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掃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對不起,我要下班了,這裡馬上就要關門,另外如果你想讓我在你身上創作一件藝術品的話,你需要提前預約,沙發旁的那個小盒子裡有我的名片。我通常情況下每天下午兩點後接電話。”

艾米說完抱臂擺了一副掃客出門的模樣兒看著我。

我表示理解之餘,伸手從沙發扶手旁放的一盒名片中取出了一張,我掃過一眼上面的名字,確認是艾米無疑後,我對她說:“艾米?”

艾米點了下頭。

我起身:“很抱歉艾米,我來是想告訴你,你的父親住院了,他得了癌症,已經擴散到全身。他的醫生說他時間不多了。我是他的助教,羅伯特先生對我很好。出於私人感激之情,我覺得有必要找到你,然後把這一切告訴你。”

“艾米,去看看他吧。”我望著艾米說。

人心都是肉長大,每個人都有一個親爸,一個親媽。

沒了,真的就是沒了。

艾米再個性,再另類,聽到這訊息她也受不了,這洋妹子當場就落淚了。

豆大的淚珠噼裡啪啦地從眼眶裡湧出來,然後毀了她的眼線,緊跟著流過臉蛋子,將她臉上精緻的妝容徹底毀了個稀里嘩啦。

五分鐘後。

艾米給沙發上的白髮魔女弄到一個房間死覺去了。

她弄了兩杯咖啡,端過來。

我接過笑了下,但是沒喝。

艾米抬頭看了我一眼,見我沒喝咖啡她說:“你跟我父親可真像。你是不是喜歡喝茶?”

我笑了下:“是的。”

艾米:“怪不得,很少有人能做他的助教,他是個怪老頭,脾氣非常的怪,自從媽媽離開他後,他就變成這個樣子。我沒有辦法跟他生活在一起,沒有辦法。”

艾米攤開手,一臉的無奈。

我沒說話,不表態,就是這樣看著她在那裡回憶羅伯特教授當年的事情。

時間過去一個小時。

我看到艾米好像很疲倦的樣子。

我讓她早點休息,這就起身禮貌告辭了。

“先生?你叫什麼名字?”

我走出去時,艾米在身後叫住了我。

我說:“關仁!“

我說的是中文發音。

艾米一怔,跟著又說:“是關公的關嗎?“

我愣了下,復又點頭。

艾米笑說:“很多人找我,要把一個叫關公的人物紋在他們的身上,我開始的時候不知道關公是誰,後來才聽說,那是中國古代一位勇猛的武士。“

我聽了幫艾米糾正:“他是一位大統領,偉大的大統領。“

說完我又看了下艾米抱起的手臂,她手臂上赫然紋了一個大大的‘屌’字。

我皺了下眉,然後沒說什麼,這就跟她揮手告別了。

回到車上。

我狠狠搓把臉,同時心說,這洋妞兒,個性!太個性了!簡直是炸眼一般的個性!

往回走的路上,我在心裡琢磨,這艾米要是我閨女,我非打斷她腿不可。

可轉念又這一想,或許這正是艾米追求的事業,是她想要的生活呢。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我在心裡一笑,打舵走人。

回去睡了一小覺,上午代老師講了一堂‘行星凌日’。

這樣的課程是興趣公開課,差不多是廣告吧,類似科譜掃盲的性質差不多。

講完了課後,艾米給我打電話,我開車一個小時左右接到了她,然後我載著她去了醫院。

當她手裡拿著很大的一捧的鮮花。跟我一起走進羅伯特教授的病房時,教授剛剛放下手中的報紙,看到艾米那一瞬間他愣住了。

然後,艾米哭了。

我很自覺地退出去,並將病房的門關上。

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羅伯特的情況按道家來講就是大限已經到了,對這樣的人,就算是用手段來給逆天續一下命,頂多能多活個五六年,然後還得抓個替的,說不好,我身上這條命就得給抵過去。

