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的同時,我把手機給關了,這麼做的目地是讓對方無法跟我取得聯系,更進一步摸不清我做什麼。因為憑感覺我知道任老道對這幫人來說非常的重要。

另外任老道一直排除在局外,他跟武道上的人沒什麼摻合。鬼廬的人認為任老道跟我們是平行線,永遠不可能相交。

但他們沒有想到,在南陽藝淳法師那裡,三個誰都沒料到的氣血大搬運‘高人’把任老道這條線給露出來了!

事情就是這麼的巧,看似好像天機造化的因緣安排,其中卻又有我們每個人的拼死努力。總而言之,其中玄妙讓人久久回味欲罷不能。

只是現在可不是回味的時候,我現在要審一審這個任老道!

兩輛車的大燈亮起對著照亮了方圓五十多米的一個空地。

幾人中,有在外圍放哨的,行刑的黑手主要是我和小樓。

小樓把任老道從皮箱裡提拎出來往地上一扔,同時一伸手嘶啦一聲將他嘴上的膠帶給揭下來了。

“啊……噝!”

任老道疼的一陣哆嗦。

我抱臂盯著任老道看了一會兒:“圓光術吧,圓吶,你現在倒是圓吶。”

任老道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咬牙恨恨說:“小毛崽子,你當我師門道術是三腳貓功夫嗎?告訴你,我的圓光在你手上破了,師門早晚有天知道,到時候查到你身上,你死都不知是怎麼死的!”

啪!

小樓過去給了他一記大耳雷子。

李沉巖這時湊上來壓低聲音問:“妖道,你把我村裡的牛師叔騙去哪裡了,你快說!”

任老道冷哼:“老子給鬼廬拉了無數人,我知道你師叔是哪根蔥啊。”

啪!

又是一記大耳雷子。

任老道呸,吐了口帶血的唾沫:“打啊,打啊,就他媽這點能耐還在道兒上混,見過厲害的法子嗎?見過沒有?媽的,沒見過一堆雛兒在我這裡裝大爺。還有,你小子身上的雷法也不怎麼高明,你好像不是神霄派的人,哼!三腳貓的功夫,遇見真主了,你得跪下來給人叫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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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又是一耳雷子。

還是小樓抽的。

這麼抽不是個法子,我當下止住小樓,蹲在任老道相著他的眼睛沉思不語。

任老道低頭不敢看我眼睛,而我則在感知這傢伙心裡想的是什麼。

說感知一個人心理,類似讀心術神通類的東西好像一般人不太相信。事實上,很久以前我也不信,但自從通了兩關後,我個人有了一些不同的體會。我確信,這不是玄虛的而是事實。

但這種感知,還不像某些玄幻小說和電影,電視裡講的那樣,聽到一個人的心聲,他一句句在那兒說話。

那個我覺得也是挺扯的一種說法。

真正的感知就是,能夠知道這人散發出的一種情緒心理。比如他是害怕,不怕,隱藏,心虛,刻意迴避,等等諸如此類的情緒我能夠把握的非常準確。

比如任老道,他現在有種無所謂的樣子,而他的這種無所謂一是建立於我們不能殺他,二是他好像知道,我們再怎麼問也切不中他的要害。

而這人的要害是什麼?

我稍加思忖馬上明白,他的要害是財!

任老道縱橫江湖十多年,他替鬼廬拉了這麼多的人,且他對外還不求財,只求物。他肯定把這些東高原地在了一個什麼地方。並且,鬼廬也想要這批東西。

老道玩的是圓光術,這東西最能迷惑土豪暴發戶。

他又是雲遊為主,是以這東西他沒準就藏在了十萬大山的某個地方,等著有一天鬼廬完蛋了後,他好拿上東西遠走高飛。

他有了這個,他就什麼都不怕了,吃點苦,受點罪什麼都無所謂。

我想通了這個,我就笑了,看著任老道,我臉上掛的全是微笑……

一秒後,任老道毛了,先是毛了轉爾又害怕了。

這人也是個異數了,他知道我知道他最害怕我知道的東西了。

我問他:“鬼廬在哪兒?”

任老道老老實實:“南秀山莊。“

我說:“南秀山莊怎麼走?”

任老道一通的比劃,然後告訴我如果是這個方向的話,前走三十公裡,然後下一條土路,再走四十多公里,繞過一個村子,在一個不大的小水庫邊兒就能見到南秀山莊了。

我說:“山莊就是鬼廬嗎?”

