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七章無語的規矩

舒澤嗤笑一聲:“這件事情好像是他自己的問題吧,再怎麼不甘心,也是他自己導致的,苦果當然只能他自己吞了。”

趙宇成說道:“話是這麼說,不過賈世英這人性格比較倔,最喜歡鑽牛角尖,他現在********著想挽回自己的損失,當然不會輕易把自己的藏品簡單處理了。”

孟子濤說:“那他就不怕到了規定的時間還不上錢,被人追債嗎?”

趙宇成笑道:“他現在都跟老婆離婚了,據說和父母都斷絕了關係,完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根本不怕別人追債。”

舒澤想到了一個可能:“他不會把財產轉移了吧?”

趙宇成說道:“據說那些人一開始就申請把他的財產給凍結了,當然,古玩這東西就不好說了。不過那邊也派人去看了,東西的價值差不多,所以也沒有逼他太甚。”

舒澤說:“呵呵,空手套白狼賺了三倍的錢,這些人也應該知足了。”

孟子濤笑道:“得了吧,如果他們知道‘知足’兩字,哪會幹這種勾當?對他們來說,只要沒把人逼死就行了。昨天那個老楊,開入行的時候,就遇到過類似的事情,最後沒辦法,都快跳樓了,對方都沒放過他。”

“最後他是怎麼解決的?”舒澤好奇地問道。

孟子濤笑道:“運氣好,撿了一個漏,這才堵上了這個窟窿,不然的話,我估計真有可能被人給逼死。”

其實,老楊的老伴一開始也是挺支援他從事這一行的,正因為發生了這件惡劣的事情,才把老楊管的那麼緊,免得再來一次這類的事情。

老楊的家離古玩街並不遠,走路也只要五六分鍾的樣子。

走到小區門口,趙宇成突然停住了腳步,說:“孟掌櫃,你是不是先前和盧長代打賭的那位?”

孟子濤笑著點頭道:“就是我。”

舒澤接過話道:“你現在才想起來啊,反應可真夠慢的。”

趙宇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主要是我們不在一個城市,只是先前和朋友吃飯的時候,聽他提起過。”

孟子濤擺了擺手:“我本來年紀就小,入行沒多久,在這行沒什麼名氣也正常。”

趙宇成笑呵呵地說:“哪裡,我覺得你已經夠厲害了,換作我的話,在你個年紀還跟著老師傅學泥水匠呢……”

大家有說有笑的走進小區,跟著趙宇成來到賈世英家門口,按響了門鈴。

“誰啊?”

“老賈,是我。”

話音剛落,門就被人開啟了,一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如果是大晚上的話,說不定被人當成了鬼。

此人正是賈世英,他看了看趙宇成,又看了看身後的孟子濤和舒澤,用他沙啞的噪音說道:“小趙啊,你怎麼來了?”

“你這不是問的廢話嗎?”

趙宇成心裡嘀咕了一句,就笑著說道:“老賈,這兩位是我的朋友,聽說了你有不少珍貴的藏品,所以慕名過來想要欣賞一下。”

“想買就買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幹嘛?”

賈世英嗤笑一聲,接著就把門開啟了,讓孟子濤他們進屋:“進來吧,別在門口站著了。”

孟子濤看到賈世英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多少會有些麻煩,想想賈世英連古玩從業者的矜持都不顧了,價格肯定不容易談下來。

當然,任誰遇到這種事情,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而且在賈世英的眼裡,他們的行為和趁火打劫的劫匪差不多,當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了。

孟子濤向舒澤使了個眼色,兩人就緊跟著趙宇成一起進了屋。

來到客廳,大家就看到整個房間都空蕩蕩的,除了一張八仙桌,還有幾把椅子之外,空無一物。

不過,從痕跡來看,原先客廳裡應該還有電視機、沙發之類的東西,也不知道都被他前妻拿走了,還是都被處理了換成了錢財,想來應該前一種可能性比較大。

趙宇成為雙方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賈世英就說道:“我什麼情況,你們應該瞭解,我就不多說了。現在我說說我這裡的規矩,你們每人最多只能拿三件東西,多了少了都不行。”

舒澤聞言就覺得奇怪了,問:“多了不行我能理解,少了不行算什麼道理?”

