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相信耳中聽到的,關於房師太的訊息。但這個名叫韓越的女人,她又不像是在演戲。於是我讓自已冷靜了兩秒。

兩秒後,我果斷走到這個女人面前,伸手按住了她的頭頂。

“你要幹什麼,你幹什麼?“

韓越在掙扎,我沒有理會她,徑直把一道念打到她的腦子裡,然後我一搜。

結果,我就看到了如下的畫面。

她應該是房師太,她側面,斜對著我的視線,然後她的後背刺進了一枝長長的箭矢。那是復合弓的箭矢,一枝,嗖!又是一枝,兩枝,三枝!

直至最後,她撲通倒在了地上。

我鬆開了手。

這時韓越大聲嘶吼:“殺了這個人,就是他,他們的人殺了師父,我要殺了他,啊……“

聶大娘緊緊摁著這個韓越,不讓她動彈。

此時我心情很難過,我說不出什麼,然後我咬了下牙,退出了這個窩棚。

此時已經後半夜,天陰下來,然後開始飄起了雪花。

東北大地,即將迎來漫長的冬季嘍。

我呼吸清冷的空氣,深深的呼吸了數口。這時,孔老爺子走過來,他點了一個旱菸袋,吸了兩口。

我看了眼老爺子說:“有紙嗎?幫我卷個大炮兒。“

老爺子回了一個好。他伸手摸出菸灰,幫我卷了一根。我湊近,煙袋鍋,把煙點燃,小吸了一口。

孔老爺子看著我說:“那女人說的,姓房的人,她是你的熟人?”

我說:“是一個長輩,非常值得尊敬的長輩。”

孔老爺子:“嗯。不過,她說的你就信嗎?”

我搖頭說:“不知道,但是剛才我在她腦子裡看到一副畫面了。”

孔老爺子:“你講講……”

我把看到的畫面講了一遍。

老爺子抽了幾口旱菸說:“小兄弟,你會的道道兒多,可能知道的也就多。我呢,就是一個莊稼人,一輩子跟這土地打交道。我懂的不多,會的道道兒也不多。記得當初,學把式的時候,我問過師父,問這,問那,可師父一個字不說。為啥,師父講了,懂的越多,心就越容易迷,心一迷,就容易讓自已,讓別人給騙了。”

“你說的這個事兒,我不清楚究竟是咋個一會事兒,也不知道,你咋能把手按在人腦子裡就能看出事兒來。但我就相信一個理兒,什麼事兒,我沒見著,我沒親眼看著,我不當是真的。”

孔老爺子看著我……

頓了三秒後他說:“你認識的那個長輩,我不覺得她死了。為啥,因為我沒有看著。”

孔老爺子一席話,立馬解了我心裡的疙瘩。他說的真是太在理了,沒錯我是掌握了一些拉轟的小技能,有了一些神通。可會的越多,懂的越多,就越容易讓人鑽空子。

退一步講,如果這是一個局呢?

一想到這兒,我身上唰的一下,就冒出了一層的冷汗。

如果這是局的話,這個女人極有可能給我們引到一個殺局裡去呀。

不行!

我不能聽這女人的一面之詞。她說是房師太的弟子,這點確實無疑,但她說房師太死了,我看到的影像只有一個背側面,沒有正面。對,我為什麼沒有看到正面,只看到了一個側面?

什麼事情都是這樣,都怕細琢磨,凡事只要一仔細琢磨認真考慮一番,很快就能發現一些值得品味的東西。

眼麼前,這個韓姓的女子,極有可能是讓人給利用了。

而那個東洋人……

我估計他很可能是一個死士,即一個把自身奉獻給他信仰的那個存在,然後隨時準備去死的死士。

那麼還有一個問題。

對方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們這麼做的目地是什麼?

我冷靜想了想……

答案只有一個,牽制!他們正在布一個很大的殺局,布這個殺局的目地就是要將房師太置於死地。

而殺局的方位,顯然就在我們要去的那個‘幹飯盆’區域中。

念及至此,我身上譁的一下,流了一層的冷汗。

好險,真的是好險。

這個木罕,他根本就是不擇手段

同樣,那個死士也是不惜性命。

死士演的這一出苦肉計,真的是無法讓人識破啊。如果不是老爺子一番話,可能我還矇在鼓裡呢!

