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董老蔫的講述,我感覺宗奎前輩真的好可憐。

我有過感同身受。

當我跟尹鋒描述我感知到的東西,我看到的這個神奇世界時。

他不是替我高興,而是奇怪,疑惑,轉爾說我是不是神叨了,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再回到當初,當我在夾皮溝一時興起,拿出沖天戰意,把那些驢球馬蛋的人打了後。我的同學不是跟我分享,而是拿驚訝,看外星人,不理解的目光看我。

包括這些年,我沒跟哪個同學聯絡過。

高術!

越高,越寒吶……

當人們發現我身上擁有了,他們沒有的力量或能力的時候。他們不是平和地跟我一起分享,或是一起去討論。而是質疑,奇怪,轉爾用對待怪人,怪物的態度來對待我。

要麼就是瘋狂,迷一樣的崇拜。

那樣,更加的可怕。

人的理念,受束於生活習慣的常規。

但是……

估且不提道家,單就科學來說,西方科學的進步就是建立在不斷推翻和大膽假設基礎上的。為了一個假設,可以證明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然後,這個假設把現有理論推翻,一個新的科學體系就成立了。

科學如此。

功夫,拳,道,等等一切,不都是這樣嗎?

推翻了,前輩不重要嗎?錯了,沒有前輩做基石,我們拿什麼推翻?

唉……

可還是有很多人,不理解,想不透這個。

所以,正如周師父跟我講的那樣。

功夫最重要是藏,藏好了,藏好了……別讓人知道,讓人知道活不下去的。

我感慨間隙,董前輩拿出了一些乾糧,跟我分發著吃了。

然後,我又問他關於練拳上的東西。

董前輩給我的指點,同周師父給我的指點一下。

莫想其它,專注站樁,打拳。

然後,把身子練虛靈了,自然會知道下一步怎麼來做。

我聽罷笑了。

我再次驗證,我走的路沒錯。

再炫目的神奇,再誇張的成就都是建立在一個個枯燥乏味基礎上的東西。

功夫不到全是謎,功夫到了,一切自然簡單明瞭。

人就是這樣,難的不是理解複雜東西。而是持之以恆地把簡單做好!

董前輩給了我很多的啟發和開悟。

雖然,他講的事,在旁人眼中,覺得都是怪力亂神無法理喻的東西。

但我卻感覺這很正常,就如同他使出讓人震驚的化勁功力也是一樣。剛使出來時,我稍驚訝,現在則很淡然。

講的再誇張一些。

就算是現在冒出來一個站在劍上,滿天嗖嗖飛的大仙,我也不覺得奇怪或驚訝。

存在即合理,我可以跟那大仙交朋友,一起聊,可能聽他講他的東西。然後,我該站樁,打拳,還是站樁,打拳!

這就是我,大官人,一個立志把簡單持之以恆,做一輩子的人!

天已經很晚了,我望著赤塔無人區的星空,腦子裡一片空明,想著我要做的那些簡單,想著要站一輩子,甚至幾輩子的樁,我不覺得苦,反而有種莫明的踏實感。

不知多久,我低下頭,發現董前輩正注視著我。

“你的境界很高!年輕人,真的你的境界非常的高。”

董前輩說完,他又講:“一般來說,我不輕易去誇一個年輕人。因為,那對他的成長不好。但是你不同,我可以誇你那是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因為這,而產生任何的變化。你的心,不會動,只會用一種靈性的力量來堅持。”

我抻了個懶腰:“前輩,謝謝你給我講這些。我瞭解的同時,也知道自已做的是什麼了。堅持,簡單,做下去,不想其它。”

“對了,我要打會坐,前輩你能幫我護法嗎?”

董前輩笑了:“好啊,動靜兼修才有成。你打吧,我看著。”

我果然就打坐了。

用的還是程瞎子教我的法子。

我要感謝這天地父母,親生父母賜與我的肉身,我要將全部奉獻與他們,奉獻,奉獻!

慢慢我進入到一種很美妙的狀態中。

一念不生。

淡定,寂靜,但又無一不充滿了睿智和靈性。

我淡然,心不動。

任其而為。

久久……

我睜眼了。

董前輩看著我。

“靜功也不錯,嗯,行!好了,你叫關仁對吧。我們走吧!小鬼子應該在外圍安排了不少的人。我們得過去,把人給清了,儘量吧,能不出人命,就別出人命。”

我說:“好!我聽你的前輩。”

我跟董前輩並肩而行。

途中,董前輩教了我一個撥筋的手法,這個手法,可以讓練家子在幾天內失去戰鬥能力。但又不會廢掉對方的功夫。

因為。,筋,就是筋腱。練家子發力,打勁,一是用骨力,二就是這個筋力。肌肉的力量到後期並不是很明顯了。

撥筋,有幾個重要的地方,一是腋窩,二有肘窩,三是手腕,四是後背兩個肩胛骨相對所在。五是肋骨下緣的位置。此外還有一處是腰。腰不是骨,捏了骨,容易廢功夫。撥的是兩側肌肉下邊的那個筋腱。