賈世英說:“你別管是什麼道理,反正你們只要照做就行了,如果覺得這個條件苛刻,那麼你們請回吧!”

說著,他就伸出手,做了個請勢。

來都來了,孟子濤他們當然不可能空手而回。

見兩人都不說話,賈世英說:“既然你們都沒意見,那就每人先交一萬塊錢的保證金。而且我事先跟你們說明了,如果一會咱們沒有成交,保證金可就不退的。如果咱們成交的話,保證金可以算在成交金額裡面。”

趙宇成聽了這話就不滿了,皺著眉頭說:“老賈,剛才你說的要求大家都一樣,我就不說了。怎麼輪到我了,就有保證金這出戲碼了?”

賈世英看著趙宇成,淡淡地說道:“我對事不對人,之所以有保證金,也是因為這兩天許多人都來看卻不買,浪費了我的精力和時間。我哪有那個閒功夫一天到晚耗在這個事情上?”

“就你報的那些個價格,也只有‘真愛’才會買!”趙宇成腹誹了一句。

賈世英接著說道:“而且實話跟你們說,也就是你們是第一個,才只要一萬塊錢,如果下一個的話,我就要三萬了。”

孟子濤說:“交保證金我這邊是沒問題,但你怎麼就能保證,你不是因為保證金,故意不讓我們成交呢?”

賈世英說:“我這裡的東西都是按市場價轉讓,你們如果想要撿漏的話,還是趁早死了那條心吧!”

孟子濤呵呵一笑:“咱們這個市場,本來就比較唯心,你認可的市場價,我們就認可嗎?”

賈世英有些不耐煩地說:“哪有這麼麻煩,你們如果相信我,那就馬上付錢去看藏品,如果不相信,那也沒什麼好說的,趁早回去吧。”

“相信?!”舒澤呵呵一笑,就站起了身來,正當趙宇成以為舒澤要走時,只見他從包裡拿出了兩萬塊錢,直接扔到了桌子上,說:“要不要數一數?”

賈世英看了一下,說:“不用了,我相信你應該不至於在這點小錢上,耍什麼花樣。”

舒澤淡淡地說:“那就走吧,我們的時間很緊張!”

賈世英把錢收好,就準備起身,但這個時候,門鈴又響了起來。

“稍等一下……”

賈世英走出去開了門,孟子濤好奇地看了過去,眼中就閃過了一絲訝然之色,因為門外站著的幾個人,其中一位正是席正真,這讓他都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

沒一會,賈世英就帶著席正真他們走了進來。

看到孟子濤居然也在場,席正真同樣也十分驚訝,就皮笑肉不笑地說:“孟掌櫃,還真巧啊。”

“確實挺巧的。”孟子濤也還給他一個相同的笑容。

兩人這副模樣,一看就知道不對付,這讓賈世英眼中出現了一絲喜色,因為這種情況下,肯定是他佔便宜。

而孟子濤和席正真雖然知道這種情況對自己不利,但他們肯定不會選擇後退或者合作。不過,他們也不是什麼傻子,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道理,他們還是明白的,在這種情況下,哪怕要爭他們也會有個度。

跟著席正真一起來的,還有一老一青年,其中老人長得鶴髮童顏,看起來六七十歲的模樣,孟子濤認識他,是席正真的御用掌眼師傅,姓申,此人經驗老道,在陵市很有名氣。

另一位青年,孟子濤就不認識了,不過從趙宇成的神色來看,此人應該和他差不多,也是做的掮客生意。

照例,賈世英介紹了一下他這裡的規矩,當聽說要交三萬塊錢保證金時,席正真他們都皺起了眉頭,那青年更是明確表示了反對。

賈世英淡然地說道:“如果覺得為難,你們可以馬上走人。”

見青年還準備再說,席正真擺了擺手,說道:“三萬就三萬吧,不過,我能否再多要幾件呢?”

