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金虎對我來說應該是很有紀念意義的那麼一個人。我平生第一次在唐劍的帶領下踏入這個江湖,在克什米爾那個藏人的伏藏中就曾經遇見過段金虎。

當時他是給一群走私文物的傢伙做打手。最後,他犯到我手上了,我念他跟我是東北老鄉兒,所以我沒動他。

想不到轉眼這麼多年過去,段金虎竟然沒有死,不僅沒死,看他這模樣兒好像在當地混的還挺不錯的。

此時我想起對方後,對著他笑了笑說:“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沒回國?”

段金虎尷尬笑了下說:“回去幹啥,回不去了,擱這地方慢慢混唄,混到死,到老看最後能是個啥樣兒。”

說完這話,段金虎轉身對他領來的人喊了一串的俄語,那些年輕毛子馬上把手中的槍給撤了。

這時姓陳的好像不高興了,他提拎著一個破槍走過來質問段金虎:“你啥意思?”

段金虎打量他兩眼說:“沒啥意思,你付錢我們辦事,錢收了,事兒也辦完了,我們該走了。”

陳老板咬了下牙說:“就這麼走了?沒門兒,我,我打死大黃牙你個三孫子。”說話間,他抬手拿槍就要奔地上的大黃牙打。

我這時正要動手攔下這個陳老板傷人,不想大黃牙突然罵了一句,我X你娘咧!呼的一下,他從地面跳起,伸手一把就給陳老板的腰摟住了。摟上的同時,大黃牙探過去腦袋對準陳老板肩膀吭哧就是一口,陳老板嗷的叫了一聲後,他急了,扭手臂,拿槍要打。這時段金虎過去一把給陳老板手裡的槍下了。就這麼陳老板,大黃牙兩人開始撕上了。

兩人都沒有武器,完全的無限制,無規則的撕逼大戰。但由於這兩人都是做生意的老闆,身子骨的條件擺在那兒呢,所以他們就算是撕到天亮,其最終結果無非累的躺地上起不來罷了。

段金虎點了根菸:“你跟這大黃牙混上了?”

我笑了下說:“你說呢?”

段金虎看看我:“不像,你不像那樣的人,你們是厲害人,是真正高人,神仙一樣的人,你們絕對不會跟這貨混在一起。”

我說:“厲害人物不敢當,我們只是借他的車,順路去一趟新西伯利X。”

段金虎嗯的點了下頭後又對我說:“上我車吧。正好,到這地方來了,我安排安排你。”

我說:“那這兩人呢?”

段金虎:“沒啥,讓他們撕,反正沒槍,沒刀,出不了人命,一會兒他們累了,就該坐下來好好談談了。都是做生意的人,為了點破錢而已,沒啥深仇大恨。”

我點下頭說:“那就先謝謝你了。”

段金虎:“不用客氣,上車吧。”

一分鐘後我和葉凝坐上了段金虎開的那輛陸虎車上。

車子調過了頭,段金虎對我說:“那後邊的後備箱裡有礦泉水。你們渴的話,自已拿著喝吧。”

我回說了一聲謝謝。

段金虎又問我:“我看你們到新西伯利X好像不是玩兒吧,你們是不是辦什麼事兒。”

果然不愧江湖中人,長年在道兒上混的,功夫雖沒有,但眼睛還是挺獨到的。

我拿了兩瓶水,我對段金虎說:“是的,辦事兒,找一個拳擊場。順便再接幾個人回去。”

段金虎:“怎麼,這邊的人,把你們朋友困住了?讓他報一個名號,我看是誰。”

我說:“謝謝了,不是這邊人困的,是另有其人。”

段金虎沉默些許:’那個,什麼拳擊場,可以的話,你讓我幫你們找吧。’

我說:“為什麼?”

段金虎感慨:“當年的事兒給我感觸挺大的,然後我不倒騰文物了。回來後,領了以前的弟兄們一起還是做老本行,打打殺殺的,槍口上找飯吃唄。反正,這地方你也知道,血性,生性,毛子一個比一個狠,我呢,我比他們都狠。就這麼,幾年下來,多少也有了一些成就吧。”

“在這道兒上混,我品出一個道理,就是不能欠別人情。不管那人管不管咱要,這個情都不能欠。當年你放了我,給我一條命,這個情,我得還,所以,我就一直記著呢。”

我喝口水笑說:“恐怕不止這些吧。”

段金虎感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世界,真的······朋友,你要是知道了就會明白,這世上真的是什麼人都有,並且,這世上真的神仙。”

段金虎感慨之餘,他轉了頭看我一眼,表情格外的鄭重。

路上我們沒有再多聊,我知道段金虎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這才會有如此大悟大徹般的感慨。

