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

我小心挪了兩步,緊緊貼了牆,抻脖子一瞅。咦,那不是齊凱嗎?他背了個書包,臉上有灰,鼻子好像還出血了。這是,讓三個大人給打了呀。

“次奧你媽的,你叫齊凱吧。”一個大人問。

“是啊,是我,咋啦!”齊凱驚慌回。

“咋了,我問你,在跑那麼快乾JB毛!次奧,我告訴你,明天跑賽,你別跑第一,知道不?”

一個大人指著他鼻尖說。

“我,我為什麼不能跑第一。”

“為什麼?次奧你媽,你裝什麼糊塗。你們學校,是不是就一個保送名額,你老跑第一,別人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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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這話,我瞬間就明白了。

學校就一個保送名額,齊凱如果始終第一,那個名額妥妥兒是他的了。他被保送,別的學生,可就沒機會了。我們高中部,體育生,有十多個!

這三個大人,是其中哪個學生的家長啊。

他們特意過來威脅……

我剛想到威脅這兩字,突然,那三人裡的一個說了一句:“哥,跟這小子廢話幹啥,次奧,來,咱給他按這兒,給他腳筋挑了,讓他跑,跑他媽X!”

“帶刀了嗎?”

“帶了!”

“整!”

“啊……叔叔,你別,你們別的,我不跑快不行嗎?你們別地,別,別地,我求你們了!”齊凱跪地上饒。

“次奧你媽的,由不得你了!媽的,不挑了你,我兒子就沒指望了,對不起了!還有,別他媽報案,報案,我弄死你全家!”

“動手!”

“叔……你們別地,你們別,我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別地,饒了我吧,別地呀……”

齊凱堆坐牆根,拖著哭腔兒,一個勁地哀求。

“老二,你按著點,三兒,你們摁著那條腿,次奧你媽的,挑你!”

這時,齊凱眼見三人動手了,起身,爬著,要跑。沒想到,其中一人,砰!就踢了他一腳,然後罵:“想他媽跑,還想跑,挑了他,挑了!”

“老二你快點,不行找個啥玩意兒,給他嘴堵上,老三,你捂嘴吧,老二,你拿繩子,給他胳膊綁了。快點,一會來人了。”

三個人,一邊踢打齊凱,一邊開始動手綁,按。

齊凱的聲音沒了,他讓人捂上了嘴,只發出嗚嗚的動靜……

三個人,馬上就要動手了。

我卻,縮在牆角,渾身哆嗦的不行。

那是三個大人,手上還有刀,我怎麼可能打的過,我去了,不是要把我也給挑了嗎?

我,我該怎麼辦?對,我應該叫人,可是……可是現在我連走回去的勁兒都沒了。

我……

我內心非常的糾結,掙扎。

而就在這一瞬間,我耳中突然聽到了一聲虎嘯!

啊嗚!

文字形容不出來,那個聲音,它太震撼了,它是真正的森林霸主,是真正的無上之勇,是……

寫到這裡,我知道,一定有人罵我神叨兒的。

我想說的還是那句老話,一千多年前,要是有人,跟哪個皇上說,皇上我知道,未來這世上,人人都能拿個鐵匣,用它,千里之外,傳音傳畫。還能坐了車,在空中,到處的飛行。

我估計那個時候,皇上會說,來人吶,把這妖人,拖下去砍了!

所以,按目前科學發展速度,很快,大概也就六七十年吧,或許,都用不了那麼久,科學會公開,魂,神,一切的一切,它們都存在。(PS,其實現在已經證明了,只是,不可能公開罷了。而我們,需要做的,只是用一個理性,不盲目的眼光去看待,視其,存在,即合理。這,就足夠。)

那聲音一下子讓我有了一股子特別的衝動和滔天殺意。

我說不出什麼,只是一個怒!

怒這三個大人,沒有人性,竟對一個高中生,行使這麼兇殘的手段!

但是,我身上還是沒什麼力氣。我索性,調轉了頭,對準牆壁,砰!磕了一下。

一下,就磕到了頭頂,然後,我感覺,我好像流了點血。

疼痛,又來了。

我打了個激靈,果斷站起。

而這時,我發現,有個大人,手裡拿刀,已經站起來,正準備彎腰去挑齊凱腳脖子上的大筋!

我又咬了下舌尖,讓劇疼,刺激到了自已。然後,低腰,我跑了起來。

我壓低重心跑的,沒有說話,沒有語言。

跑到距離那個大人後背,大概兩米遠的地方時,我猛地一下子跳起,然後,我學了馬彪子,我在半空,屈起了膝蓋。

砰!

就是這麼一下。

我一膝,結結實實,頂在了這個大人的後心。

這人,話都沒說,直接悶哼一聲,撲通,就趴地上了。

另外按住齊凱的兩個人一下子就愣了。

我落下身子,二話沒說,衝上去,對準一人,抬腳,砰!一腳直接踢臉上,然後,另一個衝來,砰!

