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董前輩藏在岔路的通道中,聽著激烈槍響。一時間,我彷彿又回到可可西裡的那個時候。在那間地下的藏密伏藏佛堂內,那些人也是因為突出奇來的鉅變,然後在恐懼心理的作用下,隨意的放槍射殺。
這次,會不會是大雨衣呢?
我在心裡揣了疑問,卻沒放開感知,因為,那顆讓人斬掉的毛子腦袋已經映入我視線。
我借外面傳來的微弱光線打量這顆腦袋。
又撥弄一下,掃了眼他脖子上的傷口,隨之我發現,這不是大雨衣手法。
這人刀術較次。
刀在切過頸椎骨的時候,雖說也是一刀下來,但卻不如大雨衣的刀法利索,看上去顯的比較潦草一些。
我望向董前輩。
董前輩眯眼,朝往探下頭,復又對我說:“是忍者。”
我說:“火影嗎?”
董前輩一愣,旋即說:“不知道火影是個啥,反正這就是忍者的刀。忍者是小鬼子幕府時代訓練出來用來搞暗殺的人。”
“他們精通喬裝,知道怎麼利用環境隱藏自已,對付他們,不能用眼睛,得用心!”
我點了下頭。
這時,外面槍聲已經小了。
間或,又啊啊啊……
爆出了幾記慘叫。
我沒太理會慘叫,我按董前輩說的,感知了一下外面空間。
果然,我發現了三個人類。
一個像蛇一樣,趴在地上,慢慢地爬行,還有一個居然倒吊在棚頂,最後一個則藏身在工事通道一個拱形門的後邊。
果然很‘忍’有沒有!
我雖然看不見,但能感知到他們的行事手段。
基本就是給這群人製造恐慌,然後抽冷子,唰!砍一刀,又迅速藏起來。
他們刀術不夠好,只能砍一刀。
所以,必須要找一個非常安全的藏身處才行。
這三人在我們身後,距離我大概十五米多一點的位置。
感知到了方位,我悄悄伸出頭,向外望了一下。
兩個探照燈,一個滅了,另一個堆在牆角,向上斜四十五度,照射出耀眼的光柱。
地面,橫七堅八。
一部份,沒了腦袋,胸口讓人斬開。
還有一部份人,死於同伴的亂槍之下。
比較罕見的是老頭子沒有死,他提拎一把槍,呆呆地看四周。不知是嚇的,還是怎麼著,他還一個勁地胡言亂語著什麼。
他距離那三個隱藏起來的忍者,大概還有四到五米遠。
他沒有動。
忍者也沒動。
老頭子唸叨幾句話,轉了身,大叫一聲:“哎呀我的媽呀,我他媽可不扯這套事兒了。”
唸完,他擰頭撒丫子就奔洞口處跑。
可是……
他跑了沒幾步,又一步步地退回來了。
與此同時,我感受到了數股強烈,且又熟悉的氣息,並且這氣息中,還有兩股讓我份外的期待。
我又感知了一下,然後我笑了。
我在心裡嘀咕一句,他們怎麼碰到一起去了。
馬彪子,小樓,扣腳老大,彭烈,然後還有一個人,她的名字叫葉凝……
同樣的朋友,同樣的命運。
老天把我們系在一起,就說明我們會擁有同樣的命運,會一起共同去經歷一些事情。
即便我們的出發點不同。
最終,我們還是會聚到一起。
就像今天,我前腳進到這個大大的地下工事,後腳,我們朋友們就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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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巧合,不如說是心靈深處那份難得的默契。
他們來了,我們又在一起了。
我心中,燃了一把火,瞬間熊熊燃燒了起來。
“老癟犢子!信不信我姓馬的,一槍打爆你的大腦袋瓜子。”
馬彪子應該是陀槍指著老頭子。
畢爺倒退同時,舉了兩手一臉尷尬:“馬兄弟,你這是說什麼話呢,你這,你……你這樣不地道啊。我還去你店裡光顧了呢,你看,我還買你珠子了呢。”
“別他媽扯沒用的,買我珠子,你瞅你那扣門樣兒,600成本的珠子,你他大爺地,硬是給我殺到550,你他媽要是不報你武道上的號,我真不想給你便宜那50塊錢。上京,幹點買賣容易嗎?50塊,你也殺價!”
我服了……
畢爺啊,50塊,哎。
畢爺:“我,我給你找50,找50行嗎?”
“晚了!做人吶,現在想起來,晚啦!那啥,麻溜地,給我們探路。”
馬彪子冷冷說。
畢爺倒退的同時:“馬兄弟,我……我真是不好意思,我…”
“叔,廢那話幹啥,給他弄死得了。”:
這是彭烈聲音。
馬彪子聽這話:“行了,你這麼一說,我心反而軟了。老畢頭子,50塊,那麼地吧,你走吧!把槍扔了,走吧。”
畢爺“哎呀,多謝,多謝不殺之恩吶,多謝,多謝。”
這畢爺說了兩個多謝,正要往前走。
這時,我感覺到,有個忍者,他忍不住了。
與此同時彭烈吼了一嗓子。
“閃開!”
