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平陰城破了?”李牧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地圖。一瞬間他就明白過來,這是聲東擊西之計。這一手玩兒的真漂亮,什麼時候匈奴人也知道兵法了。跟自己在這對峙了十天,卻悄無聲息的拿下了公子曠的平陰。想必現在匈奴人一定撈得盆滿缽滿,公子曠的封地雖然不算富庶。但在趙國也算得上中等,想必現在平陰已經被搶得底朝天。

“是的,上將軍,匈奴人破了平陰城。現在正駐紮在城裡,收集浮財。”斥候大聲回報。

“匈奴人有多少人?”李牧眯著眼睛問道。

“回上將軍的話,只見城外約有千餘匈奴軍駐紮。城內……匈奴人關閉城門,城內有多少匈奴人無法探明!”

“上將軍!那平陰城雖算不得堅城。但能夠一夜破城,匈奴軍至少也需要萬人才能達次功效。若是我軍出擊,在野戰條件想留住這些匈奴人。恐怕至少得三萬人才行。”中軍校尉跟隨李牧多年,見到李牧問話便猜到李牧要做些什麼。

“三萬人,就算是帶一千人。老夫也要兵發平陰,絕對不能讓匈奴人在我大趙境內肆虐。”李牧猛得一拍帥案,上面的虎符令箭噼裡啪啦的直跳。

“上將軍,老奴也認為應該平定這股膽大包天的匈奴人。可大王的旨意是要上將軍守衛長城,若是上將軍馳援平陰有個閃失。那可怎麼辦,焉知這一次不是匈奴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來,嗓音非常的怪異,讓人一聽就不舒服那種。

說話的監軍王煥,他是惠文王的心腹內侍。也只有這樣的人,惠文王才會放心讓他來做監軍。趙****律,沒有監軍的同意,主帥是不能隨意調動軍隊的。調兵所用的符節,其中的節就掌握在監軍手中。

李牧煩死這個陰測測的傢伙,卻拿他沒有辦法。眼見匈奴人在平陰城裡肆虐,他的心裡早已經是怒火中燒。

“不知道監軍大人有何高見?”李牧壓著胸中火氣問道。

“老奴的意見是,八百裡加急奏報給大王知道。一切聽從大王的旨意辦理即可!”王煥說出了一個最為穩妥的方案。反正趙國土地都是趙王的,一切事情交給你就好。作為奴才的,沒事兒替主子做主那是作死的行為。

“監軍大人,這一來一往邯鄲最少要三天時間。加上平陰距離我軍更加遙遠,請示大王再出兵戰機早已失去……”中軍校尉見到李牧臉色不善,趕忙站出來解釋。他可不想李牧與王煥鬧翻,那可是大王的近臣,得罪了他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校尉大人謬矣,我們作為臣子自然應該聽從大王的。大王的旨意是怎樣的,咱們就應該怎樣去做。老奴只知道大王的命令是守衛長城,並沒有說要去援救平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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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戰機稍縱即逝,管不了那麼多了。”李牧操起虎符,卻愣住。因為他看到節鉞還在王煥的手裡,沒了節鉞調兵便算是違制。他不同意,自己堂堂上將軍居然調動不了一兵一卒。

李牧在和王煥扯皮,雲玥卻在平陰大肆搜刮。阿木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原來高手搜刮是這個樣子的。根本就不用苦大兵挨家挨戶上門搶劫,這種費時費力效率不高的搶劫手段非常落後。

城守跪在地上,倒也還算是鎮定。

“拿出十萬貫,本侯便饒了你。你家公子給本侯的人頭開出的就是這個價格,很公平。”雲玥開出了一個自認為很公平的價格。

“這位侯爺,平陰地寡民貧即便是搜刮地皮也拿不出十萬貫錢來。希望侯爺……!”剩下的話他不用說了,阿木已經剁掉了他的頭。

“你……!弄出十萬貫錢來,就饒過你性命!”雲玥指著城守身邊的一個傢伙,這貨被噴了一身血居然還挺立著跪在那裡,倒也算是一條漢子。

“多出來的錢怎麼辦?”這傢伙一張嘴將雲玥問愣了。頭一次見到這麼膽大包天的傢伙,居然跟綁匪要提成?人才啊!