至於韓越,她只是被虛假的事物,迷住了心,或許這本就是她該經歷的一劫。

分析至此,我一臉冷意地轉過了身。

而就在轉身的一瞬間,我聽到棚子裡,猛地爆了一聲尖叫。

“我殺了你!殺,殺殺!”

聽到尖叫音,我唰的一下轉回小窩棚。就這麼一剎那,我看到韓越掙脫了聶大娘的雙手,拖著身體,撲到了那個男的身上,拿著短劍,一劍又一劍的給對方刺死了。

韓越殺了對方後,她坐在那兒,嚶嚶地哭泣著。

她呆呆地說:“師父,您老人家的仇,我給你報了一部份了,可是,還有幾個人,他們那麼強大,我打不過呀,師父您老人家經常出陽身跟我說話,可是這會兒,您老人家怎麼不出了呢。師父,師父啊……”

我注視韓越三秒。

旋即!

我明白房師太絕對沒有死,並且,她不僅沒死。她還根據對方的一系列的變動,親手布了一個反殺的局。

簡單說,就是房師太跟小樓一行人好像是被困在什麼地方了。

木罕做了一個局,讓韓越誤以為房師太死了。

實際,他想透過韓越把我們一行人引開。

房師太揣測到了木罕的這個動作,她就故意沒有用一些神通,術法告知韓越真相。

如此一來,房師太等於是告訴我。

不要相信她的弟子,她沒有死,快去那裡救一行人等!

現在關鍵又來了。

如果現在,沒有人跟韓越走的話,木罕那邊就會收到訊息,可能他就會狗急跳牆了。

那麼應對之策,應該怎麼辦呢?

我在心中反覆想了想,轉念就有了主意。

接下來,我們詳細問過了韓越事發的經過,大概瞭解到,韓越是房師太貼身的兩個弟子中的一位,她隨師太修行已經有二十年了。

木罕之前一直房師太被關在安X省的一個地方。並且由韓越的大師姐,一個叫程素玲的女道長,領了幾個人看管。

但就在不久前,程素玲認識的一個名叫汪迎松的道友去拜訪她。然後,程素玲不知怎麼就和汪迎松聯手把木罕放出來了。

房師太知道出事後,她領著韓越,外加一個叫盧震原的弟子一起追查木罕的下落。

期間,伴隨線索一點點浮現,韓越瞭解到,整起事件跟當年她的祖師父,也就是陳正的師父在長白山腹地的一個隱修地有關。

於是,眾人就追到了長白山。

不久前,中途她們遇到了一夥人的攻擊。然後在一處幹飯盆地區走散了。

韓越憑著自身的本事,走了兩天後,突然就有人引著她去了一條山谷,然後她就看到師父中了數箭倒下去的畫面。

韓越想要往師父身邊衝,可是師父的屍體讓人奪走了,無奈她只好盯著一個人,一路追殺到了這裡。

現在韓越沒有別的想法,只盼回到那個地方,然後從那些人手中奪回房師太的屍體。

我聽了韓越描述的整個經過,感覺跟我分析的基本一致。

於是我告訴韓越先好好養傷,養好了傷後,再去事發地點把房師父的屍體奪回來。

韓越朝我用力點了點頭,然後她就無力倚在牆壁上哭泣了。

接下來,我讓孔老爺子先在房間裡看護好韓越,然後我把聶大娘和蘇虎叫出來。

我跟他們簡單介紹了一下我分析來的情況。

結果聶大娘睜大眼睛,盡拿了一副不相信的目光看著我。

蘇虎則沉忖不語,稍微他說,這種事不是沒可能。

聶大娘則反對,她舉的例子說是,這怎麼可能,要真是這樣的話,這些人簡直一點都感情都沒有。

此外大娘邊說,還一邊擦了兩滴眼淚。

光修地魂,不通天魂的人就是這樣兒。感情特豐富,有時都到了極度敏感的狀態。

我沒去理會聶大娘,只告訴蘇虎,讓他和大娘陪著這個韓越去找一個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屍體,而我和孔老爺子,則要親自去小樓他們走的那條路。並且是馬上出發!

