麼東西該賣多少,什麼東西能賣多少他都知道,不然也不會在兩年前捨得花五萬買下這只青花大碗了。

孟子濤看過之後,可以肯定這是一件真品,而且尺寸這麼大,儲存的這麼完好,在他的記憶中也是鳳毛麟角,今天來得值了。

孟子濤和舒澤商量了一下,東西只有一件,不夠兩個人分的,最後舒澤還是讓給了孟子濤,到不是說舒澤不喜歡,只是他考慮到孟子濤手上多幾件精品,這樣更能顯出孟子濤的身份。

憑兩人之間的關係,孟子濤也沒客氣,開口問道:“支師傅,麻煩請個價吧。”

老支比劃了一下:“八百萬。”

八百萬這個價錢毫無疑問肯定貴了,不過老支也不是無的放矢,畢竟他的藏品是真正的精品,精品的價錢往往是可以拔高一些的,物以稀為貴嘛。

而且,老支接觸的無不是高階買家,另外,每年國內各大拍賣會,他也都參加了,對一些精品瓷器的估價,還是有一套的。

對孟子濤來說,這個價錢肯定高了,他不動聲色地問道:“這個價錢還有商量的餘地嗎?”

老支貌似誠懇地說:“商量的餘地有,但說實話不大,如果便宜的話,我寧願在家裡放著,大不了可以上拍,這種瓷器在拍賣會上還是很搶手的。”

老支說的道理孟子濤也明白,至於老支為什麼不把東西拿到拍賣會去,也很正常,畢竟這件瓷器的來路多少還是有些問題的。

有人要說了,我在自家院子裡挖出的東西,能有什麼問題?但關鍵那是造新房時挖出來的,怎麼證明東西是你祖輩埋進去的呢?

至於老支說能拿到拍賣會去,當然也是可以的,只不要考慮一些風險,另外可能還要找人打點一下,這樣就基本沒什麼問題了,但收益肯定要有所損失,還不如就自個兒賣了得了。

對孟子濤來說,八百萬的價錢肯定不行,於是,兩人就開始討價還價,不過,壓到七百萬的時候,老支死活不肯再低了。

孟子濤想了想,說道:“支師傅,我是誠心想買您這只青花大碗,但現在這個價錢我覺得高了一些,麻煩您說個實價吧。”

老支搖了搖頭:“七百萬肯定不能再少了,道理我覺得你應該明白,這樣的精品瓷器升值潛力非常高,過不了幾年,可能翻倍也是很正常的。說實在,要不是我格局有些低,不然就自己收藏了。”

孟子濤說:“話不能這麼說,以年後的市場行情,誰又能準備判斷呢?”

老支問了一句:“你能出多少?”

孟子濤說:“六百萬。”

老支考慮了一下,說道:“六百萬到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拿出點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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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孟子濤問道。

老支回道:“清三代的套料鼻菸壺。”

套料鼻菸壺是指由兩種以上玻璃製成的器物。據史料記載,在康熙時期己有套玻璃這一品種。它的製作工藝有兩種:一種是在料胎上滿套與胎色不同的另一色料,之後在外套的這層料上雕琢花紋;另一種是用經加熱半熔的色料棒直接在胎上做花紋。套料一般有套一色與套多色之分。

孟子濤說道:“支師傅,您能否說清楚一些?”

老支說道:“如果你能拿出一件二三十萬左右的清三代套料鼻菸壺,那我的東西五百八十萬轉讓給你,如果鼻菸壺價值更高的話,那價錢還可以再商量。”

孟子濤心道“巧了”,他昨天正好買了一件“古月軒”款雙套料對弈圖鼻菸壺,價值也差不多二十來萬,正好合適。

“支師傅,我手上到是有一件合適的鼻菸壺,不過東西在酒店……”

孟子濤剛說到這裡,老支就揮了揮手:“我就在這裡等,你願意的話,可以回去拿一下。”

說完,老支就閉口不言了。

現在這個局面是賣方市場,孟子濤也不好說什麼,他本來是想讓大軍去拿的,臨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於是讓舒澤留在這裡,他問江醒要過車鑰匙,和大軍一起返回酒店。

去停車場取了車,車子發動後,孟子濤就問道:“大軍,先前監視咱們的人還在嗎?”

其實,先前從酒店出發來瓷語齋的路上,大軍就提醒過,有人跟蹤,不過對方很狡猾,跟蹤的手法也很高明,要不是因為大軍,根本發現不了,就算是這樣,當大家的車停在停車場的時候,大軍就已經發現不了對方了。

至於跟蹤他們的人,舒澤他們都覺得和袁延峰那一方有關。

孟子濤一開始也是這樣認為的,但部門又沒有發出警示,這一點讓他多少有些摸不著頭腦,讓他不由猜測,會不會是另外一方的人馬。

大軍說:“暫時沒有發現,可能是在隱蔽的地方觀察著咱們吧。”

孟子濤說:“一會你注意一下吧。”

“好的……”

一路無事,倆人回到酒的房間,關上門,去保險庫取東西,片刻後,孟子濤就拿著東西準備出發。

然而,這個時候,房門卻響起“咄咄”的敲門聲。

孟子濤和大軍對視了一眼,正準備開口問是誰的時候,大軍做出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隨即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

這個時候,門鎖突然響起“咔達”一聲,剛才明明鎖了起來的房門,居然被人開啟了,接著,一位大眾臉相貌的年輕人,走進了房間。

這個時候,大軍突然行動了,他用了一個擒拿手,直接把年輕人給制住了。

年輕人由於慌亂和疼痛,不由自主地叫喚了起來。

“你是誰?”孟子濤陰沉著臉問道,這人明顯不是酒店裡的人,再加上今天的遭遇,很明顯是有人派來偷東西的。

年輕人吃痛叫喚道:“哎喲喲,這位大哥,有話好好說,我就住這家酒店,本來想進自己的房間,沒想到走錯了,完全是誤會啊。”

孟子濤冷笑道:“我的門關的好好的,難不成,酒店給你的房卡還能開啟我的門?”

年輕人委屈地說道:“這個我真沒說謊啊,我也糊塗了,怎麼我的房卡能開你的門,不會他們把萬能房卡搞錯了吧?”

酒店的房卡確實分有好幾種,比如總控卡、領班卡、樓層卡、客人卡之類,一些卡確實可以開啟所有房間的房門,但孟子濤可不相信在這家五星級酒店會犯這種錯誤。

年輕人接著說道:“我剛才和朋友喝酒了,所以走錯了房間,不信你們聞一下我身上的味道,至於房卡的問題,你們可以去我的房間試一下,看看能不能開啟我的房門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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