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齊前輩解釋忙把這根龍頭杖給收好。

齊前輩看我把這東西收起來,他點頭讚許說:“這類的器物上都依附了極大的因緣,倘過於依賴,單憑它來成事。那樣的話因緣會聚,是會引發令人無法想像的無常惡事來反噬的。”

葉凝聽了這話稍顯不解。

“前輩,按你這麼說的話。那道家的那些什麼桃木劍,還有天師印什麼的,豈不是都不能用了。”

齊前輩笑了下說:“看來六姑娘還是沒把根本教給你,這倒也是難怪,你上山時間畢竟太短了。無法一下子學到那麼多。”

“道家的法器是以因緣來扭不正之因緣,它起的作用是撥亂反正。使用者本人,並不會因這法器而感受到任何的好處。”

“所以這道,佛兩門的一些法器的作用,簡單講就是去解決別人的問題,別人的困難。”

葉凝聽了還是有些不明白。

我見狀就笑說:“行啦,反正咱們只要知道,這東西能不用,就不用,能少用,就少用便可以了。對了齊前輩,等下你跟我們一起走嗎?”

齊前輩:“我還不能跟你們一起過去,我得返回去,然後勸回幾個想摻合這件事的老家夥。讓他們別過來摻合,不然的話,這因緣一放大,就又是一場大殺劫。”

我聽了忙問:“怎麼?難道說,還有高人要摻合進來?”

齊前輩感慨說:“證神,證神……修到最後,很多人其實也非常的迷惘,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來走。現代人是給不了這些人指引,於是他們就用盡各種方法,從古人留下線索中尋求一絲突破的可能。”

“是以,類似不死湖沼,還有許多不知名地方的古蹟,就成為了這些人絞盡腦汁想要去的地方。”

“他們希望從中獲取一絲線索,找到最終那個……”齊前輩這時笑了下,他指了指天空說:“昇天,離開這裡的方法。”

“他們已經很有成就了,只需要隻言片語,又或是一個小小的提示,就能悟出昇天的正確方法。但同樣,他們悟出了的,亦有可能是墜入無間地獄的不正邪法。”

齊前輩感慨:“不管怎麼樣,關仁這接下來的路,需要你去走了,而我得去跟那些人好好商量一番,儘可能吧,多勸勸他們,然後讓他們不要摻合這趟渾水。”

齊前輩說完,沒有再說別的話,只是朝我抱了一下拳,轉自就這麼自顧離去了。

我目送前輩離開,蹲在地上,用這把大彎刀,連挑帶掘地弄出一個坑。跟著我把斯蒂文還有馬克這對瘋狂的科學家埋到了坑裡。

最後給他們填上土,將墳頭弄的高一點,厚實一些。末了又砍了兩個樹枝,分別把馬克和斯蒂文的帽子戴上了樹枝上。

做完這一切,葉凝拿了個小毛巾過來幫我把臉上的汗擦去。

我望著這個墳頭,對這二位亡靈:“兩位高人吶,來世,好好在家研究吧,不要走太遠了。還有,你們要能投胎在國外,一定要遠離那些黑心政客,還有某些圖謀不軌的人。不要讓你們手中的科學,變成他人攻擊善良人的武器。那個……”

我擰頭問葉凝:“他們是信上帝吧。“

葉凝:“嗯,應該是信上帝的。“

我說:“上帝保佑你們的靈魂,願你們往生天堂,阿門!“

埋葬了兩位偉大的基因科學家,我和葉凝把行李收拾一番,儘可能地減重。然後又將剩餘的兩大瓶水分著喝幹了一瓶,剩下的一瓶則留做備用。

弄利索了後,我揮刀劈開樹枝,又奔前走去了。

走了十分鐘,我見到一棵被剝了樹皮的大樹,樹幹上,有人用鮮血在上面寫了一行字。

“關仁埋骨之地。”

字不錯,偏有一股子刀鋒般的邪勁兒。

葉凝仔細看了一眼,後又問我:“你把誰骨頭埋這兒了。”

我笑著對她說:“你怎麼這麼笨呢,這是有人威脅我,意思是,我得把骨頭埋在這兒。”

葉凝:“誰呀,膽子這麼大?”

