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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溧南莊園,主人書房,通明的燭火仍然沒有熄滅。

王越跪坐在一張案几前,案几上擺放著一疊未曾使用過的羊皮紙,一旁還有些用過的,上面都已經寫滿了小字,個別墨跡未乾的,還畫有圖形。

上面都是他對莊園的種種規劃,從莊戶、常備武卒、預備武卒的管理、組織框架、軍事技術,各類法令、條例,到整個莊園農業、工業、商業的佈局,甚或有具體的農業種植技術、養殖技術等等,涵蓋了各方面,盡用相對白話之言寫出,配以圖形,哪怕學識不高者,也能看得懂。

這些東西,換成普通人,哪怕是天才,一夜之間要整理出來都是不可能,但他是修為涉及靈魂層面的修士,可以自如閱覽自己過往一切記憶,加上他又是來自現代地球,漫長的人生中有過無數的閱讀量,本身又還掌控過一方勢力,做起來就比較容易了。

他的靈魂記憶,就好像個資料庫,但凡所需資料,直接檢索就出來。

就如關於莊園法令,他就可參照過往看過的各類律法來編制,但考慮到現代法律過於繁瑣,很多條例又不適於這個時代,所以多數都是未曾用,反倒是參考古代修正。

關於法令的文字描述,為便於此世人理解,也都是以簡單案例形勢條呈書就。

一番檢索之後,王越發現,華夏數千年中,許多古代的東西,比之後來現代都未必就落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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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現在才有的,早在某個久遠的年代,就已經產生了。

當然,並非說的是科學技術生產力一向。

這些又是集中在春秋戰國之際。

當時天下各國為適應越來越激烈的戰爭形勢,都是大膽變革、銳意創新,整個天下各國各方領域都被拉上了一個快車道,由此書就了無比光輝燦爛的一頁,照耀影響了整合後世數千年。

縱觀歷史幾千年,戰國之際的種種,雖處一個無比久遠古老的年代,但在現代工業化未出現之前,無論各方面,只除卻鐵器普及以及部分技術外,其他竟是全方位領先於後世兩千年帝王時代。

帝王時代的許多種種,反倒像是開了歷史的倒車,越是往後就越是不堪。

軍事上,戰國各國都有著堪比近代國家的全面戰爭動員體系,但有需要,就能舉國而戰,像秦趙長平之戰,雙方參戰人數高達百萬,而在後世,他們所據之地,其實不過是數省地盤,如此大規模的戰爭背後,又顯現出了其驚人的後勤運轉體系,要維持百萬人的持續大半年的戰爭消耗,這可不是件容易事。

為了支應戰爭所需,各國在農業、生產上,也是極限挖掘,創後世帝王時代所不能。

以秦國農業為例,《呂氏春秋》記載,當時一個秦國農夫,耕種上等地一人養九口人,耕種下等地,一人養五口人,這僅是秦國農夫的平均水準,但在後兩千年,卻是個逆天資料,只有少數人能達到。

而這個資料又是如何達成的呢?

《呂氏春秋》在農業上的記載,內裡關於農業技術,從種子到天時、從土壤到施肥,都是有著完整描述,當時各國技術已是有相當水準,但更關鍵的是,秦國耕戰體系將農業當成頭等大事來抓,其組織管理能力能夠將國家最高農業技術落實推廣到每個農夫。

在生產上,秦國統一度量衡,早已經採取了後世兩千年才被發明的工業流水線技術,在交通上,各國都修有馳道,實際上就是那個時代的高速公路,這些馳道,也是後世幾千年天下主要交通幹道,水利上,僅秦國,就在征戰之餘,還修出了都江堰、鄭國渠這類大型水利設施。