呼!
他一下子衝上前,抓了畢爺,一擰一扔。
人跟著大陀螺似的,嗖的一下,就把畢爺給繞回去了。
唰!
兩人身影剛消失,一個忍不住的忍者,出現在了我的兄弟們面前。
他手裡提了一把刀,長長的東洋大戰刀。
這一刀,已經斬空。
他蒙面,穿黑灰相間的衣服,那衣服的顏色,極像這空間的牆壁,是以如果不仔細看,真的看不出來他藏在什麼地方。
此名忍者,站在過道處,雙手握刀,一臉冷意。
他亮相了。
另外兩位,好像也不能忍了。
一個從地面上爬起來,不再裝大長蟲,另一個也不裝壁虎了,叮噹一聲,收了大鉤子,從頂棚跳了下來。
三人成品字狀。
三對眼睛,冷冷的全是殺意。
馬彪子:“哎呀嗬!忍者!新鮮……快,你們看,動畫片,電影裡演的忍者。”
彭烈:“叔,我去給他們弄死!”
小樓淡淡:“別去,他們的刀不是開玩笑,又何況是三個人,別白去送死。”
馬彪子:“他們拿刀,我用槍,也不是那麼回事兒。”
葉凝淡淡:“叔,我來吧!”
凝子挺身出來了。
我這次感受凝子身上的氣場,我發現她成了。
雖然,她還沒有陸大娘那麼厲害,但是她把這刀術練上身了,她成了。
這種練習,不要說怎麼這麼快。
咱們得看葉凝之前那十多年跟榮師父練太極吃了多少苦,下了多少功夫,長了多大的本事。
武之一道,很多技,法,術,都是相通相融的。
有了紮實深厚的基礎,再經明師指點,刻苦訓練,掌握一門技,短半年,長一兩年完全夠了。
這個就像大學計算機學程式設計一樣。
數學各方面玩的好。
C語言,C++,彙編什麼的功底非常紮實深厚,學一門新的程式語言,幾乎一兩個月,基本就能掌握差不多了。
所以‘術’只是方法。而刻苦的基本功,才是萬術的源頭!
葉凝給我的氣場很銳,很利!
她把長髮,扎了一個大大的馬尾,上身穿了一件小風衣。下身是收腿的馬褲。腳上是一雙小皮靴。
她站在那裡,整個人給我的感覺就是一把鋒芒透射的刀!
她把這個刀,合到心裡,骨子裡去了。
所以,她成了。
她面對那三個忍者。
對方都把長長的戰刀握在手裡了。
她淡然。
目不斜視,大步流星地走。
三個忍者,齊齊一聲喊,啊哈!
他們拿出練習劍道時學的本事,揮刀,就奔葉凝衝去了。
葉凝先是一個漂亮的走位,擰身功夫,躲開第一把戰刀的鋒芒,然後她出刀了。
唰!
太快了,我只看到她手臂有一道在視野中形成的淡淡的拖影。
然後。
唰,唰!
一共三道刀光!
葉凝收手,一甩馬尾,擰身立在那裡,手插到風衣兜一動不動。
身後三個。
呆立了片刻,撲通,撲通,撲通……
全倒了。
血,如小溪般,染紅了地面。
我想對葉凝說,美女你酷斃了。
真的,動作,走位,出刀一瞬間的果斷,等等一切,拿捏的簡直是分毫不差。
葉凝的刀術,應該是屬於西北刀客一流的技法。
重藏,然後重在一個走位,反應。
練的時候,差不多就是出刀,收刀這兩門功夫。
求的就是一個快還有對角度的判斷,拿捏。
陸大娘曾經說過,她的爺爺活了一輩子,沒有人見過她爺爺用的那把刀長什麼橫樣兒。
直至死去,那把刀,才傳給了她的父親。
但是她爺爺一輩子戰了無數次!
最著名一次是對一群橫行西北的土匪。
他爺爺一人之力,用老話講,打雷功夫,就把三十多個拿槍的土匪給放倒了。
古時,西北刀客,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群體。
一個有名的刀客,可以鎮一方,這絕對不是誇張。
當然,這裡的恩怨也極多。
名氣大,就會不斷有人上門挑戰。刀客之戰,對決的兩人,必須有一個死的。
所以,最後傳下來的那一支就是最強的。
陸大娘說,她們祖上,沒有敗過!
刀客不像櫻花國忍者那麼猥瑣,只會拼著命給自已隱藏起來搞什麼暗殺,刺殺。
刀客的作用是鎮守一方,保護古老絲綢之路通商貿易的安全。
它在幾千年的對外通商交流中,起的可是極其深厚的作用!
可惜,現在的很多人,只知忍者,都快忘了,古老西北土地,還有這麼一段值得回味的刀客歷史。
當葉凝站在那裡時。
我衝出來了。
然後我對面她說:“你來了,還有你們,都來了。”
葉凝先是一怔,隨即一笑。笑的眼中含淚。
“我來了,我們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