我說:“這不來了嘛。”

話音一落,前邊樹叢中,唰唰的一陣響,轉眼功夫,有三個人就出現在我面前了。

最前面的是一個大高個,個子極高,將近有兩米。此外,這人是個毛子,渾身上下全是結實的肌肉疙瘩塊。

然後這毛子身上有功夫。

他練的是什麼我不太清楚,但那股子勁,跟我送炸藥時,在拉薩那個小拉面館裡見到的呂庭軒很像。

只不過,呂庭軒是模仿。

但這老毛子卻把那股神從身上給練出來了,他真的給練出了一道神。

毛子的功夫,不容輕視啊。

路雖不同,方法也不一樣,但這人的本事,的確是很強。

除了毛子,第二人一看就是個玩腿兒的,你看他那個得瑟樣兒,兩條腿兒好像時刻不能停似的,一個勁地在那兒抖啊抖。

這人……

他不行,他這是練廢了,然後把好好一個跆拳道功夫,給練成病態了。

雖是病,威力好像也不小。

至於第三人,他應該是邪術士了。並且斯蒂文極有可能就是死於此人手中。

他目光陰冷,手裡握了一個黑不溜秋的劍,另一個手裡好像拿了用針插上的符。瞅那架勢大有隨時作法的意思。

三人中,只有老毛子是真正的勁敵。

剩下的邪術士也不能不防,最後那個病腿兒,我嚴重懷疑他是過來打醬油領盒飯的。

但讓我大感意外的是這三人一出來後,見到我,他們沒什麼話,然後直接就動手。而第一個衝來的,居然是病腿兒。

呔!

他喊了一嗓子。

呼!

小腿兒扔的真是非常漂亮,先是凌空躍起,跟著唰一個迴旋,旋到一半後,又猛地把腿揚起來,然後提拎著一條腿兒,以標準劈掛的打法,從上到下,凌空呼的一下……

他奔葉凝去了。

老毛子和邪術士看到病腿兒這個打法兒,兩人不由自主搖了下頭,然後背過臉偷偷笑了下。

有一種人的功夫叫做自以為是。

病腿兒就是這樣的人,他的功夫不是用來跟人打的,單純健身,包括表演,他都會很博眼球。可他千不該,萬不該,出來跟人打。

砰!

葉凝一記炮錘轟中了這人的大胯。

呼,撲通!

他倒飛著,倒地,起不來了。

就是這麼快!同時這也告訴我們,踢法裡高腿,旋腿,凌空抽踢,等等一系列的技法只是練法,是用來鍛鍊人的平衡感和柔韌協調性的。

它不是打法。

拿練法,當打法玩兒,這人就是下場。

老毛子看著倒地上的人,他聳了一下厚厚肩膀,然後跟個長了翅膀的大北極熊似的,呼的一下就掠到我面前,跟著老毛子抬手對準我臉就是一拳。

我把胳膊一翻,用崩拳的擰滾銼勁來壓他的胳膊。

這麼一壓我立馬感覺毛子的手臂就像是一個冰柱子似的,它跟天山怪人的勁還不同,那個勁是冷嗖嗖的氣。

他這個是實體不說,這老毛子好像也到了武凌鋒所說的什麼抱丹的境界。

我對丹道不是很懂。

但用我最直觀的感覺說話,這個所謂的抱丹應該就是把那團鉛汞之物給抱住了,然後別人沒有辦法給合過來。

好,合不過來,那就打出去。

我壓了他的胳膊,猛地發勁,直接用上了崩拳,砰!

老毛子用另一只手給擋住了。

這傢伙真難對付啊,他居然我把我的崩拳勢硬給頂住了,就是這麼一下,他全身的肌肉好像讓狂風吹起的波浪狀,卷起來後,那相撞的皮膚,發出叭叭叭的一陣脆響。那道由崩拳形成的強大衝擊力直接就輾著他的肌肉硬生生地衝出去了。

但這毛子,他沒動,他居然沒動。

他只是稍微驚了一下手,嘴裡唸叨了一句我聽不懂的毛子話,跟著身體一矮,拿出衝鋒的架勢,往前猛一衝的同時,他哈!吼了一嗓子,跟著肘尖就奔我胸口撞來。

太猛了。

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這貨的功夫,好像比武凌鋒還要高上那麼一層。

我沉了手掌壓住他的肘,同時一提鉛汞,拿出貼山靠的勁,把身子一橫。

哈!

我亦吼了一嗓。

砰!

喀!

