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一點都不想跟我客氣,上來就殺氣滿滿,想把我給放倒在原地。

功夫有沒有一露就知道了。

江越確實是很強,這個咱得承認,他功夫應該是在海大真之下,夏志榮之上的那麼個階段。

他入化,並且化到髓了,身體外長了一層的皮。但僅是一層皮而已,多一分的肉都沒有。

我長了幾分肉不知,但對付這個江越,雖說不能是輕鬆自如閒半條膀子,但放倒他還不成什麼問題。

他起手用的是八卦掌的路子,抬手抹掌打我的脖子,跟著身體處於變勢之中,我一動的間隙,他又轉了身,復又原地頓足,以太極錘拳的架子來打我。

說實話這個時候我心裡挺不好受的。

真的是不好受,我自問沒做錯任何的事情。而眼下大敵當前,有一夥邪惡之徒勾結洋人正打著咱們老祖宗寶貴遺產的主意。

他在這個時候,不說是跟我聯手一起把對方給收拾了。起碼,你等我將正事辦完兒,你再跟我打,那樣不好嗎?

他不在意這些。真的,我看出來了,他根本就不在意。

江越身上那種骨子裡的獨斷,專橫,霸道外加所謂的目光一切,讓我為之深深的厭惡。

他身上練的雖是功夫,也是正統的炎夏的功夫,可他身上屬於炎夏子孫的那道精神,那個魂已經完全消失了。

他都不如道生,艾沫。那兩人雖開始對我也有百般誤解。但他們骨子裡,眼神深處流動的是我熟悉的,屬於炎夏人的東西。

但江越不是……

眼下我撤身,搭了個雲手過去,跟他的臂一碰。江越一抖手的功夫,哈!

他出聲如雷,身形似電,呼的一下,就搶到我中門了。

多年打鬥,已經讓我養成了本能,敵動的時候,我亦在動。所以江越一搶,卻沒有搶中,他撲了個空,而在他兩腳落地的那麼一剎那,我已是看到了一個空門。

這個空門就是他小腹與肋下相交的那麼個位置。

當時,他手臂伸出來,還沒有完全縮回去,僅有不到一秒的間隙,我出手的話,可以把他放倒。

但我在心裡給了他一個機會。

江越沒理會,他仍舊改了路子,用炮錘打我的上三路。

我仍舊採取閃避的路子,儘可能利用樹林的空間來躲開江越的拳。

江越身上的勁氣激盪,先是一拳將粗大樹木上的樹皮給打碎了。又一掌,劈掉了無數的樹枝,然後他又像一道風般,緊緊追著我不放鬆。

一分鐘後,我盯著江越,一邊疾退一邊說:“江師兄,你我之間的事,可否等我處理完手頭要事,再跟你好好商量解決方法。實在不行,我就去美國。“

江越冷哼:“你配嗎?今兒不拿了你,我江字,往後就橫著寫了。“

放完這句狠話,他又衝上來了。

“江越!”

我突然一吼,跟著說:“你別欺人太甚。”

江越:“窮嘰嘰什麼,有本事來呀,打呀!”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暗說,好吧!你們這些自認是正統,正道,有深厚傳承的‘貴族’。好!我關仁這個小門,小派,不入你們法眼的小人物!我今兒,就讓你們知道,咱內地也有堂堂正統的炎夏傳承!

崩拳,給我崩!

我往前一衝,江越橫豎的手臂迎上我的拳頭這麼一架。一瞬間,叭!

好像炸響了一根炮仗!

拳鋒爆裂的勁氣,直接就將江越手臂的皮膚給撕開,轉爾臂骨寸斷。我借了勢又一擰步,同時吼了一聲!

劈!

江越的臉已經慘白了。

他沒有想到,一搭手就讓我把他兩臂骨頭給碎了。其實,說老實話,在跟海大真動手前,我還真沒這本事。

但動了那次手後,肉長一分的同時,我又多悟了一道拳勁。

是以這一崩的力道,比之從前強悍了一倍還要多。

我也沒理會江越慘白的臉,由著自個兒,抬頭一記劈拳落在了他的腦門上。

叭的一下!