如果我不抵的話,就得拿別人抵。

然後,我做了這個術,施了這個法。最終的報應還是要降到我身上,因緣還是得我來擔。

重走回頭路的那幾個月,齊前輩把道家的事兒給我講了一個清清楚楚。

人生就像棋局,生長病死就是步數,走到那一步了,就是一個正常的發展軌跡。

歪門邪道是可以從中找到一些破解的法子。

但同樣,牽一發而動全域性。看似破了,實則可能惹的簍子,攤的禍事更大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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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有不少不信這個邪的野道。

然後,由著皇上的意思,給安排做各種事兒。

結果,不是國亡,就是道亡。輪到最後,皇上也掛了,野道也掛了。

現在,我掌握的線索就是艾米好像是在給與鬼廬合作的海外不明練家子勢力往上身畫小蛇。

這條線很珍貴,我不能碰的太多。

我得暗暗地查,不能直接問艾米。那樣的話,搞不好就將艾米牽涉進來。

這種事,我不能幹。

我在門口站了一個多小時

一個小時後,艾米開啟了房間的門,我走進去,羅伯特看到我時,眼中流出了兩行清淚。

那是感激的淚水。

我尊敬的導師,我能為你做的僅此而已,這是一個學生,應該做的事情。

我走上前,坐在他床邊握了他手,默默地看著他。

羅伯特是半個月以後走的。

我出席了他的葬禮,為此我特意去街上買了一身的黑西裝。

艾米哭的像個淚人。

她抓緊了我的手,一聲又一聲呼喚著父親的名字。

我摟著她的肩膀,看著一鍬又一鍬的土落到墓穴裡。

參加羅伯特葬禮的人並不多,這大概是因為他沒有一個好人緣的緣故吧。結束的時候,我領著艾米走出墓地,在入口處見到了一夥穿了黑西裝的人。

他們一共是四個人,年齡是中年,打扮的非常正式。他們站在那裡,待看到我後,其中一個人走上前,接掉的墨鏡同時用熱情的語氣跟我打招呼說:“嗨,我是文森特。“

我跟他握了一下手:“嗨。“

文森特:“你是羅伯特教授的助教對嗎?“

我微笑說:“是的,是我,先生。“

文森特:“是這樣的,羅伯特教授臨終前,他有沒有什麼……沒有完成的研究?“

我聳了下肩說:“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如果你瞭解的話,你就會知道,他是個怪老頭兒。他每一次在紙上寫完東西,列出那些公式,他都會用橡皮擦的乾乾淨淨。“

”另外……他沒有什麼託付我。當然了,他臨終前曾跟我說過,要我照顧這個女孩兒。“我偷偷指了一下正在不遠處打電話艾米。

“不過,我覺得這個任務很艱鉅。”我實話實說。

文森特笑了,咧嘴笑了下說:“如果你在他的辦公室發現什麼古怪的公式,手稿,一些你搞不太懂的東西,你就給我打這個電話。”

他遞上來一張名片,名片上只印了一個名字和號碼。

“我願意出一個讓你心跳的價錢,把它們收走。”文森特挑了一下眉。

我笑說:“謝謝。”

文森特伸手拍了下我肩膀,後又說:“嗯,小夥子不錯!不錯!”

說完,他轉身領上那三個人,上了他的林肯大SUV,發動車子這就走了。

我目送車屁股在視線中消失,我回味方才的接觸,然後我感覺我從這個文森特身上聞到了一絲濃郁的血腥氣味。

他不是練家子,但是他受過訓練,他身上有的那種我熟悉的傭兵氣息。此外,他還不像傭兵那麼單純。

我嚴重懷疑這個文森特是退役的特工。

然後,他正在給某個老闆打工,那老闆是誰?我想,隨時間推移,一點點會浮出水面的。

艾米沒有車。

雖然她開了一家紋身的店,但昂貴的房租,還有她糟糕的理財頭腦,讓她的經濟非常困頓,她信用卡欠了不少的錢,她瀕臨破產的邊緣了。

羅伯特死後,他把名下的一處房產,還有一輛破車過繼給了艾米。

但在美國,想要繼承這東西,可能要交很大一筆錢,所以艾米目前正考慮把那處房產賣掉。

但那處房子,並不好賣。

這大概跟美國人的生活習慣有一定的關係,因為買賣房子要負擔很大的一筆稅金。此外,房子到手後,想要留住它,每年都要支付一大筆錢才行。

正因如此,艾米對此很頭痛。

租不好租,賣也不好賣,然後……

總之,艾米覺得她要崩潰了。

“天吶,關!我真的受不了,天吶,我的生活……我一切的一切,都要讓這個房子給弄垮了。”艾米跟我抱怨著說。

我想了一下問艾米這個房子值多少錢?

