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澤見漆雕海又說沒有,心裡的火又噌噌往外冒:“這沒有,那沒有,那你知道什麼!”

“真的沒有啊!”漆雕海欲哭無淚地說:“因為以前有人把事後的計劃無意間透露了出去,造成了非常大的損失,後來,就算還有後續計劃,也只能做一步再通知一步了。”

孟子濤問道:“那透露消息的那個人最後怎麼樣了?”

“說什麼的都有,不過從那以後,不但是他,連他的家人都沒有出現過。”

說到這,漆雕海眼中充滿了恐懼之色,又哀求舒澤一定保護好他家裡人。

舒澤呵呵一笑道:“這就要看你到底老實不老實了。”

漆雕海急忙說道:“都已經這個時候了,我一定知無不言。”

“希望如此……”

接下來,舒澤又問了幾個問題,諸如漆雕海的上頭是怎麼聯絡的,怎麼知道他過來的等等。

但不知道是漆雕海有意隱瞞,還是他確實只是最外圍的小人物,基本上是一問三不知,讓舒澤很惱火。

過了片刻,警官過來了,而且還是前段時間剛剛升值的趙林偉帶隊前來,其實這也正常,畢竟舒澤的身份不凡,不來才不正常。

瞭解了事情的原委,又做了簡單了筆錄,就帶著那對青花瓷碟離開了。另外,舒澤讓大軍也跟著一同前往,有什麼訊息第一時間通知他。

一行人離開後,孟子濤就給老楊和張右年倒了杯茶:“張老師,你朋友那邊怎麼說?”

“他其實也不太瞭解漆雕海的情況,以為漆雕海是個‘游擊隊’,後來,還是又託了他認識的一位老闆的關係,才知道漆雕海確實做的是偏門生意。”

張右年說著,臉上就泛起了憂色:“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會不會牽扯到先前從雕漆海手裡拿到的那些器物,如果牽扯的話,我的損失就大了。”

“你一共從他手裡拿了多少貨?”老楊有些好奇地問道。

張右年苦笑道:“一共有五六件,不過東西都是精品,加起來也有百萬左右。只不過,有一點我覺得有些奇怪,他拿給我的東西,看上去也不像鬼貨啊,不然我肯定不會接連下手的。難不成都是賊貨?”

“哦?冒昧的問一下,都有些什麼玩意?”孟子濤好奇一問。

“基本上以玉器為多,有……”

孟子濤聽了張右年的話,笑道:“你這些東西裡,以清代居多,剩下都是明代的,就算是鬼貨,可能入土痕跡也不太明顯,更何況,他可能都事先挑選過,沒有明顯的出土特徵其實也正常。”

“看我!連這都忘記了。”張右年拍了拍額頭,自嘲一笑。

這時,舒澤開口道:“其實,如果只是鬼貨到還好,如果是賊貨的話,那我也愛莫能助了。”

聽舒澤有幫忙的意思,張右年連忙表示了感謝,嘆道:“哎!那就看運氣吧!”

大家沉默了片刻,老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就連聲說抱歉,並表示馬上過去。

收起手機,老楊呵呵一笑:“差點忘記還有人等著我呢,孟掌櫃,我這只花卉碗到底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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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濤笑道:“先稍等片刻,我剛才還沒細看。”

過了片刻,他拿著花卉碗說道:“楊老,你應該知道,宣德時期的青料一共有三種,進口青料、國產青料,以及進口和國產混合青料,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使用國產青料燒製的。”

“怎麼說?”

“因為使用‘國青料’其發色不穩定,但青花髮色清淡,有時出現流失,青花紋飾線條在釉下顯得不清晰,因此,國青料一般用於小件器或比較簡單的紋飾,有時,用筆重一些或在突出表現的紋飾上重複青料,模仿黑斑。”

“相信你應該就是因為這種模仿黑斑的現象,所以懷疑它是康熙仿製的吧。其實……”

孟子濤侃侃而談,把花卉碗的幾個方面,都講的很徹底。

“著!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老楊撫掌笑道。

孟子濤謙虛了幾句,接著,老楊和張右年就一起告了辭。

舒澤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問道:“你覺得這個張右年有沒有嫌疑?”