我腳直接就陷到了腳踝那個位置,然後腳心踩住的一塊石頭喀的一聲就碎了。

老毛子哈哈一笑,又突然收了手,跟著他把重心的壓的極低,身體都快是半蹲了,然後擺出一個拳擊的架子,呼的一下,一記標準的直拳就奔我打來了。

我馬形把他的拳一架。

砰!身體微微一顫的間隙,我把胳膊一掰,架了他的手臂,轉手就是橫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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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拳一壓,我提了鉛汞之力,用盡了力量一震之間,我又移步,砰!的一下,膝蓋撞到了對方的大腿後,老毛子一記重手擺拳就殺過來了。

我端了猛虎硬爬山的架,左手跟老虎爪子一樣,抓了他的胳膊一劃拉,嘴裡哼了一聲,發了狠勁,又向前一掰步,待到了近處,我沒理會毛子打的勾拳,直接豎了手臂,提起鉛汞力把那股雷炁給炸到極致。

開!

一記頂肘!

硬碰硬!砰!喀的一聲響後,老毛子嗷的叫了一嗓子,可是他居然沒有後退,雖然這貨的兩個抬起來的小臂讓我一記頂肘給撞斷了骨頭,可他居然沒有退。

毛子骨頭斷了,他發狠了,啊……的一聲吼後,他身子又一矮,用一隻斷臂護了頭面,,另一只斷臂護了胸腹,然後閃出肩膀直奔我就衝來了。

遇強更強!猛虎之志!驕龍之心!我今兒就跟丫的死磕了!我把心一橫,也將肩探過來,跟著用貼山靠的架子,提聚鉛汞,凝了雷炁,我跟你磕了!

砰!

轟嗡……

我跟這毛子一撞之餘,有股子撞到冰山的硬冷冰滑之感。

但很快,在爆裂的陽烈之力衝擊下,這斷冰山終於在砰的一聲響後,它碎裂了。

碎的同時,老毛子身上彷彿引爆了一個炸藥包般,又是一陣轟響。最終在巨大的嗡聲裡,老毛子全身哆嗦,口,鼻,眼,耳朵都朝外溢位一縷細細的血絲。

給我飛!

我又一咬牙,擰身用了炮拳勁,砰!

老毛子這副兩百多斤的大身板,呼的一下就離地飛起,倒退了足有四米多遠,撞到一棵樹上後,又喀的一聲把樹幹給撞斷,末了終於倒在那兒不動彈了。

我跟這毛子交手,不過是三秒多一點的功夫。

對,就是這麼快。

一閃,幾聲吼,毛子啦的一下飛了。

可就是這三秒多一點,卻幾乎傾盡了我全部的所學。

我感到有一種微弱的,好像虛脫般的乏力感,我大口呼吸,同時默領了三字一音的念,好半天這才微微緩過了神兒。

太狠了,這貨是什麼來歷?他這功夫要是對武凌鋒的話,對方在他手下可能一招都過不去。

這究竟是什麼人?

我不解之餘,又大口呼吸了幾口氣。

轉爾,鉛汞之物回過神兒,一身的精氣神又恢復巔峰後,我扭頭看見了葉凝。

葉凝正跟那邪術士對眼神兒。

她跟對方相隔有十餘米,她手裡掐了一個很奇怪的訣,有點像蘭花手,又好像伸手去摘花葉兒。反正這姿勢葉凝做起來是非常的漂亮,但若換了一個男的,我估計看了會感覺噁心。

邪術士站在她的對面,臉上洋溢著傻傻的,幸福的微笑。

他就這麼笑著,笑著。

我一動不動地看,最終,這邪術士笑了能有三分鐘吧,他嘴角溢位血了……

然後我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暴漲,腦門,臉上的血管,一根根的變的極其粗大。最終,他嘴角的血越流越多,慢慢鼻孔竟然也出血了。

而這時葉凝呼,長長舒了一口氣,好像也極疲憊般,伸手對著這邪術士揮了揮。

對方撲通,就這麼倒在了地上。

我怔了怔,看了眼葉凝。

葉凝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說:“殺人不用拳,不用刀!全憑一口精氣神,可這精氣神耗的也太大了,不玩了,下次,再也不這麼玩兒了。快,給我喝口水。”

她朝我伸手。

我急忙開啟揹包,取了那瓶水給她,她接過擰開蓋子,喝了三大口後。我對她說:“是圓光術嗎?”

葉凝費力地咽了一口水:“沒錯,就是圓光術,並且還是可以殺人的圓光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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