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七爺怎麼樣,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伴隨我們不斷前進,我發現路真的是越來越難走了。到處都是橫生的藤蔓,枝叉,它們糾纏在一起,牢牢擋住了眾人的去路。是以我不得不用一把繳獲的尼泊爾彎刀在前開路。

墨脫由於海拔低是以這裡是標準熱帶雨林的氣候。所以,森林裡的氣溫很悶熱,人在這樣的環境中行走,就好像在桑拿房裡做劇烈運動一般,體能消耗的非常巨大。並且另一個很嚴峻的問題就是水,我們得不停的喝水,因為這氣溫實在是太悶熱了。

除了氣溫還有長相兇惡的大蚊子,包括螞蝗這種讓人討厭的吸血軟蟲子對斯蒂文,馬克來說真的是一個嚴酷的考驗。

我親眼看到馬克和斯蒂文一次又一次地把褲腿挽起來,然後用打火機將爬滿了腿的吸血軟蟲子給烤掉。

這兩人很有趣,每烤掉一隻蟲子他們都會大叫一聲,然後喊一嗓子,賣糕的!

我在旁邊看著,不得不在心裡佩服,這兩傢伙身上真是有那麼一股子科學家的瘋勁兒。

吸血小蟲子,各式很少見的小怪物對我和葉凝不起威脅。

化勁的本事就是一羽不能加,一蠅不能落。

身體上但凡一丁點微小的接觸,我和葉凝馬上就能有反應,跟著伸手把那兒東西或拍死,或提拎出去,或是直接發勁給震飛了。

我們走了一整天,前進的速度可以用龜速來形容。

此時,葉凝透過對照GPS,發現我們離雷方傑告訴我們的座標點已經不是很遠了。

大概,四十到五十公裡的距離。

平地這個距離根本不算什麼,可這是在茂密的雨林。我們走一整天,能走二十公裡那真就是燒高香了。

又行了整整一天,中途我們經歷了兩次險情。

其中一次是花球兒掉進一個沼澤裡成了沼澤貓,好在葉凝手快,一下子就給它弄出來了。然後馬克就差一點,就做了一條大蟒蛇的下午茶點心了。

最終還是我,用了一點勁,把大花蟒同學給勸走了。

人類,真心不好吃的,改吃點別的吧。

第三天的清晨,在黎明的霧氣中,斯蒂文和馬克一臉無神,精神疲憊彷彿行屍走肉般,跟在我和葉凝身後慢慢的前進。

他們真的是快要不行了。

體力消耗的非常大不說,主要是他們身上的血快讓蚊子和螞蝗給吸乾了。

除外,馬克好像得了瘧疾。

他發著低燒,摟緊肩膀,臉色蒼白的一個勁說冷,冷,冷。

可憐的馬克,科研是要付出代價的,居里夫人當年發現了鐳,為此還付出生命了呢。你們想找史前半神和仙人的骨頭,死上一次,這不算什麼。

走到下午,馬克實在是不行了。

他倚在一棵樹上說:“朋友……哦賣糕地,我恐怕是不行了,我要留在這裡,我不行了,走不動了。”

我看著馬克。

走過去,幫他把剛掉進脖子裡的幾隻大螞蝗給揪出來扔一邊,跟著又趕走了一條在樹上偽裝成樹枝的大蟒蛇,然後我撫著他的頭說:“你在這裡會死掉的。”

馬克喘息著:“朋友,我的天吶!我真的是……哦,賣糕的,天吶,我的手……我的手背,哦賣糕的。”

馬克抬起了他的手,他手上趴著一層的吸血軟體動物,它們密密麻麻,就像是一個手套似的,套在手背上,向上延伸,一直到臂,到肩……

我伸手,一把將馬克的衣服撕開。

末了,我倒吸一口涼氣。

蒼天吶!

他身上全是大螞蝗

一條挨一條,一條疊著一條。

緊緊的全都挨在一起,它們附在馬克的胸口,肚子,腰上。密密麻麻,已經將馬克的身體全都給包裹了。

有兩條吸的很多,那身子都已經粗壯的好像一條小老鼠。

“哦,賣糕的,糕的……”

馬克看到身上的蟲子,他突然一驚,跟著他伸手又奔耳朵眼裡一抓,我清楚看到,他揪著一隻螞蝗的尾巴,他想拉出來,可他沒有,最終,馬克呃……他嗓子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身子一軟,撲通倒在地上,就此氣絕了。

葉凝目睹這一切說:“一定是昨晚睡覺時鑽進去的,我睡覺的時候,感覺好像下雨般,一批批的蟲子往身上掉,我全給震飛了!早上解手時候,我特意檢查一下,身上沒有。”

我說:“功夫不錯……我也感覺到了,當時直接就震飛了,只是,我沒想到,它們竟然這麼多,還有……”

我轉了下頭,因為我感覺斯蒂文有點不太對勁。

他呆呆地看著馬克,又看了看自已,然後他咽了下唾沫,小心把手背翻起來一看。

啊……

他的手背,手臂也全都中招了。

斯蒂文大吼一聲,同時罵著,FUCK,然後,摻雜了俚語,還有俄語的粗話一聲聲的從他嘴裡冒出來,最終這貨啊……一聲嘶吼,撒丫子就奔密林深處去了。

我和葉凝面面相覷。

葉凝伸手,掏了一下耳朵。

我也伸出手來,仔細掏了掏耳朵。

末了葉凝說:“沒有……”

我咧嘴一笑說:“怎麼可能有,除非這小蟲子修到化神之境了。”

葉凝撇了一下嘴,她指了指馬克說:“這人怎麼辦?”