聶大娘對此還是不理解,但蘇虎卻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一路保重。

“對了,關兄弟,一件事還沒跟你說過呢。”

蘇虎轉身對我講:“那兩個科學家要去的地方,最近幾年來一直向外太空釋放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粒子流。這個我不是搞科學的,我懂的不是很多。我只能告訴你我知道的,他們這次是想尋找發射這些粒子流的東西是什麼,然後再在那個地方做一些小實驗。並記錄一些相應的資料。”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

蘇虎淡淡地說著。

我朝蘇虎一抱拳:“多謝蘇前輩。”

蘇虎表情很複雜……

“好吧!關仁!有些話……唉!希望這次,我們都能活下來。然後,把一些想法交流一下。”

我說:“保重!”

末了,我讓兩人進屋,然後孔老爺子出來後,我簡短一說。老爺子二話沒講,直接一抬手,然後我們爺倆兒,嗖的一下,崩起全身勁力,直奔目標地飛奔而去。

奔行途中,我大聲問孔老爺子:“前輩,你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裡嗎?”

老爺子高聲說:“知道,那地方有兩個說法,一說叫瘋牛盆,一個叫大長蟲窩。瘋牛盆是講那裡在舊時候曾經有人放牛路過,然後一群牛突然就瘋了,拉都拉不住,大長蟲窩,你明白的,那裡盡出一些個大蛇。”

講過,老爺子又說::“這片兒地方,山裡很多古怪的,只不過,現在年青人很少在山上生活了。老輩人,知道的,還能喘氣的也不多嘍。哎呀,這雪下起來了。“

我聽老爺子這麼一說,這才看到,漫天的大雪,此時呼呼的就飄下來嘍。

頂風披雪,一路疾行!

要的就是這股子俠客範兒!

我迎著勁雪,冷不丁問了老爺子一句:“前輩,有酒嗎?”

老爺子:“有,自家燒的高粱酒!”

我說:“好!給我整兩口!”

老爺子當即就將小酒壺扔給我,我喝了兩大口酒,一身鬥意沖天,我對老爺子說:“走,咱爺們兒,一起殺個痛快去!”

老爺子:“哈哈!痛快!痛快!哈哈,好久沒這麼痛快了!”

當下我二人一發力,攢足了勁,化為兩道勁風,裹著大雪,直撲深山!

一個小時後。

老爺子告訴我,越過一道嶺,就是目標地了。

與此同時,前方突然就出現了三道沖天的怒殺之氣。

我一感知到這氣勢,當即對老爺子說:“來了!”

老爺子:“上!打!”

呼……

我倆直奔前方衝去。

轉眼功夫,那三人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隨之當對方距離我們不足百米的時候,我感知到了三股熟悉的氣息。

美利堅,易家姐妹為了挫我的銳氣,體現她們的優越感,她們曾經找了一個不知哪裡來的,長了一身蠟殼狀怪皮的大猛漢來虐我,最後她們沒想到那個猛漢竟然讓我放趴下了。

而現在,迎面奔來的三個飛翔的皮大衣,就是那種長了一身蠟殼狀皮膚的怪人。

殺!

這三個怪人身上衝起的都是沖天的殺念。

是以,沒什麼廢話,我攢著勁,對準其中一人,衝!

呼……

一秒,兩秒,三秒!

唰的一下,將我來到怪人面前時,對方呼的一下,揚手就揚起了一把大黑刀。

啊!

我一吼,砰嗡!

一拳打在了刀身上,大黑刀,嘎嘣一聲寸斷之餘,那怪人一揮臂,就要輪拳來掃我。

可惜他的動作太慢了。

砰!

我一記頂肘,結結實實撞到了他的胸口上。

這傢伙呼的一下,整個人直接飛起來,憑空躍了七米,這才撲通一聲重重倒在了地上。

而幾乎我對面這人倒下的同時,老爺子已經伸手把他面前那人給放倒了。

老爺子就是兩下!

砰,刀斷。砰!一拳,人飛!

當放倒了這兩人,我倆停住身形的時候,跟在後面的第三人慢慢把臉上的黑皮斗篷摘下來了。

呼……

風雪吹過。

他眯了眼,望著我用沙啞的聲音說:“關仁……你看看我是誰?”

我打量著這個蠟殼人,品著他的五官,反覆地打量後,我禁不住驚訝地說:“你是……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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