他手中一個什麼東西,砸我腦門子上了。

我記得,我躲了一下,所以,沒砸實,只順腦門子,滑下去了,然後我耳朵後面,火辣辣的疼。我掃了一眼,那應該是個鋼管。

而這時,我已經動了,身體本能移步過去,揚手,砰!

一拳,打在那人腦門上了。

他反應很快,這一拳打的並不是很實,只打在了他架起的胳膊上。

但我學了馬彪子,這一拳打過,借了勁勢,又猛一擰身,沉腰,蹲馬,矮身,屈了左肘,再一縱,往前一傾,砰!

一肘尖,就撞在了這人的胸口下邊一點的位置上。

這一下,撞實稱了。

對方,嘔……咣噹,扔了鋼管,捂肚子,就彎腰吐上了。

我趁他彎腰,又一抬腳,砰!

一腳踢他頭上了。這下,踢的也是實稱,對方一仰,撲通,就倒在了地上。

三個大人,一人中了我偷襲的大膝蓋,正在地上,難受地滾來滾去。

另一個,讓我踢迷糊了,側躺地上,手捂肚子和臉,一抽一抽的。

另外一人……

“我次奧你媽,讓你打我,讓你們欺負我,我次奧你媽!”

這是齊凱動靜。

齊凱兩手被綁,但他還是掙扎起來,抬腳,去踢讓我第一次踢臉的那個大人。

對方挨了兩下踢,爬了幾下,轉身要跑。

可他怎麼跑得過齊凱,齊凱三兩步追上,一個跳,砰,一腳給踹趴下了。

這時,我掃了一眼地面,然後發現,讓我拿膝蓋撞倒的大人,正摸索著,要去撿掉在牆角的一把刀。

我急忙跑過去,給那人腦袋補了一腳,砰,給他踢趴了,然後,彎腰,把刀用腳牢牢踩住。

這時,齊凱把那人,也踢的挺慘,一通狠踢,好像也不能動了。然後,齊凱過來,把後背給我說:“快,把我這繩子解了。”

我低頭,伸手將繩子解開。

齊凱又衝出去,撿了掉地上的鋼管。

“來呀,他媽的,來呀,來打我呀!”

齊凱拖著哭腔,大聲喊著。

這時,地上的三個大人,但凡有抬頭,動的,齊凱都會過去,拿鋼管一通的打。

打了一遍,也就沒人敢抬頭了。

只聽衚衕裡,遍地一片乾嘔,哎喲的聲音。

“你們,不能這樣,你們……你們三個大人,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齊凱一邊哭著,一邊咣噹一聲,把鋼管重重扔在了地上。

我這時感覺頭上熱熱的,一摸,滿腦袋都是血,再一摸耳朵,耳朵後邊,好像讓鋼管給劃破了,一碰,就鑽心地疼,但還好,身上零件什麼的都齊全,沒有破損,缺失的。

剛好這會兒,有兩個大人,推著腳踏車,路過這裡。

他們看著這一幕,呆呆打量了一下,其中一個問:“幹啥啊,咋地啦這是!”

我眼裡,也有一點淚,不知道因為什麼,但當時,我沒讓淚流出來,而是果斷喊了一句:“報警,快報警,他們,他們壞人,他們,他們要殺人……”

我扯著嗓子,一邊喊,一邊比劃著地上趴著的人。

兩大人看了看,稍微遲疑了一下,末了還是雙雙騎上車,奔來時路走了。

齊凱這時眼圈紅紅的走了過來,他看了看我,沒說話,只是過來,抱了我,嗚嗚的大哭。

“兄弟!關仁!你是我齊凱的生死兄弟!是我的兄弟!”

齊凱緊緊摟著我,大聲喊著。

不知為何,我此時,顯的很冷靜。

我腦子裡,始終在回味那一聲,喚醒身體的虎嘯。

它來自哪裡?為什麼會在我的腦子裡呢?

就這麼,呆呆想了一會兒,然後,我頭,全身上下,開始鑽心疼了起來。

我忍著疼,仍舊站著。

齊凱已經不哭了,只是恨恨地盯著地上的人。

大概過了能有,十多分鍾吧。

來人了……

是派出所的人。

那晚,我們先是去了醫院,在醫院,我爸媽來了。

他們看到頭上纏滿繃帶的我,他們哭了。

我平靜地講述了整個過程,我媽還是哭,但我爸卻拍拍我肩膀說:“爺們兒!”

接下來,又去派出所錄口供,做筆錄。

大概過程走過,我和齊凱都沒事兒,然後,我們回家了。

第二天,我出名了!

在我們學校,還有那個小小的縣城,出名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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