孟子濤笑道:“我雖然和張右年沒什麼交往,不過也知道他在我們市裡的古玩圏風評不錯,你別因為今天的事情,就疑神疑鬼的行不行?”

舒澤攤了攤手:“沒辦法,有人都想往我頭上潑髒水了,我能不小心一點嗎?再說了,既然你和他只是普通關係,他為什麼要把人推到你這來呢?你難道就不覺得可疑嗎?”

孟子濤聞言也多少覺得有些可疑,而且一旦有了懷疑,最好還是調查清楚比較好,就說道:“那你就調查一下吧。不過,你調查的時候儘量小心一點,不然被他發現了,事情又和他無關,那我尷尬了。”

舒澤揮了揮手:“你這話說的,我難道還能坑你啊!”

“那可說不準。”孟子濤嘿嘿一笑。

“你這傢伙真是好心沒好報……”

說笑了幾句,孟子濤突然想起了先前一件事情,問道:“阿澤,你先前說的什麼訊息,到底是什麼啊?”

舒澤翹起了二郎腿,說:“這個訊息可沒有白送的道理。”

孟子濤喝了口茶,悠哉遊哉地說:“我昨天在藏寶樓得了一柄玉如意,原本還有些猶豫要怎麼處理的好,現在想想,還是自己收藏吧。”

“這哪能啊。”舒澤表情一變,臉上堆滿了笑容,涎著臉說道:“那玉如意還是讓給我吧,除了那個訊息,我再拿一支萬曆五彩瓷筆過來,怎麼樣?”

孟子濤又喝了口茶:“我再考慮考慮。”

“一天!”舒澤指出食指:“一天之內,我幫你找到何婉奕,而且還把她家裡的情況,甚至祖宗八代都給你打聽出來。”

孟子濤有些哭笑不得地說:“我要知道她祖宗八代幹嘛?再說了,這點時間你能找的到嗎?”

舒澤搖了搖食指:“吶,你這傢伙就是有點不上路,老話說的好,你既然要和她在一起,就應該知道她的一切,這樣對你可是有好處的。”

孟子濤說:“我怎麼沒聽過這種老話,再說了,人總要有點隱私吧,把什麼事情都打聽清楚,我覺得反而不容易給她安全感。”

舒澤說:“我只是這麼一說,哪能真的什麼事都能打聽清楚?再說了,有些事情你放在心裡,沒事別說出來不就完了?怎麼樣,我的誠意夠足了吧?”

孟子濤掏了掏耳朵,說:“都是嘴上說說,你能不能來點實際的?”

舒澤無語道:“真是服了你了,賈世英你還記得吧?”

“賈世英?這人是誰?”孟子濤有些訝然。

“不是吧,你真不記得了?當初還是你讓我調查的。”舒澤更是無語。

孟子濤撓了撓頭:“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啊,我真的不記得了。”

舒澤說:“真是服了你了,就是和陳瘸子打官司的那個姓賈的古玩店老闆。”

“嗨,如果不是你提起的話,我還真給忘記了。”

孟子濤拍了拍額頭,問道:“怎麼說,他們官司打完了?”

“對,打完了。”

“贏了還是輸了?”

“你這不廢話嗎?如果贏了,我還跟說這事幹嘛?”

孟子濤眼睛一亮:“也就是說,他要處理他的藏品嘍?”

舒澤點頭道:“是的,據說已經開始處理了,不過他的東西要價很高,處理起來很慢。”

孟子濤說:“我說,既然這樣你不早點跟我說,不知道手快有,手慢無的道理啊!”

舒澤說:“我也是昨天得到的訊息,你讓怎麼早點跟你說?你也不用急,該是你的就是你的。”

孟子濤做出一副打敗了的模樣,說:“大哥,晚一天,就意味著可能有不少好東西飛到別人的口袋去了,你說我能不急嗎?”

舒澤說:“行行行,既然這樣,咱們今天下午就去,這總行了吧?”

孟子濤抬眼一看時間:“現在都快吃飯了,去那邊又要一個多小時,而且你還有漆雕海的事情要處理,等明天再說吧。”

舒澤嘿嘿一笑:“現在你怎麼又不急了?”

