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裝配,先是兩個圓柱長條形、頗為沉重的金屬大罐子被王越安放在一艘比馬車車廂大了兩倍…形似平底船的木構廂體內,緊接著是各類其他金屬配件,而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顯然都遠遠超出這個時代工匠水平,純屬出自王越手工,等到完成這些,王越召來了兩位蛇紋武士。≤

略微打量船體,王越了頭,道:“冬時,上去張網。”

名叫冬時的蛇紋武士沿著平底船側樓梯輕快的走到船體上方,細密的線網自他身上放出來,向下蔓延,將整個船體都兜網在其中,又分出部分往王越先行安放的金屬罐頭前端類似出口的地方連線。

兜住船體的是網狀,連線罐頭的部分以及以其為起其他部分,則都是徹底密封,延展出去又在船體上方堆疊的布匹中細密編織。

“公子,張好了。”

“開啟閥門。”王越一聲吩咐,兩個金屬罐出口處閥門被冬時擰開,大量的氣體以極快的速度自其中噴射,緊接著堆疊在船隻上方的布匹如同被極速吹大的氣球般膨脹起來。

隨著這個過程,原本平放在地面的船體竟徐徐浮空。

如果不是下方有著粗大纜繩拉住固定,此刻就已然高飛而起。

沒錯,王越造出來的座駕,就是一架型飛艇。

為飛艇提供浮力、升力的是兩大罐他費了不少功夫收集而來的氫氣,平日裡被壓縮在罐裡,當需要使用時,開啟閥門就可放出,填充到蛇紋武士以法力線編制的巨大氣囊內。

至於堆疊在船上的布匹,更多的是對氣囊的裝飾作用。

而之所以打造型飛艇,而非大型,則是受制於蛇紋武士的法力強度。

通常而言,蛇紋武士在借蛇紋擁有法力之後,憑著法力比氣力更容易掌控的特性,都可成為中位武士,中位武士能整合出的力量約莫在兩噸上下,又憑公輸家的法力線伸縮、蓄力特性,張開的網於大面積力量的承受可提升至十噸以上,這十噸力於此飛艇上,需要分散在吊裝飛艇和束縛氫氣種種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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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飛艇想大也大不起來了。

“試試上升、下降,然後將氫氣壓回罐中落地停靠。”

冬時隨即按照王越自信息網絡中傳輸給他的方法進行操作。

所謂上升,就是將氫氣罐中的氫氣全放出來,下降就是收縮氣囊將部分氫氣壓回罐中,在對飛艇的操控中,氣囊一旦展開,憑藉法力線的特性,冬時只須維持氣囊存在並不多消耗力氣,唯獨操縱飛艇上升下降須要耗費法力,最難的是收起氣囊將氫氣壓回罐內停靠飛艇。

這部分以他個人的能力完全做不到。

因為壓縮氫氣回罐需要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這時他就須借信息網絡向王越請求援助,王越會分出一縷意志過來協助,叫他能發揮出上位武士的力量,最後再加上神位力量領域的增幅才可。

接下來,冬時就在不斷上升、下降、停靠間將操作過程熟悉。

關乎這部分,早在飛艇完工前他就已經知道,並且有過吊裝大石的訓練,現在大石換成了飛艇,本質上並不不同,只是飛艇形狀不同導致吊裝受力有所差異,須花費些時間稍稍適應。

完成適應過後,王越又叫來另外一位蛇紋武士出場。

氫氣和氣囊解決了飛艇的升力問題,這位武士解決的是飛艇前進、轉向的動力。

對於飛艇的動力問題,王越採用的是穿著鋼武者ii型戰甲的蛇紋武士為動力。

他在飛艇內部設定了四條管道,分別連線左右兩個大噴口以及後方兩個噴口。

為飛艇提供動力的蛇紋武士只需要穿著鋼武者ii型坐在駕駛位上,足下噴口與飛艇後方兩個噴口連線,控制前方推進,左右手的噴口在需要時對接左右噴口管道稍稍發力就可。

隨著這兩位武士一一到位,於是這艘無論是地球還是本世界從未出現過的飛艇就作成型了。

王越將飛艇“拼湊”成型的時候,南仲禮文才在拱衛司武士和汲裡一隊治安軍護送下出汲裡不遠。

兩輪的馬車,在平整的硬化石路上平穩前行。

不得不,南仲禮文自到大乘坐馬車時從未感覺這麼舒適過。

這個時代的馬車,沒有減震措施,而行走的道路狀況往往又是奇差無比,天下間哪怕是陳國修的馳道,都並不平整,更不用尋常車道了,各種坑坑窪窪、上下起伏、磕磕碰碰是很正常的事。

想想看,坐著這樣的車,走著這樣的路…那感覺…下層人眼中無比體面、高貴,甚至一輩子追求的乘有車在享受永遠只是精神上的,身體上的感覺那就是誰坐誰難受,多比走路省些力氣。

想要稍稍舒服,也唯有在一些以石板鋪路的大城才可。

體會著這舒適,南仲禮文心中除了感嘆還是感嘆了。

感嘆的當然不是這路,而是這片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的土地。

自進入汲地後,除卻前幾日大雪外,他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觀察,有閒暇時也會走訪,碰上不瞭解的事也向左右詢問,兩眼看到的、兩耳聽到的、身形感受到的,都是前所未有的衝擊。

這股衝擊無形,卻叫他身心乃至靈魂都為之顫慄。

汲地表觀發生上的很多事他不懂,但肉眼可見的,周圍的一切就在飛速變化,往往三兩天不見,哪處鄉野就會多出幾處建築,又或哪片荒野被闢了出來,去往蛇餘新城再回汲裡,街道上很多人明顯添置了新衣,這裡的人每天都是匆匆忙忙的,無論是為政官員還是下層黎庶,整天好像有忙不完的事,所有人面上都不見任何麻木、陳腐之氣,眼神裡都充滿希望,於感官上可以體會到的是一股難以想象的生機和活力。

感受著汲地的種種,南仲禮文總是忍不住拿它與成室對比。

如今的汲地和成室的東邑也確實有些可比性。

大幾乎沒有太大區別同樣的領地,同樣約莫六七十萬的人口。

可是現在的東邑又是怎樣的景象呢?

諸卿士、大夫士以及各級官員們,除卻服侍天子,以及少數像他這樣還在竭力為成室僅有體面奔走的人外,哪個不是懶懶散散、鬆鬆垮垮少有過問政務的,言談之間也少涉國事,要麼就是些家長裡短,不時就是哪位蔡館內的美人如何,皆是一副混吃等死的模樣。

還有些有才能者,在成室看不到希望,多半都往陳國去了。

上層如此,下層也是一樣。

這樣的人生活著的土地,一樣有著變化,只是變化相對緩慢。

哪處荒廢了一處房屋,內裡不知何時被野草長滿最後倒塌,曾經天下最繁華的東邑城牆哪天在風中又掉了許多磚石,天子居住的宮室內因人員不夠照顧不到的角落裡又多了許多蛛網。

還有城外曾經無數諸侯、使節雲集穿行可供八輛馬車並行的大道,在南仲禮文少時,還有兩輛車寬,但現在,不知不覺間,只剩下了最中間部分除卻車轍外都長滿的草的那條車道。

其餘部分都已為密集的灌木佔據。

和這汲地相比,南仲禮文只感成室就是一個日暮途窮不知何時會死亡的老人,而這汲敵卻是一如王越那等英武不凡,如旭日東昇前途不可限量的青年。

只是同樣大的領地,同樣多的人口,為何兩者差異竟會如此之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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