此等種種,數不勝數。

站在歷史巨人的肩膀上,王越根據此時自己實際情況,將一切一一落於筆下。

最後,他的重點落在教育上。

此世,知識都壟斷在大夫貴族們手中,能受教育的也只是少數人,不是貴族就是其家奴,然後就是近年來才興起的學派、會館,使得部分有經濟實力的人,可以接觸到知識。

王越想幹的事,是教育稍稍普及化。

先在今日所有管轄的莊戶中,於多數普通人,盡力普及通識教育,也就是文字、數學、基礎會計、基礎軍事知識、基礎自然認知。

精通此類知識的人,在此世已算得上人才,可在日後成為他組織體系的枝幹。

在此之上,可再深化教育,培養各類職業人才。

政治上,設治政院,選拔和培養政事官員士吏。

於軍事一項,開設講武堂,教授各類專業軍事知識,培養軍官將領及武士這類高階武力。

一夜過去,王越將腦中種種思考化為文字。

第二日整個莊園所轄,就將當前可落實的事項一一進行落實。

當前莊園的管理,是半軍事化管理,組織力度頗強,落實效率也就極高。

幾乎在他離開莊園,準備去參加呂裡小君子的大婚前,一些基本框架已經鋪開。

唯獨一些工商業生產事,相關知識只有他懂,就須他親自來抓。

教育向許多教材還未被他提取出來,也得稍稍延後。

將這些安排好後,已是來到溧南莊園後的第三日。

這一日清晨,王越帶著一乘兵車人馬,去往呂裡,參加小君子的大婚。

和來時上千人前呼後擁相比,他這番出行略顯寒酸,甚至連隨身武士也就是帶了蛇四,以及學生士光。

這就是有意的藏拙了,畢竟是在呂裡小君子的領地中,他卻擁有一隻中等規模的軍隊,有這麼大一股武力,哪怕兩人如今交情已經很好,終究是有些不便之處。

並且在來時,他也與小君子說過,收編的黑胡盜大半都會重新迴歸民籍為普通野人莊戶。

正是如此,他才只留下六百常備武力,準備將其打造成精銳,其餘人等則化為預備,並建立預備體系,將武力藏於民中,待到有需要,隨時可以轉為戰兵。

這股武力,他自不是針對呂裡家,而是應對將來。

溧南莊園雖大,於整個天下卻是一隅之地都是算不上。

如此百人之隊,趁著晨光出行,呂裡家在呂裡、臨川兩邑經營的不錯,車道便利,若無意外,晚上就能出得臨川,明日當可至呂裡,但才出得溧南莊園地界,王越就見一大隊約近五乘兵車的人馬,觀其來勢,竟是往他莊園方向而來。

他眉頭微皺,凝視著其旗幟,但覺十分陌生,顯然並非呂裡家的兵車。

“士光,問問黃石,看他是否知道迎面過來的車馬是什麼人?”

黃石是溧南莊園中昔日負責外事者,出行去過臨川、呂裡許多地方,對本地有著相當的瞭解,所以被王越選了出來,此次出行帶在身邊,既是嚮導,又隨時可以諮詢此地事物。

稍後,士光過來回報:“老師,黃石說來人是淮伯的祭司和武士。”

他繼續道:“老師,尹陰與淮上一地之隔,所以這河伯弟子知道些情況。”

“淮上五國,有一條淮水流經,自古以來,主管淮水就有一神靈,謂之淮伯,其支流又有各路麾下水神,因河伯乃是正神,為五國正祭,河伯祭司們在各國各地許多沿河之地,還有著封地,有著自己的武力軍勢,每一國中其實力都不在一邑大夫之下,又因廣為民間祭祀,有著無數信眾,其影響力則遠在大夫們之上,有著影響五國局勢之能。”

“數百年來,諸侯爭霸,淮上五國之盟,其中樞維繫,就是這淮伯神廟。”

王越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奇怪,他來淮上也不過幾日,而這淮伯祭司和武士,又似乎是衝著他來,還帶著如此之多人馬兵車,卻不知其到底是想意欲何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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