“沒問題,反正你們三個人可以有九件古玩。”

正當孟子濤以為賈世英會嚴詞拒絕時,沒想到他居然拿出了這番說辭,大家馬上就想到了個中含義。

趙宇成一臉譏諷地說:“老賈,我看你還是舉辦一場拍賣會得了,也省得麻煩。”

賈世英說道:“這個主意到不錯,你們如果要等拍賣的話也可以,到時還能多拍幾件。”

“我可沒有空手而回的習慣。”孟子濤看了看席正真:“席掌櫃,你覺得呢?”

“就你們兩個人多沒意思?”席正真笑呵呵地說道。

“既然你們沒意見,那就走吧。”

賈世英帶著大家走向旁邊一個房間,孟子濤邊走邊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一會要是有人手裡有四件,但手裡只有兩件的人放棄了,那怎麼處理?”

賈世英理所當然地說:“當然是那人拿四件回去嘍。”

“老賈,你的規矩還真夠靈活的。”趙宇成聞言又諷刺了賈世英一句。

賈世英對此不以為意,說:“這世間萬物當然沒有一成不變的道理。”

說話的期間,他就用鑰匙開啟了房門,接著用力一推,大家這才發現,這扇門的厚度,足有普通木門的兩倍。

“好了,不相干的人在外面等著,你們進去自己選吧。”

話音剛落,孟子濤和舒澤,以及席正真和他的掌眼師傅,四人魚貫走進了賈世英的藏寶室。

房間比較暗,沒有窗戶,孟子濤抬頭一看,發現那燈光也就三四十瓦白熾燈的亮度,而且整個房間裡就只有一盞燈,到了盡頭,雖說還不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但也差不了多少。

這種情況,正說犯了最好不要在光線不足的地方鑑定古玩的忌諱。

席正真最先提了出來,對著站在門口的賈世英說:“賈掌櫃,你這的燈也太暗了一點吧?”

賈世英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說道:“我吃飯錢都快沒有了,哪還管的了什麼燈?再說了,你們難道沒有帶手電過來,照一下不就行了?”

席正真說道:“還真沒想到賈老板這麼困難了,要不這樣,我讓人去買個亮點的燈泡裝上,多出來的電費我來出,你看這樣可好?”

賈世英沒想到席正真居然這麼說,而且還想得這麼“周道”,這種情況下,他哪還有不同意的理由,只得鬱悶地答應了下來。

青年跑出去買燈泡,四人就先馬虎地看了起來。

房間裡四面牆都有一排博古架,不過許多位置都空了,另外,在房間的中間的架子上,還放了一件粉彩賞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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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濤和舒澤先從東面開始看起,而席正真他們則從西面看起,由於燈光不行,雙方都看得很慢,在這種情況下,孟子濤也只能從善如流,不然就太不符合他的水平了。

過了十幾分鍾,青年拿著兩個燈泡,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接著就把其中一隻裝了起來。

青年買來的節能燈亮度正合適,由於擔心先前看過的有問題,大家又重新回頭看了一遍。

“子濤,你來看看這只黃花梨小盒呢。”舒澤輕聲說著,把一隻平素無紋的黃花梨小盒遞給了孟子濤。

孟子濤接過一看,第一眼,他覺得這只盒子應該沒問題,然而,在一些細節之處,卻顯得有些怪異,考慮到時間因素,他直接使用了異能,發現不過是贗品而已。

之後,他仔細觀察,過了好幾分鍾,這才發現盒子的問題所在。

“怎麼樣?”

“應該是貼皮的。”

所謂貼皮,是現在一種新的海.南黃花梨造假方法,具體是表面用0.2毫米厚的海.南黃花梨貼上在酸枝木,或其它比重相當於黃花梨的木材上,正反兩面顏色、紋理完全對應一致。

用這種方法製作出的贗品,很難為藏家察覺。

孟子濤解釋了一下“貼皮”的含義,接著說道:“你用放大鏡觀察縫隙處,就會發現內部與表面的顏色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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