孟子濤說:“廢話,有正事,那當然正事要緊了,就像你說的,順其自然吧,該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搶不來。走,先去吃了飯再說……”

由於事關舒澤,事情的進展十分迅速,得到訊息後,就對豹哥進行了抓捕。

然而,也不知道豹哥是準備充分,還是眼線眾多,居然提前跑了,最後只抓了他幾個手下,而且他們都對舒澤的事情並不知情,使得整件事情撲朔迷離,沒有一個清晰的脈絡。

好在,順藤摸瓜搗毀了一個集盜墓、銷售為一體的團伙,到也不是沒有收穫。

不過,舒澤他們當然不會滿意這個結果,但除了繼續追捕豹哥之外,也就沒什麼辦法好想了。

“真是憋屈!”舒澤對副駕駛的座位狠狠地打了一拳。

孟子濤說:“我說,你就算想撒氣,也不用拿我的車來撒吧?”

舒澤無所謂地說:“反正是你的車,我又不心疼!”

孟子濤笑道:“你這傢伙,信不信我揍你?”

舒澤不屑地說:“有本事你和大軍比!”

大軍笑道:“論力氣,我還真沒有孟少的大。”

“不是吧,看你弱不禁風的樣子,居然力氣比大軍都大?”說著,舒澤還有些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孟子濤手臂上的肌肉。

孟子濤往旁邊讓了讓:“我說你能不能別動手動腳的,我又沒有什麼怪癖。”

舒澤定定地看著孟子濤,說了句同樣的話:“信不信我揍你?”

“來啊,誰怕誰!”孟子濤賊笑一聲。

“哼!君子動口不動手。”

舒澤對孟子濤的話嗤之以鼻,接著好奇地問道:“你到底是怎麼練的?”

“照著書練唄,可能是因為我練出了氣感的關係。”孟子濤說。

“氣感,真的假的?”舒澤一臉懷疑的模樣。

孟子濤說:“沒有氣感之前,我也和你一樣的想法,不過親身體驗過了,才知道這種事情也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咱們科學還沒到達那種地步,對這方面還不瞭解,所以才顯得神秘。”

舒澤的層次不一樣,因此只是稍稍有些奇怪,就恢復了正常,饒有興致地說:“既然有氣感,那你能不能像武俠小說裡一樣,發出什麼招式?”

孟子濤笑道:“你也說是武俠小說了,我不知道別人行不行,反正我是發不出小說裡面神乎其神的招式的,最多就是力氣大一點而已。”

舒澤也覺得自己有些異想天開了,仰天長嘆道:“哎,真想見識一下降龍十八掌啊!”

孟子濤笑道:“我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舒澤連忙轉過頭。

“做白日夢。”

“呸!大軍,一會下了車你和他練練……”

一路上有說有笑,由於他們出發的時間早,不到八點,他們就已經來到了賈世英店鋪所在的古玩街。

他們剛剛下了車,就有一位三四十歲的男子迎了上來。

“舒少您好。”

男子十分熱情的和舒澤打了聲招呼,至於孟子濤,他以為是舒澤的秘書之類,只是笑著點頭示意了一下。

“這位是趙宇成。”

舒澤指了指那個男子,不過並沒有詳細介紹,指著就指著孟子濤說:“這位是我兄弟,孟子濤,他和你也是同行,在陵市古玩街有間店鋪。”

可能沒想到孟子濤的身份,趙宇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不過還是熱情地和孟子濤握了握手,說了幾句客套話。

雙方寒暄了幾句,趙宇成說道:“咱們再去賈世英那吧。”

“行,你帶路。”

舒澤邊走邊問:“對了,現在賈世英的東西處理的怎麼樣了?”

趙宇成說:“他的要價很高,拿了回去,根本沒什麼賺頭,現在除了一些特別喜歡的藏家拿下了幾件東西之外,剩下的基本都沒有動。”

“哦,他要處理這些東西不是因為缺錢嗎,怎麼還要價那麼貴?”

“還能為什麼,不甘心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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