沉默了幾分鐘後,段金虎告訴我新西伯利X的拳擊場子有很多。一會兒到了後,他先給我和葉凝安排住下。然後,他再領我們一家家的去找。

我對段金虎說了謝謝。後者反覆說不用謝之類的話。

車走了很遠,然後終於在第二天的上午到了目標城市。段金虎很夠意思,他給我和葉凝安排住進了一家很大的酒店。

在酒店休息了一個下午後,他開了一輛車,領著我們開始滿城市逛了起來。

城市很大,建築風格什麼的處處透著一股子粗野範兒。

為節省時間,車每停到一個地方,我一般都是撒開感知過去掃幾下,然後再讓段金虎開車帶我們去下一個地點。

段金虎對我找人的方式,好像很是驚詫,他開始想要問我點什麼,可我發現,當他看到我眼睛的時候,他主動把說到嘴邊的話給咽下去了。

這個情況有點像我在港灣區遇到的那個無名老者。

只不過現在,無名老者換成了我,而當年的我則換成了段金虎。

功夫練到一定程度,身上就有那個氣場,當我不想被人問來問去,打聽那麼多的時候,氣場會自行干擾目標人的大腦和神經,然後讓他做出不問,不打聽這樣的決定。

段金虎開了車領我和葉凝在城裡逛了整整兩天,在這兩天時間裡,我們去遍了他知道的每一個拳擊館。可是我沒有找到龍觀在,沒有在外面感受到龍觀在的氣息。

最後段金虎的意思是,實在不行就得去郊外了。他知道郊外有一個場子,但是那裡比較的危險。一般人都不敢到近前去。

“他們玩的比較野,聽說那裡死過好幾次的人,官方過去查過,但也沒查出什麼證據來。”

段金虎一臉正式地給我介紹。

我說:“過去吧,過去看看。”

車又跑了一個多小時,出城後,在郊外走了二十分鍾,待段金虎要拐上一條林蔭小路的時候,我對他說:“行了,就是這裡了。”

段金虎怔了下。

我轉過身對他說:“聽著朋友,差不多就收手吧。然後拿著錢回家,回家幹什麼都要比幹這個強。”

說完這話,我對目瞪口呆的段金虎笑了笑,拉上葉凝直接就從車上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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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在這裡下車的主要原因是前方將近一千米遠的地方停的兩輛林肯SUV有問題。車裡不僅有一道古怪的氣息,我還感知到了很強的高手,外加幾個拿槍的狠人。

這幫人聚在這兒,想要幹什麼我不知道,但當我把感知往遠處撒一撒的時候,我很快就接到龍觀在的氣場。

說不出的感覺,他就在這林蔭小路深處的某個大房子裡藏著,然後他的朋友正給他提供著保護,但這種保護,好像堅持不了多久了。

不用打聽,不用什麼語言,等等一切的交流,溝通,到了這個地方,只要腦子一想,相應的東西立馬就全出來。

此外,我和葉凝也是心氣相通,我要做什麼,同樣不必跟她商量,她瞬間就全都懂了。

所以下車我倆誰都沒有說話。直接大步流星地順著這個林蔭小路往裡走,走過去將近一公里,來到停靠的林肯大SUV的車門一側時,駕駛室車窗子突然開啟了,然後我看到一個喝的一身酒氣的大毛子,手裡拿了一把槍,對著我揚了揚後,他說了一句我聽不語的語言。

語言不懂,但意思明確,他的意思就是,滾!

而我的回答就是。

直接抓了這貨的頭髮,往車窗上狠狠的一磕,就是那麼一下,砰!這人立馬就暈了,與此同時後車門讓人開啟,打從後排座就衝出來了兩個人。

這兩人一現身,瞬間讓我產生了一種淡淡的冷意,我好像來到了西伯利亞荒涼的平原,然後站在冬季永久的凍土帶上去喝一瓶冰鎮了N天的啤酒。

就是那個感覺,很冷,很冷。

毛子裡頭也有大能,比較著名的是俄羅X的桑搏。桑搏是種實用性質很強的近戰格鬥術,它分為了摔跤和格鬥兩種,招式等等的一切都非常的強悍。

不過,看一個功夫強弱看的不是人,也不是最終的表現,而是這功夫的訓練方法和手段。那個東西才是一門功夫的核心。

兩個毛子接受的不是現代訓練手段,而是用一種古老的方法,讓他們冰天雪地中養成了所謂的殺氣。

這同樣也是氣功的一種。

氣功非有形有質之氣,而是無形無質的那種氣質。這種氣質,決定了人體生魂的強弱程度。所以,練基礎的氣功,對人的身體有一些保健性的功效。但若是練武,道上的氣功,則需要專業的高人來加以指點才行。

這兩個毛子,得到過指點,他們練的很不錯。

兩人的身高都到了一米九,他們跳下車,馬統領重心放低,整個人的腰彎了一下去,做出一種類似野獸撲殺的準備動作後,最前面一個長了大絡腮鬍子的傢伙,低低吼了一聲後,直接我就衝過來了。

我一個崩拳。

衝到近處,手臂彷彿一個大石碾子,直接就滾到了他伸出的手上,然後勁如螺旋,一路前向上壓擰著躥到他胸口後,積蓄在體內的拳勁瞬間爆發。

砰嗡!