我說:“就地掩埋吧,這人也是可憐,科學家為了心中的理想,先讓有不良目地的大人物收買,跟著又讓政客利用,最終卻又落得了個慘死他鄉的下場。想來,我把唐燕給趕走就對了。”

葉凝:“是啊,要不你也不能在這雨林裡,伸手在她身上替她捉螞蝗啊。”

我笑了下,拿起尼泊爾彎刀說:“先挖個坑吧,埋了,給他立了個墳頭,可惜沒有紙錢,要不然,給他燒上幾刀紙。“

說了話,我正要用刀來挖這個地面上的土。

突然,遠處蕩著霧氣的雨林中,傳來了一陣細微的腳步音。

難道是斯蒂文害怕,又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把你扒光了,幫你慢慢的清蟲子。

“斯蒂文……”

我吼了一嗓子。

可對方沒有回答。

我冷眼打量,不大一會兒,前面的樹枝一陣動,跟著斯蒂文現身了。

現身歸現身,只是他模樣兒有點嚇人。

斯蒂文的兩個眼眶裡,分別插了一根粗壯的木棍。然後他抬手,做夢遊狀向前探著,當他走到距離我六米遠的地方時,他突然用沙啞的聲音說了一句挺標準中國話。

“你們都得死,得死,得死!你們,死,死!”

最後兩個死字,他喊的很大聲兒,末了這人撲通一頭,倒在地上,就此氣絕歸西。

他是臉部朝下倒地死的。

我冷冷打量了一番後,朝前挪了一步,走到他背後,低了頭仔細一看。斯蒂文後脖衣領處有明顯刀割的痕跡。

我拿尼泊爾彎刀,把衣領給撥了一撥。

很快我就看到這人脖子後面,大椎的位置刺了一根針,針上還扎了一個黃紙剪成的小人,小人上鬼畫符般,寫了很多我不認識的文字。

葉凝看我一眼說:“萬歸一?”

我點了下頭說:“沒錯,就是這傢伙。”

葉凝:“怎麼辦,衝還是不衝。”

我正待回答。

突然,呼……

在一棵距離我十幾米遠的大樹上,冷不丁一下子就跳下來了一個身穿迷彩服的人。

咦。

這人怎麼在這裡?

還有,他藏身在這裡,我怎麼沒有發現?這人的功夫得有多高哇。

我一怔之間,待我看清楚這人的臉時,我什麼都明白了。

他不是別人。

他是齊古人!

高原地一行,我遇到的第一位前輩高人,齊前輩!

“關仁,別來無恙啊。”齊前輩看著我微笑著說。

我說:“啊,還好,還好,前輩你這是,對了葉凝,這位就是我說過的齊古人,齊前輩。”

葉凝一臉驚訝,轉過神後,她一抱拳說:“晚輩葉凝見過齊前輩。”

齊前輩一笑說:“聽六姑娘講過你!很不錯的一個女孩兒,身上得了她的一些功夫。不錯,真的是不錯。”

我聽了這話,恍然之餘,知道齊前輩說的這個六姑娘應該就是葉凝拜過的那位道門師父了。

齊前輩抖了一下身,跟著把掉進脖子的幾隻螞蝗給震飛了後,他對我說:“你們進墨脫,我就看到你們了。但因為關仁你還有幾個因緣要接,所以我就沒現身。等你把幾個因緣了卻之後,正好到了這裡。我想也該是現身把這個東西交給你了。”

齊前輩說了話,他伸手從後邊背的包裡取出一個黃布包裹的東西。

“你那兩樣東西,我讓人給做成了,你開啟看下吧。”

齊前輩淡淡說著。

我一怔之餘,把這個黃布包開啟後,一眼就看到裡面裝的竟是一根油高發亮的龍頭杖。

杖的長度差不多有四十多公分,約摸正是那根焦木的長度。只是粗細稍作修整,然後上面刻了一個沒有鱗片的,很是寫意的那麼一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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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覆看了看,沒見到骨串兒。

於是我問齊前輩:“前輩,那骨串兒呢?”

齊前輩笑了下說:“做到裡面了。”

做到裡面了?我不解之餘,拿著這個東西,掂了掂又說:“這個怎麼用啊。”

齊前輩又是一笑:“你學的是武,不是別的東西。所以,用法你就不要打聽了,你知道的就是一旦有了很邪,很可怕,並且你無法解決的東西出現時,它的力量,就會顯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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