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水泥廠出來,方向東滿腦子都是該怎麼辦三個字,他感覺有些為難。
快到環保局時,方向東突然讓司機調頭去市委市政府,他想來想去,覺得只能向上級彙報,因為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他要是不說,上級也不知道,要是因此完不成任務丟了烏紗帽,那可太不值當了。
方向東把事情跟田明說了以後,田明很重視,但她認為這件事不能由她去跟薛飛說,要說也得讓郝大宇去,郝大宇是薛飛的嫡系,他比較好開口。就拿起電話給郝大宇打了個電話。
雖然事情不大,可畢竟跟薛飛扯上了關係,郝大宇覺得有必要跟薛飛說一下,不然下面的人會很為難。正好也有別的事情,郝大宇就去了省政府。
把其他事情說完,郝大宇問道:“你有家人在正州做水泥生意?”
郝大宇的話把薛飛問的一愣:“沒有啊。”
郝大宇把田明跟他說的事情跟薛飛說了一遍,薛飛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人在冒充他的家人,因為自從出了張偉泉一事後,他拒絕給任何親屬幫忙,就連像潘齊、薛家強和跟著他的那些女人們,他都是千叮嚀萬囑咐的,一定要好好幹,千萬不能出任何事情,所以他可以肯定他的家人絕對沒有在正州做水泥生意的。
“知道對方叫什麼嗎?”薛飛皺眉問道。
“毛小燕。”郝大宇說道。
“我根本就沒聽說過這個人。這水泥廠的膽子太大了,為了不關門,什麼人都敢冒充,這要是不狠狠的打擊還了得。”
“這個毛小燕說是唐糖的母親。”郝大宇又說道。
薛飛大吃一驚:“誰?”
“唐糖,你不認識?”
薛飛的腦子有點亂,但慢慢理清紛繁思緒後,他便滿腔怒火。
拿起手機給唐糖打了個電話,讓其晚上家裡去找他。
晚上,唐糖戰戰兢兢的來到了薛飛的住處,自從開學以來,她就害怕見到薛飛,每天都過得擔驚受怕的,就怕薛飛找她。今天接到薛飛的電話就把她給嚇個半死。
“我不是不想還你錢,我也不是沒有錢還你,主要我的室友意外懷孕了,那個男的又找不到了,她又不敢跟家裡說,又沒有錢做手術調理身體,我就把假期打工掙的錢都借給她了。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你一定要相信我。”唐糖信誓旦旦地說道。
唐糖以為薛飛叫她過來是想跟她要錢。
“除了這件事,你還有什麼事情需要跟我解釋?”薛飛鐵青著臉問道。
唐糖想了想,搖頭表示沒有了。
“你媽和水泥廠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唐糖一頭霧水,她完全聽不懂薛飛在說什麼:“我媽和水泥廠?什麼意思啊?”
薛飛憤怒道:“你說什麼意思?你媽是正州一家水泥廠的股東,正州市環保局因為空氣的問題,想要關掉這家水泥廠,而這家水泥廠把你媽給抬出來了,說是我的家人,你不知道這件事嗎?”
唐糖大驚失色:“我不知道啊,我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唐糖猛地站起身,用手指著糖糖的鼻子說道:“你最好跟我實話實說,別騙我,否則我饒不了你。”
唐糖被嚇哭了:“我沒騙你,我真不知道這件事,我媽從來沒跟我說過。她一直在洛河的食品廠上班,怎麼可能是正州水泥廠的股東呢,是不是搞錯了?”
“人家清清楚楚說的是毛小燕,唐糖的母親,錯的了嗎?”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唐糖感覺自己委屈死了,為了證實自己的清白,她拿出手機,當著薛飛的面給她媽打電話,還特意開了擴音。
好半天電話才打通。
“什麼事?”毛小燕聲音冰冷地問道。
“我問你,你是正州一家水泥廠的股東嗎?”唐糖邊哭邊問道。
“你問這個幹什麼?”
唐糖吼道:“我就問你是不是,你必須跟我說實話。”
毛小燕對唐糖的態度和語氣非常不滿:“是又怎麼樣?是薛飛主動派人送給我的,我把你辛苦養這麼大,我不該拿嗎?”
說完,毛小燕就把電話給掛了。
薛飛懷疑唐糖是知道這件事的,然後利用在他這兒工作,和侯政散播的謠言與水泥廠勾結謀利。可是聽了唐糖與毛小燕的對話後,薛飛的腦子又亂了,難道唐糖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你派人送給我媽的?”唐糖更加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瘋了?要是我送的,我會來問你嗎?”薛飛心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一時間,房間裡由吵鬧變得異常安靜,猶如滾/燙的開水溫度瞬間降低至冰點一般。
兩個人一個坐在沙發上,一個站著,全都在想水泥廠的來龍去脈。
驀然,兩個人異口同聲道:“侯政?”