任老道:“山莊是通往鬼廬的一個點,只有到了那兒,找到那裡的主人才能找到鬼廬,要不然他也不知道鬼廬確切的位置。”

我問他:“山莊主人姓什麼,叫什麼名字。”

任老道:“姓呂,原來是螳螂的練家子,曾參加過對越戰爭,復員後去了港灣區,在港灣區混了一段日子認識了一個大仙兒就自稱呂祖轉世,然後回國開始賣藥搞一些封建迷信活動。再後來,有人告他X汙女青年。他就讓人抓起了坐了六年的牢,出獄後偶然遇到一個江西雲遊的邪道,對方又傳了他一些歪門術法,他憑這又去港灣區賺了不少錢。回來後,投資建了這麼個山莊,然後鬼廬的人找到他,跟他合作,讓他做領路人。”

我問:“鬼廬跟你搭線的是誰?”

任老道:“是個娘們兒,很厲害的娘們兒,祖上是玩紅手絹兒的。”

我一愣……

任老道笑了,好像笑我是個江湖新手一般。

小樓這時鎖眉想了想說:“我聽人講過,說這紅手絹是個門派,好像是民國時候的外八行,這個現在很冷門兒了,不過仍舊有人在玩兒。”

任老道哼了一聲說:“紅手絹一身幻術驚絕天下,外國的那些小魔術師見了,只能說是甘拜下風,只是幻術修習,修身修力不說,還要吃著常人難吃之苦,舍了常人常舍之物才能學到手。是以現今這門手藝人越來越少嘍。”

“不過……”

任老道一笑說:“也不少,國外現今在玩兒的就有很多。但國內……”

“哼,盡瞎他媽折騰,折騰的現今都沒能人了。”

我說:“先不管你什麼手絹,那娘們兒怎麼稱呼,叫什麼?”

任老道:“姓李,單名一個倩字。四十多歲,長的一身細皮嫩肉,水靈靈的,都是她找我結帳,拉一個人給五萬。人受得住訓,出關了,再給五萬,受不住訓,死了,後面那五萬就沒了。”

我說:“鬼廬搞了這些人幹什麼?”

任老道一翻眼看我說:“真不懂,假不懂啊,傭兵啊,讓人花錢請去打架,那幫人受過訓,比什麼美國,法國的都要厲害。完了他們還靠這個玩黑活兒。”

任老道告訴我,所謂的黑活兒意思就是在一些局勢動盪的區域,鎖定幾個有錢人,讓他們請這個鬼廬的人來保護。

當然了,鬼廬是我知道的說法兒,人家對外肯定是一個正大光明的什麼保安公司之類的名頭兒。

對方要是請別的保安公司,那對不起,事情很多,很亂,家宅不安。

對方要是請了鬼廬,妥了,風平浪靜!

這有點像一些不良的殺毒軟件,安了它電腦就風平浪靜,不安它,各種電腦病毒層出不窮。

鬼廬訓這些人,一般都會籤一個三年的合同。三年滿了後,還要每年給鬼廬一定的錢,最終才能獲得自由身。要不然就是聽從鬼廬的擺佈,往返世界各地以維護世界和平的名義,幹著打家劫舍的勾當。

不聽鬼廬擺佈,又不肯拿錢孝敬的,對不起,我在曼谷見過的那個姓張的拳師,他的腰就是下場!

當然了,這只是鬼廬的一個主要的資金來源產業。這批人受過訓後,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在世界各地收集對鬼廬大頭目們有益的東西。這些東西,玩意兒,全是古董,各種珍奇異寶之類的寶貝。

這手段有點像十八世紀的歐州貴族,那幫玩意兒在大航海時代就是打著傳播文明的旗號,去埃及,南美,還有咱們中國大興搶奪之風,從而把古人留下來的很多寶貝搶到他們的旗下,然後私自就給瓜分了,過後他們再從中研究,尋找一些可供自身文明,科技提升的有用知識。

但同時,他們從不會對外說,這是受了咱們的啟發。他們會說,這是西方近代的科技文明。

這東西有些像程瞎子跟我講的中醫,他說了老外們就是請了很多人在國內一個勁的詆譭中醫,然後讓國內的中醫無立足之地。而他們卻利用建立起來的高科技手段,偷偷摸摸,精密地研究著中醫。