大毛子胸口的衣服碎了,人向後一飛的同時,砰,撞到林肯車窗上,轉瞬譁啦一聲響,車窗玻璃碎裂,然後裡面伸出了一枝槍。

呼!

幾乎在槍口探出的同時,葉凝一個旋身,就把手中的毛子給放飛了。

飛起毛子的後背撞地到了槍口上,然後砰的一記槍響後,一顆子彈從對方胸口裹起一股子血肉和碎骨就衝到了天空中。

毛子又掉下來了,而這時我衝上去,伸手一把拉住槍管。

砰!

又是一記槍響,子彈貼我的臉打空後,我一發力,人嗖的一下就讓我從車裡給扯出來了。

而在他鑽出車窗的同時,這貨竟然凌空對我來了一記抽腿橫踢。我屈肘,擋了他的這一記踢後,又向前一衝,砰嗡!

人倒了地上。

在人倒地的瞬間,我聽到最前面那輛林肯車裡爆起了一聲咆哮。

嗷!

十足的野獸咆哮。

“什麼東西?”葉凝問了我一句。

我沒有去管這是什麼東西,直接一個崩拳步衝過去。

與此同時,那輛車的後車門喀喀一陣的裂響,然後嗷嗚!

一記嘶吼中,一個渾身披滿了白毛的大動物,就衝開後車門,直奔我撲了過來。

北極熊!

一隻通體長了白毛,體形無比健壯的北極熊?

沒錯就是這玩意兒,我眼中這貨長的極魁梧,看那噸位起碼得有近千斤。它咆哮著向我奔來,此外,它皮毛上的肌肉由於過度的用力已經高高的隆起,它的眼球子全是一派的血紅,大大的佈滿了利牙的嘴微張著,一絲絲的涎水順著嘴角往下流的同時,還向外釋放著腥腥的臭氣。

我就這麼看著它奔來,然後當它距離我不足一米遠的時候,我從感知中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陌生的,全身遍佈刺青,頭髮編了無數小辮的薩滿巫師。

這是什麼情況?

唰!

轉念我就明白了一切。

原來這只大白熊身上的附了一道人類巫師的靈魂!

這個手法真的是很有趣,因為我們知道,經常會有一些動物靈會附到人身上。

可是從沒有人想過,人的靈魂附到動物身上會是什麼樣子。

好吧,就是這個樣子。

眼前撲來的北極熊,它的身上就有一個人類的靈魂。

老毛子的通古斯地區是薩滿的發源地,這裡的到目前為止仍舊存在著沿襲古老傳統的薩滿巫師。他們精通各種各樣的巫術,儀式,還有數之不盡的神秘文化。

而這種將自身靈魂依附到大白熊身上的做法,顯然就是薩滿諸多巫術中非常可怕的一個手段。

這樣的力量,氣勢,威猛的程度,根本不是人類能夠抵擋的東西。

所以在這一瞬間,我接通了外神。

就像在草原上,我幹掉那個齊雲真人一樣,啊!

我大吼一嗓子後,轟的一下,頭頂三尺那處存在直接就衝下來了一道強勁的勁流。

呼!

我對著這大白熊衝過去,然後抬手一記頂肘,狠狠頂在了這貨的胸口上。

砰嗡!炸裂的碎毛中,大白熊好像一隻汽球般,怎麼出來的,又轟的一下,撞碎了車門,倒退著,讓我硬生生給打塞到了車裡。

我長舒口氣,收了勁勢,沉下臉一步步走到了車門處,然後我伸手喀吧一下將車門擰開。

車內一片的狼籍。

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個讓大白熊給砸暈了的,頭髮上梳了無數小辮,臉上遍佈刺青的薩滿大巫。前面則是一個早已經嚇傻了的年輕小司機。

我掃了那司機一眼。

對方全身哆嗦,末了,啊啊啊,胡亂狂叫了幾聲後,一股子騷氣就傳到我鼻子裡。

尿了,這是真真的嚇尿了。

我繞到駕駛室車窗外,看了這夥計一眼,然後我抬手,叭!一記劈拳給他定住後,我一招手。

葉凝緊跟我就奔前走去。

“剛才嚇死我了,那大白熊,簡直了,我真怕你讓它給撲倒。”

葉凝心有餘悸地說。

我笑了下說:“齊內而通外,不通這個外神的話,我真得讓那東西給撲倒在地了。”

葉凝長舒口氣,放心地看了我一眼後,她一指橫在身前的大鐵門說:“是這裡嗎?”

我望著鐵門後頭,走過來的一群人,我笑了笑說:“就是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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