除外,還有大脖子。人修到了一定境界,脖子上的筋也有變化。

但如果在脖子中發現一根不粗,很細,且硬的筋,並且那人妖氣十足,行事作風都不正。那就是長了妖筋,是要走邪路。

練家子腰上的筋,如牛腰一般,滾動,不易拿,是以形意鷹捉的功夫,專門練的就是拿筋的本領。

脖子上筋也一樣,頭向後仰,可摸到比大拇指還要粗的筋在皮膚下來回的滾動。

那個,就是站樁,慢行拳一點點養出來的。

此外,這個筋還不比紅拳等外門功夫的筋那麼顯,它是隱的,正因為隱,夠柔韌,所以爆發出的力量也會更強。

除了拿筋,還有一個就是銼骨的手法。

那個手法,是先把八卦掌學上身,要會用聽勁,聽到對手骨頭上,聽到骨髓深處。

如此拖拉之間,勁滲進去,這就是銼骨了。

銼骨傷最重,傷了後,幾十年,或者一輩子都養不回來。並且,一到陰天下雨,骨頭疼的想拿刀把它給剁了。

普通醫生看不好這個,除非道門醫家大能力者,花大力氣才能給醫好了。

董前輩又告訴我,雷勁,只是諸般勁力的一種表現。練家子不可拘泥一種勁,要舉一反三,在行拳,站樁裡,透過不同的站樁,行法,來體會種種不同的發勁方式。

這樣才不會拘泥所學,從而取得創新和突破。

董前輩跟我講,這些手法,十分的狠毒,拿筋,拿不好就是廢人家的筋了。

是以,師父們大多都不傳。

他是看我宅心仁厚,並且力量上已經可以輕鬆駕馭掌控了,這又將更加細緻的發力方式,關節,氣血,穴位間的聯絡和諸般妙用講給我聽。(PS:這個就不公開了。多謝理解。)

如是這般,我一一理解領會,三個小時後,我們遇到了第一個對手。

他坐在地上,盤了兩腿,一副傲然模樣兒看著我。

我問他姓什麼,他說姓秋。

秋天的秋!

“秋大哥,你為櫻花國人賣力好嗎?”我問他話的同時,我注意到在我身體側面,一百五十米外,正有三個人類,快速朝這裡靠近。

我掃了眼董前輩。

他坐在不遠處的一個石頭上抽他的旱菸。

煙霧。

寂寞,高冷……

我在想,如果沒有董前輩,我一個人會不會害怕,我忖了忖,我覺得不會。

我能來這裡,已經是答案了。

“我是在櫻花國的留學生,我是從空手道學到八極,然後加入橫山家族,就是這樣!”

秋大哥說完的時候,他站起來。

然後,那三個人也到了。

我看了一眼,很快從中發現了橫山會子。

“關先生,很高興再見遇見你。”

橫山會子抱臂。

我笑說:“同樣很高興遇見你會子小姐!”

橫山會子:“你能走到這裡,說明你運氣不錯,怎麼樣,跟我一起上山?”

我說:“不好!”

一個‘不好’結束我動了。

“哇呀!”

秋大哥一聲吼,全身炸起一層狠勁,轟的一下就奔我撲來了。

真的是狀若猛虎,瘋野十足。

我衝到他對面。

身體一矮,用掰步的腳,橫踹他的小腿。

秋大哥一擰身躲開的同時,我那只腳踹下去,人衝上前跟他貼身而立。

秋大哥抖肘。

我一按的同時,人借勢一旋,直接伸手在他兩個肩胛相對的地方用大拇指一按一撥。

撥到了。

就這麼一下,秋大哥全身跟過電似的,一個激靈後,撲通就倒地上了。

放倒這個。

橫山會子撒丫子就跑。

她的兩個手下,瘋了一樣哇呀呀喊著,朝我衝上來。

我沒客氣,一手一個,直接用拳打在了他們的肩膀上。

當然,他們也打中我了,不過我沒事兒,只是一挺,就把勁給拱出去了。

橫山會子這時跑出去三十多米。

我提身,不到三秒,伸手一記掌刀砍在她肩上。

她叫了一聲,扭頭要從懷裡掏什麼東西。

我把掌刀又一拖拉。

然後,她哭了!

疼哭的!

呃,董前輩,你沒講,這個銼骨原來這麼狠!

橫山會子身子一栽歪撲通倒地上後,眼淚嘩嘩地奪眶而出。可即便如此,她仍舊咬牙去掏東西。

我按住了她的手,一拉一扯的同時,一把槍從懷裡出現了。

然後我看到,彈匣剛上到一半,還沒有徹底推上去的一把手槍。

我估計事發時,槍碰巧沒上彈匣,又或之前的彈匣空了。然後她是想轉身跑,引我追,把彈匣推上後,再殺一個回馬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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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對不起,橫山會子,你讓我活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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