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申到之提議,王越頗為意外:“申兄如何會忽然提起此事?”

申到擺了擺手,道:“公子,申國知道即將立國的淮上聯軍大將軍蛇餘公子還缺一位正夫人,前日派了使者來汲裡,希望與公子聯姻,此事我正準備與通報,卻不想象國、東海乃至南方越國的使者接踵而至。”

“各國使者,皆是為此事而來啊。”他有些無奈的:“我這政事堂的門檻可都快被他們踏破了。”

王越笑了起來,問:“淮上五國沒派使者過來嗎?”

申到笑道:“淮伯後裔與公子聯姻都未得公子正妻名分,淮上五國君主哪敢爬到淮伯頭上呢?這卻也是尋常國公主配不上公子的原因之一啊。”

“不然公子正夫人若為其他國公主,無論是淮伯又或淮上五國君主,表面不,心中卻多少也會有所芥蒂,實不利於邦交,若娶得一大國公主,則他們皆是無話可。”

“國內官員、民眾得一大國公主為國母,也是與有榮焉。”

王越了頭,心知哪怕尋常民,婚姻都事涉兩家,一國之君主,乃涉國政邦交各方面,確實不可輕忽,思考了一番,道:“此事可按申兄之意,不過卻須立國之後再辦,要求娶雍國公主,更須得好好準備一二。”

“我蛇餘國此時雖,卻也不可叫雍國視,來日親往求親之時當一展國富與兵強。”

“至於各國來使,便叫我與淮盈聯姻之事稍稍透露,叫其自去就是。”

“只怕各國使者未必會自去。”申到笑著:“成禮有雲國君三妻,沒了正妻和一位平妻,卻還有一平妻可爭啊,此處卻還須公子費些神權衡選擇。”

聽著王越心下暗歎。

若他是個一文不名的窮子,想娶村裡最漂亮的村姑或都不可得。

如今身為未來蛇餘國君,又有諾大的聲名和影響力,各國國內不知多少年輕人夢寐以求的公主,不但無須求得,更是如貨物般任他挑選,還不能為正妻,這就是不同實力帶來的區別了。

“申兄認為娶各國公主各自可有何優劣?”王越問。

申到想了想,道:“各國之中,即便心裡不願承認,我之母國申國也是實力最弱一國,對公子起不到大幫助,所以應當否決,其他三國象國、東海以及越國各有優劣。”

“象國淵源上溯前朝,底蘊深厚,國勢也強,又臨近蔡國,將來若公子攻蔡,此國可為助力。”

“東海國淵源更為久遠,底蘊自不待,其國勢也是不差,尤其是於海上、水上。”

“公子若攻蔡,同樣可為助力,甚至用的好助力不,但此國之劣勢是其國上下無利不起早,見風則搖擺,非為好盟友,傳聞其向來又以天下源流正溯自居,極不好打交道,且東海龍君似乎有志於天下水脈,與公子和淮伯之約有衝突,此為三國中最不可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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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越國。”

“越國對公子起不到大幫助,但其曾經畢竟也為大國,還曾與荊、蔡爭霸,且聽聞越女之美冠絕天下,若納之為平妻,卻也是不錯的。”

“這麼,申兄傾向於象國?“王越笑道,又稍稍一思:“我國與象國之間,淵源不淺,此刻暫為我軍中講武堂第一任教長的飛廉將軍,昔日就曾為象天子下六軍軍將之一,與象國如今主政之守護神商龍君交情過命,加之此次我率淮上聯軍大破蔡國主力,挽象國國勢於既倒,有著這層就無須以聯姻來加強了。”

“再,以蔡象兩國如今之關係,我蛇餘國攻蔡,其天然就是盟友。”

申到道:“這卻也是,那公子的意思是?”

王越道:“下一次,我蛇餘國若是攻蔡,當無須任何助力,一國之力就是足夠,申兄覺得此等情況下,選擇哪國公主最好呢?”

“越國?”