“你叫什麼名字?”雲玥端詳了半天這傢伙,一臉的血汙看不出眉眼來。不過身板挺直,肩寬背厚,一看就是武將的坯子。

“小人龐援!”龐援跪在地上直挺挺說道。

哦,原來是戰國著名武將。據說趙國李牧廉頗之後,就數這傢伙最牛。原來是這麼個德行,不錯!不錯!就跟著老子混好了。

“多出來的錢都是你的,你的家眷可以隨著本侯去平涼。自然,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去匈奴人那裡。阿木,帶著你的兵。他說怎麼搶就怎麼搶。學著點兒,別老是殺人。”說完,雲玥就背著手走了。有這麼一個傢伙存在,不相信還有富戶可以逃脫飢渴的匈奴人。

“喏!”身後傳來龐援大大的喊聲,誰也沒注意到雲玥嘴角那狐狸一般的微笑。

帶著阿木龐援也不擦臉上的血,挨個富戶家裡拜訪。的確是拜訪,除了禮物是刀子之外,一切都合乎禮儀。態度和藹面目血腥,龐援見到人家家主便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述說匈奴人的兇殘。將城守大人比作堅貞不屈的愛國主義先驅,他也是無奈,為了避免平陰城被屠戮一空,只能壞了良心苟活於世。

“葛老!不是龐援想獨活,實在是為了平陰父老。待匈奴離開之時,龐援必定以死謝罪。”龐援說著跪在地上痛苦的乞求老者原諒。

“龐將軍說得哪裡話來,既然您都這麼說了。一萬貫老夫任捐,為了平陰也為了自己。老夫捐了!”面前這個穿著繡滿刀幣長衫的老家夥也是哭得涕淚橫流,伸出乾枯的手顫顫巍巍的將龐援攙扶起來。

走出葛府的龐援抹了一把眼淚,喝了一口水:“下一家去鹿家!”

阿木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就這麼來一出。這家人就在一個極為隱秘的場所挖出巨量的銅錢來,真的是巨量夠活埋十幾個人都沒問題那種。原來搶劫可以這樣進行,眼淚也是一種武器。深受教育的阿木決定好好跟這位高人,學習兵不血刃的搶劫技巧。回到左大都尉那裡,一定以點帶面逐步推廣。

在阿木極度崇拜的眼神中,龐援周遊了平陰城一圈兒。其結果就是城守府裡面多了山一般的金錢,晚上龐援找來美女與美酒,高興的和阿木談論你一堆我一堆的問題。

阿木的搶劫非常順利,不順利的是雲玥。按照約定,所有錢財歸阿木所有。雲玥要的可不是錢,搶劫一點浮財罷了,富戶們都可以忍。可牽百姓的牛就不成了,牛是農人的命啊。往往是軍卒們剛一動牛車,便有拿著木叉棍棒的大漢出來拼命。

結果就是牛車沒有了,命也沒有了。殺才們辦事,只知道完成命令,在楚國怎麼幹現在就怎麼幹。老子家在平涼,再也不是趙國人。

平陰城裡會點木匠手藝的,都被雲玥集中起來。大栓二栓是師傅,手把手的教這些混蛋如何打造牛車。一人只負責加工一個部件,組合起來就是一輛上好的牛車。當然,馬車也不例外。草原上的王翦,整天啃著饅頭等著自己弄車回去。野地裡住時間長了,也不是一個事兒。

什麼?沒有木料?把公子府拆了,幸虧那幫王八蛋匈奴人沒放火。公子曠府邸的木料不是一般的好,柱子居然兩個人合抱不過來。好東西,房子推倒,柱子鋸了做木料,大門都不準給他留。他娘娘,這王八蛋要老子的命,就不行老子禍害他的家?鬼子兵怎麼幹,雲玥就打算怎麼辦。

別說這傢伙府庫裡好東西還真不少,絲綢,黃金,白銀,還有……還有雲家的玻璃器皿。一整套的玻璃盤子被放在一個檀木打製的架子上,重中之重的保管起來。雲玥覺得,這兩樣兒東西似乎放反了。

就連公子曠那些沒胸沒屁股的侍妾他也不打算放過,統統打包帶走。誰家還不需要個丫鬟端個茶倒個水,家裡好多匈奴姑娘。個個粗手笨腳的,用起來不方便。這些想必就好用多了。

看著這些鵪鶉一樣發抖的小姑娘,雲玥就更加厭惡公子曠。一個個只有十四五歲的年紀,沒胸沒屁股。脫光了,估計男女都分不清楚。那身材,深刻印證了一個成語,那就是板上釘釘。

李牧坐在帥帳中,心裡好像長了草。眼睛裡幾乎冒出火,帥案上放了一封錦絹。這是惠文王最新的旨意,不準李牧前去救援平陰。對付眼前的匈奴大軍要緊,絕對不能讓匈奴大軍破關進入趙國腹地騷擾。

小小的平陰城惠文王才不會在乎,況且那裡是公子曠的封地。自己又收不到錢糧,富庶的雲中與漁陽才是他要操心的地方。

“明明的聲東擊西之計,為何……哎……!”李牧掀翻了帥案無助的呆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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