兩個人都覺得是侯政,因為兩個人在一起的謠言就是侯政散播的,後來毛小燕知道了他們的事情,也必然是侯政說的。至於水泥廠與侯政之間是什麼關係就不知道了,但肯定是有關係的,為了避免水泥廠關閉,侯政就把毛小燕變成了水泥廠的股東,以為有薛飛做間接的靠山,就沒有人敢關水泥廠的門了。
薛飛覺得他真是小看了侯政,這小崽子真是膽大包天。
薛飛拿起手機給劉闖打了個電話,讓他馬上找到侯政。
一個小時後,侯政就出現在了南河省安全廳一處秘密的辦公地點。
“這是哪裡,你是什麼人?你想要多少錢我可以給你,你千萬不要傷害我。”侯政環顧了一下四周,最後驚恐的眼神落在了對面劉闖的身上。
侯政被帶過來之前在家裡玩遊戲,全神貫注的他以至於連家裡進了人都不知道。等看到陌生人的時候,他已經被控制住了。
劉闖沒吱聲,這時唐糖敲門進來了,侯政/見了驚訝萬分。
“怎麼是你?”侯政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唐糖,他還以為自己被想要勒索錢的綁匪給綁架了。
唐糖看到侯政就氣不打一處來:“我問你,我和薛飛在一起的謠言是不是你告訴我媽的?”
侯政似乎是還沒有在驚訝之中緩過神,他沒有接話。
“我問你是不是?”唐糖怒吼道。
一旁的劉闖從兜裡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就奔侯政去了。
“是是是,是我,是我。”侯政嚇得要死,緊忙說道:“我之前被打,又被關進了看守所,我懷疑是你讓薛飛報復我,我心裡咽不下這口氣。從看守所出來以後,我就找了幾個女的想打你一頓,可沒想到有人在暗中保護我,好幾次下手都沒有得逞。想來想去也想不到別的出氣辦法,身邊的一個朋友就給我出主意,讓我給你媽打電話,繼續抹黑你,於是我就讓人給你媽打了電話。”
侯政說的都是實話,但唐糖聽了多少有些訝異,有人暗中保護她,她怎麼不知道呢?
“你是怎麼讓我媽變成水泥廠股東的?”唐糖接著問道。
“水泥廠股東?我不知道這件事啊。”侯政不知道唐糖在說什麼。
“不知道?”唐糖冷笑道:“敢做不敢當,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我做的我承認,我沒做過你讓我承認什麼呀?”侯政話音未落,劉闖的匕首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侯政冷汗肆流,身體抖的像篩子一樣。
“你最好說實話,否則你將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劉闖冷著臉說道。
“我說的就是實話,我真不知道水泥廠股份的事情,如果你非讓我承認,那我說的就是假話了。”侯政被嚇的上下流水,上邊眼淚出來了,下邊褲/襠一熱。
“你到底說不說?”
“我真不知道,你讓我說什麼呀。”
薛飛一直在監控室裡,他在監視器前一直在盯著侯政,看到侯政的樣子,他拿起手機給劉闖打了個電話。
劉闖接到電話後,在唐糖耳邊耳語了一句,唐糖瞪了侯政一眼,轉身就出去了。
“他不承認怎麼辦?”上了車,唐糖看著薛飛問道。
“他應該沒有說謊。”薛飛以他的經驗,和侯政的反應來判斷,他覺得應該不是侯政幹的。
“那是誰幹的?”唐糖徹底糊塗了。
“明天就知道了。”薛飛說完就把眼睛閉上了。
唐糖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薛飛問道:“是不是你一直派人在暗中保護我呀?”
薛飛沒有說話。
唐糖也沒有追問,但她心裡卻有種暖暖的感覺。
薛飛原本是想把唐糖送回學校的,可快到南河大學的時候,他忽然改變了主意,把唐糖帶回了住處。
“說說錢的事吧。”薛飛把欠條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唐糖低著頭搓手道:“我現在沒有,我暑假掙了錢再還你好不好?”
“寒假欠的錢,暑假再還?你還的上嗎?以你目前的情況,下個學期的學費,你媽肯定是不會給你的,你暑假打工掙的錢,夠不夠交學費還是個問題呢,你拿什麼還我?”
唐糖眼圈紅了,又要哭。
“你要是實在拿不出錢來,可以做另外一個選擇。”
“什麼選擇?”
“侍寢。一次一百。”薛飛的眼睛裡有一絲狡黠閃過。
看到唐糖有些猶豫,薛飛馬上又說道:“你已經有過一次經歷了,知道是什麼樣兒的,而且對你來說,沒有比這種更好的還錢方法了。”
唐糖想了想覺得薛飛說的對,她確實沒有別的方法了。
“一百接受了,怎麼也得一次三百。”唐糖心裡對這種討價還價很厭惡,可人就得到什麼時候說什麼樣的話,她現在經濟拮据,還是用侍寢的方式償還,她必須得為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
薛飛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可以,去洗澡吧。”
轉天,薛飛讓劉闖調查水泥廠的情況,看看侯政與水泥廠之間是否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劉闖很快就調查清楚了,當薛飛得知水泥廠是大地集團旗下的公司,而大地集團的老闆是張重遠時,他既驚詫又憤怒。
由張重遠薛飛就不由得想到了殳正權,他覺得張重遠應該沒那麼大膽子敢冒充他的人,很可能是殳正權在背後之事的結果。為了搞清楚這件事,薛飛讓劉闖對張重遠和殳正權進行秘密調查。
此外,薛飛給郝大宇打電話,告訴郝大宇水泥廠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叫下邊人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