艾米說那個街區不是很好,所以房子值不了幾個錢,跟著她報了一個數兒。

我掂量了一下。

嗯,問題不大!這房子我可以給拿下來。

我跟艾米說,我喜歡那房子,可不可以把它賣給我。

艾米驚訝了,她不顧我正在開車,直接就伸手摟了我的肩膀說:“天吶,關,你簡直像上帝一樣,太好了,謝謝你,謝謝。”

羅伯特臨死之前,曾告訴我,要我有餘力的話,幫他照顧一下艾米。

那房子又不是什麼豪宅,這點小錢我還是出得起的。

就這麼,我答應了艾米後,我們一起去羅伯特的律師那裡做了相關的手續,就這麼一連忙活了六七天後,我從律師手中拿到了鑰匙。

房子不是很大,就是一個二層的小樓。

一樓是一個大客廳,外加一個很大的廚房和餐廳,二樓是兩間臥室,一個書房,外加洗手間什麼的。

布局合理,且非常的簡單。

除外,艾米只拿出了一些能讓她回憶起父親的東西,然後將剩餘的一些傢俱,電器什麼的都跟房子一起送給我了。

艾米領了幾個身上紋了小動物的青年過來把那些東西拿走的。

他們走了之後,我又親自動手,將房間從上到下都收拾了一遍。跟著又換了全新的被褥什麼的。

如此一來,洛城就有了一個落腳點了。

往後,不管國內什麼人來,只要是練家子那撥的,到了這裡他們就有地方住嘍。

當晚,收拾利索了後,我在二樓的臥室打坐。

我試著撒開了一個感知。

兩秒後,我看到這處房子的廚房那兒有一個隱藏的地下室。

非常的隱秘,它的出口地方設在儲藏間,那有一個櫻桃木做的破櫃子。把櫃門開啟,然後將後面的擋板挪走,才能露出地下室的入口。

我沒繼續去查探地下室的環境,而是找了一個手電,一步步走過去,然後開啟了儲藏間,當我把那個破櫃子的櫃門開啟時,我發現剛才我在感知中漏掉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封信,裝在信封當中。

我取過信封,想了想又退出來,然後在廚房的桌子上坐好,我開啟燈,將信拆開。

信是羅伯特寫的,然後,他是寫給我的。

我讀過了信,我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小看羅伯特了。

這個老教授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此外,他的前妻居然是一個吉普賽女人!

怪不得艾米的風格那麼另類,原來她走的是她娘的那個路線吶。

羅伯特沒有交待關於他前妻凱米莉更多的事情。

他只說了,凱米莉在離開他時,曾對他說過,他會死於癌症,而如果他不想自已的女兒遭遇什麼磨難的話,他就要把他研究的東西留在這間地下室。然後東方的神會過來取走。

羅伯特說那些東西是他的心血,是他畢生研究的心血結晶,並且它還沒有被完成,這是一個有殘缺的論文。

而當他看到我的時候,他就知道。我就是他前妻嘴裡說的那個東方的‘神’。

他之前沒有跟我說明這一切,是因為在他的思維中,如果把這個說了後,會引發‘量子物理’上的一些小意外產生。

其結果,可能就會產生改變。

所以他一直在按他前妻的吩咐,選擇不跟我說。

最終,如果我看到這封信時,他會謝謝我照顧了艾米,跟著他讓我把那些論文什麼的收好。因為,雖然這東西是殘缺,不完備的,但若別人得了後,可以會透過它製造出一些麻煩。

我讀過了信,然後意識到,我將結識來到大洋彼岸後的第一個高人。

這高人是個女人。

她就是羅伯特的老婆,吉普賽女人凱米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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