“不錯。”王越道:“其實不管有沒有助力,東海國僅有礙我與淮伯之盟友關係,率先就不應考慮。”

“淮上五國,對於我國可是無比重要,將來我國工商一起就是我蛇餘國源源不斷,甚至是最大財富來源啊,我國日常所須之海鹽,也是以淮鹽為主,所以此關係必須經營維護好。”

“而淮上南方的越國,其雖與我不鄰,於兵事上無助於我,但我國將來在越國卻有大利,就如今試行配屬汲地各級機要之黃糖申兄想必嘗過,那些可都是越國方向運過來的甘蔗製成。”

“我國只須其甘蔗為原材,稍稍加工成黃糖,就是千百倍之利啊。”

“除此之外,越國又有桑蠶,只是不成規模,我也有意收其生絲,與蔗糖一般加工…”

申到聽著猛的深吸了一口氣,將與各國聯姻事拋開一旁,驚聲問道:“甘蔗化為黃糖,還有生絲,此千百之利,可是由創造得來?”

王越肯定道:“當然是創造得來。”

申到想著先前王越所言創造性秩序,道:“想不到創造之中,竟可有此驚人大利,而今僅是公子一人之創造,就可達成富國,若蛇餘國人人皆有此創,這世間又會變成何種模樣。”

他似有所悟道:“不過尋常黎庶,皆是愚民,哪能創造什麼,我明白了,公子於教育一事上尋求普及,將諸多知識傳於普羅大眾,不僅僅是培養人才,這些人到時候皆有創造之力啊。”

“而創造又有此等大利,我們的法律只需保障其創造成果歸於自有,又有利於國,則將來人人皆創,我蛇餘國哪怕僅是一國,都必能富於大國千倍百倍。”

想著如此,他又皺起了眉頭,道:“只是一國不僅須富,更還須強,否則無異於兒持金夜行啊。”

王越笑了起來,道:“創造之道,包含方方面面,又何止於改善生活,用於戰爭也是無往不利,於創造性國度中,甚至可以國越是富,則國也越是強,甚至富為強本,不富則無以強。”

申到似乎還有疑惑,王越便解釋道:“傳中聖皇時代之前,人類以木、石為兵,而聖皇時代以來,則皆改以銅為兵,並由此發展出許多強大的戰爭兵器,而昔日以武士為主的胡亂衝鋒,至今也化為全方位更強大的戰陣,此皆是人於戰爭上的創造,可謂是大為提升了人之戰鬥力。”

“此次我統帥淮上聯軍,之所以能擊敗蔡國,也是靠了於戰爭上的創造,首先在兵制上,我為聯軍做了革新,又採用了全新的更強大的戰法,於器械上,更臨時借調給了他們弩炮。”

“前者且不言,後者這弩炮,僅僅是少數操作之下,就輕鬆於數里外擊殺了蔡國武士、武卒數以萬計者,而弩炮僅是戰爭兵器上創造的開始啊。”

申到頭道:“公子先前曾言,將來蛇餘國攻蔡,無須他國助力,就是因為此?”

王越笑著:“就是因為此。”

又看了看左右,道:“申兄且隨我來,自上次槐下城與蔡國一戰後,我又打造出了不少器物,只是限於物資、材料有限,暫時不能普及,等到蛇餘國稍稍發展就不同了。”

於是兩人重回器械試驗場。

對此試驗場,申到原本並不在意,此時注意力放過來,便發現了很多平日裡未關注之事。

原來此地位置,乃處於下方有常備軍隊駐守的山上,試驗場的防務更似是拱衛司的人接手,據王越手下除卻趙午外,實力最強的養由正被安排親自駐守於此,來訪者,似乎除卻他這等級別的要員,其他不相干人等一概會為拱衛司的人在外阻攔不許入內。

如此想來,無疑是針對諸般厲害器械之保密而設。

一番思考之間,申到已隨王越步入場地內,入眼周圍建築,都是以近幾月來領地內在溧南莊園磚窯基礎上改良建造的磚廠新燒製的磚石砌築,除卻門窗外少用木料,又都是兩層建築,外層還刷了石灰粉,整體看來無任何奢華氣息,乾淨、明亮、簡潔,與本世建築相比,卻是別有一番風格。

隨即,他的目光便被場中為武士、武卒在使用著的諸般器械、工具吸引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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