我沒用全勁,是以打不死江越,但卻可以把這個人,給定在原地,讓他不動彈。

江越呆立在原地,瞪著一雙眼,好像看怪物一般。

我繞過他,到他身後,用手使了勁在他的脖子,腰間,還有肩胛中央的地方抹了幾下。銼過他的筋後,確定他一時半會兒動不了武了。我又反手拍了下他腦門。

叭的就是這麼一下子。

江越回過來神兒了。

“江師兄!“我朝他一抱拳,跟著又說:“承讓了!”

江越恨的直咬牙。

我說:“今天的事兒,就是這樣,你動手打我,我讓過你三個機會,算是讓了你三招兒。三招兒後我制了你。還有你臂上的傷,早個高明醫生,醫一醫沒有問題,。至於你身上的筋,休養幾天就能恢復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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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關仁的門派,今兒就立下了。你回去捎話,但有不服者!儘管來找我!”

江越:“關仁!你用的是邪術,你學了什麼邪本事?”

我淡淡:“江師兄,打不過算打不過的,我學的一是正宗內家拳的功夫,二是正宗道門的功夫。這不是什麼邪本事。所以江師兄,你這話,說出來要斟酌呀。”

江越斜嘴冷笑說:“邪本事就是邪本事,別的不說,我看當初教你拳的人好像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有其師,必有其弟子!”

“行,關仁!今兒你厲害,你抹了我的筋,你等著!你好好的等著!你動了我,你往後不會有好日子過。”

我盯著這姓江的,我殺心已經起了。

原因就是,這傢伙說的話觸動了我的底細。

他罵我,損我,怎麼樣都行。他損教過我的那些前輩,老師們!他這是在作死!

我冷冷盯著江越說:“江師兄,你腰上吃不住勁,現在坐到地上休息一下。然後,你再做一件事。這事就是,我要你跪下來,朝著四個方向,各自跪拜一次,你就說,我江越說錯話了,不該說冒犯前輩師長的言語。所以,請師長們見諒!”

“就是這樣一件事,你做的時候,我會閃開,所以,你跪的不是我,我也受不起你的跪。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江越冷笑:“呸!什麼他媽的東西!”

我朝他走過去了,伸手住了江越的嘴……

接下來我做的事情比較血腥,過程就不提了,總之江越的兩條腿一直使勁在地上踢打,儘管他腰上的筋讓我抹了,他的勁力傳達不暢,可他是入化的人,所以腿上的勁還是很猛。他踢斷了至少四根碗口粗的樹,除外還有一塊重達五十多斤的石頭讓他給踢斷茬兒了。

他兩腿下的地面,遍佈了一條,又一條深深的溝壑,這些溝全是他用腳劃出來的。同時他的身體在劇烈顫抖,汗水如瀑布從他的頭上滲出來,然後打溼我的手。

他暈死過兩次,但每次我都用捂住他嘴的手,直接掐了人中,從而將他再次喚醒。

他很疼,真的很疼。

我知道!

所以,我儘可能讓自已快點。

七分鐘後,我手裡多了五塊血淋淋的骨頭。

我把這些骨頭用江越身上的衣服仔細擦了擦,復又對他說:“你功夫入化了,這個傷,對普通人來說,可能會致命,但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此外,這是秦嶺,這裡有很多的高人。”

“你代表了一個我將來會接的因緣,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現在做的就是,從你身體裡面取出這五塊骨頭。五塊骨頭……”

我攤在他面前,一一指過後對他說:“我希望你的師門派人來,把這五塊骨頭取走。同樣,我希望你們派的是一個正常人,而不是你這種,除了你之外,好像其它人練功夫就是犯錯一樣的蠻橫無禮傲慢之輩。”

“聽到了嗎?江師兄?”

我輕輕碰了下江越的頭。

江越含糊著:“嗯,嗯……”

我說:“好!那就這樣吧,你身上應該有藥,你自已處理一下,我們還有要緊事。骨頭我會收好的。再見吧!”

我從江越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料,又用這塊布仔細布了他的骨頭,末了放入包中。最後,我深深看了他一眼後對葉凝說:“走吧!”