等到有一天,老外們把這些全研究透了,他們會說,哈哈!這是我們西方的醫學科學,你們快點來學吧。

於是,咱們又花了N多錢,買老外的裝置,又費N多的勁,跑到老外那兒學習中醫……

至於國內,但凡中醫有一點小成就,小水平,各種噴。中醫有困境了,人才不濟了,更是噴。反正,除了噴和懷疑自個兒的東西,國人好像再沒有半點本事了。

以上是程瞎子經常跟我吐槽的內容。

我當時以為程瞎子是杞人憂天,現在聽任老道這麼一講,再加上我有的這一番番經歷,我知道世界上確實在有好幾撥人,要把本屬於大眾的寶貝,屬於大家共有的東西,在一點點的收入囊下。

這其中,也包括武,包括以武入道,包括以武入道之後的種種不可思議境界,神通,景象……

背後一切是龐大且讓我無法想像的,裡面既有顛覆我認知的東西,也有讓我提升的存在。當然,那只是今後了……

眼麼前,我得想個法子怎麼把鬼廬給滅了。

當然,如任老道接下來所說,鬼廬只是這個龐大體系中的一個小點,微不足道的小點。

他勸我們別跟著瞎折騰,沒用,因為我們動不了對方的根。

我想的沒那麼多,我的態度就是,做事跟站樁一樣,做好一點一滴,站好每一秒的樁。這就是做該做,該行的任務!

其餘的,大道自然吧!

任老道很坦白的同時,我沒有用銼骨的手法把他的骨頭給傷了。而是用分筋手段,撥了他的筋,讓他暫時失去行動能力。

一番動手,任老道恨恨地瞪我就是不說話,而當我的手指碰到他脖子後面的時候,任老道發狠了:“小崽子,你敢動我這根筋,我做鬼也不放過你。你信不信,我纏你一輩子!”

他咬著牙,紅了眼珠子,恨恨地瞪我。

我伸手在他脖子後面摸著,很快我感應到了一根筷子粗細的妖筋。

這貨果然天生妖異之相,也難怪有了這一身的術法本領。有這妖筋,再讓人好好傳授一番,這傢伙他就是個活生生的妖怪啊!

傳授任老道本領的那人,他究竟安的是什麼心吶,他有什麼打算啊?

我心中疑慮一生。任老道好像揣摸到我想法兒,他忽然就笑了:“怕了吧,告訴你,我師父你惹不起,你見了他,你得……”

聽這話,我沒猶豫直接伸兩指捏了這傢伙的妖筋,如銼刀般一捻。

“啊……”

任老道一聲慘呼,全身抽搐,豆大的汗珠從他腦門滲出來,身體好像上了發條一樣,在地上來回地抽動,扭曲。

任老道在地上抽了足足有十分鐘後,過後他才瞪了一雙眼睛,一動不動宛如死了般直挺地躺在了那裡。

我伸手試了試他的鼻息,呼吸什麼的還在,又扒開他的眼睛瞅了瞅。

這人身上的妖性,道術什麼的已經沒了。

他現在就是一個普通老頭兒,並且我不敢保證他記不記得起以前的東西。

我知道這因緣,可能我攤的有點大了。但習武之人,不能怕這個東西,怕的話,可就沒辦法再往前修了。

任老道的師門!好,你若有仇,就衝我一個人來,我上京大官人接著!

心意一決,我起身對眾人說:“架上這老頭兒,咱們走!奔南秀山莊!”

當下就起車,奔山莊去了。

車上葉凝問我:“仁子你真不怕這老道師門找你麻煩嗎?”

我一邊開車一邊回說:“找,我就跟他理論,我且要聽他師門怎麼說話。怎麼就能容這麼一個妖性沖天的傢伙,來迷惑習武的人走上邪路!他造的孽,太大了,沒殺他,我已經是仁慈了。”

葉凝聽罷點下頭,末了她伸手緊緊握了我從檔位上鬆開的手掌。

她的手,很暖,很暖,溫溫的,一下就暖到了我的心。

任老道沒講瞎話,車行了幾十分鍾後,我們果然看到了南秀山莊。

並且,山莊好像很執鬧,因為外面停了很多的車不說,山莊裡頭燈火通明,像是有很多人在這裡吃宵夜。

今晚,又有一場好戲呀。

我微微一笑,開始找停車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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