葉凝朝我走來,同時她豎了大拇指。

“夠狠!”

我淡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江越罵了苦心教過我的前輩,髒了我關仁這一門的面子。我關仁要討回這個面子,所以按他們的說法,這種討回是要取骨頭的。好!那我關仁,就取他身上五塊骨頭。“

“就是這樣,談不上什麼狠不狠毒,這是一件非常平等的事。”

葉凝點頭,似有所悟。

我們向山頂又走了十幾分鍾,跟著葉凝說:“海外有賞識並認同國內練家子的人。同樣也有質疑和瞧不起國內練家子的人。後者目前看來,佔了絕大多數。仁子,你以後……”

我說:“江越也好,沈北也罷,這都是極端的個例。”

“我相信,他們師門會有明白人的。明白人出來,跟我談一談,這事情就明白了。”

葉凝:“談不攏呢?”

我說:“打!不過打法上,也有講究的。看他們意思了,想要真正好好證一下功夫。那好,按切磋交手的打法來,打完了,一句承讓。大家都是好朋友,該叫長輩,叫長輩,該叫師兄,叫師兄。”

“要是像今天這樣玩狠的,上來不問原由,直接就下死手。“

“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就是這樣,我關仁,多一分的狠都使不出來。他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他。”

葉凝伸手拍我一下說:“仁子,你成長了。”

月光下,葉凝目光透著欣喜。

我感慨萬千:“也該成長了,經歷這麼多的事,這麼多的苦難,凝子,你,還有小樓,還有我的兄弟,我們都成長了。”

葉凝嗯了一下,末了伸手緊緊握了我的手,一刻也不願放鬆。

雖說眼下我很想將葉凝摟入懷中,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辦,因為這山中的陣勢擋了我們的感知,我們不知道陸姓邪道住在什麼地方。所以就得憑雙眼去查探,去找這山中的小路。

當下我跟葉凝借了月光,拉開二十米的間隙,在這林中慢慢的搜尋。

如此搜過了將近兩個小時,葉凝那邊終於發現了一條小路。

路這東西,都是人走出來的,人走的多了,一條路就出來了。

我估計這條小路就是邪道和他弟子平日通行走的那條道兒。但我估計這邪道既然走的是邪路子,那他必定不喜歡人找到他老窩,他路上就肯定有什麼機關埋伏。

於是,我和葉凝沒直接走在這條路上,而是沿路兩邊的灌木,荊棘,一步步的前進。

果然,走了十幾分鍾,葉凝就看到了幾個大大的獸夾,隔幾米放一個,沿小路用樹枝,草葉做偽裝擺放了好多。

見狀我搖頭一笑,又沿小路繼續走。

過了大概四十五分鍾,這就來到了一處位於半山腰一塊突起巨石下的窩棚。

窩棚是用那種泥坯搭建的,一共是四間,外面圈起了一圈的小籬笆。

我站在這窩棚外,稍微放開了一點感知,忽然,我發現這地方的感知竟然沒被人屏蔽掉。轉爾,我感知到這幾個窩棚裡都沒有人。

人去哪兒了?

我猜大概是準備給我收屍呢吧。

跟著,我又感知了一下窩棚裡的情形,而當我的目光搭在中間正對我的那人窩棚時,突然間,唰!

一股子無比陰冷的氣息,夾帶著深深的恐怖,好像瘋了般鑽到了我的腦海中。

這股子勁太陰,太冷了。

它好像醞釀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猛地一下侵到我腦子裡,跟著它掀起我內心的恐懼,把這些東西放大,我眼前好像幻境般,出現了一個龐大的身影,那身影極朦朧,並且他手中還託了一個葫蘆。

我知道,這是邪道供的那個玩意兒,它在用圓光術法來制我。

它的膽子真大呀,居然敢幻出陸壓的模樣兒,且還弄了一個斬仙葫蘆出來對付我。

你真的是要斬我嗎?

我繃著雷炁沒發,而是抬頭看了眼這幻境中的假陸壓。

這一看不要緊,我著實小驚了一下。

因為這假陸壓幻的不是別人模樣兒,它是當初帶我去太平洋那個小島接因緣的陳正道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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